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法正圖謀
甘寧看到漢中軍旌旗開之處,一員敵將縱馬出陣,手中龍紋盤刀遙指楊任,厲聲大喝:“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某的刀下從來不斬無名之輩!”
楊任冷哼一聲:“某乃張天師帳下副將先鋒官楊任,甘寧,別人怕你,我可不怕,當年你在巴陵劫我貨物,讓你僥幸逃脫,今日遇見,定讓你逃脫不得!”
甘寧哈哈大笑:“原來是巴陵楊任,我當是誰,老熟人了,既然你不怕我,且讓你看看興霸爺爺的這口大刀鋒利否!”
想當年甘寧縱橫荊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提到錦帆賊,沒有人不膽戰心驚,特別是那些在水上做買賣的,但凡聽到江中傳來清脆的鈴鐺響,都會被嚇得心驚肉跳,乖乖的交上值錢的貨物,而甘寧發家恰恰就在巴陵,至于楊任說甘寧搶了他們家貨物,這甘寧就無從得知了。
話音未落,提刀縱馬,一招泰山壓頂,至上而下,盤刀兜頭劈了下來。
甘寧成名已久,楊任也不敢小覷其武藝,當下抖擻精神,提刀來戰,只聽“鐺”的一聲巨響,兩把大刀各自崩開,楊任虎口傳來一陣劇痛,兩條胳膊陣陣酥麻,方才知道甘寧果然名不虛傳,當下開始變得小心翼翼,使出渾身武藝與甘寧游斗,一心想要立下斬將之攻。
戰有十回合,楊任刀法漸亂,左支右絀,眼看就要被甘寧一到砍于馬下了。
“彭虎,你去助楊任將軍一臂之力!”
張富綽刀立馬,一雙鷹隼般的眼睛橫掃整個戰場,見到楊任不敵甘寧,扭頭對著身旁的一員副將吩咐道。
“將軍,那楊任仗著自己的家族,老是對你陽奉陰違,咱們干嘛去救他?”那名叫做彭虎的將領沒有立即出戰,而是提出了一個疑問。
張富橫了他一眼:“楊任的確可惡,死不足惜。但他一死,咱們士氣就會大跌,很有可能讓咱們輸一陣,別廢話了。快去,記住,救了人就回來,然后把大軍壓上去!”
“末將領命!”
彭虎高聲應諾一聲,隨后雙腿一夾馬腹。手提長槍沖進了戰場。
三人三馬在沙場中央轉燈般的廝殺,你攻我防,我砍你劈,只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甘寧賣個破綻,彭虎中計,挺槍直刺甘寧的咽喉,甘寧偏頭躲過,隨手還了一刀。彭虎猝不及防之下被盤刀劈眾肩膀,甘寧猛地發力,將彭虎齊肩砍為兩段。
楊任看到彭虎被斬,頓時一陣心驚,急忙扭頭馬頭,朝著本方陣腳馳騁而去。
“將軍威武!”
看到甘寧斬殺一將,嚇退一將,西涼軍士氣大振,紛紛搖旗吶喊,擂鼓助威。而漢中軍士氣低迷,鼓聲不振,張富的臉像是吃了秤砣一般鐵青。
“錦帆賊休要猖狂,可知漢中秉中將軍張成宗?讓某來會會你!”
伴隨著一聲怒斥。張富縱馬挺槍,直取甘寧。
“我怎地不認識,你不就是張魯的長子嗎?既然你討死,某就成全你!”
張魯有五個兒子,長子張富,次子張永。三子張盛,四子張溢,五子張巨,分別字成宗,齡宗,元宗,立宗,儒宗,甘寧萬萬沒想到這次漢中軍的統帥竟然是張魯的長子,心中雖然狂喜,但臉上卻做平靜,只罵道:“小賊,吃我一刀!”
“我呸,錦帆賊休要囂張,槍下受死!”
張富怒不可遏,手中鎏金虎頭槍在陽光下閃爍著金燦燦的光芒,以雷霆萬鈞之勢,奔著甘寧上中下三路連刺三槍。
這張富果然武藝了得,想那張魯必定給他找了名師教授,這等武藝比起姜敘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這三槍刺得又快又急,力道十足,暗藏幾種變化,端是兇悍無比。
甘寧心中雖然很驚訝,但是手上卻毫不含糊,提刀迎上前去與張富捉對廝殺。
沙場上兩匹戰馬你來我往,踩踏得塵土飛揚,一桿金槍上下翻飛,猶如蛟龍鬧海,;一口大刀左劈右砍,猶如虎竄山林,酣戰三四十回合,難分勝負。
甘寧一邊與張富廝殺,一邊在暗自思村:差不多是時候了,要斬殺張富輕而易舉,但他身后仍有七萬大軍,還有副將楊任掠陣,只好依照孝直的計策行事!”
想到此處,甘寧虛晃幾刀逼退張富,撥馬便走,一邊走一邊找回面子:“張富休要猖狂,某的馬匹鏖戰已久,體力早已不支,待我回去換一匹馬來再與你廝殺!”
那邊早已準備好的西涼軍見到甘寧敗退,連忙掉頭狂奔,將早已準備好的浮橋塔在內水上,沿著浮橋朝內水背面撤退,一時間亂糟糟的簇成一團,多有輜重、鎧甲、旌旗、以及一些提前準備好的錢財,被他們一股腦的全部丟在地上。
張富將手中長槍一招,哈哈大笑道:“西涼軍徒有虛名,實乃無膽鼠輩,兒郎們隨我奮勇向前,斬殺敵軍,建立功勛,殺啊!”
在張富的鼓舞下,七萬拿著鋤頭菜刀的士兵人人奮勇,各自爭先,俱都揮舞著手中管他趁手不趁手的兵器,漫山遍野的追殺了上去。
過了內水北岸,那些隨波逐流前來征戰的鄉民看到散落一地的錢財、糧食、鎧甲,俱都停下追殺的腳步,瘋狂的搶奪地上的散落的輜重,一個個眉開眼笑,搶得不亦樂乎。
自古以來,兩軍對戰,怕的就是這樣搶奪輜重的亂軍,張富長槍一招,暴怒道:“不要亂,不要亂!”
可是那些百姓都搶紅了眼,紛紛撤掉身上補了數十多個補疤的粗布衣,裝米的裝米,搶錢的搶錢,換鎧甲的換鎧甲,忙得不亦樂乎。
張富暴怒之下,一連挑殺了數十名鄉民,可是他們的隊伍中足足有四萬百姓,他殺的這些只不過是滄海一粟,九牛一毛。無奈之下,張富只能對楊任下令:“楊將軍,你率領兩萬人堵在山口,以防甘寧趁亂卷土重來!”
楊任高聲應諾一聲,立即率領兩萬漢中精銳堵在山口,可是等到山民們搶完了輜重,也沒見甘寧回軍掩殺,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刁民搶奪完散落一地的財物。
一場爭奪戰下來,已經過了半日,張富見追襲無望,當下只能就地安營,一面放出斥候刺探敵情,一方面清點戰果,收回那些被掠奪的財物,至于武器和鎧甲,自然留給了那些山民,但錢財和糧食必須交還,否則一經發現,就梟了首級懸在轅門示眾。直到張富殺了一些不愿交納的山民,剩下的百姓才極其不情愿的交出了搶奪來的糧草和錢財。
“報,啟稟將軍,敵軍又來援軍了!”
就在張富和楊任及其副將、參軍商議明日該如何進軍時,就有斥候前來稟報軍情。
張富扔掉手中的樹枝,問道:“來了多少援軍,領兵的人是誰?”
“援軍五千,敵軍將旗打的是“閻”字。”
“才五千人,他們不是有三萬嗎?甘寧帶來一萬,這次又來了五千,剩下的一萬五去了那里!”張富略加思索了一番,揮手吩咐伺候:“再探,將軍情隨時與我報來”
斥候尚未退出,張任就試著猜測說:“他們駐守略陽,剩余的一萬五千人或許駐守在城內!”
“管他在城內還是城外,我們只需要步步為營,徐徐漸進,穩扎怎打,不愁破不掉略陽!”閻行一拳砸在桌案上,自信滿滿的說道。
“公子好生威武,今日將成名已久的甘寧打得落荒而逃,日后必定會揚名海內,任在此恭喜公子了”
雖然楊任仗著家族的勢力,平時不怎么服張富,但張富畢竟是張魯的長子,日后肯定會繼承張魯的衣缽,不僅會成為未來的漢中太守,還會成為五斗米教的第四任天師,現在拍拍馬屁,或許以后會讓他坐上楊家的家主之位。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張富見到平時不怎么尊重自己的楊任竟然破天荒的奉承自己,當下不由得紅光滿面,笑道:“你好生助我奪得略陽,待我回去后在父親面前給你美言幾句,讓他給你加官進爵!”
“多謝大公子!”
楊任目光閃爍,急忙躬身道謝。
西涼大營,中軍大帳。
甘寧一邊認真的注視著牛皮地圖,一邊啃著手中的干糧。
閻行端起桌案上的清水,遞到甘寧面前,問道:“將軍,你說這張富會不會上當?”
甘寧咕嚕咕嚕的將清水一飲而盡,一抹嘴上的水漬,點頭道:“孝直這條計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寧人捉摸不透,我看張富必定中計!”
閻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拿起桌案上的干糧便嚼,然后含糊不清的說:“略陽現在可是一座空城,要是讓敵軍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這就是孝直計謀的奇特之處,咱們就拭目以待吧,如果他不行,軍師也不會讓他們做我們的參軍!”
閻行大點其頭:“如果張富見我們不斷增兵,一定會抄長蛇谷去偷襲略陽,到時候就有他好果子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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