第十四章 至尊星辰天河?xùn)|（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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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洮看著冬霞的后背，笑著問道：“冬霞，你說剛才就在這里，和桂琴在一起，那么桂琴和誰出去了。”
冬霞說道：“我正要說呢，她和馬老歪、癩咯寶倆人走的�！�
聽說馬老歪，貴文不解問道：“和他們?nèi)ツ睦铮ジ墒裁矗 ?br />
冬霞床單理好回頭坐下，攤開雙手說道：“馬老歪說他有一些重要的話要對桂琴說，約桂琴到修文中學(xué)操場，我與他們走到實驗小學(xué)門口才回來，他們彼此要說些什么確實不知�！�
貴文和唐永洮對視一眼感到事情不妙，貴文說道：“咱們快去，馬老歪說不定要打桂琴的壞主意�！�
唐永洮對冬霞說道：“咱們一起去。”
冬霞點點頭，三人快速下樓，剛到巷子口，看見一幫同學(xué)在巷口對面站著說笑，這幫同學(xué)從體育場追來，知道他們在桂琴家里卻沒有上來，原是不想打攪他們，貴文上前說明發(fā)生的事情，同學(xué)們一聲吼向修文中學(xué)快速跑去，有的準(zhǔn)備打架揀上棍子。
王家巷到修文中學(xué)二里路，唐永洮走著，和桂琴相處的一年多歷歷涌上心來。
高中二年級的時候，有一天唐永洮放學(xué)沒有走大路，從修文中學(xué)旁邊小路直下龍井，在楊柳街合上北門大路，貴文和桂琴城關(guān)中學(xué)的學(xué)生放學(xué)碰見，背著書包的貴文正在和桂琴連說帶笑，見了唐永洮急忙介紹他們認(rèn)識，笑著拉他一起上街玩耍，桂琴個子不高，長相秀氣，一說一個笑，初次見面唐永洮頗有好感，在街上玩耍一圈走到王家巷口，桂琴熱情邀請到家里，質(zhì)樸的家使他們絲毫沒有局促感。
至此以后，每天放學(xué)，桂琴家便成了唐永洮和貴文的集合地，后來冬霞的加入更加熱鬧，四人一起學(xué)習(xí)取長補(bǔ)短，桂琴學(xué)習(xí)之余幫助母親看攤，街上有熱鬧第一時間知道，有電影便從媽媽的錢盒拿錢把票買來，媽媽的油炸糯米粑粑更是時常送給大家品嘗，她家經(jīng)濟(jì)條件不好，這樣的做法叫大家感動。
慶文廠里演電影，唐永洮總是提前通知，然后在燈光球場擺好凳子買好瓜子等他們到來，認(rèn)識到畢業(yè)后的一年半時間里，唐永洮和桂琴，沒有拉過手，甚至沒有單獨在街上肩挨肩走過，便是通常情況下，八十年代初期年輕人談戀愛共同標(biāo)志性的作為。
在貴文的宣傳下，同學(xué)們知道唐永洮和桂琴談朋友，其實哪里算得上真實意義男女朋友，彼此好感罷了。
大家在一起的時候，同學(xué)們會笑著地將他們推在一起，很多年輕男女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真的成了戀人，當(dāng)然，必須承認(rèn)的是，唐永洮沒有事情，總是要到桂琴家里去一趟的，有好東西不忘帶上一份，到桂琴家里有事情就伸手，桂琴清高寡言的父親很喜歡這個話少愛干活的年輕人。
唐永洮和馬老歪是同學(xué)，馬老歪的家在修文小箐，他是修文中學(xué)的住校生，父母早年離異，人長得聰聰明明卻細(xì)條條性格有點娘娘腔，高中畢業(yè)一次偶遇認(rèn)識了桂琴，便黏黏呼呼往跟前湊，唐永洮不以為然，他并不認(rèn)為馬老歪的行為對自己有侵犯，貴文一再提醒，這是對男子漢尊嚴(yán)的挑戰(zhàn)，多說幾次引起注意，再看馬老歪時，下意識凝眉側(cè)目。
貴文當(dāng)眾不止一次對馬老歪嚴(yán)正予以警告：“你娘球的私兒，再和桂梅唧唧歪歪小心老子打死你！”
馬老歪當(dāng)面服軟笑嘻嘻退后，私下里常常跟蹤桂琴，有機(jī)會立刻上去幫忙說話。
貴文氣憤地提醒道：“桂琴，你有點立場好不好，馬老歪這樣的人以后不要和他說話�！�
桂琴甩甩辮子笑嘻嘻說道：“那怎么辦，人家?guī)椭偛荒芾淠槻还懿粏枺僬f，同學(xué)間何必生吧吧沒人情味�！�
貴文說道：“馬老歪是住校生，吃飯的時候總是端著碗往女生寢室觀望，找機(jī)會和人家說話，我不是說他的壞話，他性情如此，不信你問問唐永洮，整個一個大憨包何必這么熱情。”
桂梅點頭答應(yīng)，然而，街市上長大的女子，對人對事自有一種街市上的世故，與人相處很難界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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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中學(xué)操場邊一溜大樹，大樹之間插上鋼管便是單杠，這里是觀賞修文全景最好之地。
在大樹的陰影里，馬老歪和桂琴靠樹單獨說話，身子敦實滿臉大麻子的癩咯寶遠(yuǎn)遠(yuǎn)獨坐，癩咯寶是外號，北方語言癩蛤蟆，身體條件天合得此署名，此人張開天口一個海欠之后，見到一伙同學(xué)恨恨而來立刻警惕站起來。
癩咯寶沒有脖子的腦袋縮在鎖骨里，挺起大肚子，鼓眼呲牙喊道：“你們一個二個拿起棒棒要干那樣，不要過來，趕快跑遠(yuǎn)點，過來小心老子把你們一個二個搞來睡起，睡起還不帶喊的�！�
姚光頭笑著說道：“癩咯寶擋路真叫人笑話，老子偏想叫你把老子搞來睡起�！�
一眾同學(xué)上前三下五除二，幾棍子將剛想反抗的癩咯寶打到，四下黑壓壓將馬老歪和桂琴圍住。
桂琴搖著手急忙說道：“你們不要誤會，我們沒有說什么�！�
貴文一把將她拉在一邊，唐永洮上前問道：“馬老歪，深更半夜你把桂琴叫到這里干什么，使癩咯寶看路放哨，你不覺得低級嗎？你一個男子漢，桂琴一個女子，有什么話在大路上不能說？你這樣做法是想打她的主意嗎？”
臉面白凈身體細(xì)條的馬老歪本是性格內(nèi)弱之人，他喜歡桂琴卻不敢直接追求，自然背著唐永洮相約，現(xiàn)在唐永洮正面相問，又有一群打慣群架的同學(xué)圍住，打架高手黎毛兒虎視眈眈走近，當(dāng)此陣勢早嚇得渾身發(fā)抖。
他囁嚅著說道：“唐永洮你不要誤會，我就是叫桂琴出來說說話，別無他意。”
貴文大聲喊道：“放你娘的屁，老子打死你這個扯人家后退的王八蛋。”姚光頭拳頭一措上前就是幾下，其他人一窩蜂打過去，唐永洮等得火候正好把眾人拉開，馬老歪鼻青臉腫跪在地上求情。
唐永洮說道：“聽著，我再也不想見你，寫一份檢查交到貴文手里，從此在修文消失，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馬老歪跑步去學(xué)生宿舍寫檢查，唐永洮把桂琴拉在一邊問道：“不是和你提醒過，叫你不要理他的嗎，為什么還要這樣？”
桂梅低下頭沒有正面回答，她說：“其實我們實在沒有說什么，就他自己說了一些今后的理想。”
唐永洮問道：“他沒有想和你交朋友嗎？”
桂梅笑著搖頭說道：“就算他說了那么一句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自有主見�！�
唐永洮又道：“你這么晚和男子出來山上，沒有想過我心里的感受嗎？”
桂琴道：“以后注意行了吧�！�
唐永洮用心地看著桂琴的表情，桂琴圓圓的臉上顯得沒有多少悔意。
唐永洮又把她看了一眼，搖搖頭轉(zhuǎn)身和貴文說了幾句話，對大家道：“貴文把桂琴送回家，光頭拿著馬老歪的檢查到體育場來找我們，不見不散。”
一直在靜處的冬霞走過來，默默和桂梅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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