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套橋段的重演
當曾嵐坐回自己坐位的時候,一班的那些家伙都還沒有回過神來。這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他們很清楚的知道,曾嵐這家伙,在一般的情況下,可以把他當成隱形人,就算是他掛在谷靖峰身上的時候,人們往往也認為他們所面對的只是谷靖峰一個人。因為,他們感覺到,曾嵐根本不會為任何事情而動上一下。哪怕是天塌下來都不能。
唯一的兩個例外,就只有古靖峰,以及我們的美少女,覃若丹了。只是可惜。覃美女只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如何找曾嵐的麻煩上面了,竟然沒有感覺到,曾嵐在對她的態度上,的確是有那么一點和周圍人不同的。
但是,今天,曾嵐竟然為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動了。覃若丹可不認為曾嵐是因為對何璃姝有特別的好感而動的,就算是何璃姝有著一雙讓覃若丹都有點慚愧的眼睛,但是,覃若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有一定自信的。就算是谷靖峰當初在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把目光稍微在自己的臉上停留了會。但是曾嵐,只是眼睛微微的睜開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的閉上了。也就是說,容貌對曾嵐來說,完全沒有什么作用。
那么是因為什么了。覃若丹忍不住開口了:“為什么?”這一句話也代表了一班絕大多數人的心聲,為什么了,當然,這個肯定不會是直接問曾嵐的,他們也很清楚。曾嵐根本就沒有什么精神回答這種問題。在這種情況下,都是由谷靖峰來充當他的發言人的。
面對著覃若丹的詰問,谷靖峰一邊悠閑的翻著自己手上的書,一邊用他那一貫淡淡的語氣答道:“不為什么,因為我們都是孤兒。”
谷靖峰的這個答復所帶來的,又是一片寂靜。谷靖峰和曾嵐的身世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因為在第一班里面,沒有家長會。也不會象那些普通的班級一樣,動不動就請家長,因為沒有那個必要。他們互相之間的競爭,就已經產生了很強的向上動力了,學校根本沒有必要和家長通什么氣。所以,除了些實在是忍不住來學校看下自己子女的家長,整個一班的家長大部分都沒有露過面。
也正式因為這樣,當谷靖峰還有曾嵐的身世突然暴露在大家面前的時候,很多人都有點難以理解,因為在他們眼里,象谷靖峰還有曾嵐這個樣子,完全不像是孤兒的樣子。曾嵐就自動剔除了,但是谷靖峰是怎么都不能忽視的,完美的外形,再加上謙恭有禮的待人,谷靖峰給人的印象就是有教養,非常有教養。按照他們的推斷,這種人只有在家教良好的家庭里面,才有可能培養出來。但現在,谷靖峰竟然說他們是孤兒。
雖然大家對他們是孤兒的事情很詫異,但還是相信谷靖峰所說的話。不單單是因為這樣就解釋了,曾嵐為什么會對何璃姝有興趣了。更重要的是,因為谷靖峰從來沒有撒過謊,也沒有說過一句大話。和他高中兩年,他說過的話,唯一一句沒有實現的就是:“我要得到茅盾獎。”但是,為什么因為沒有得到大家也很清楚,這完全不是實力的問題了。所以,谷靖峰沒有說假話的習慣。
看著死人一樣,趴在桌子上面的曾嵐。覃若丹不自覺的輕輕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追查過他的身世,因為在開學的第一天。覃若丹就覺得自己受到了藐視了,那是因為,在那天,當覃若丹踏著別人一路羨慕目光而來的時候。她的驕傲完全在一個人面前粉碎了。那是一個連走路都要靠在別人身上的人。
當覃若丹從他身邊走過時,她沒有感覺到這個人的目光。她下意識瞅了一眼那個家伙。在她的眼里,那個懶人的竟然是對自己的視而不見。根本就無視擦肩而過的自己。他那半瞇著的眼睛,竟是直直的看著天上,這對自己容貌有著很大信心的美少女,絕對是一個嚴重的打擊。
所以,她想知道那個囂張的家伙底細。名字是很快就查到了。但是我們的美少女,對于這個冒犯自己的家伙,也只是隨便看看就忘了。畢竟多彩繽紛的高中生活,才更能吸引她的目光。不過,很多事情,還是人,不是你想忘就能忘的。一般他們都會在你最忽視他們的時候,突然跳出來提醒你。
覃若丹也碰到了這種情況,本來她已經忘記曾嵐,投入到高中生活當中來。但是這看似美好的高中生活,馬上給了她當頭一棒。就像是古時犯人充軍,進門之前都要有一頓殺威棒。一般也是這個樣子的,對于這些各個地區選拔上來的天才學生。他們在自己原來的學校里面,都是尖子中的尖子,老師眼里的寶貝。所以,難免就有點眼高與頂的現象。玉陽是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也就是這樣,開學的第一次摸底考試開始了。結果當然是很讓老師們滿意,因為沉重的打擊了這些天才兒童們的囂張氣焰。但唯一讓老師們不爽的是,居然還有一個學生居然全部及格了。這個人不用說,就是曾嵐同學了。從這次以后,曾嵐這個名字,就讓所有的一班老師,還有同學記住了。
這里面記憶最深刻的就要屬覃若丹了,在家里,她是大家眼里的公主,什么事情都讓著她,只要她想什么東西,大人都會盡量的滿足她。而覃若丹也沒有讓疼她的這些長輩失望。從她懂事起,就被一個個的榮譽籠罩著。在這些榮譽還有家庭寵愛的籠罩下。連覃若丹都有點認為自己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自己理應是同齡人的焦點。
但是,這種自以為是。在曾嵐連續兩次的踐踏下,變的支離破碎。有段時間,覃若丹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在這種情況下。覃若丹更是迫切的想要知道曾嵐的情況了。所以,她就拜托自己的爺爺來了解情況。覃若丹對自己爺爺很有信心。她可不認為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到自己的爺爺。
可是等她滿懷希望的等待爺爺給她關于曾嵐的消息時。爺爺只是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個孩子不簡單。”然后就對曾嵐的消息再不透露。覃若丹不管什么辦法都使高了,但還是不能從爺爺嘴里掏到一絲有用的東西。在她的印象里面,爺爺從來沒有拒絕過自己任何要求。但這次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因為這樣。覃若丹對曾嵐的好奇一步步的加深,天天除了學習以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是在圍著曾嵐打轉。雖然曾嵐很懶,很懶。但是覃若丹靠著自己比學習還要多上幾分的勤奮,總算是讓曾嵐能夠對她開口說話了,這對覃若丹來說,可是個了不起的勝利,覃若丹記得那天,自己高興的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覺。
不過,曾嵐還是象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不管覃若丹怎么辦,都無法觸摸到那冰山下的秘密。
今天,覃若丹總算是知道了曾嵐身世。而且還不是自己努力而來,僅僅是因為另外一個女孩,曾嵐才會自動暴露自己的身份。這點讓覃若丹有點懊惱,還好,和曾嵐在一起這么久,她曾經的傲慢還有自信基本上都被曾嵐所顛覆了。所以,也僅僅只是懊惱而已。
但是,這一點點懊惱,也足夠讓覃若丹心煩意亂了。當然,心煩意亂的不僅僅只是她一個人而已,經過曾嵐這么一鬧以后。全班大部分人都沒有心情聽接下來的課程了。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放學時才算停止了。
對于老師們來說,放學對于他們來說,同樣是一種解脫。特別是杜濤,一班的那些學生,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在杜濤看來,管理好一班,不會比管理好一個上千人的大公司難多少。畢竟那些大公司,還有各部門的主管協助,適當的放點權也是可以的。管理一班嗎,什么事都要事必躬親,這樣的話,工作比較累是肯定的。
杜濤把自己的東西簡單的收拾一下后,便出門,當他剛剛走出辦公室門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他:“杜老師,能和你談談嗎?”
對于這個聲音,杜濤感覺有點陌生了。對于自己的記性,杜濤是很有自信的,不過很明顯,這個聲音并沒有在杜濤的腦海里留下過什么印象。
杜濤朝聲音的來源看了看,他稍稍的詫異了一下,喊住他的不是別人。就是掛在谷靖峰身上的曾嵐了,雖然杜濤對曾嵐的印象非常深刻。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實在是懶得可以。就算是老師的問話,他一般也都只是用恩,啊,這些簡單的字來回答。所以,到了現在,杜濤對他的聲音都不是很熟悉。
對于自己學生的要求,特別是這種杜濤自己都感到很好奇的學生,杜濤肯定不會拒絕的,他微笑的答道:“當然,你有什么問題嗎?”說著,帶著谷靖峰還有曾嵐進了辦公室,雖然曾嵐還有谷靖峰兩個人都比較欣賞,但是,對于兩個人的連體形態,他實在看不怎么慣。所以讓他們坐下來說話好一點,至少能讓他兩暫時分開
兩人坐下以后,曾嵐說道:“麻煩杜老師了,請問能不能把何璃姝的情況透露我們一點。”曾嵐這種客氣的語氣讓杜濤感覺到很不習慣,平常根本連話都不說的學生,一下變的這個樣子,難免有點接受不了。不過這種不習慣很快就被曾嵐的問題所替代了。杜濤不明白了,為什么曾嵐會對何璃姝感興趣了。自然,對于曾嵐引起的那場風波,杜濤也了解了一下。
所以,作為老師,杜濤很自然的反問道:“曾嵐同學,你為什么要問何璃姝同學情況了,這可是別人的隱私。而且,我也不見得知道啊。”
對于杜濤的試探,曾嵐的反應很平常,依舊用客氣的語氣說道:“杜老師作為一班的班主任,我也很清楚,沒有你的允許,一般的學生是進不了一班的。特別是對于這種插班生,杜老師不了解她的情況,那是不可能的。至于我為什么問她的情況,是因為我和她有著同樣的遭遇,我想幫助她。所以,請杜老師告訴我一下她的情況。”
說老實話,這是杜濤和曾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對話,在這之前,杜濤也曾經嘗試過與曾嵐交流。但一直都是以失敗告終。如果曾嵐不是在一班,一班的班主任不是杜濤的話,曾嵐的這種態度早就會被郁悶慘了,象地中海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對于這次因為另外一個學生談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但是,作為對心理學有所研究的杜濤來說。已經對曾嵐有了一個比較模糊的認識。或許現在還是不清楚曾嵐的性格。但是,杜濤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曾嵐談話中的誠意。明白了曾嵐確實是想幫助何璃姝。盡管杜濤不清楚曾嵐有什么能力能夠幫助到何璃姝,他還是說了他所知道的情況。
何璃姝的故事其實很老套,老套到這種橋段已經被各種小說,電影電視反復運用到發臭了。和那些故事一樣,何璃姝原來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個家庭還很富有。但是,所有的災難都是那么的習慣光顧這些幸福家庭。就因為一個醉酒的司機。這個家庭完全破碎了。
原本美滿的三口之家突然之間就只剩下了何璃姝一個人。其后發生的事情,也就按照一般的劇本展開了。何璃姝家雖然很有錢,但是這些錢是建立在一個家族企業的基礎上的。失去了雙親保護的何璃姝,必定要被這個家族的其他成員拋棄,因為她是那么的優秀,比這些家族那些同齡人高出了一截。木秀與林,所以,她必然會被人所嫉妒。她的一切財產,在不經意間,就被那些曾經血脈相連的人所剝奪。
這一切一切,何璃姝無法抗拒,也沒有能力抗拒。人性總是有其未泯的一面,家族中,同情何璃姝的也不是沒有。但是他無力和那些貪婪的勢力抗衡,他只能保護這個女孩不受傷害。所以,何璃姝只有背井離鄉,來到了這個她完全不熟悉的環境。
當杜濤把這一切緩緩的說完,曾嵐不知道什么時候坐直了身體,默默的看著窗外。一直瞇著的雙眼,這時已經完全睜開了。從那雙眼睛里面,杜濤很清楚的看到了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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