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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三潮水玄月飛鷹(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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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心情

  麗麗驕陽弄輕柔,楊明花香流,寒夜過去,再不回首,野林隱紅樓。

  懶覺睡起院外走,四處鳥喚秋,石階綠草,窈窕險橋,翡翠捧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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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山下呼喚,眾人心里大震,正是唐世科的聲音,便如一聲春雷震動心扉,唐世科的到來令所有的困難迎刃而解,真是太也叫人驚喜,不過,為什么沒有聽見摩托車聲,而且到來是如此的深夜,大家不得而知。

  眾人和呂長興急忙到石頭院前,激動地向山下大聲回應,沒過一會兒,唐世科大步走上山來,見到眾人落魄樣子吃了一驚,他的身后蜿蜒石階跟著一串全副武裝的解放軍戰士,戰士們拿著眾人行李,身上衣服已經被濃霧打濕,領章帽徽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呵呵,眾人打眼之下立刻明白就里,沖了上去把戰士們圍住,感謝的話語一句緊接一句,戰士們笑著問候,張武成早把自己的師傅抱在懷里,訴說著自己的擔心和一夜驚怕,他與唐世科關系不同一般,加之自己本身開車,對師傅老是沒有音信實在比其他人更為擔心。

  此時,眾人心中喜悅,更可喜的是,戰士們帶來的兩個亮晶晶大鋁桶被揭了開來,冒著熱氣噴香的飯菜呈現眼前,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經受了一夜的恐慌,一夜的饑餓,現在看到這些,同志們的眼睛濕潤了,黃金萍抱住戰士大聲哭了起來,呂長興眼光濕潤,一把抓住唐世科和解放軍班長的手,搖了又搖,激動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眾人圍住火堆坐下,吃了熱乎乎的飯菜,喝下熱乎乎的菜湯,實在美味珍饈,身上溫暖精神亢奮,在千恩萬謝之中,描述夜來所受驚恐,特別是巨獸怪物,令不相信迷信的戰士與農人們吃驚不小。

  戰士們沒有休息,請農人們做向導,挺起手中鋼槍,全山上下大面積巡查,接近黎明搜查結果一樣不得,前呼后擁地送走了親人解放軍,送走了憨厚樸實的蔡隊長后眾人上山休息,在文成公祠用床單把殿堂塑像蓋了起來,拉開行李鋪好,從窗子上看看下面石頭壩子里火堆前值夜的農人們,一個個放心地倒頭睡下,這一覺可是真正地香甜了,很快,憨甜鼻鼾樹林間喵喵飄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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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業是艱苦的,這個年代,在經濟不發達交通不便的特殊時期之初,遠離發達城市異地他鄉的創業更是艱苦,然而,一切才僅僅是個開始。

  第二天,可喜是個大晴天,陽光格外溫暖,陽明洞庭院俊奇,周圍萬綠之中飛鳥盈空夾滿鮮花,山下河水綠波蕩漾,確為景色秀麗,眾人飽飽睡了懶覺疲憊盡除,收拾洗換身上的臟衣服,放下工作好好地休息一下,兩個新同志到來,那就是在貴陽和唐世科見過以后,緊忙趕路的泥瓦工王有福,管道工陳大方,大家笑著迎接。

  呂長興,張國平和唐世科三人一大早,先到馬家橋部隊表示了自己的感謝,部隊已經派人把摩托車輪子補好,他們因此開著摩托車到修文大街采購生活用品,其他人則在王文成公祠旁邊的一個小房子里,配合王有福用石頭堆砌火灶,沒有水泥便用黃泥,火灶整好,呂長興他們已經回山,油鹽醬醋鍋碗瓢盆水桶菜刀七七八八買了一大堆,當然最重要的是糧食和蔬菜,大家蜂擁上前拿進屋來。

  冷山尊很快把兩個大水桶拴好挑繩,新扁擔挑上新桶山下取水,走的時候回頭宣布:“咱可不會做飯,挑水的事情咱包下來,沒有水是咱的問題,沒有飯吃那就不是咱的問題。”

  黃金萍將自己打扮的格外好看,笑嘻嘻用新盆子裝上青菜到河里洗,聽了冷山尊的話抬起頭來,咯咯咯笑著說道:“都到啥地方了,滿嘴里還是咱咱咱的,你挑水的事情我同意,你就好好挑水吧。”

  李東民大聲說道:“我宣布,燒開水算我的工作,就是吃飯的時候不要整那個折耳根,誰要在我的碗里放一根有藥味的找耳根子的話,我就把他的耳朵擰下來。”大家哄笑。

  張武成和朱棚映搶著上前把糧食口袋解開,挖出一盆白面準備搟面條,爭吵著誰搟的面條更好更結實下鍋耐煮,面和好了,卻不想沒有搟面杖,陳大方聽了,拿上新菜刀將看上去很是稱心的一截樹枝修整加工,須臾做成一根搟面杖,眾人一陣歡呼表揚,但跟著傻了眼,原因沒有地方搟面,找遍所有房屋,這里只有幾張供桌向仙人供香,卻沒有一張使用的木桌,供桌可不能搟面,大家哈哈大笑,沒道理處。

  唐世科在一個表面很是平整的石頭上把雨衣鋪開,撐開身子搟起面來,須臾搟好,切了再搟一張,旁人將面條掛在樹上。

  正在熱鬧,蔡隊長上了山來,眾人急忙迎接,他笑呵呵地指指不遠處山下修文河上石拱險橋說道:“你們看,那座橋叫險橋,是修文經馬家橋去扎佐必經之路最險之處,長倒不長太窄而險。”

  眾人一起望過去,昨日見過那個石橋,只是剛來沒注意,現在聽他這么說,仔細一看橫跨兩山離地十多米的險橋確實太窄,太窄而顯得很是細長,石子鋪就的橋面因為太窄,橋中間每一面都修有兩個行人讓車的垛口,此刻,橋下清澈的河水邊,亂哄哄聚著一伙人。

  憨厚的蔡隊長舉著旱煙桿對眾人說道:“昨天晚上把你們嚇到的東西已經知道了,那是旁邊寨子里的水牛跑了山,不知道它躲在那個水潭里,放牛人和寨子里的人找了很長時間沒找到,牛晚上從河邊小路跑進陽明洞來,就把你們嚇到了,后來可能反叫你們嚇驚了,一直跑到險橋下面栽在石頭上死了,死了淹進水里沒人看見,前一會兒是放牛娃兒看見大家才知道,那是一頭老牯牛,天知道怎么會跑上山來把你們嚇了一跳,我已經給他們說了,今天你們有牛肉吃。”

  他指指險橋說道:“喏,險橋下,村里人正在收拾牛兒呢。”

  大家連聲稱謝,想起昨晚遭遇,想起巨大喘息與嚇人工字型,真個便是水牛造派,雖然有了答案,其實渾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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