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黃忠
夜色已濃,由于董卓實行宵禁,平時喧囂的大街,此時已經(jīng)歸于沉浸。
除了不知停歇的東風依舊強勁的刮著,山前山后再也沒有人聲,就連巡夜的西涼士卒都不再出來,只是畏縮在厚厚的毛氈里躲避嚴寒。
一盞孤燈發(fā)出黯淡的燭光,從一間草廬的窗戶縫里溜了出來,屋內(nèi)的腳爐里盛滿了燃燒著的木炭,不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爆裂聲,給陷入沉睡的夜晚增添了一絲微弱的人氣。
此時草廬內(nèi)一個面容剛毅之人正凜然而坐,百無聊奈的撥弄盆中的炭火,不時發(fā)出一聲吃長嘆,盆中微暗的火光映照在他的臉上,將那副愁容存托得格外凜然。
他的身后有一張矮榻,矮榻上躺著一個中年人,那中年人全身有五六處被白布條包裹,顯然是受了傷。微微有點發(fā)白的臉中透出一點紅潤,平和的氣息緩緩從他的鼻腔里噴出,想來已無大礙。
“咳咳”
突然,床榻上傳來中年人的輕咳聲。
壯年聽到床榻上傳來咳嗽聲,猛然站起,快速走到矮榻旁,眼見中年人雙目微睜,欣喜之情溢于言表:“賈功曹,你醒了”
賈詡看著眼前的壯年,只見這壯年生的虎背熊腰,身高八尺,燕頷虎目,首不能回顧,衣不能任體,看著威風凜凜,好不威武霸氣。
賈詡心中暗暗稱奇,開口問道:“敢問壯士姓名。”
那壯年咧嘴一笑:“某叫黃忠,子漢升”
賈詡聽后,雙肘撐床,慢慢的坐起,黃忠見狀忙著拿了一張被褥墊在賈詡身后,賈詡朝他感激的笑了笑,開口問道:“這是何處,壯士又如何在這里?”
黃忠忙道:“不敢相瞞賈功曹,我本是牛輔帳下守門校尉,今日在營門前巡視的時候,見功曹被一匹老馬馱著回來,那時功曹你已身受重傷,陷入昏迷,本來想叫洛陽城醫(yī)師前來為功曹治傷,但是恰好某家要回南陽,故而想先將先生送到洛陽醫(yī)治,走至半路時,有一個老者在路邊懸壺濟世,是哪個老者替功曹治的傷,然后就將功曹安置在這草廬內(nèi),萬幸功曹無事�!�
賈詡聽后,立即朝黃忠作揖,感謝道:“多謝壯士了”
黃忠連忙擺擺手:“此等舉手之勞,何須功曹道謝,既然功曹已無大礙,某明日便回南陽了”
賈詡皺了皺眉,道:“適才聽聞壯士乃牛輔將軍帳下校尉,為何要去南陽?”
黃忠聽后,無奈的搖搖頭,失望的嘆道:“我本是左軍校尉夏牟將軍部下,夏牟將軍投于董卓,某自然而然也來到西涼軍任職,被分到牛輔帳下做了守門校尉,起初某觀西涼軍紀律嚴明,是一個好去處,可是這半個月以來,西涼軍諸將夜夜笙歌,平常的操練也廢之不理。某又聽聞劉表在荊州招賢納士,心灰意冷之下便準備棄官歸于南陽�!�
賈詡聽后,心中已有計較:“此人生的如此雄壯,武藝定是不俗,為何不說他投靠奉先”
當下賈詡虛弱地一笑:“漢升何必舍近求遠,倒不如我給你一條去處。”
黃忠聽后,眉毛突然一揚:“先生請明言”
賈詡別有深意的看了黃忠一眼,展顏道:“呂布”
“呂布?”黃忠聽后,微微有點吃驚,這呂布他倒是聽過,此人勇冠并州,先是破鮮卑,黃巾,黑山之眾,后來丁原與董卓鏖戰(zhàn),他單槍匹馬殺入西涼軍中,殺得西涼軍是心膽俱裂。所以對于呂布,他還是知道一二,其勇武估計自己也不如他。
不過黃忠隨即皺了皺眉道:“先生不是被呂布抓去了嗎?而且還受了傷,為何先生又叫我去投呂布?”
賈詡面露微笑,只是緩緩道:“苦肉計耳,若非使用苦肉計,如何能回到西涼大營�!薄�
黃忠聞言,大驚失色,試著詢問道:“呂布與先生為何如此?莫非,所謀者西涼軍呼?”
賈詡看著黃忠笑了笑,他看黃忠應(yīng)該是一個靠得住的人,如非如此,他如何會把自己這個與他絲毫沒有關(guān)系,又是身居小職的人送來就醫(yī),而且他印堂光亮,面容肅整,一副忠義之像。
賈詡接過黃忠遞過來的熱水,吹散了升騰著的熱氣,飲了一口后,才緩緩開口道:“所謀者天下也”
黃忠聞言頗為心動,作為將士,那個不希望能封妻蔭子,光耀門楣,可惜,到時候又怕是李廣難封。
想到封妻蔭子,黃忠的心情頓時陷入低迷,自嘲的搖了搖頭,無妻無子,談什么封妻蔭子。
原來在四年前,黃忠唯一的兒子黃敘身感惡疾而夭亡,一年之后,妻子也跟著撒手人寰,因此在收到何進的征召時,自己毅然從軍,想在戰(zhàn)場上用殺敵來緩解自己心中的痛楚。
看到黃忠心情低落,賈詡自覺的閉口不談,自顧的自飲自酌,一杯的水,不一會兒就已經(jīng)見底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忠才正色道:“那某就去觀那呂布如何,若非英雄,到時候在回南陽便是�!�。
黃忠頓了頓,仍有些困惑道:“并州大營戒備森嚴,某如何才能見到呂布。”
賈詡聽后展顏道:“漢升明日可到洛陽與汜水關(guān)的官道上等候,若我所料不差,明日呂布便會領(lǐng)軍出現(xiàn),到時候漢升在微微顯露一下武藝,那呂布必親待之�!�
黃忠眉頭立即舒展,對著賈詡抱了抱拳道:“多謝先生指點”。
賈詡擺了擺手,展顏道:“我既奉呂布為主,將你推薦與他也是我責任,只希望以后漢升能殺敵建功,立下不世之勛。”
黃忠聞言,隨即給賈詡道了一聲謝,隨后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賈詡沒有再繼續(xù)談?wù)撏犊繀尾嫉膯栴},而是有意無意的扯一些閑話,從兵發(fā)、奇門遁甲談到國政歷史、名物掌故。黃忠從小拜山野奇人為師,不僅學得一身好武藝,也學到了一些兵法遁甲之術(shù),腹中博學,跟賈詡這等腹內(nèi)藏兵百萬的人談起話來,倒也頭頭是道。
就這樣,賈詡與黃忠直談到深夜方歇。看到賈詡雙眼已經(jīng)泛出睡意,黃忠便辭了賈詡,手提長刀立于門口,保護著賈詡安然入睡。直至第二天黎明。
ps:馬上考試了,心中好郁悶啊,擔心掛科,祝大家暑期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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