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演戲
一進后室,胖子就對賴中央?yún)柭暫鹊溃骸白拢 ?br />
賴中央自然還在渾身發(fā)抖,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完全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模樣,此刻他聽胖子一吼,就趕緊坐在了沙發(fā)上,但是他頭上仍然帶著黑塑料袋,所以根本看不見周圍的任何情況。
這時胖子故意裝出又粗又重的聲音接著說道:“賴中央,我們已經(jīng)跟蹤了你有段時間,并且掌握了你盜墓的大量證據(jù),現(xiàn)在我們依法將你逮捕,希望你老實交代,你這次來長沙到底是干什么的?”
賴中央一聽自己被人兜了老底,便不由得身體抖得更加厲害,趕緊求饒說道:“警察同志,我真沒盜墓啊,我那最多也就是挖人家老墳,而且我對天發(fā)誓,我從來都沒有挖出過什么文物古董啊,我真是冤枉啊我!”
胖子想笑,卻忍住了接著說道:“胡說,挖不到文物就是沒罪嗎?挖墳掘墓就夠我們給你判十年的!我們對待罪犯的政策你應該也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現(xiàn)在老實交代還來得及,說不定可以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快說,你這次到長沙來到底是干什么的?”
此刻,賴中央真的是被胖子嚇得夠嗆,因為他從出道至今還從來沒有被警察抓到過,現(xiàn)在他渾身發(fā)抖,心跳如鼓一般,顯然是已經(jīng)相信了身旁所發(fā)生的一切。
所以他嘆了口氣,便趕緊說道:“警察同志,我說,我全說,其實我這次來長沙的目的也沒什么,就是來找一樣東西的。”
高超一聽,便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心說這老小子難道是避重就輕,胡亂瞎掰,又或者是他真就不是來找他倆報仇的?
隨即高超向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心領神會,便對賴中央嚴肅說道:“賴中央,我們領導也在這里,你要是敢對我們說謊話,那就是欺騙人民,欺騙黨,我們會給你從嚴處理,罪加一等,聽到了沒有?”
賴中央趕緊點頭說道:“聽到了,聽到了,我怎么敢對政府說謊話呢?我真的是來找一樣東西的。”
這時候高超又給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點點頭說道:“賴中央,現(xiàn)在由我們大隊長來問你話,你要是敢說謊,就等著吃槍子兒吧!”
賴中央嚇得就快哭出來了,趕緊應道:“大隊長好,我保證,我發(fā)誓,我絕不說謊!”
于是高超干咳一聲,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嗓音,說道:“賴中央,既然你已經(jīng)被我們抓住了,那你就老實交代,爭取得到我們的寬大處理,現(xiàn)在我來問你,你來長沙到底是想找一樣什么東西?”
賴中央想也沒想便趕緊說道:“我來找一面青銅鼓。”
一聽到“青銅鼓”三個字,高超和胖子兩人又不免對視一眼,不由得兩個人臉色微變,高超暗自心說老小子跑這么老遠,難道就是為自己手中的那面青銅鼓?這又是為什么呢?
他想了一想,便又對賴中央說道:“你要找的青銅鼓什么來頭,你怎么突然就從云南來長沙了?”
賴中央嘆了口氣答道:“報告大隊長,其實那面青銅鼓,我也是湊巧在云南見到的,本來我想從別人那里把那面青銅鼓買下來的,但誰知不小心被人擺了一道,才讓他倆拿著青銅鼓跑了,后來我打聽了一下,聽客棧的人說那兩個人好像是長沙的,所以我一想他們肯定會帶著那面青銅鼓回長沙出貨的,便也趕緊跟著來了長沙,希望在清水塘的市面上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找到那面青銅鼓,然后花錢把它買下來。”
聽賴中央這么一說,高超好像多少明白了一點,心說這老小子還真把他和胖子當成鏟地皮的了,所以才會以為他們可能會把青銅鼓賣給堂口,然后他再想辦法把那面青銅鼓從堂口里買回去,原來如此,但是這老小子又為何會對這面青銅鼓情有獨鐘呢?
想到這里,高超便再次說道:“賴中央,你知不知道那面青銅鼓是國家的文物財產(chǎn),你想私自買賣的話,便已經(jīng)觸犯了國家法律,你現(xiàn)在趕緊老實交代,你說的那面青銅鼓到底是什么來頭?”
賴中央聽高超這么一問,好像忽然有些猶豫,竟然對他說道:“大隊長,我也只是想買而已,這不還沒有機會買嗎,我這也不算是犯罪吧?再說了,你們現(xiàn)在應該抓緊時間,趕緊把那兩個帶著青銅鼓的文物販子抓起來,這樣才能保住那面青銅鼓,而且我可以全力配合你們,因為那兩個鏟地皮的太可惡了,他們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
胖子見他這么說,便大聲罵道:“混蛋,我們怎么做還用你來教嗎?你他娘的現(xiàn)在就是個罪人,讓你交代什么你就交代什么,別他娘的跟我們這里討價還價的,再和老子啰嗦,一會兒我直接斃了你!”
高超一看胖子這么說話,心說這場戲算是演砸了,這個趙胖子真是讓人上火,讓你演新時代的人民警察,又沒讓你演國民黨逼供的特務,你說你怎么就一張嘴全是他娘的黨國作風呢?這人民警察能有這樣說話的嗎?
胖子見高超看自己的眼神不對,自覺可能說錯了話,不知往下該如何是好,當下便不再吭聲了。
但是此刻那個坐在沙發(fā)上的賴中央,可就坐不住了,只見他頭上戴著黑塑料袋,腦袋不停的左右搖晃,像是已開始懷疑起來,隨后他便小聲說道:“二位英雄,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可別和老賴我鬧著玩了,我老賴身體不好,禁不起這么折騰,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還是有啥說啥的好,你們只要不是想要了我老賴的這條性命,那我們有什么事都是好商量的嘛!”
高超一看大勢已去,他們倆的身份也已敗露無疑,便走到老賴身前,一把拽去了老賴頭上的黑塑料袋,隨即說道:“老賴同志,你別來無恙啊?”
老賴瞇著眼睛,估計好一陣子才看清了高超和胖子兩人,不由得一下便要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
胖子也在老賴身旁,豈能隨便讓他說站就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又給他按了回去。
老賴一看拗不過他們,便只好坐在沙發(fā)上,嘆了口氣說道:“唉,不想我老賴一世英名,今天竟又栽在你們二位身上,我真是認命了,你們想要怎么對我,隨你們便吧,我反正老骨頭一把,也沒有什么牽掛,只求你們二人留我一具全尸,也算是我對得起自家祖宗了!”
高超一看這老賴如此說話,便看出這老小子肯定是把他們當做了殺人不眨眼的拖工,以為那面青銅鼓也是他們從別人那里殺人越貨搶過來的,所以此刻才會萬念俱灰,以為自己今天是必死無疑了。
想到這里,高超心中頓生一計,那既然如此,何不來個他個將計就計,把他的話先套出來再說。
于是高超故作鎮(zhèn)靜,喝了口茶水說道:“老賴同志,想必你也猜到我們哥倆是什么人,你看我們倆在這長沙清水塘能弄個這么大的堂口,不靠著非凡的手段,是走不到今天的,不過我見你也是一條好漢,欽佩老哥的人品,所以我今天決定網(wǎng)開一面,只要你把話說清楚了,咱們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全當多個交情如何?”
老賴一看高超放了活口,便趕緊說道:“這位小爺此話當真?”
高超點頭說道:“干我們這行的雖然手毒,但是吐口吐沫也如鋼釘一般,豈能隨便拿說話當放屁,請你放心,只要你告訴我們這面青銅鼓的事情,我們絕不加害于你!”
老賴一看其實自己也沒得選擇,便只好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好,既然小爺如此仗義,那我老賴就把自己知道的跟你們講一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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