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染枝陽
盡管閻行想加快速度西撤,但他卻沒有機會,一萬并州軍在大將魏延的率領下,從南面截斷了歸途,一場突圍之戰在黃昏時分爆發。⊙,
在枝陽城東南約十里外的曠野里,兩支軍隊展開了涇渭分明的廝殺,戰鼓聲如雷,喊殺聲震天,一萬韓遂軍分成三隊拼死突圍,魏延早有準備,他指揮軍隊多次變換陣型,將一萬并州軍分為三隊,從南面、北面和東面三個方向夾擊韓遂軍。
“沖出去,在枝江回合!”閻行厲聲高喊,命令手下突圍,他率領兩千軍迎戰魏延所在的南面并州軍,企圖給其余兩支軍隊創造機會。
但東面的大將周泰也率領一萬并州軍殺到,分成兩隊從東面和北面壓制韓遂軍,四面圍攻,使得韓遂軍的突圍變得異常困難。
曠野里刀槍交錯,血肉飛灑,流血漂櫓,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一群群士兵混戰一處,殺紅了眼,一名韓遂軍士兵被兩名并州軍刺翻,并州軍都伯踩住韓遂軍士兵的脖子,在絕望的慘叫聲中,狠狠將手中的環首刀插進韓遂軍的胸腔。
但不等他拔出砍刀,一匹烈馬從兩旁飛奔而過,馬上將領大刀揮舞,并州軍都伯人頭騰空而起,脖腔中的鮮血一下子就噴射出來,就好像天女散花一樣。何靖長刀左右劈殺,十幾名并州軍頃刻間邊慘死于他的刀下,他周圍的并州軍士兵嚇得紛紛散開。
這時,他遠遠看見幾十名韓遂軍士兵突圍失敗,被百余名并州軍士兵包圍,逐一被亂刀剁為肉泥,他眼睛布滿血絲,怒吼一聲。提刀縱馬,單騎殺進了重圍。
“將軍,閻將軍有令,命你立刻率軍撤離,保證士兵安全!”一名閻行的心腹親衛看到何靖被困在數十名并州軍的包圍圈中,立即揮刀劈出一條血路。來到何靖跟前大喊:“將軍,軍令如山倒,若將會不從,軍法從事!”
閻行武藝高強,威望極高,軍中從來都是軍令如山,盡管何靖知道閻行是要掩護自己突圍,他心如刀絞,但他是不敢違抗軍令。對手下士兵大喊:“三軍結陣,隨我突圍!”
他發瘋似的想外沖殺,一千名韓遂軍士兵也跟著他拼死,眾人一鼓作氣,從西面薄弱處殺開了一條血路,何靖率領一千人向西奔逃。
但只奔跑到山崗不遠處,何靖便勒住戰馬,回頭向戰場望去。只見閻行率領的軍隊被并州軍重重包圍,已經是強弩之末。何靖咬咬牙,對手下的部將喝道:“你可率領兄弟們撤會允吾,我去援救閻行將軍!”
何靖說完,立即勒馬向戰場殺去,幾十名士兵紛紛拔出腰刀,揮臂吶喊:“我等愿意跟隨將軍血戰!”他們跟隨著閻行向并州軍最稠密處殺去。
此時天已經快黑了。韓遂軍已經突圍了兩千人,只剩下閻行率領的一千士兵被兩萬并州軍包圍,其余的士兵已盡皆戰死,閻行已經殺得精疲力盡,手中的鐵槍已經彎了。就像一把蓄勢待發的強弓。他一手持刀,一手持彎槍,策馬在亂軍中橫沖直撞,奮力突圍,可是沖殺無數次,卻始終無法突破重圍。
就在這時,左邊爆發出一片喊聲,只見何靖帶著數十人殺了回來,閻行大怒,催馬上前指著何靖破口大罵:“混賬,誰叫你回來的?”
何靖咧嘴一笑:“某受將軍大恩,豈能拋棄將軍獨自逃生?”
閻行鼻子一算,何靖武藝雖然并不高強,但他卻是個忠義之人,不肯拋棄自己獨自逃生,韓遂給自己密信的中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帶何靖逃生,而且一路上要多聽何靖的建議,事實上韓遂說得不錯,何靖的確比自己要聰明,若是先前他聽從何靖的建議,恐怕此時也不會陷入這樣的絕境。
想到此處,閻行的眼睛不由得紅了,點點頭道:“好,你我二人能戰死在一起,也是緣分!”
這時,魏延在不遠處大漢:“閻將軍,若肯投降,我便放你的士兵回去!”
閻行回頭向士卒們望去,他作為閻行的女婿,可以戰死,但他希望士兵們可以活下去,但數百名士兵幾乎同時吶喊:“愿與將軍死戰到底!”
閻行胸中豪氣頓生,冷然對眾人道:“為將者,雖馬革裹尸亦無憾矣,能與你們一起戰死沙場,何其幸也!”
他抖擻精神,揚起砍刀對士兵們高聲喊道:“兒郎們,讓敵軍嘗嘗咱們西涼軍的勇烈!”
天,漸漸暗下,黑得猶如一灑潑墨,雙方鏖戰已經持續了兩個多時辰,韓遂軍越來越少,并州軍卻越來越多,就仿佛無數個巨大的圓圈,環環相套,足足有四層包圍圈,將何靖和他的士兵死死壓制在包圍圈內,無論他們怎么突殺,都無法沖出重圍。
韓遂軍包圍圈越收越窄,無數并州軍士兵手持火把,將戰場照如白晝,中間韓遂軍的范圍只剩下不到兩畝,而韓遂軍士卒也不斷陣亡,閻行身邊的將士不足五百人。
此時,閻行人困馬乏,已經戰得筋疲力竭,他身旁的何靖已經身中數槍,鮮血染透戰袍。
閻行見身邊士兵越來越少,地上淌滿了陣亡將士的尸體,不由得潸然淚下,對何靖道:“德公,想不到我們會戰死在這里!”
何靖艱難一笑,牙槽上已經布滿鮮血:“能與將軍一起征戰,也是某的緣分,如果有來生,某必定還會追隨將軍,鞍前馬后,任由驅使!”
閻行嘿嘿一笑,甩了甩發酸的手臂,忍著酸痛翻身上馬,提起戰刀對士兵們高聲吶喊道:“各位二郎,振奮起精神,隨我最后一戰!”
“殺!殺!殺!”
士兵們舉刀高聲怒吼,閻行大喝一聲:“跟我殺!”
他猛地催動戰馬,戰馬奔騰,他們就像一把永不回頭的戰刀,向西面的并州軍直撲而去。這是,魏延見閻行死戰不降,他心中大怒,便冷冷下令道:“既然他不愿意投降,就娶他的人頭請功!”
“咚咚咚”并州軍戰鼓聲驟然響起,跟隨著戰鼓的命令。四面八方的并州軍儼如狂濤怒浪,向著不足剩下五百人的韓遂軍殺去。
這時是最后一場激烈的戰斗,戰場上箭如雨下,那些跟隨閻行嚎叫著向前突圍韓遂軍頓時就像是割倒的春麥,一片片地倒在地上。閻行旁邊的何靖身軀先是猛然一頓,然后就像是被鋸倒的木頭,直挺挺地向著后方到了下去,在倒地之前,他的脖子就已經被箭鏃射飛了大半。寬厚的胸膛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雕翎。
“德公!”閻行目眥盡裂,憤懣地大吼一聲。
何靖躺在地上,伸出猿臂指著西面的叢林中一笑,隨后瞳孔逐漸渙散,手臂也重重的垂下。
“將軍,快走!”心腹親衛一擁而上,護著閻行就走,閻行淚如余下。大吼一聲,提刀邊走。剩下的韓遂軍手持盾牌,迅速結成一個圓,將閻行包圍在中間。
此時閻行的戰馬被射死,勒下掛著一支雕翎箭,此時正汨汨流出鮮血,在心腹親衛的攙扶下。他右手柱刀,緩緩而行,此時他失血過多,已毫無體力,要么自刎而死。要么束手就擒。
閻行望著四面黑壓壓的并州軍,不由得長長嘆了口氣,難道我閻行就要戰死在此處?他忽然一咬牙,拔刀架在脖子上就要抹去,幾名親衛早就留意他的動靜,眾人拉住他的手臂大哭:“將軍不可,你若死了,我們怎么辦?”
閻行愣神:“我死了,你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可我寧死,也不愿被俘受辱”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馬蹄,儼如原野上的風暴,山中的雷鳴,韓遂軍將士們即將冷卻的鮮血又被這馬蹄聲點燃了,戰意重新燃燒,他們紛紛回頭向西望去,眼中充滿了希望:“是騎兵,是剛剛突圍的兄弟們來救我們了!”
魏延劍眉徒然一揚,扭頭向西望去,黑暗中,原野上如悶雷一般響起,只見千名騎兵在西方突然出現,儼如月光下的狼群,正鋪天蓋地向閻行突圍的方向殺去,使得西方忽然變得灰蒙蒙一片,煙塵彌漫,遮蔽了月光。
“將軍快上馬!”千名騎兵沖突重圍,七手八腳地將閻行簇擁上馬。
“你們怎可如此……”閻行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心中五味雜陳,這些將士都是剛剛突圍出去的,此時他們竟然冒著陣亡的危險來救自己,這份恩情,他畢生難還。
“將軍勿要多言”何靖的部將策馬向前,一刀砍在閻行所跨的馬臀上,那馬吃痛,瘋狂地載著閻行沖出了包圍圈。
看著已經馳騁遠去的閻行,何靖的部將拱手大喊:“將軍,保重!”
吶喊完畢,何靖的部將便拎著大刀,招呼著四周的韓遂軍道:“兄弟們,報答將軍恩情的時候到了,殺!”
“殺!”
數百士兵厲聲大叫,揮刀向前,像飛蛾撲火一樣涌向并州軍,他們想用自己的生命掩護閻行突圍。
“將軍,追不追?”魏延副將策馬上前詢問。
看著閻行已經跑遠的身影,魏延淡淡地說了一句:“跑不掉,興霸將軍在等著他,至于這些人,殺了,一個不留!”
官道上,漆黑一片,閻行縱馬奔至枝江,看著眼前被拆毀的橋梁,眼里寫滿了絕望,一萬名將士拼死護他突圍,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行,我不能讓他們白死,繞道!”閻行眼神一凜,立即勒馬想要繞道。
他剛奔馳不到百十步,忽然馬失前蹄,戰馬跪倒在地,閻行也隨之被陷翻在地,還沒等他起身,從黑暗中忽然竄出一個人影,一把將戰刀架在閻行的脖子上:“閻將軍,甘寧在此等候多時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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