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顏色
“還等什么,慕容不破是想敗掉他老子所有的家底,慕容襲風歸天了,現在正是時候收復外郭。”楚玉成目光灼灼的說著,楚玉寒看著手中的開云劍若有所思。
兩人身后,墨樾立在一旁,轉身看著身后不遠處一人,那人負著手,英俊的面容望著東北若有所思,根本不理會眼前楚玉寒和楚玉成的爭論。墨樾思索之下走了過來,站到那人面前說“秦城主在擔心什么?”
那人回過頭,赫然就是先前和老酒鬼出現在云杉城的秦城主。他看著眼前的老友百感交集,昔日三人在天險城結拜,雖然相處的日子不多,但是肝膽相照他從不敢忘記,直到自己答應了楚蒙留守天險城,埋沒實力和身份偽裝成一個老頭,墨樾從此也離開了天險城浪跡天涯,老酒鬼還會時不時的回來天險城看他,可是卻完全沒有墨樾的消息,這次見面他卻不再是那個當初他認識的那個要一展抱負的有志青年,而自己也不再是那個能將一切置之度外的灑脫城主。
“多謝墨大人關心,有兩位殿下在這里坐鎮我也好偷偷懶,走走神什么的。”秦城主隨意的笑著說。
眼前的墨樾看著他說“我認識的秦鴻不是會隨便走神的人,北面蕭墨軒還被困在南湖灣,莫非秦城主擔心他會就此死于雷德斯·卓心之手?”
秦城主看著眼前的墨樾,平和的說“要是連雷德斯·卓心都對付不了,他就不會是這個平北將軍了,之所以引而不發自然有他的想法,再說我擔心也是徒勞,墨大人說是不是?”
墨樾點了點頭說“情況無論怎樣你都能如此淡然,難怪陛下非要你來守天險城才安心,秦鴻到底還是當日那個神采奕奕的秦鴻。”
墨樾的話勾起了秦城主的思緒,想起當日幾人在天險城相遇的時候是怎樣的光景,就連自己也是年少氣盛,若是自己當時讓墨樾一步,天險城雖有損失卻也守得住,這功勞也會是他的,他也不必因此離去,如今又會是什么樣的光景。想到這里秦城主不禁一嘆
“可惜再也回不到五年前了,墨樾不是昔日的墨樾,秦鴻自然也不同于當日的秦鴻,你說是嗎,墨大人。”秦城主輕描淡寫的說著,四目相對卻再不是先前熟悉的情意和目光。
“兩位大人在說什么,沒想到秦城主居然是墨大人的舊識,又是深藏不露的高人,難怪父皇把這么重要的天險城都交在你手中。”楚玉成走過來高興的說。
墨樾立刻轉身,恭敬的說“三殿下說的是,我和秦城主也是忘年交了,這些年他守在天險城一直相安無事,足以見得他對我大韓忠心耿耿。”
“臣不敢居功,這次有兩位殿下合力守城,臣也能安心在后方聽從調派了。”秦城主低身說。
楚玉成笑了笑,正要說什么卻聽見身后楚玉寒說“秦城主不必謙虛,之前在天險城見到你。。。。。的裝束確實讓我有些意外,后來墨軒大破慕容雙月的鐵騎我也沒有想到,原來是秦城主慧眼識英雄,玉寒實在慚愧。”
秦城主看著眼前的兩人,低身說“四殿下言重了,墨軒的能耐有多少我當時又怎會一眼都看出,因此兩萬守城兵我只給了他一萬,后來他不但不負所望還未傷一兵一卒,那時臣才覺得此人必是個可造之材,至于后來他有那么多離奇的經歷還有他的身份,臣是斷然不敢想的。”
身后遠處,煙塵滾滾,楚玉成有些不悅轉身來到城頭,墨樾淡淡一笑轉身離開,只有秦城主和楚玉寒留在原地。楚玉寒也不急于上前,而是看著眼前的秦城主說
“秦城主認為這次怎么才能讓慕容不破損失更多的兵將?”楚玉寒謙和的問。
秦城主起身,看了看遠處的煙塵說“只怕秦鴻的想法殿下并不敢用。”
楚玉寒聽到此處,略微驚訝的看了看秦城主,細想之下才說“能讓墨軒心悅誠服的人,我楚玉寒信得過。”說罷握緊腰間的開云劍。
秦城主笑了笑說“最切實有效的方法,就是甕中捉鱉。”
楚玉寒有些驚訝的看著秦城主,疑惑的說“秦城主的意思是把敵軍引入天險城后一舉殲滅,可是如此天險城的百姓不是遭了秧,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否犧牲過大了些?”
“四殿下問臣如何才能將敵軍大量殲滅,這種方法當然最切實有效,但是除非非常時刻否則臣也覺得這種方法犧牲有些大。不過天隔山到天險城之間有幾處峽谷,要是能夠將敵軍引入其中,我們派兵守關口,這樣也能夠大量殲敵,雖然不及將敵軍直接引入城中那般的殺敵數量,卻也算是折中的方法了,而且以慕容不破之能就算是真的有陷阱他也未必看的出來,若是換了慕容雙月,臣的方法就未必有效了。”秦城主說著。
楚玉寒卻明白了他的意思,立時轉身下了城樓。秦鴻看著他下樓的身影有些無奈,繼續轉頭看向北面的方向,依然不語。
此時,慕容不破帶著大軍已經沖入了天隔山,兩側都有伏兵。慕容不破信誓旦旦的看著兩側說“此種把戲,還想難得住我?”說罷他抽出長劍呼喊道“玉無簫,你帶隊去肅清右側的伏兵,我去清理左側的。”
玉無簫蹙眉不語,雖然他并非三軍統帥,卻也覺得其中不對,這么多年跟在慕容雙月身邊,雖然學不到全部卻也知道這其中不簡單,他雙手抱拳說
“回稟大殿下,屬下覺得伏兵十分可疑,不宜去攻。”玉無簫說道。
此時慕容不破卻怒了起來,看著周圍的情景說“莫非你忘記了半月前我們是如何敗的?你敗的起我也敗不起,給我清!”
“屬下認為不妥,請殿下收回成命。”玉無簫固執的說。
“大膽玉無簫,你以為你是西國第一劍客,又是雙月身邊的愛將我就不敢拿你違抗軍令之罪嗎?”慕容不破說著,轉身“不要理這個廢物,全軍聽令,給我肅清左右兩側的伏兵!”
此時除了跟在玉無簫身后的士兵,其他的士卒異口同聲的說“是!”
大部隊跟著慕容不破沖向了左邊,只留玉無簫獨自停在原地,身后的兩個校尉其中一個上前說“玉將軍,如此回去他又要責罰你,不如聽大殿下的吩咐行事?”
“我有分寸。”玉無簫只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
不一會的功夫,大部隊漸行漸遠,玉無簫暗自皺眉,拔出長劍說“跟我來。”說罷沖向慕容不破去的方向,很快就見到無數楚韓的士卒圍在峽谷的入口處。
玉無簫這才想起來之前蕭墨軒用過的法子,誘敵深入而后殲滅,想到這里玉無簫不顧其他,帶著身后的軍隊徑直沖向入口處。峽谷口出到處是尸體,原來慕容不破已經被困谷中。玉無簫握緊長劍,身影一分無數沖了上去,身影極為迅速,他人根本看不清楚他握劍消失在隊伍之前。
卻看見峽谷口處,玉無簫的身影時隱時現,而韓國的士兵再也守不住峽谷的入口處。在西國士卒損傷不小的情況下,玉無簫打破了埋伏,救出了慕容不破以及被困在其中的士兵,不久慕容不破灰頭土臉的從峽谷中出來,看著玉無簫就說
“好你個玉無簫,我回去再治你的罪,全軍聽令給我撤。”慕容不破說著,自己迅速的溜走,玉無簫身后的校尉說“玉將軍,這。。。。。。。”
玉無簫抬手打斷那人說話,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人字“撤軍。”
身后的校尉無奈搖搖頭“先皇怎么能將兵權交給這樣的人手中,而削掉了雙月殿下的權利,若是此刻雙月殿下在此又怎么會如此。”身后的校尉喃喃的說著。
西國士兵不消一會盡數撤出了天隔山,而天險城的城墻上楚玉成看著敵軍撤走才轉身說“老四,想不到你跟蕭墨軒交情不少,也學會了他的計謀,這次退兵你功不可沒啊。”
“三皇兄說的嚴重了,這計謀是秦城主所想,我不過稍加領會,此番慕容不破損敵無數,短期內相信應該不敢再來。”楚玉寒說著。
楚玉成卻淡漠一笑,轉身離開。墨樾跟在他身后,不屑的看了看不遠處的秦鴻,秦鴻眼見大軍已退,立時說“臣有事啟奏二位殿下,請三殿下慢走。”
楚玉成停了下來,轉身說“秦城主有什么事要說不防說出來?”
“回稟三殿下,天險城有兩位殿下和墨大人守城秦鴻實在慚愧,想告假數日,希望二位殿下成全。”秦鴻低身恭敬的說。
楚玉寒聽罷先是一愣,讓后接著說“秦城主經驗老辣,我只怕你不坐鎮這天險城萬一有什么損失我們無法擔待。”
“墨大人飽讀詩書,更是熟讀兵法,有他再此定可得保萬無一失。”秦鴻只是低身平淡的說著。
“既然秦城主有急事告假,想必也無心思在此留守,如此就去吧,不過盡量早日歸來,不然等我們收回外郭你再回來可是毫無功勞可領了。”楚玉成笑著說。
秦鴻跪地謝恩說“臣謝過兩位殿下。”
楚玉成說罷轉身離開,墨樾有些詫異的看了看秦鴻,轉身離去。只剩下楚玉寒和秦鴻兩人,楚玉寒連忙扶起秦鴻,不解的說“我見秦城主一直望向東北方向,莫非是放心不下墨軒才告假離開?”
“墨軒自有他的打算,不需要我擔心,臣確實有些私事需要快些去處理,何況現下天險城的局勢穩定,四殿下聰明睿智也讓我可以安心離開。如果實在沒有主意不防請教墨大人,以他的資歷除非是慕容雙月來此,否則西國暫時還沒有能夠用兵如神的將領能夠有本事破城。”秦鴻說著,淡淡一笑“若是慕容雙月親臨,恐怕就是我也沒什么把握能一定守住天險城,世間唯一人能擋住慕容雙月。”
楚玉寒一怔,接著說“唯墨軒爾。”
秦鴻點了點頭說“墨軒命人將開云劍送回,想必也是擔心四殿下安危,殿下請保重,秦鴻就此別過了。”
楚玉寒拱手說“那秦城主一路保重,盼你早日歸來。”
秦鴻鞠躬后轉身離開,楚玉寒看著他離開,才嘆了口氣看著天隔山的方向百感交集的搖了搖頭也轉身離開。
傍晚,風勢漸漸變小,只有熹微的沙塵吹過,涼氣來襲,夕陽染透了整個軍營,玉無簫立在狂風口處,士兵們在軍營里看著玉無簫把守軍營大門都于心不忍,心中憤然。
軍帳中,凌依雙手抱拳低身說“大殿下,玉將軍危難之際救駕有功,就算有過也能夠功過相抵,請大殿下深思。”
坐在桌前的正是慕容不破,慕容不破喝著暖酒不屑的說“我說凌依,你煩不煩啊,在這里了說了這么久就為了一個玉無簫,我又沒把他怎么樣,他目無軍紀我不過讓他守守軍營你都覺得虧,難道雙月之前對你們百般呵護?你們都是軍人,怎么比皇宮里的娘們還嬌貴。”
凌依歷時單膝跪地“屬下不敢,玉將軍為人耿直,若是沖撞了殿下,請殿下莫要生氣才是。”
“哎呀,你可真是煩。好吧,要是他肯認錯,我就免除他的軍法。”慕容不破說著站了起來走向軍帳外。
“謝殿下!”凌依行禮后,起身跟著慕容不破走出了軍帳外。
兩人來到軍營前,周圍跟著兩列長長的護衛隊。慕容不破來到玉無簫面前,玉無簫目視前方,站在軍營門口。
“玉將軍當著守衛兵到也稱職,今日你違抗軍令,你可知罪?”慕容不破說著死死的盯著玉無簫面上的表情。
玉無簫目視前方說“回殿下,屬下以為當時的情況并不應該去掃清伏兵。”
“你!。。”慕容不破怒道。
旁邊的凌依一愣,急的就差跳腳了,心里暗罵,你玉無簫當這個冥頑不靈的慕容不破是雙月殿下嗎?什么人都敢沖撞,真是嫌命長。可惜他只能在旁邊一個勁的對玉無簫使眼色,玉無簫并不以為意,慕容不破已經怒不可止。
“好你個玉無簫,仗著自己武功好恃寵而驕,我今天非要給你點顏色看看!”說罷慕容不破轉身大喝“來人!把玉無簫給我綁起來,我到要看看你有多硬!”
周圍的衛兵起初有些猶豫,卻聽見慕容不破大吼“都聾子了,還是嫌命長!”
“是!”旁邊的侍衛來到玉無簫旁邊將他綁到了營門口的木樁上。
凌依心想這下麻煩了,以慕容不破睚眥必報的性格,玉無簫這么不給他面子,不把他折磨死他都不會甘心,自己本意幫他誰知道這根木頭真不會變通,反倒害了他。
慕容不破命人拿來鞭子,對著眼前的玉無簫說“我今天就親自執行軍法,來人,把他盔甲卸了!”
玉無簫被人卸了盔甲,依然面不改色不理眼前的慕容不破,此時的慕容不破更加憤怒,恨不得用上吃奶的力氣一鞭子,一鞭子打在玉無簫身上,周圍的士兵都咬著牙關隱忍著,不時慕容不破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玉無簫身上也血淋淋的滿是血痕,嘴角微微有血跡滲出,他卻仍然面不改色。
“好,你有種,我到要看看你是不是和你主子一樣硬骨頭!”慕容不破說著,玉無簫不屑的看了看他。慕容不破說“拿烙鐵來!”
士兵拿來火爐,士兵都圍在周圍,慕容不破拿起烙鐵,硬生生的壓在玉無簫身上,隨即他扔下了烙鐵,又拿起鞭子說“去把鹽水拿來!”
不容不破拿著鞭子,正要狠狠的抽下,一只修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卻見玉無簫臉上有些錯愕的看著旁邊的人。
“何人如此大膽!”慕容不破幾乎快被氣瘋了,轉身一看卻愣在原地。
“皇兄是想要了我玉字營統領的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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