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大漢西北,涼州。△↗,
炎炎的春日下,舉目望去是無邊無際的黃沙曠野,看著水囊內(nèi)只剩下不到一口的清水,李儒不自覺地添了添干裂的嘴唇,他從未像此刻那么痛恨那些叛亂的羌人,為了阻止并州軍的西征,他們在沿途的水井和水源處都拋下了腐爛的尸體,將所能見到的一切活著的人和事物都摧毀。
拄著刀,李儒看著遠處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道路,視線開始模糊起來,他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jīng)不支了,但是自己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近金城郡,也許很快他就能看到村莊了,遠處,揚起了遮天的塵土,一陣焦灼的大風撲面而至,將腳步踉蹌的李儒掀翻在地,摔倒在滾燙的砂礫中,李儒的目光盯著煙塵中若隱若現(xiàn)的‘陳’字旌旗,一向冷漠的心在剎那間劇烈地跳動起來,他拼命地從地上掙扎起來,扯開喉嚨想要大喊,可是出的聲音卻干澀無比。
咬牙擰開水囊,一口氣喝下最后的清水,李儒揮舞著雙手,大叫著沖向了還在遠方的并州軍。
擔任全軍斥候的陳奇看到了遠處的李儒,頓時喜出望外,他一夾馬腹,領(lǐng)著身邊的十名并州鐵騎如箭般奔了出去。
看著朝自己奔來的并州鐵騎,李儒高呼了起來,“陳將軍”
“先生,你最近去哪里了?讓某與甘將軍好找”,陳奇縱馬來到李儒跟前,見到李儒嘴唇干裂,面黃肌瘦,想必是許久沒有進食,當下連忙取下馬匹上的干糧和水袋,一并遞給了李儒。
李儒此時已是口干舌燥,腹內(nèi)空空。看到陳奇遞過來的肉干和清水,哪里顧得了什么形象,一把接過來就狼吞虎咽,囫圇吞棗,然后在灌兩口清水。
等李儒吃飽喝足后,陳奇這才牽來一匹戰(zhàn)馬供李儒騎乘。隨后便帶著李儒向著后方大軍馳騁而去。
夜晚,已經(jīng)換上干凈衣服的李儒來到了中軍大帳,甘寧正與陳奇、閻行等將校商議軍事,見到李儒前來,甘寧立即迎了上去:“先生,以后探聽敵情事讓斥候去做便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某如何向主公交代?”
李儒咧嘴一笑,示意甘寧不用擔心。隨后便將他離開的事情告訴給了甘寧,原來,在呂布召回甘寧的時候,李儒就斷定呂布不久就會對羌族用兵,所以他便悄悄的潛入羌境打探消息,想到一路上所經(jīng)過的水源大都被羌人扔了腐爛的尸,當下開口道:“我過來的時候,沿途的村莊都被羌人摧毀。水井里也被他們拋下了腐尸,而且還在大允谷集結(jié)了重兵。他們在水井里扔下腐尸,一來是為了阻滯我軍的行軍步伐,二來是想逼我們自動走入他們所設(shè)下的埋伏圈里。”
隨著李儒話音一落,在座的人都神情沉重了下來,若是沒有李儒探敵,他們很可能會中了羌人的圈套。往有著干凈水源的道路向大允谷。
陳奇驚出了一身冷汗,最近幾天的路途上,他們經(jīng)過的幾處被毀村莊,水井都被羌人扔了腐尸,最后都是他派出斥候找到干凈水源后。改了道路行軍。
“先生,如今我們該怎么辦?”甘寧看向李儒,此時他已是沒了平時的穩(wěn)重,羌人的計策太歹毒了。
“很簡單,我們分兵,讓陳將軍的斥候營先走,按照羌人留出的道路,進到他們的埋伏圈里去。大軍跟在后面,只要輜重隊伍能抵擋住羌人的進攻等到大軍趕到就行了。”李儒說得很簡單,可是閻行他們知道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意味著陳奇在被羌人埋伏軍隊進攻的時候,將陷入苦戰(zhàn),很有可能堅持不到他們到達,就全軍覆沒了。
作為大軍主帥的甘寧最后咬了咬牙,采納了李儒的計策,眼下也只有按照這個李儒的話去做,因為沒有人能提出更好的計策,不過他將陳奇換成了閻行,不是陳奇武藝不行,但是與閻行相比,不出三十回合就會落敗。對于甘寧的安排,眾將都沒有異議,畢竟這是關(guān)于并州軍能不能勝利的問題,眾人都不敢意氣用事。
殘破的官道上,并州軍的輜重隊伍緩慢地前行著,坐在大車上的李儒看著隨行的并州軍,一臉的淡定自若,讓一旁騎馬的閻行心里踏實不少,總之這位看上去過于陰鷙的文士主動提出隨輜重隊伍前行后,分兵出去的甘寧等人都是對他印象大為改觀。
李儒其實并不像他表面上看上去那么輕松,雖然他推算出羌人設(shè)好了埋伏在等著他們,可是羌人的具體兵力和設(shè)伏地點,他心中都還沒有底,另外跟在輜重隊伍后面三天路程的并州鐵騎能否騙過羌人的斥候也是個很大的問題。
散布在最前方的斥候回到了閻行身邊,他們的臉色陰霾,這一路上被羌人摧毀的村莊日漸增多,看著那些慘不忍睹的百姓尸體,讓他們心中的怒意已經(jīng)快漸漸壓制不住了。
村莊的水井里依然被扔下了腐爛的尸,而干凈的水源仍在往西的方向,和閻行一起仔細聽著的李儒看向了自己面前的地圖,又是往西,這些羌人究竟想干什么?看著越來越近的大允谷,李儒的目光落在地圖上,忽然他的注意力被地圖上標注的一處峽谷給吸引了。
“閻將軍”李儒喊過了閻行,指著地圖上的那處峽谷道,“羌人在此處設(shè)伏的可能很大,在下希望能派出一支斥候前去打探一番。”
閻行沉默地點了點頭,這一路走過來,羌人的意圖很明顯了,一直再將他們往西帶,“某親自去,這里就交給先生了。”閻行挑了五十名善射的并州鐵騎以后,將隊伍的指揮權(quán)交給了李儒。
“入夜后再出。”看著四周的曠野,李儒阻止了閻行,同時命令隊伍放緩了前進的度。
遠處,土黃的砂礫巖后,一小隊羌人騎兵牽著馬,眺望著遠處并州軍的行軍隊伍。眼里透著幾分貪婪,他們知道漢人士兵押送的大車里,除了裝載的糧草還有他們中每個人都渴望得到的精良兵器以及鋼鐵打造的箭支,這隊羌人騎兵中為的中年漢子想到過去幾年內(nèi)殺了無數(shù)勇士的漢人,從額頭橫貫整張臉的猙獰刀疤像條毒蟲般蠢動了起來.
“給我盯緊他們,一有異動。就立刻回來稟報。”中年漢子惡狠狠地說道,這一次西羌各部下了血本,部落里族人盡出,這次要與并州軍拼個魚死網(wǎng)破,既然呂布要滅掉羌族,他們也不是泥捏的。
夜幕下,閻行帶著五十名并州鐵騎,牽著馬出了大營,在依稀的月光下向著兩百里外那處名叫木榆谷的地方進。直到走出三十里地外,閻行才帶著部下上馬。
數(shù)日后,閻行到了木榆谷,一路上他和斥候營都是晝伏夜出,以避開可能遇到的羌人斥候。
“被李憂先生說中了。”黎明的晨曦中,閻行遠眺著寬闊的山谷內(nèi)豎著各色旗幟的帳篷,喃喃自語道。
“你帶十人回去稟報。”根據(jù)羌人的帳篷數(shù)目,計算出羌人的兵力后。閻行將畫下的谷內(nèi)大致地形交給自己的副將,他打算帶四十人繼續(xù)留下來。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捉幾個活口,他在韓遂帳下為將的時候,和羌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對羌作戰(zhàn),他也有獨到的見解。
當李儒得到閻行副將所帶來的消息時,整支輜重隊伍已經(jīng)距離山谷不到五十里的距離。這四天里,李儒將隊伍的行軍度控制在每日四十里,走半天,休息半天。
“傳令全軍,停下扎營。”李儒下達了軍令。他本以為羌人是打算將他們這支輜重隊伍誘入谷中,不過現(xiàn)在他們將軍隊駐扎在谷中,看起來是想利用騎兵優(yōu)勢在平原上圍殲他們。
“將營壘建堅固點。”連續(xù)三天的反常行軍,讓一些并州軍的將校明白,附近可能有羌人的叛軍,如今李儒的這道命令似乎印證了他們的猜測,不過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以前韓遂的部將,和羌族打了不少的仗,自然知道如何防御那些羌族。
看著在軍官指揮下忙碌的并州軍,李儒冷酷的目光里望向了遠處的山谷,那里有著大約兩萬左右的羌人,是己方兵力的七倍,在不占地利的平原上要依靠這些并州軍堅守三天,一定要先聲奪人,振奮士氣,不然的話,或許羌人只需要一次兇悍的騎兵沖鋒,就能把他們沖垮,展開一場屠殺。
入夜以后,閻行帶著四十名羽林軍騎兵回來了,他們守了一整天,也沒有等到落單的羌人,只能先行回來,誰都知道或許明天,兩軍就會接戰(zhàn)了。
召集了所有的將校以后,李儒指著懸掛在中軍的地圖,向并不知道內(nèi)情的并州軍將校說出了他們目前的處境后笑道,“羌人不懂兵法,若是他們設(shè)伏于山谷,無疑會讓我們進退兩難,可是如今他們駐扎于谷中,不過是群自恃兵多的無謀野人罷了。”
看著李儒談笑風生,在座的將校懸著的心放下了些,就連深知敵軍虛實的閻行也不由佩服李憂的口才氣度,兩萬羌人被他說得不值一顧似的。
“大家應(yīng)該還記得前幾日離開的主力大軍?其實他們一直都在我們身后,我們只需在此堅守三天,到時他們自會趕到。”說到這里,李儒笑了起來,“等打敗羌人,在做諸位便是有功之臣,到時候溫侯升官賞賜是少不了的。”
李儒的話讓那些將校都是振奮了起來,堅守三天,時間也不算太長,輜重中的廂車可以拿來布成車陣,到時靠著強弩利失,應(yīng)該能抵擋住那些羌人。
“這個消息先不要告訴士兵,讓他們今夜養(yǎng)精蓄銳。”李儒環(huán)視著四周被利祿打動的將校,將是兵之膽,只要這些人能有堅守的信心,士兵的問題就不會太大:“明日等士兵們起來,告訴他們,作戰(zhàn)勇猛的,全家都不愁吃穿;臨敵怯懦的,軍法嚴懲。”
“閻將軍,這仗我們能不能贏,就全在你身上了。”等將校們各自散去了,李儒才看向閻行道,“羌人雖然善戰(zhàn),可是不懂配合,賊酋往往以勇力充之,每戰(zhàn)必親臨上陣,若是能斬殺數(shù)員,當可振我軍威,弱其士氣。”
“先生的意思,彥明明白,某也不是第一次和羌族交手了,先生盡管放心”閻行沉聲應(yīng)道,他知道,那些并州軍將校雖被李憂一番話鼓起了士氣,可是一旦交戰(zhàn),還是要靠他和親衛(wèi)的戰(zhàn)績來鼓舞士兵。
木榆谷內(nèi),組成聯(lián)軍的四十個羌人部落的豪酋聚在了一起,這幾日漢軍輜重隊伍行軍日益緩慢,讓他們知道這只隊伍的主將很可能已經(jīng)識破了他們的計策。
“明日就進攻,只要拿下這支輜重隊伍,我看甘寧他拿什么來和我們打。”一個滿臉虬髯的大漢率先甕聲甕氣的吼道,聲如洪鐘,振聾發(fā)聵。
他叫諾曷缽,這一次兩萬人的大軍里,他的部隊占了四千,按照羌人的規(guī)矩,他就是大領(lǐng),統(tǒng)率全軍,他看著帳中的其他三十九人,負手轉(zhuǎn)了一圈后道,“明日,誰愿意率先出戰(zhàn)?”
隨著諾曷缽的問話,幾個小部落的豪酋都是起身爭搶,只有搶到了這先鋒軍的位置,日后分東西時,他們這些小部落才能多得多一些好處。
“達甲瓦,明天這一仗,你先上吧!”諾曷缽并沒有理會那幾個小部落的豪酋,而是看向了一角臉上刀疤猙獰的中年漢子道,達甲瓦是這一次出征士兵里最勇猛的人。
“遵大領(lǐng)的命令。”達甲瓦安靜地回答道,他知道諾曷缽這個讀了幾年漢人的書就自以為高人一等的野心家一直想吞并自己的部落,這一次怕是想借著這些并州軍之手來削弱自己的實力,明日出戰(zhàn),恐怕他不會派其他人助陣,不過也無所謂,不過是區(qū)區(qū)五百并州軍而已,他達甲瓦和手下的兩千勇士會讓諾曷缽知道,他今天這個決定是多么愚蠢。
就在甘寧和西北方的西羌即將交鋒時,呂布也率領(lǐng)的大軍開到了石城,早在略陽的時候,他便與黃忠分兵兩路,以黃忠、徐晃領(lǐng)一路作為先鋒部隊,先探探羌族的虛實,一路由他親自率領(lǐng)步步為營,徐徐推進。
“啟稟主公,家中有書信到!”就在呂布和高順商議軍事的時候,就見成廉走了進來,將手中的書信遞到呂布手中。
呂布展開一看,瞪時劍眉倒豎,惡狠狠地將書信拍在案上:“孝杰,立即集合大軍!”
高順皺了皺眉,他很久沒有見到呂布發(fā)這樣的滔天怒火了,呂布只要發(fā)這樣的怒火,一般都與親人有關(guān),如果是對敵人發(fā)怒,他一般都會目露寒星,將怒火壓在心中,趁著成廉出去傳令的機會,高順偷偷的看了一眼桌上的書信。
“你怎么看?”呂布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高順冷冷的說道。
高順搖了搖頭:“如果大小姐她們在這支軍中,那就沒事,末將擔心的是,她們會不會在漢升的那支大軍,如果是,恐怕此時漢升已經(jīng)和羌人接上手了。”
呂布聞言,他的臉變得異常鐵青,扭頭對著張繡咆哮道:“伯錦,你速去黃將軍部,給我把呂玲琦和黃舞蝶拎回來。!”
張繡楞了楞,怪不得呂布發(fā)這么大的火,原來是大小姐和黃將軍的女兒悄悄隨軍出征了,他可知道呂玲琦對呂布的重要性,當下不敢怠慢,立即拱手應(yīng)諾:“末將領(lǐng)命!”
一個時辰后,大軍已經(jīng)集結(jié)待命,呂布馬不停蹄的沖到校場,開始挨個挨個地仔細查看,到最后也沒有發(fā)現(xiàn)呂玲琦和黃舞蝶的身影,呂布大怒之下,立即喝令大軍即可進軍,浩浩蕩蕩的殺入羌境,準備與黃忠回合。(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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