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什么幫助
雖然曾嵐他們幾個再余爸爸的眼里,不過都是孩子。不過,余爸爸的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從他們幾個人的氣質,穿著就看得出來,非富則貴。特別是林氏集團,作為本省的幾個大集團之一,余爸爸更是放心。所以,對于他們幾個的話,余爸爸連聲說道:“好,好,好啊,要是當初能有人看得上我們這里,我也不至于去煤礦里了。”
余爸爸的這個感慨,馬上就被余哲打斷了:“爹,這些事情都過去了。現在我們一家不是過的很好嗎。”余爸爸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剛好扶著一個女孩走了出來。
那個女孩,就是余哲的姐姐,余柔了。剛剛他們幾個進來的時候,不過就是看到了余柔的一個背影。現在,他們總算是看清了這個女孩,一張清秀的臉龐,和余爸爸一樣,都是略帶蒼白。當她一看到曾嵐他們這幾個陌生人,就馬上縮回了余哲的背后。
余哲輕輕的拍著她的手,小聲的安慰道:“姐姐,沒事的,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在玉陽的時候,都多虧他們照顧了。他們都是好人。”
余哲的這一句話,不單單是在安慰余柔。也讓曾嵐他們幾個放心了,雖然曾嵐當時罵也是罵的很,但是,也唯恐自己下藥過重,打擊到余哲了。可是,聽余哲這番話,也明白了,余哲是清楚自己心意的。
就象余爸爸說的一樣,余柔確實是很聽余哲的話,聽到余哲說了曾嵐是他的朋友,她才怯生生的從余哲的背后探出頭來,有些磕磕碰碰的說道:“謝…謝…謝謝你們照顧我弟弟了。”
余哲歉意的笑了笑,解釋道:“我姐姐很久沒有和陌生人說話了,所以,這個……”曾嵐笑著答道:“沒事的,既然都是朋友,這點算什么。你也坐下,我們幾個聊聊吧。這里是你的家鄉啊,你可比我們清楚,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就給我們介紹一下。等下午的時候,要杜老師帶我們參觀一下去。”
“好玩的地方!”余哲是皺了皺眉頭:“這個地方,我也沒覺得哪里好玩啊。就是一個小山村。”倒是余柔斷斷續續的介紹道:“這…這里…山上…有山…山洞,好玩!”
余柔這一提醒,余哲想起來了:“不錯,就后山上,有個山洞。我小時候經常去那里玩,不過,我也覺得沒什么出奇的。”
余爸爸接過了余哲的話:“你們別聽余哲的,他是對看慣那個山洞了。那個山洞依我看,和那些風景區的溶洞差不多,那些溶洞里面有的,我們這里一點不少,只是那個地方沒有開發,你們要進去的話,還要帶火把,有些麻煩。”
這幾個人里面最活潑的覃若丹總算是找到插話的地方了:“火把不要緊,只要好玩就可以了。我們這次過來,還不是因為那些風景區都去過很多次,想換換口味嗎。等下吃完飯以后,我就和杜老師說去。到時候,余哲你可要帶路了。”
余哲也難得的露出了笑容:“這當然沒有問題,你們既然來這里了,無論如何,這個地主之誼,我還是要盡的。”
余媽媽也端著兩碟菜出來了,看到余哲正在聊著了,便吩咐道:“余哲,廚房里面還有兩個湯了,你都端出來吧。”
看著桌子上面分量頗足的四碟菜,杜奇燾是趕緊說道:“阿姨,這點菜就夠了,那些湯就不用了吧,我們也吃不過了多少的。”
余媽媽臉色一變,說道:“這怎么行,你們那么遠從城里跑過來,不給你們弄點好吃的,別人都會說我們不懂規矩的。”看著余哲端著一大砂缽走了進來,杜奇燾也只得苦笑著搖搖頭。干脆不說話來了,反正都已經是做好了,再怎么說也沒用。
余媽媽的手藝確實不錯,特別是這些山野口味,讓這些再城里面是吃刁了口味的幾個人胃口大開,上了飯桌,也沒有什么客氣講了,反正余媽媽弄的分量足。就算是在飯桌上面,他們幾個的嘴巴也沒有停著,而和他們相處了一會,感覺他們不是壞人的余柔,說話也流利了很多,畢竟,她算是和他們幾個是同一輩人,很快的就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一頓飯就在這樣打打鬧鬧的氣氛中吃完了。就連平時很注意淑女風度的何璃姝,都拍著自己肚子說道:“飽了,飽了,很久沒吃這么飽了。都不知道下午能不能動的了。”
自己的勞動成果,能夠得到這批城里孩子的肯定,余媽媽當然是高興了,她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說道:“既然你們喜歡,那晚上我再給你們弄吧,反正家里的這些東西還有。”
何璃姝看著房梁上,那明顯少了一大截的臘肉,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我們都吃了,你們平時怎么辦啊?”
余爸爸爽朗的笑道:“沒事的,你們就放心吃,放開吃吧。等會下午玩的愉快點,等會我們把房間給整理出來,讓你們美美的睡上一覺,明天舒舒服服的回家。你們幸苦來我們這里一趟,我們總不能虧待你們吧。”
話說著,覃若丹看了看時間說道:“都聊這么久,快到集合時間了。我們快走吧,等會遲到了,杜老師又要羅嗦了。”
曾嵐揮了揮手道:“你們去吧,我懶得去了,就在這里休息一下。”曾嵐不去,谷靖峰也接著說道:“我和小懶一樣。”
覃若丹是知道曾嵐身體情況的,的確,去山洞,肯定就要登山,對于登山這種體力活動,曾嵐的確是不太適合參加的。而且,登山要靠自己,才有成就感,這可不能靠谷靖峰的。所以,她應了一聲,就首先出門了。而杜奇燾和何璃姝雖然有些奇怪,不過鑒于曾嵐以前的行動就是奇奇怪怪的,所以,丟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以后。”也就出門了。
覃若丹他們走了,余哲當然也要跟上了,臨走前,他看了眼余柔,問道:“姐姐,這次來的,都是我的同學,他們的人都很要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余柔雖然剛剛和曾嵐他們聊的很愉快,可是,還沒有真正的放開。她搖了搖頭,拒絕了余哲的提議。余哲也不勉強,就出門了。
這個秋日的下午,就在余哲家的前坪上。曾嵐搬著一個靠椅,舒服的躺在上面曬著太陽。谷靖峰則是老規矩,坐在一旁看自己的書。和他們一起的,就是余柔了。她低著頭,忙著手上的一些零碎的農活。三個人都是一言不發,只有偶爾清脆的鳥叫,才能打破這種寧靜。
曾嵐被這個溫暖的陽光,曬的瞇著眼睛,馬上就要昏昏入睡的時候。突然聽到谷靖峰說道:“要不要我幫你。”說話的這個對象,當然是余柔了。這一句話,就把曾嵐所有的瞌睡蟲完全趕跑了。谷靖峰的脾氣,曾嵐當然是清楚了。嚴格的說起來,谷靖峰或許比他還要內向。雖然平時在學校里面的時候,不管對誰都是笑臉相迎。不過,那都是表面功夫,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走入他的內心世界。所以,他對除了對曾嵐,還有自己的小說關心以外,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曾留意。可現在,他居然說要幫助余柔。
谷靖峰這個有些貿然的舉動,也把余柔嚇到了,她正在干活的手都停在了半空中。半天后才又用那種語氣說道:“不…不用了…謝…謝謝,我一…一個人忙的過來。”
曾嵐把椅子換了個方向,饒有興趣的看著谷靖峰。現在谷靖峰是把自己的書都放下了,卷起了袖子,也不管余柔愿不愿意,直接的接過了她手頭上的活計。
看著谷靖峰那一點都不輸于自己的靈活,余柔心里的吃驚,現在是變成了好奇,說話間也流暢了:“咦!你怎么會干這種農活的。”
這個問題,除了谷靖峰自己以外,曾嵐當然是知道的最清楚了。可他現在怪笑看著谷靖峰,就是不回答,他想看看,谷靖峰是怎么應付的。
谷靖峰的語氣,也只有在和曾嵐有關的時候,才會變上一下,現在,他的語氣還是那種淡淡的:“沒什么,剛剛看你干了很久,看著,看著,就會了。”
看著就會了,這個回答很明顯是不能讓余柔滿意的:“我可是從小就干起,才會這么快的,怎么你只是看看,就比我干的好了。”言下之意,是她絕對不相信。
可谷靖峰卻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和余柔糾纏下去,而是直接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去城里把你的病治好。”
谷靖峰的這句話,讓余柔臉色大變,她一把搶過了谷靖峰手上的東西,大聲的說道:“沒有病,我沒有病,誰說我有病了。我不去城里,不管怎么樣,我都不去城里。”她的這連串聲音,急促而尖銳,把準備看笑話的曾嵐倒是嚇了一跳。
不管余柔的反應如何激烈,谷靖峰還是那張死人臉:“沒有病,你干嗎這么激動。就當我沒說過就是了,只是,你打算還要跟著你爸媽多久?他們也會老,也會去世。那時候,你準備怎么辦,繼續的靠你的弟弟,還是準備就這樣一輩子的躲下去。”
自己的情況,余柔當然清楚。谷靖峰的話說完,她便跌坐在了椅子上面,掩面低泣道:“我都說了,我沒有病,我沒有病啊……”
谷靖峰搖搖頭,站起身來,走到曾嵐面前說道:“我們兩個出去走走怎么樣?”曾嵐現在正被谷靖峰的這一番舉動,弄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現在谷靖峰這樣一提議,他當然是答應了。
搭著曾嵐,看著一片金黃的稻田。谷靖峰是靜靜的走著,曾嵐也不問。他知道,一世人,兩兄弟,有些事情,如果谷靖峰愿意告訴他,一定會說出來的。
就這樣默默的走出了幾百米以后,谷靖峰總算是開口了:“小懶,今天,我總算是明白你為什么要幫何璃姝,要幫余哲了?”
谷靖峰說得話,曾嵐當然明白。他以前幫助何璃姝,現在幫余哲,谷靖峰雖然一直都在支持他,可是,這個支持,是基于兩個人都是兄弟。只要是兄弟做的事,谷靖峰一定是支持的,所以,這個支持,并不代表理解。這段時間以來,谷靖峰只是被動的在做著各種事情,沒有一件事情是他自己主動去想做的。
曾嵐從谷靖峰的身上滑了下來,屈膝坐在田埂上。平靜的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幫助他們,嚴格的來說,我實在幫助我自己。我的身體,你清楚,我也更清楚。能活到今天,已經是一個奇跡,我不知道,哪天早上我就會睜不開眼睛了,在也看不清這個世界。剛進玉陽的時候,我想按照我們兩個當時的約定。不管我們的責任,也不管過去的那些東西,平淡的過完這一生。所以,我對所有的事情,都是能懶則懶。”
曾嵐一伸手,扯下了一粒稻谷,小心的在手上把玩著:“就像這稻谷一樣,我們也一樣在成長啊,這兩年的時間里面,我想過了很多,很多。特別是我們當時的決定,我懷疑,我們是不是真的作對了。這個問題,我一直在想著,直到看到何璃姝。”
說道何璃姝,谷靖峰也會意的笑了起來:“當時的她,和我們那個時候很像吧。”曾嵐點了點頭,笑道:“沒錯,當時的她,確實很迷惘,那種神情,我們兩個都很熟悉。在那個時候,我總算是明白了。”說著,他干脆的站了起來:“既然不知道明天是怎樣,那我們就好好的把握今天吧,盡我們的能力,多幫助幾個人。只有這樣,我們幾個才不算是把時間都浪費了。”
曾嵐的這幾句話,把谷靖峰都說的激動了起來:“那好,明天我就通知天行集團啟動慈善計劃,”
曾嵐急忙說道:“這個不行吧,那么大個計劃,我可不想去主持。只要幫幫我們身邊的這些人就可以了。”谷靖峰微微一怔,指著曾嵐郁悶的說道:“你這個家伙,說到底,你還是一個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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