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西涼討伐戰(1)
天漸破曉,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
經過一夜的奔波,駐扎在各地的并州將領悉數回歸大營,轅門外的柵寨上插滿了將軍們的旌旗,隨著鸞玲不斷驟響,呂布的中軍大帳也不斷有將領掀帳而入。
“哈哈,伯平,你又黑了”
當高順踏進大帳的那一刻,張遼與眾將立即簇擁了上去,笑眼地看著黝黑的高順,不斷的出言調侃。
高順冷冷的掃了張遼一眼,低聲輕咳,旋即撥開人群,對著端坐在帥案之后的呂布單膝跪地:“高順拜見主公!”
高順之后,依次宋憲、魏續二將,張繡因為還在與張濟道別,此時并未歸營。虎目掃向帶著一股風塵之氣的三人,呂布起身展顏道:“回來就好,路上沒出什么岔子吧”
“謝主公牽掛,一切安好!”
高順的話音剛落,帳外鸞玲再響,眾將紛紛側目看去,想看看此時來的是何人,隨著帳幕被掀開,賈詡中等偏瘦的身軀出現在眾人面前,其后跟著成廉、魏越二將。
“賈先生”
看到賈詡前來,眾將不敢怠慢,紛紛行禮問候,因為在賈詡未至之前,呂布已經將其身份告訴的諸將,直到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呂布在虎牢關前打的幾仗都是賈詡為他謀劃的,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與孫堅那一役,幾乎殺得江東軍全軍覆沒。
賈詡含笑著與眾人打招呼,之后撥開人群對著端坐在帥案之后的呂布拱手道:“賈詡拜見主公!”
呂布悠然起身,目光如炬地看著眼前的賈詡,旋即走下主位,大步走到賈詡面前,朝著賈詡深深一躬:“某實在等這一天久矣”
賈詡見狀,大驚失色,立即將呂布扶起:“在下何德何能,能受主公如此大禮!”
呂布拍了拍賈詡身上的塵土,肅然道:“先生受的,某得先生,猶如文王得姜尚,高祖遇子房,大事可期,再說,某已拜先生為師,學生向老師行禮,有何不可。”
對于呂布的表現,賈詡非常滿意,作為謀士,能夠這樣得到主公的尊敬,他如何不以死效命。
就這樣,呂布又與賈詡寒暄片刻,見到帳內文武除張繡外已經全部到齊,立即朝著帳外朗聲道:“傳令,升帳議事,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隨著呂布的一聲令下,在帳內寒暄的眾將也紛紛停止了攀談,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席地而坐,等候呂布發布命令。
目光凜冽地掃了一眼帳下的文武,呂布朗聲道:“董卓火燒洛陽,劫持天子,西遷洛陽,必定會引起天下震動,而大漢的威信也將蕩然無存。屆時,天下必將形成群雄割據,諸侯爭霸的局面,如何在亂世中站住腳,如何在亂世洪流中建功立業,就需要在座的各位通力合作,共同蕩滌一切塵埃,掃清一切阻敵”
“我等勢死效命”
呂布的話音剛落,立即引起帳內的武將們雄渾地大喊。
“好!”
呂布轟然起身,隨后一揮大氅:“賈詡、程昱、陳宮、鄭渾何在?”
被點到名字的四人立即起身,旋即快速的走到中央朝著呂布一拜。
“現在,某就任命賈詡為軍師,程昱、陳宮為左右軍師,鄭渾為行軍主薄。在此,我特別要提醒的是,眾將皆要服從三位軍師將令,但凡有不尊者,格殺無論”
對于呂布這道命令,眾將沒有任何意義,一支百戰之獅,不僅須要一個勇猛的主將,更需要一個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的軍師。而賈詡三人也確確實實符合軍師這個標準。
呂布掃了一眼眾將,忽然咧嘴一笑,起身將桌案上的先鋒印綬拿在手中掂量半響。頓時引起一陣吞吐沫的“咕嚕”聲。呂布嘿嘿一笑,他帳下什么都缺,唯獨不缺能征善戰的戰將,悍不畏死的部卒。低聲輕咳了一聲,呂布揚起手中的印綬:“文遠,興霸”
“哎呀”
當呂布叫出張遼和甘寧的名字時,頓時引起一片惋惜的哀嘆,反觀兩人,頭顱高高揚起,趾高氣昂地看了同袍們一眼,旋即大步走到帳前:“末將在此!”
邁步走到兩人跟前,將手中的正副先鋒印綬分別遞給張遼和甘寧,呂布頷首道:“某撥給你們一萬精銳擔任先鋒,爾等定要掃清一切阻我之敵,一則壯我志,二則挫敵威,某當親自統率大軍隨后而至”
兩人順手接過印綬,立即拍著雄壯的胸脯道:“我等誓死不負所托!”
張遼的謀略倒是夠了,但武勇卻是不足,雖然比起宋憲、魏續要強一些,但是呂布還是有一點擔心,因此才給張遼配了一個副將,張遼的謀略加上甘寧的勇武,如果不是遇到難啃的對手,兩人應該能夠在主力大軍趕到之前拖住三萬多馬家軍。
張遼與甘寧接了命令,不等議事完畢,立刻挑選了一萬精銳。浩浩蕩蕩地涌出并州大營,殺奔長安而去。
“攻打西涼的成敗,可以說是我等能否在亂世洪流站住腳的中流砥柱,這也是我與軍師謀劃已久的,在此我就不必多說了,等大軍在西涼有了一席之地,我自當告知諸位。”
黃忠、魏延、徐晃、周泰以及一些并州老將,譬如成廉、魏越等武將都是這次攻打西涼的主力戰將,聽到此戰的重要性,各自磨拳擦掌,磨刀嚯嚯,誓要拿下討伐西涼的頭功,而賈詡、陳宮、程昱、鄭渾則是這次西涼討伐戰的某主,其中鄭渾還要肩負對糧草分配調度的重任,也是絲毫不敢怠慢。
日中十分,洛陽城下已經是旌旗蔽日,大燾招飏。除去張遼統率一萬先鋒現行探路,余下的七萬并州軍已經悉數集結完畢,只等呂布畫戟一揮,便可殺入長安,直搗西涼。
“十萬兵馬,如今已經損失兩萬,是時候該奪取一塊安身之地了”
呂布停戟縱馬,不停地來回巡視面前的并州士卒,至從丁原帶他們來到洛陽開始,除了在滎陽休整幾個月,其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戰斗中生存,自己作為大軍的主帥,是時候給他們打下一片安身之地了,至于后續的作戰,等他們安定好再說。
去長安的路很多,可以走潼關,也可以走武關,因為董卓已經下令西涼軍押送百姓走潼關,為了避免大軍的行軍速度遭到阻礙,在賈詡的建議下,呂布大軍橫斷弘農繞道武關直奔長安。
在一處山崗上,張繡與張濟并肩而立,和煦的陽光將兩人的身影縮成一團。一陣東風拂過,吹得兩人戰袍獵獵作響。
張繡側目看著張濟已日漸褶皺的臉頰,心中悠然一酸,旋即開口哽咽道:“叔父,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張濟展顏一笑,他盡量的讓自己不哭出來,已經到知天命的他,如果還像小孩一樣嚎啕大哭,那豈不成為袍澤的笑柄,特別是樊稠那廝。
雖然故作鎮定,但他噙滿眼淚的眼睛,以及那雙一直顫抖不已的雙手出賣了他。
“奉先是位明主,你一定要替他奮勇殺敵,之后封侯拜將,蔭子封妻,光耀門楣,等那一天我不幸離世,在好在下面和你父親說道說道,他把兒子交給我撫養,我也沒讓他失望。”
張繡聞言,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張濟緩緩將他擁入懷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快走吧,奉先恐怕已經等急了”
離開張濟的胸脯,張繡狠狠擦拭眼角的淚水,隨后重重的跪倒在地:“叔父,孩兒走了”
張濟連忙將他扶起,隨后顫巍巍地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這是你父親留下來的,你帶在身邊留作念想!”
張繡重重的點點頭,旋即一把抓住張濟遞過來的玉佩,又深深地看了自己的叔父一眼,張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上馬,隨后縱馬狂奔。他不敢回頭,他怕回頭之后會忍不住會留下,自古忠孝兩難全,在忠與孝之間,張繡選擇了前者。
看著漸行漸遠的張繡,張濟搖頭哀嘆了一聲,旋即也翻身上馬,策馬狂奔,不過看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孤獨,是那么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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