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待發(fā)
蕭墨軒鞠躬說“正是在下。”
“蕭將軍來找草民有何貴干?”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并不起眼,胡子拉碴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市井小民,誰又會想到堂堂大韓的王牌軍會是出自這人的一手調(diào)教,更別說外郭的布陣圖了這種鬼斧神工的設(shè)計了。
“蕭墨軒不為其他,只是來給莊將軍送東西。”蕭墨軒平和的說,神情沒有絲毫的動容,夕陽西下,狼狽的小路間被光芒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靜謐的氣氛,只是瞬間眼前的場景卻讓莊岳臉上浮起了一絲的笑意,眼前的莊岳回過頭,正視蕭墨軒,從容的笑著說
“什么都好拒絕,送禮確實讓人難以拒絕,你要送我什么?”莊岳看似饒有興致的問,身后蘇的小默雖然不解卻還是安靜的看著身前的蕭墨軒。
卻見蕭墨軒從懷中取出一張破舊的圖紙,遞給了眼前的莊岳,莊岳看見圖紙卻是一怔,他疑惑的看著眼前的蕭墨軒,眼神已經(jīng)不再是先前的隨意,而是帶著幾分興致說
“閣下先是不吝惜赤風(fēng)寶馬,又是把這張布陣圖送與我,有沒有衡量過值得與否,我莊岳何德何能有這種榮幸領(lǐng)受這些世上絕無僅有的寶物?”
蕭墨軒依然將圖紙放在莊岳的眼前,完全沒有絲毫動容而是笑著說“值不值得是我的事,閣下收不收我的東西就是閣下的決定了,我孤陋寡聞,今天早上才聽到你的事跡和名諱,但是請你出山卻是剛剛才決定的,若是莊大人信得過我就隨我北伐,要是莊大人覺得我不夠格我也絕不勉強立刻就走,而這張圖紙,對我來說不過只份沒有作用的圖紙,依然送給你。”蕭墨軒平和的說,手中的圖紙依然擺在莊岳眼前。
莊岳看著眼前的蕭墨軒,最終笑著接過他手中的圖紙說“為官多年,見人無數(shù),卻如此晚才遇到你蕭墨軒,不過能相遇便證明我莊岳此生不虛。”莊岳看著眼前的蕭墨軒,眼神不再是之前的不屑,他極為認(rèn)真的說“北伐之事,我莊岳愿意同行。”
莊岳身后的紅衣婦人放開雙臂,驚訝的看著眼前的蕭墨軒,蕭墨軒欣然的笑著,莊岳也是同樣的笑容,夕陽像是要拼勁全力在燃燒一般抵抗著黑暗的吞噬,璀璨的光華染紅了整個大地。
蕭墨軒身后的蘇小默則快步走過來說“師傅終于肯出山了,恭喜師傅恭喜蕭將軍,我這就回去和辰將軍說。”
此時莊岳卻抬手阻住蘇小默說“著什么急,我還有事要問蕭將軍,如果不嫌棄寒舍就請里面坐吧。”
蕭墨軒笑了笑,拱手說“那就打擾了。”說著牽著紅印連同蘇小默一起進(jìn)入了莊岳家中的院子,蕭墨軒牽著紅印到一棵樹下,摸了摸它的頭說“這里可比不了羽王府的待遇,你好好在這里等我。”紅印甩甩頭,不再理蕭墨軒,獨自跑到樹下乘涼。
蕭墨軒笑了笑,這家伙居然嫌他啰嗦了,蕭墨軒轉(zhuǎn)身和蘇小默進(jìn)入屋子中,屋內(nèi)簡陋而干凈的陳列著舊的的器皿,在墻上還有一把看起來十分陳舊的弓,上面的弦已經(jīng)斷了,但是還有幾枚看上去并不平凡的玉石鑲嵌其中,襯托出這幅弓的不凡,莊岳看著蕭墨軒看著弓入神才說
“蕭將軍可知道這副弓的來歷?”
蘇小默看著蕭墨軒,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蕭墨軒看著這副殘弓,思索之下笑著說
“這副弓恐怕不是莊大人的吧。”
此時蘇小默眼中滿是期盼,莊岳只是笑著點了點頭,紅衣婦人從房門外進(jìn)來,盤子上端著幾道菜放在桌子上說“當(dāng)了好多年官,也就這么點破東西,這一副拉都沒法拉的弓有什么好炫耀的,我怕人家蕭將軍根本看不上眼。”說著把盤子中的菜一道一道放在桌子上才說“家里也沒什么好招待客人的,粗茶淡飯的將就著吃吧。”
“紅兒,這種飯菜在軍中能吃上也算不錯了,蕭將軍一定不會介意,雖然聽說蕭將軍是商戶出身,不過怎么說也算是打過仗的人。”莊岳說著,蕭墨軒坐了下來。
“莊大人說的是,天險城的士兵吃的要比這里差多了,雖然我在天險城停留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軍中的狀況。”蕭墨軒說著似乎又回到了天險城那場戰(zhàn)爭時,當(dāng)時他并不那么在意,可是時間越久想起當(dāng)時的狀況,蕭墨軒越是覺得自己當(dāng)初的方法殺伐之氣過重,難怪西國的將士各個都把自己視為死敵,尤其是前幾天被他打傷的玉無簫,也不知道他這么回去途中有沒有遇到阻截,不過以慕容雙月的能耐應(yīng)該會有辦法保他周全,不過私自來闖靈都恐怕難免要受點罰。
“天險城時蕭將軍一戰(zhàn)成名,不過恕我直言,此種方法未免有失仁道,打仗的目的畢竟是為了不打仗,可是回想當(dāng)時的條件下,不用此種方法恐怕誰也沒有把握一定守得住天險城,如今看來確實是我有些婦人之仁了。”莊岳說著笑了笑。
“可是這種方法也只有蕭將軍能夠想得出,徒兒就自愧不如。”蘇小默在旁說著。
蕭墨軒不禁嘆道,這個莊岳果然是一針見血,慕容雙月讓自己來請他果然不是隨隨便便找一個人來充數(shù)的,只是蕭墨軒手中的舊的不能再舊的圖紙他卻根本不知道這其中的玄妙,慕容雙月做事從來都是恰到好處,處處都計算好,不會有絲毫的畫蛇添足,她把圖紙送來想必也與莊岳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想到這里蕭墨軒把圖紙遞給莊岳才說
“天險城時我只想著怎么擊退敵軍,別的都沒有顧慮,說到帶兵打仗,不說一竅不通也差不多了,這次陛下要我征討魔族,蕭墨軒自認(rèn)為沒這個本事以一己之力蕩平魔族,所以我也只好厚著臉皮來請教,好在莊大人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然我還真是沒什么辦法。”蕭墨軒誠懇的語氣,加上他本也陽光的外表,不管是誰都會被其迷惑。
莊岳看著這張圖紙,雖說與蕭墨軒是頭次見面,卻沒有絲毫隱藏的說“傳說這張破陣圖已經(jīng)流傳到西國,沒想到居然會出現(xiàn)在你手中,要說它的價值在我看來要比四劍更有吸引力,這藍(lán)靈大陸的權(quán)貴一直覬覦四劍,什么四劍歸一天下統(tǒng)一,我看卻不然,四把劍再不凡畢竟是死物,又怎么能夠決定整個世界歸屬,也許四劍之說,根本另有深意。”莊岳說著才看了看蕭墨軒說“這幅圖是記錄著長久以來所有布陣的精髓,實實在在的破陣殺敵,雖然你占了許多優(yōu)勢,但是我擔(dān)心魔族兵精將強,加上蕭將軍你根本沒有完全掌握這五萬精兵的軍權(quán),你真認(rèn)為能夠打贏嗎?”
蕭墨軒不得不佩服眼前的莊岳,他放棄軍權(quán)的事也是昨天才發(fā)生,而莊岳卻好像早就知道一樣,蘇小默這才在旁邊說“蕭將軍放棄軍權(quán)的事我也是今天才聽到辰將軍提到,師傅您是怎么知道的?”
“孫龍武的為人怎么會允許別人動了他的軍權(quán),加上他倚老賣老,怎么說他也在軍中有十年往上的軍齡,天風(fēng)營又是他手下的王牌軍,即使陛下有心削去他的軍權(quán)他也不會交出,想必昨日婚宴上一定極為熱鬧。”莊岳說著。
蕭墨軒有些疑惑的問“我聽說天風(fēng)營是出自莊大人之手,莫非如今的天風(fēng)營已經(jīng)和之前不同了?”
莊岳看著墻上破舊的殘弓,若有所思的說“恐怕蕭將軍還不懂什么是天風(fēng)營,所謂的天風(fēng)營不過是按照我所制定的方式培訓(xùn)士兵,所有的管理模式一律由我制定的罷了,最初我想出這個方法是這把弓的主人最早支持我,那時候我不過是個教頭,直到他在西國的戰(zhàn)場上戰(zhàn)死,只留下這張已經(jīng)殘缺的玉腰弓,我便順理成章的成為接替他成為攻占外郭的將領(lǐng),天風(fēng)營也就被派給了孫龍武,外郭征戰(zhàn)數(shù)年都無果,直到三年前西國的雙月公主出現(xiàn)。”
蕭墨軒看著眼前的莊岳,想到那個絕代風(fēng)華的女子,想起曾經(jīng)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是那么足智多謀,聰明伶俐,雖然慕容雙月有著傾國傾城的容貌,但是在蕭墨軒身旁的她有著普通女子的柔情似水,可是從她離開蕭墨軒開始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如神一般存在的慕容雙月,那個讓人聞之色變的絕世公主。
“莫非莊大人被貶是因為雙月公主?”蕭墨軒有些疑惑的問。
莊岳看了看蕭墨軒笑著說“老實說,這個雙月公主雖然是女子,可是她用兵之神世間罕見,兩場戰(zhàn)役下來我就有了空前絕后的壓力,雖然看似雙方都個有損傷不分勝負(fù),可是我卻覺得形勢仿佛完全被壓制住一般,直到三殿下帶兵來外郭支援,慕容雙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讓三殿下調(diào)我回了靈都,我的攻防圖也完全落在他手中,不過雖說是被調(diào)離戰(zhàn)場,我到是瞬間覺得輕松了許多,直到后來被貶的事你也知道了。”
蕭墨軒總算明白莊岳的一番經(jīng)歷,看來慕容雙月對他還是有所顧忌才想辦法把莊岳調(diào)回靈都,但是同時也看得出慕容雙月是多么愛才、惜才,即便是敵軍的將領(lǐng)她也不肯痛下殺手,留一條生路,只是誰又會想到她當(dāng)初的種種決定會成為蕭墨軒今時今日的助力,可能慕容雙月自己也未曾想到,而是到了蕭墨軒如臨大敵,她才想起還有個不簡單的莊岳存在,雖說蕭墨軒天縱奇才,可是真的到了領(lǐng)兵打仗一定會讓他頭痛萬分,所以慕容雙月才把這么珍貴的東西送來讓他來找莊岳,蕭墨軒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女子心思之密無人能及。
“天風(fēng)營就算只是依照師傅的方法訓(xùn)練,也總該有您的親信在其中才對吧?”旁邊的蘇小默說道。
莊岳看著蕭墨軒,蕭墨軒沉思了下說“恐怕這些年莊大人不在,一些親信和老將士也該走的走,該調(diào)職的調(diào)職,該被貶的被貶,現(xiàn)在的天風(fēng)營就算不是百分百也有大半都是孫龍武的親信。”
莊岳點了點頭說“所以我才問,蕭將軍你是否有打算帶領(lǐng)著五萬士兵北伐魔族,你肯定也清楚這不是過家家。”
“莊大人對魔族了解多少?”蕭墨軒反問。
莊岳笑了笑“魔族向來兇悍,我知道蕭將軍是蕭凌劍的傳人,只是恐怕除非你有玄靈王和逍遙王這種修為,否則想要對付魔族也沒那么容易,尤其雷德斯·魔早已不是百年前的雷德斯·諾。這個魔王沉著冷靜,窺探我們的疆土已經(jīng)很久了。”
和莊岳長談了很久,蕭墨軒了解了很多東西,帶兵打仗本來就沒那么簡單,看來這場戰(zhàn)役真的有的自己打的,蕭墨軒與蘇小默分開后,牽著紅印漫步在繁華的街道上,紅印看上去極為清閑,根本不像蕭墨軒這么大壓力,蕭墨軒拉著它回到處所,卻被眼前的場景驚的下巴要掉下來。
家中里里外外熱鬧的仿佛不是自己家一般,門口滿是帶著禮物,錦盒的人,蕭墨軒剛牽著紅印來到門口,這些人回身見到他幾乎同時沖了上來,差點把蕭墨軒埋在人群中,卻聽見紅印長嘶一聲,四處跳腳,周圍的人都被驚著散開。
“各位,來我家里有什么事?”蕭墨軒見他們都散開他整理了下衣服,才狼狽的問。
其中一個馬上沖了上來,拿著錦盒說“在下是劉大人派來的,為蕭將軍出征盡點心意。”說著把錦盒舉了上來,剩下的人也紛紛說了起來,可惜蕭墨軒根本沒想認(rèn)真聽,只覺得周圍好多只蒼蠅飛過,等這些人差不多說完,紅印在旁邊躁動的搖頭,蕭墨軒看了看它,撫摸著它的頭說“不然這樣吧,各位要送我什么直接把東西和帖子留下,我會在看完之后一一回復(fù)各位。”
這些人聽罷才肯把盒子都整齊的堆在了門口,紛紛離去,這時蕭墨軒家宅中的人卻一眼望到邊,原來嚴(yán)語根本沒管這些事,就看他在那邊和魏志平說著什么,魏志平似乎也不在意,石明在另一旁不做聲,三個人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直到蕭墨軒走了過去
“志平,外面那些東西你看著歸類吧,我爹還沒回來嗎?”
魏志平馬上上前說“少爺,蕭大俠還沒回來,不過夫人似乎等了您很久了,早上宮里傳來消息,讓您明日進(jìn)宮聽旨,還有老酒鬼前輩也等你多時了。”
“我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老酒鬼說著從內(nèi)堂出來,塵心跟在他身邊。
蕭墨軒微微一笑說“莫非你要辭行了,決定回去了?”
老酒鬼煞有其事的看著蕭墨軒,回頭看了看塵心有些疑惑的說“我好像沒有告訴你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去了?”
老酒鬼身旁的塵心看著眼前的兩人說“墨軒兄要是沒有這種本事,恐怕也不會被人派去打魔族,不過此時一別真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如果有事需要在下的地方盡管開口。”塵心嚴(yán)肅的說。
蕭墨軒微微一笑,看著眼前的兩人說“能認(rèn)識塵心這樣的朋友,也是我蕭墨軒的榮幸。”
塵心拱手作別,老酒鬼拎著酒壺,一臉大胡子看著蕭墨軒說“既然你已經(jīng)有所覺悟,我也是該離去的時候,墨軒,今后你的路不好走,你可不要掛在魔族。”
蕭墨軒點了點頭,老酒鬼轉(zhuǎn)身離開,塵心也跟在身后,兩人到了門口,瞬間消失在原地,蕭墨軒知道他們已經(jīng)離開,轉(zhuǎn)過身去從大廳出來,卻見到紅印蹄子馬上就要踢到嚴(yán)語,一把抓住嚴(yán)語順勢向后拉開了他才說
“你被這家伙踢一腳估計好幾天都醒不來。”蕭墨軒玩笑的說。
魏志平看著眼前俊朗的紅色馬匹才說“這匹馬這么不同,少爺從什么地方得到的?”
“是羽王所贈,志平,你先安排它下吧。”蕭墨軒說著取下韁繩遞給魏志平,然后才說“藍(lán)兒在哪?”
“少夫人好像在花園。”石明說道。
蕭墨軒點了點頭,嚴(yán)語吱吱嗚嗚,蕭墨軒見狀才說“沒辦法,北伐的事我已經(jīng)把你的名字報給了禁衛(wèi)府,小語跟我跑跑魔族也沒什么不好。”蕭墨軒話一出口嚴(yán)語繼續(xù)延續(xù)早上那種被雷劈到了的神態(tài),蕭墨軒轉(zhuǎn)身帶著微笑離開。
來到花園,恰巧藍(lán)兒坐在花池上看著花池中的花草,藍(lán)兒的一顰一笑與周圍的場景結(jié)合在一起根本不是普通的措辭能夠形容的,她回過頭看見蕭墨軒,嫣然一笑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讓人如癡如醉,接著藍(lán)兒起身,向著蕭墨軒的而來。
蕭墨軒也走了過去說“我聽志平說你找我,我的公主,怎么了?”
藍(lán)兒有些猶豫,不過思索之下還是說“墨軒大哥,我想讓龍青跟著你去北伐。”
“不行,龍青的職責(zé)是保護(hù)繼承人的安全,不是我這個駙馬,何況鏡墨跟在我身邊也是一樣的,藍(lán)兒不必?fù)?dān)心。”蕭墨軒斬釘截鐵的說,藍(lán)兒卻擔(dān)憂的低下頭。
蕭墨軒見狀,輕輕的攬住她的纖腰,深深的吻了她的額頭才說“藍(lán)兒,等我回來就陪你去找三師叔,無論如何,四劍的事終究是要一個解決方法,你的身份已經(jīng)暴露,我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方法,我不在的時候你先回去月華族,除此之外,我已經(jīng)實在想不出第二個安全的地方了。”
藍(lán)兒一驚,抬起頭看著蕭墨軒說“墨軒大哥。。。。。。。”藍(lán)兒若有所思。
“聽話,等我回來。”蕭墨軒低聲說著。
藍(lán)兒點了點頭,低聲回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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