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華山云松吻遠香（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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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之險，古今天下聞名。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真正地踏上了華山之路，當時最新出版的一份《新繪詳細西京華山勝景全圖》被李正義捧在手上，上面咬口奇怪的詩句，被他一句句念了出來：“一心游覽上華山，四十里高往正南，西岳大部坐正頂，仰天池上把景觀，北看黃河來朝獻，吹簫引風(fēng)中鋒蓋……”
大家向著遠處沖天鉆云的三個高峰進發(fā)，在必經(jīng)之地“華山游口”，有幾個當?shù)厝藬r在路上說道：“要背東西的五塊錢，要帶路的五塊錢，連背東西帶領(lǐng)路的六塊錢。”說話的人很是悠閑，顯然對于上山游者已經(jīng)見慣。
大家準備充足，對此沒有興趣，穿過玉泉院，沿著山溝的溪澗入山，四下風(fēng)景漸漸進入佳境，但見爽風(fēng)之中，峽谷近身，流水蜿蜒，野碟撲擊野花，野蟲跳開一步睜眼迎人，人人抖擻精神，大步向前而行。
胡常勇老實地走在大家中間，曹步清，董德者，趙思鵬走在最前，高山山前后聯(lián)絡(luò)，這是給了他一個好差事，通共一行人有事情叫一聲就行，唐世科，席樂天和李正義把尾斷后，萬賢家背著藥箱和林中志屬于機動，林中志嘴巴厲害，偏偏萬賢家笑著特別愛聽他的嘮叨，覺得林中志其實心里很有內(nèi)涵，一旦見他停嘴，隨便提問一個問題，就可以叫他說上大半天。
幾個女子這時候心花怒放，天下有了愛人或者男朋友的女人心胸最是坦蕩，只要看見自己親愛的人大步走著，并且偶爾回頭關(guān)心地看看她們，天下就一片光明，就沒有任何事情阻止她們發(fā)笑，嬉鬧，**拉草說笑一片，五六里山路眨眼之間走過，到了一個叫做三教堂的地方，大家坐下休息，喝茶。
正在大家嘻嘻哈哈，接過住在這里的一個老道遞來的茶水喝茶之時，趙思鵬給大家演說這個三教堂的由來，從山上下來一個敞胸露懷滿臉怒容，滿頭大汗的年輕人，進了門來大叫著問老道要水喝。
他的到來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曹步清看著他客氣問道：“朋友，請問你是從上面下來嗎。”
年輕人喝下一口水擦擦嘴巴，喘得幾口大氣氣急敗壞地說道：“嗨，是是，我是從中鋒下來的，又陡又險的路，二、三十里從早上走到現(xiàn)在，這華山的路真是嚇死人，我爬過很多大山，哪里見過這么兇險的大山，好家伙，我現(xiàn)在兩條腿還在打抖。”
曹步清問道：“真的很嚇人嗎。”
年輕人拼命點點頭說道：“真的很嚇人，那蒼龍嶺兩邊懸崖峭壁，中間一條‘魚骨背’，陡斜直立，人拉著鐵鏈子上去，眼睛向下一望，白茫茫一片，白云，大樹在萬丈深淵之下，叫你全身發(fā)麻打抖，老君犁溝和千尺幢也都是又陡又峽的大石壁，一不當心就叫你……”
搖搖頭加強語氣說道：“一會兒你們過去就會看見，有一個人和我一起下來的，下蒼龍嶺的時候嚇得直哭，一面哭著，一面把身子倒過來反著向下爬，還有兩個人前后拽著，哎，他娘的這個華山，不和你們說話了，我先坐一會兒，這腿軟得不行。”撈過來一張板凳坐下不住喘息，兩條腿不住抖動。
趙思鵬看看大家有些幸災(zāi)樂禍，黃美琴說道：“我說你這個同志，我們還沒有上山，你就在這里嚇唬我們，太不象話，你倒是說一說，山上的風(fēng)景怎樣，你費了那么半天力氣爬上去，到底值得不值得。”
董德者說道：“就是，沒見過你這樣的同志，一張口就先把別人嚇一跳，感情別人都是嚇著長大的。”
紀龍櫻挖苦說：“我們?nèi)翊搴臀靼埠芏嗟胤降睦咸磕暄饺路荻家w來華山進香上佛呀，每年的那個時候老太太滿山都是，老太太呀都不害怕，你個年輕人卻先腿軟了，真呀笑話，還在這里嚇人，也不害臊。”她說的可是實情，西安、中原一帶的老太太每年三月到華山進香上佛，盛況空前，歷史已久。
男同志批評男同志，很多時候容易翻臉，女同志批評男同志，男同志卻總是能用一顆寬容的心胸來承受，如果這個女同志長得再漂亮一點，那簡直就是一個快樂的事情，挨批評的男同志說不定會故意犯個錯，叫你多批評一會兒。
年輕人看看大家，看看黃美琴和紀龍櫻，臉上微微有些吃驚，想不到這伙人中間，竟然有這樣幾個漂亮女子，莫不是什么文藝團體的。
年輕人急忙堆上笑容說道：“我就是那么隨口一說，華山其實很美，美極了。”
他向外面的大山峰一指說道：“你要是不上到三峰頂上真的難以想象，這山上的峰巒變化真是奇妙莫測，美不勝收，走到一個山峰上，你看看前面以為到了絕路，卻不想，幾個拐彎前面又是一個更加奇妙的山峰，這些山峰各有風(fēng)姿，各有險極美極之處，就是長在半山上的一棵樹，也像一個翩翩起舞的仙女，令人感慨，在北峰上看過日出，你心里美得不行，到了南峰，這里的日出又會叫你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所以呀，從古至今很多人喜歡華山，很多人在山上住一輩子不下來，華山的路確實兇險，但是不到華山妄為中國人，華山確實值得我們?yōu)檫@大自然的奇跡付出代價。”
年輕人的話引得大家一陣鼓掌，得到了巨大的鼓舞，到華山之前，朋友們都把華山的情況了解了很多遍，與她的美與險早在心中翻滾無數(shù)遍。
眾人謝過了年輕人，告別老道士，興沖沖搶出門來，向著華山繼續(xù)前進。當然不能忘了說一句，在大家歇息之時，趙思鵬得到了碳料趕出一幅畫來交給曹步清，他畫的是丹青加工筆畫，只用一種黑色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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