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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還有多久


  第二天早上,大家還是很平常一樣早早的起來了。他們幾個都是在一起住過一段的時間的,所以,剛剛起來,也沒有什么不適應的。可是,他們幾個人還是發現情況有些不對,仔細的觀察力了一下才發現。曾嵐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人,原來,一直都是谷靖峰在他身邊貼身保護的。可現在,關鐵慕倒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他。

  看到這種情況,最大大咧咧的袁議添就發問了:“咦,今天是怎么了?關鐵慕,你怎么把谷靖峰的位置搶了?谷靖峰去哪里了?”

  關鐵慕回答方法很簡單,臉一板,直直的說道:“你怎么這么多問題啊,今天我從國內把曾嵐以前的那幾個醫生請過來了。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懶最不喜歡見的就是醫生,如果我不看著他,他一準跑了。我當然要對他貼身看著。”

  關鐵慕說的確有其事,曾嵐因為身體的原因,從小就和醫生打交道。打交道多了,也就膩了,所以,小時候只要是有醫生的場合,他絕對是最早溜的。所以,現在關鐵慕這么一說,他們幾個也就相信了。而且,聽說事關鐵慕把曾嵐原來的主治醫生都請來了,他們還附和著說道:“把曾嵐原來的醫生都請來了,那好啊。只要曾嵐的身體能康復,那就好了,恩,既然關鐵慕膩最先做了。看來我們幾個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啊,等我們回去以后,也組織幾個醫生來幫曾嵐看一下。”

  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一直坐在一角,默不作聲的谷靖峰,總是隱隱的感覺事情有些不對頭。不過,具體是哪里不對,他也說不上來。早上剛起來的時候,關鐵慕就趕在他前面,堵在了曾嵐的門口,用剛剛對他們幾個說的理由,先給谷靖峰說了一遍。當時的谷靖峰想了想,也確實是那么回事,所以,就讓關鐵慕接替了自己。不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谷靖峰老是有種情況不對的感覺。他看了看那幾個聊的正開心的兄弟,搖了搖頭,把這種不安壓了下去,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曾嵐對自己說的那番話,讓自己感覺有些不對吧,谷靖峰自己安慰自己到。

  一直到他們都吃完早飯了,杜奇燾才頂著兩個好大的黑眼圈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一手拿著一疊資料,一手捂嘴打著呵欠道:“這里是今天早上剛到,關于騰海還有平方的情報,曾嵐,你拿去看看吧,看來他們是要行動了。”

  曾嵐聞言,剛要起身去拿,可是卻被關鐵慕死死的按在了沙發上面,然后上前接過了資料。杜奇燾的資料是給了關鐵慕,他還是奇怪的看了看坐在那里不動的曾嵐。正在看資料的關鐵慕,微微抬頭,看到杜奇燾的那種眼神,便解釋道:“小懶他今天想休息一下,所以,今天的事情,我來就可以了。”說著,他回頭看了看曾嵐問道:“小懶,是不是這樣?”

  杜奇燾看到曾嵐點了點頭,雖然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過,也算是答應了。便懶得再管了,匆匆的把自己的筆記本拿了出來,又開始處理起了情報,他自己的事情還多著了。

  緊接著,就是馮荷每天例行的報道了,不過,有事關鐵慕從中攔了下來。不過馮荷是從小看著關鐵慕長大的,知道他和自己的少爺都是好兄弟,所以,并沒有象杜奇燾那樣提出什么異議,而是直接的把今天天行的一些安排,告訴了關鐵慕。

  還好的是,在這些瑣事的處理上,關鐵慕所表現出來的能力。比曾嵐還要強上一點,很快,就把情報整理好,天行今天的工作安排好。算是讓杜奇燾還有馮荷能夠安心了。

  可是,這一切一切落在了谷靖峰的眼里,讓他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就算是剛剛的那個自己給自己找的理由,都騙不過自己了。他的自覺,或許沒有曾嵐那么強,不過,和曾嵐相處了這么久,就算是曾嵐一絲的變化,他都能夠察覺的出來。但這一時半會的,他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哪里不對,所以,他也只有吧這份不安,埋在心里了。

  關家在這時,也表現出了他們的效率。關鐵慕昨天晚上說的,要他們把醫生帶過來,結果,關鐵慕剛剛把這些瑣事處理完畢。這些人就已經被帶到了。

  看著他們一行老老少少的六個醫生陸續的進了房間,袁議添他們幾個都收起了嬉鬧的神情,現場,比林淵來的時候,還要安靜。

  關鐵慕作為邀請人,自然把這六個人大致的介紹了一下,給曾嵐治療的時候,他們幾個的年紀還小,所以,不知道這些人的名頭。現在等關鐵慕一個個介紹的時候,他們才發現,就是這六個人,基本上已經就是代表中國心臟治療中西醫的最高水平。而且,當時給曾嵐治療的,還是他們幾個的師父,或者老師。而那些人,或者因為早已作古,或者因為年紀太大的原因,都沒有能夠請來。不過,光憑這些人的,他們幾個都很有信心,曾嵐一定能夠治好的,當然,這里面不包括關鐵慕,還有曾嵐他自己。

  袁議添他們幾個再三拜托這些醫生,一定要治好曾嵐以后。就目送著曾嵐,關鐵慕,和醫生,一起去早就準備好的房間里面檢查去了。

  檢查所需的儀器,關鐵慕都跟在后面運了過來。現在都已經在這個臨時設置的診室里面布置好了。等他們都進了房間以后,關鐵慕就將那扇隔音效果良好的門關上了。對六個醫生掃視了一番以后,沉聲交代道:“該注意的,我想你們來之前,已經都有人對你們交代清楚了。不過,我在這里再重申一次。任何有關病人的病情,只能在這里討論。如果出了這間房間,我還聽見有人胡言亂語的話,后果是怎樣,你們應該是很清楚的。”

  這幾個醫生,既然是被關家“請”來的,又怎么會不知道關鐵慕話里的意思了。而且,他們這次也不算是白來,關家不但是給了他們不斐的酬金,而且,還幫他們了他們一些小忙。所以,關鐵慕這么說了,他們幾個也是連連點頭答道:“這個我們知道,我們一定會管好我們的嘴巴。而且,不經過患者的同意,不隨便透露患者的情況,這也是我們的醫生的準則之一啊,我們自然會遵守的。”

  得到了他們幾個的承諾,關鐵慕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說道:“那好,現在你們就開始檢查吧!雖然時間上面,我不限制你們,不過,還是越快越好。”

  為首的醫生恭敬的對曾嵐說道:“這位先生,麻煩你把衣服脫了,你去病床上躺好。我們馬上就開始檢查了,謝謝你的配合。”

  對于這種檢查,曾嵐早就是習以為常了。他慢慢的脫去了衣物。露出了自己的胸脯。他的衣服這一脫,立刻招來了幾聲驚呼。因為,在曾嵐的左胸上,密密麻麻的布滿著刀口,針口,可見,當初手術的復雜程度,已經進行了不知道多少次。

  關鐵慕狠狠的瞪了那幾個驚呼的醫生一眼道:“叫什么叫,你們做醫生的,難道這種手術后的創傷還見少了嗎,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那幾個驚呼的醫生,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其中的一個醫生解釋道:“主要是這位先生的疤痕太奇特了。在來的路上,我們幾個互相討論了一下,才知道,原來我們的老師,曾經對這位先生進行過醫治,當初我們的老師對這位先生,也都是含糊其辭的帶過去了。可是,從老師的論文里面,我還是能夠推斷出當時手術的情況。不過,我一直以為,要進行那樣的手術,是不可能的,可是,今天看到這位先生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有那樣的手術”說著,他走了上去,指著曾嵐胸口上的一道疤痕說道:“這種下刀的方法,是我老師獨有的,連我們這些學生,也沒有學會他的這種下刀手法。”

  另外的幾個人也是接連附和這位醫生的說法,他們也分別的在曾嵐的身上指出了屬于自己老師,或者師父的印記。而關鐵慕,在一旁聽的是暗自心驚。小時候的事情,他還是依稀的記得一點。當時,曾嵐好像沒隔上一兩個月,就要失蹤上兩三天。然后再見他的時候,他的精神就萎靡不振。原來他是進行這種手術去了。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曾嵐卻依舊是他們幾個人里面,最開心的一個,每次只要是有他,就能把幾個兄弟逗的開懷大笑。

  醫生們擺弄儀器檢查的聲音,把關鐵慕拖回了現實。這幾個醫生,一個個在自己的醫院,或者是研究所里面,都是眼高于頂的。而且,因為專攻都是一樣,因此,互相之間,難免有些沖突。所以,在關鐵慕把他們幾個找齊的時候,剛一見面,就吵開了花。現在因為是在關鐵慕面前,收斂了一點。可是,現在一旦是接觸到曾嵐這個病人,他們幾個又開始了,一邊檢查,一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不過,礙于關鐵慕的面子,還只是討論。

  可隨著檢查的深入,他們的討論越來越少。從曾嵐胸口的疤痕上,從CT上面的圖像上,他們彷佛置身于他們老師當時的情景當中,一步步的重現當時手術的情景。說道了最后,他們完全化敵為友,你一言,我一語的交換著彼此的意見。

  看到這些,最先開始解釋的那個醫生,首先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原來以為,我已經比我的老師強了,不過,看到這些疤痕。我才知道,當初他們到了怎樣的一個程度啊,完全就是巧奪天工了,這種構思也讓他們想了出來。”另外的幾個人雖然不說話,可是臉上的表情還是和這個醫生一樣。只有兩個字,苦澀。

  關鐵慕可不管他們的心里怎么想的,不耐煩的問道:“我叫你們來,是來檢查的,而不是發表這些感嘆的。你們倒是看看啊,他的身體到底是怎么樣了,你們還有沒有辦法,再將他復原。只要是可以,無論是花多大的代價,我都愿意,只要你能治好他。”

  關鐵慕的這個問題,讓這些醫生的表情,從吃了苦瓜,徑直降到了吃黃連,苦的不能再苦了。還是那個醫生說道:“作為一個醫生,我是很想治好病人的。不過對于這位先生這樣的病人,我只能說,我無能為力。”

  關鐵慕沖了過來,紅著眼,一把抓住了這個醫生的衣領,怒吼道:“怎么會治不好了,當初你們的老師不是治好過一次嗎?你們一定也可以的,是不是,快說啊,一定可以再治好的!”

  醫生的面色雖然有些畏懼,不過,他還是很果斷的搖了搖頭,同時指著另外的幾個醫生說道:“不信,你問問他們吧,他們也都是這方面的專家。”

  剩下的醫生,急忙解釋道:“我們說的確實是實話啊,當初我們的老師,聯合的想出這個擴充心臟的辦法,已經是到極限了。而且,可以說是最完美的辦法。按照他們那么做的話,這位先生一定可以達到老師們的預期效果。可是根據我們的觀察,這位先生好像是再鞏固期內,進行了大量,而且劇烈的活動,從而導致情況急劇的惡化。就如同物極必反一樣,我們老師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進行擴充,可就是因為這樣的一件事情。這位先生的心臟反而朝反方向發展。醫者父母心啊,不是我們不想救他,還是我們實在救不了。就算是我們的老師們再來了,面對著這種情況,可能也是無能為力了。”

  就在醫生們給關鐵慕解釋的時候,曾嵐靜靜的從床上走了下來,穿好衣服,面色如常的問道:“你們就直接說吧,我還有多久的時間?”

  幾位醫生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后有個醫生咬著牙齒說道:“應該是半年吧。”另外的醫生趕緊補充道:“如果休息靜養的話。”

  “半年啊!”曾嵐微笑著說道:“不錯,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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