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至尊星辰天河東(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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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題
虱子臭蟲肚子大
跳蚤一抓一蹦跶
明著蒼蠅暗蟑螂
蚊子細嘴吃死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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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馬坪惡劣環境下,勞累加饑餓,知識青年們,很快從水嫩的學生娃變成頹廢泥猴,整日不務正業,鼓著餓眼覬覦村寨農戶,靳明早領導組織工作癱瘓,巧婦無米無從得力,雖然將自己的口糧全部拿出來救濟,怎奈杯水車薪,餓著肚子張三李四苦口婆心曉瑜道理,其實只能看著餓羊散窩。頂點小說 更新最快
情況很糟,知青們為了裹腹,亂七八糟不聽招呼,跑到當地老鄉家里偷東西,使老鄉們非常頭疼,更為甚者,局面嚴峻事態升級,知青和老鄉動手撕挖打鬧發展到流血群毆,以至于雙方勢如水火,老鄉們聯合加強對知青們防范,甚至火藥槍也拿了出來,村口深夜派人蹲守,個別偷東西的知青被發現,怕被抓住翻山越嶺摔得頭破血流。
知青工作很重要,成績好壞屬于非常嚴重的政治問題,一家家把孩子交給知青點,帶領不好反之受到傷害,厲害程度可以撼動全廠根基,各層領導誰也不敢輕視,急三火四動用各種力量平服事態,情況反映到職工中造成很壞影響,便如火堆澆油一般,廠區家屬區人群憤怒大罵,個別知青父母甚至在盛怒之下,直接攔路痛罵靳明早老婆陳月嬌,陳月嬌滿肚子委屈回嘴,竟被按在地上痛打,靳明早只好下馬回廠思過。
可憐靳明早,本來干瘦的身子更加干瘦,好像猛然老了十歲,喘氣都費勁,頹廢程度超過了老愚公,一篇總結寫滿怎樣珍惜包谷和洋芋,包谷和洋芋在什么樣的加工條件下更耐吃,放馬坪什么草根嚼起來可以當干糧,褲帶拴在肚子那個部位人會感覺不餓,切身感受觀者濕巾,艱難時刻廠部點將,好友曹步清應招掛帥,靳明早淚眼相送。
靳明早將心血總結,好心抄一份送到曹步清面前囑咐:“寧受他人一身氣,千萬顧住咱肚皮。”
曹步清眼鏡片飛亮,呲出雪白長牙,推推前進帽說道:“敗將何顏多語,退下,且看我立功。”
唐世科和黃美琴也自囑咐多多小心,知青點事難,唐世科甚至耳語道:“實在弄不下去便說病了,叫廠里換人你里外不丟人不是。”
曹步清笑道:“五哥小看我呢,你當知道我的本事,安心在家坐地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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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步清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他在接受組織談話的時候,口齒伶俐思想敏銳,列出如果令他接手管理知青點,必須解決的具體問題,將一群領導說得心服口服,因此才走馬上任,他可不是靳明早,任何事情自己擔,可是帶著知青們足夠的糧食來的,這是他接手知青點的重要條件,是從靳明早口里得到的軍事情報所至。
軍馬未動糧草先行嘛,就此一項,可見洞幺幺知青點條件之優厚,是那些遠離大城市,多年在偏遠農村插隊落戶知青們想也不敢想的。并且,曹步清為了解決知青們,年紀小生產力不足的實際問題,刻意請求廠里配備了一輛大型農用東方紅拖拉機。
來到放馬坪,在滿臉皺紋姜支書陪同下,曹步清巡視滾著熱浪的土地,著實嚇了一跳,這哪是種莊稼的土地呀,兩山間細條條一塊純粹沙礫之地,沙礫多的稍稍清理加上水泥便可以修房,解開衣服取下脖子里的毛巾擦擦臉,心說這里堪比老家黃土高原,不論誰來都會面臨受罪。
經過具體了解,更叫曹步清頭疼的事情擺在面前,那便是知青們,已經和當地百姓矛盾很深水火不容,撇開小打小鬧偷雞摸狗雞毛蒜皮,原因很簡單,便是在山邊取土。
前面已經說過,放馬坪一脈草川,挖去草皮全是沙土礫石無法種植,從老愚公開始,知青們在土質很好的附近山腳各處,巖石縫里挖取黑土潤地改良土壤,這些黑土,是多年山頂腐枝敗葉風化而成,可是,黑土也是村民熱愛的,村民多年來把黑土當成寶貝取回去改良土壤已是習慣,看著山巖下一個個知情小崽們取土挖出來的坑,心里不忿,最后挖土變成互相對挖肉皮,經過多次調解其實成果有限,姜支書夾在中間,一邊知青一邊村民加親戚,喊天叫地無能為力。
曹步清看著對面兩百多米山腳邊,亂樹掩映下土墻草頂村民舊敗房屋,大約分成兩三團一二十家農戶,再看看屬于知青們的沙地,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暗自點點頭。
天氣可是真熱啊,姜支書皺眉抹汗當地土語說道:”這么熱的夏天在這里少有,往年難求見到。”
坐進知青點小而低矮的辦公室,曹步清用草帽扇著風,臉色鄭重地對幾個頭腦靈活,共青團員的知青小隊長分配工作,特意安排糧食怎樣消化,看著年輕人走出去,扭頭雪白的長牙一露,舒開眉眼與姜支書交談。
曹步清笑著親切說道:“姜支書,你老哥是這里的長者,知青點的工作多得你協助,現在,你知道是我來當頭,兄弟我沒有什么見面禮,等會兒拿一袋子糧食回去吃吃,算是當兄弟的一點心意,有一個請求,你看能不能辦到,那就是把咱們放馬坪老少爺們中間叫得響的,有威望的叫到這里來,我要和大家喝一杯,認識認識交個朋友,這樣大家以后各方面就會方便很多也能彼此照應。”
前面臉色嚴峻,扭頭眉開眼笑,兩種完全不同臉色變換,這是曹步清一貫的工作習慣。
姜支書慈眉善目,披著顯示干部才有的四個兜藍布中山裝,敞著赤褐色排骨爆現的胸膛坐在對面,從嘴里取出煙桿在鞋底子上磕一磕吹一吹,張開胡子拉碴的嘴巴點頭恭敬地笑著。
姜支書誠實加經驗,說道:“曹弟兄,你真是好弟兄,還給我這個干巴老崽糧食,叫我咋個說,你這弟兄要得,這樣搞事情肯定要得,我們這一方農二哥,卵人些就認燒酒這東西,幾杯燒酒搞下肚皮,那樣事情都好說,燒酒搞多了憨包些大方得很,他家屋里東西根本不用悄悄偷,卵人些連牛啊房子也舍得。”
姜支書咳嗽一聲,嘴皮嘬住遠遠擠出唾沫,看穿秋水鄭重說道:”你我弟兄,剛剛見面不了解,我看你,眼鏡片片亮啾啾地就不是一般人,你家老崽肯定是一方高人,你叫草不青,這個名字就卵硬得很,實在不一般,兒咯,我看你要是印堂再寬一點個,肯定能當咱們八一大隊生產隊長,你這根草草,硬是青球得很喲弟兄,青幽幽地,嫩東東地,們知青點這些屁崽崽,在你手下肯定有好日子了。”
姜支書用他習練幾十年的本地話,真實地表達了自己實實在在的情感,將本地最高榮耀真誠送上。
曹步清笑著聽完,一口氣在心里別扭幾下,緩得幾緩才一下吐出去,吸回來又是別了一下,摸一摸印堂,心中條件反射冒出一個“卵!”
想不到自己的名字,在這里還有此種解釋,八一大隊生產隊長,看來官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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