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以命相搏
京城里的流言蜚語，被豐離以宣告勢的姿態(tài)迅速毀滅，十三阿哥胤祥的聘禮下了，成親的日子也都同樣定下，即繼十二阿哥之后，明年的正月十八。`樂`文```520`
給了十三阿哥加了些聘禮，旁的事兒豐離也再沒精力去管，只因她雖能吃能喝，只是偶爾的吐一下，肚子的孩子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她竟覺得胸悶氣短，很多時候都有一種喘不過氣兒的感覺，尤其隨著孩子的月份越大，這種感覺就越是明顯。
這樣的情況，豐離心中知曉，卻不敢透露給康熙和任何人知曉，對于聶鳳入宮的次數(shù)越多，而且每次號她脈的時間也越久，豐離心里有數(shù)，但聶鳳不破，她也當(dāng)作不察。
你裝聾我作啞，孩子已經(jīng)在豐離的肚子里呆了兩個多月，聶鳳再一次的進(jìn)宮，開門見山地問豐離道：“你最近可是覺得胸悶氣短，總有一種喘不過氣兒的感覺？而且越來越明顯，發(fā)作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是！”豐離并不隱瞞，卻讓一旁的丫頭們聽得心驚膽顫。聶鳳半瞇起了眼睛，“你就不怕嗎？”
“不是有姐姐跟羅大俠嗎？姐姐觀察了那么久，可是查出原由了？”豐離不慌不忙，望著聶鳳的目光也沒有一絲的陰翳，如此的氣度，聶鳳自愧不如，對豐離也越發(fā)的佩服。但是……
“是，我與師傅研究了許久，也是方才確定，阿離，你肚中的孩子在吃你的精氣兒，如今不過才兩個多月，便讓你如此艱難，繼續(xù)下去，你或許會沒命的。”聶鳳本想能與羅玄商量出一個法子來，但這一個月下來，每次探豐離脈都越發(fā)的讓她驚心，直至今日，亦是無可奈何，她才與豐離直言。
豐離輕問道：“那該如何？”
聶鳳咬了唇，“阿離，這個孩子不能留！”
聽到這話，抬起頭看著聶鳳，聶鳳深吸一口氣兒道：“我知你定不愿，可是阿離，你腹中的孩子太過霸道，你的身子外強(qiáng)中干，你撐不下去的。孩子越大，越是危險，趨他未成形時，阿離，你要決定！”
“聶獄主，主子的身子竟如此兇險嗎？那為何，羽探不出來，宮里的太醫(yī)，也都沒有察覺？”顏清提出疑問，“并非奴婢不信聶獄主，只是這孩子是主子盼了許久才得來了……”
“你不必解釋，你之意我明白。阿離，其實(shí)你自己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你自己的身體。”聶鳳并沒有多作解釋，她出這些話來，并非為了旁人相信她，只要豐離信她，那就夠了。
豐離一聲輕嘆，手輕輕地?fù)徇^已經(jīng)有些許凸起的腹，“姐姐，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吧！”
“好，阿離，你想想。孩子，孩子將來總會有的，可若是你有性命之危，將來阿恒怎么辦！”聶鳳提醒著豐離，她不僅是腹中未成形的孩子的母親，同樣也是豐恒的母親。
“我知。辛苦姐姐了，過兩日我想好了，再給姐姐遞消息！”豐離并沒有多少再話的**，聶鳳也知曉，輕輕一嘆，這才離去。顏清待聶鳳離開了，急忙地道：“主子，或許是聶獄主診錯了脈。”
豐離那如同利刃般的目光掃向顏清，直讓顏清把那些未出口的話都咽了回去。“鳳姐入宮的話，我不希望傳出去半句，你知？”
顏清打了個冷顫，應(yīng)道：“是！”
把人都打發(fā)了出去，豐離一如既往地拿起書來打發(fā)時間，可拿著書，卻一個字都看不清去。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了，這個孩子，卻是在吸她的精氣兒，這才兩個多月，并未成形就已經(jīng)對她造成了那么大的影響，長此以往，豐離在想，她可能供養(yǎng)孩子？讓他平平安安地在她的肚子里長大，出生？
聶鳳出孩子不能留的話，可見情況之危急，同為母親的聶鳳，若是能有其他保住她與孩子的辦法，她不會讓她趨著孩子未成形時，流了孩子。
“皇上！”豐離深覺悲涼，外面卻傳來了聲音，卻是康熙回來了。豐離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準(zhǔn)備著迎康熙去，康熙大步流星地走入，一見她起來，立刻道：“不必起來，阿離你躺著。”
話間更是飛步走來，扶住豐離，豐離道：“皇上，我沒那么嬌弱。”
“孩子沒滿三個月，坐胎未穩(wěn)，這里又沒什么外人，何必如此多禮。”著就扶了豐離回去坐下，瞧著豐離臉色有些不好，磨擦了豐離的臉頰，“可是孩子又鬧你了，臉色這么難看。”
“沒有！”豐離笑著回答，孩子的事兒，豐離不知該不該與康熙，只是拉著康熙讓他也坐下，靠在康熙的肩上，不想讓康熙看見她此時的神情。
“阿離這是怎么了？”還是第一次被豐離這樣主動的親近的，康熙心里暖洋洋的，摟著豐離的肩，隨意地問，是因?yàn)閼蚜撕⒆樱载S離才會變得與正常的女子那樣，想要依靠他，需要他？如此一想，康熙的心里更是開心，豐離太過**，也太過能干，起來他為她做的事兒，著實(shí)少得可憐，所以，此時被豐離這樣需要著，康熙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地滿足豐離。
“皇上很期待孩子的出生嗎？”豐離低聲地問，康熙毫不猶豫地答道：“那是自然。這是阿離為我懷的孩子，當(dāng)年禘兒出生，我沒能陪著你，這一次，我會一起陪著你看著孩子在你的肚子里慢慢長大，出生，一點(diǎn)點(diǎn)地蛻變，女孩長得像你，男孩就像禘兒。”
豐離偏頭看著康熙，“皇上希望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女孩只要是你生的都一樣。不過，我還是希望是女孩，因?yàn)檫@樣，她就是朕的掌上明珠，朕要如何寵她愛她，她是女孩，總不會有人視她為眼中釘，肉中針，阿離也能輕松些。”
想要孩子是女的，康熙未必沒有私心，但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處處都是為了豐離，為了孩子著想，當(dāng)真是分外的悅耳啊！豐離也不計較康熙那點(diǎn)兒的私心了。
“阿離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呢？”康熙也問了豐離，豐離搖頭道：“都是我生的，男的女的都無所謂。皇上，若是……”
原想問出那樣的話來，但到了嘴邊，面對康熙的目光，豐離又問不出來了。問了，讓康熙在她與孩子之間選擇，康熙定然是會選她的，可于她，作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性命就抹殺了這孩子的命，豐離捫心自問，她不愿意，不愿意的。
“若是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兒？”哪怕豐離掩藏得再好，康熙還是察覺出了豐離的不對勁兒，追問了豐離。豐離一笑道：“若是個男孩的，皇上讓孩子跟我姓如何？”
康熙一聽瞪大了眼睛，“莫胡思亂想，男子豈有從母姓之理，來日孩子長大了，可如何與他們解釋。”
“有什么不能解釋的，皇上大清的江山后繼有人了，阿恒并不想要豐家，再有一個孩子，我可是想著將來他能撐起豐家的。”豐離很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兀卑芽滴踅o噎得不出話來。康熙道：“那也不成，朕的阿哥公主，豈有隨你姓的道理，不成不成！”
卻是斬釘截鐵地拒絕，豐離亦不過是不想康熙糾纏，隨口的一句，但見康熙反應(yīng)如此之大，想著孩子是她生的，要孩子跟她姓的怎么不該了。嘟起嘴，“孩子是我生的，皇上了可不算，且看孩子長大了，愿意跟誰姓才是。瞧著阿恒這般就是了。”
不阿恒還好，起阿恒，康熙就很是怨念，“禘兒總不愿意叫他的名字。”
“這不是應(yīng)當(dāng)嗎？所以，將來這孩子出來了，皇上若不待他好，他可也同阿恒那樣跟我親哦！”豐離側(cè)頭眨了眼睛俏皮地沖著康熙。康熙盯著豐離的肚子，“如此啊！”
豐離笑了，孩子，無論如何，她都會護(hù)著他的。目光閃爍著堅定，卻是已經(jīng)決定了。
而聶鳳回了府，羅玄瞧著她的神情，“皇貴妃不愿落胎？”
“怎么會愿呢？為人母如阿離那般，只恨不得拿了自己的命也要護(hù)著孩子周全，她道要考慮，卻是拼了性命，她也要生下孩子的。”聶鳳苦澀地一笑。羅玄看著聶鳳，聶鳳道：“我不如她，師傅，我這半生至此，唯一佩服的也只有她豐離一人。論謀略論心機(jī)，她都遠(yuǎn)在我之上，論胸襟更是連下的男子都望塵莫及。師傅，你也不如她。”
羅玄握住聶鳳的手，聶鳳道：“若今日阿離那樣的情形落在我的身上，那孩子我未必愿意如阿離那樣拼了性命也要保下的。”
“夫人，宮里傳了信兒來，是皇貴妃遞來的！”就這么空檔的機(jī)會兒，就有人傳信來了，聶鳳讓人拿了消息來，翻開一看，與羅玄苦笑道：“師傅，你瞧瞧嗎？”
羅玄伸手接過，上面只寫了兩個字，保胎！羅玄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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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孩子，豐離自也要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羅玄與聶鳳同時被請入宮中，豐離也開門見山地問道：“有勞羅大俠與姐姐費(fèi)力周旋，保住我腹中的孩子。”
羅玄抱拳，“在下自當(dāng)盡力而為。”
“此事，我并未與皇上提起，還望羅大俠也莫要與皇上透露消息。”豐離連眼皮都沒抬，只將這欺君之事得風(fēng)輕云淡，羅玄道：“依皇上對皇貴妃的了解，此事皇貴妃只怕瞞得過一時，瞞不過一世。”
“何來一世，只是區(qū)區(qū)幾個月而已！”豐離側(cè)過頭如是。羅玄被一噎，豐離已有孕兩個多月，懷胎十月，只是虛數(shù)，其實(shí)至多亦不過九個多月。
“羅大俠只管放心，我不單想要生下孩子，更想將孩子撫養(yǎng)長大。自來寶貴險中求，雖有些不太合適，但我愿以命相搏，只要母子平安。”豐離一字一句盡是篤定，如此之心性，哪怕保胎千難萬難，總多了幾分勝算。
“如此，還請皇貴妃一切照在下的安排來做。”
“當(dāng)然！”豐離從來不是諱疾忌醫(yī)的，羅玄與聶鳳更是她所信任的人，自然能將性命托付。聶鳳深吸一口氣兒，“阿離，哪怕你照著師傅的方法養(yǎng)胎，你也該知道，想要你們母子平安，只有三成的可能。”
這樣的幾率多少，豐離撫著腹，卻是平靜的道：“三成的可能已經(jīng)夠了。”
“還請皇貴妃讓我號一次脈！”羅玄提了要求，豐離的脈象，羅玄皆從聶鳳的口中得聞，卻從未真正的為豐離號過一次脈，既在保胎保命，自然不能輕率。
豐離很是配合地坐下，伸出手，羅玄分別探過她雙手的脈，總歸豐離底子很差，但卻還是懂得那吐納之法，為此亦緩解了胸悶之氣兒。
“我有一套吐納之法，皇貴妃往后早中晚三日運(yùn)行一次，皇貴妃習(xí)的功法，最好還是停下莫練，至少在孩子出生之前不可再練！”羅玄提出了要求，豐離很是詫異，“羅大俠這是何意？是我的功法有問題？”
羅玄搖頭，“并非皇貴妃的功法有問題，皇貴妃所習(xí)的功法可謂是頂極功法，可吸取地之氣兒，但正是因?yàn)槿绱耍寿F妃練功吸納得越多，肚子的孩子便越喜你身上的精氣兒，越變得霸道，皇貴妃的身子底太差，卻是承受不住。”
“阿離的功法，還有這般厲害？”聶鳳愣了愣，豐離明了，“羅大俠所言，我記下了。”
“是藥三分毒，如諸類補(bǔ)血之粗物，皇貴妃當(dāng)多食之，如大棗便是大補(bǔ)之物，亦當(dāng)多食。”羅玄并不開藥，藥補(bǔ)不如食補(bǔ)，羅玄拿出了最新的食譜，“皇貴妃且將這食譜交由御膳房查看，每日更換食用。”
豐離接過在手，仔細(xì)查看了看，“多謝羅大俠。”
羅玄的目光卻落在外面的窗口，一個人影閃動，似乎察覺他的注意，迅速地離開了，豐離恰好順著羅玄的目光看去，卻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羅玄也并不曾起，但此人，羅玄卻已是猜到是何人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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