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我命由我不由天
風中的無憂遲疑了下卻根本沒有回頭看一眼發簪被吹到哪里去的意思,好像已經接受發簪丟了的這個事實,沒想到一只手握著他的發簪伸過來,并且身后傳來了時一諾的聲音。
“你的東西丟了。”
無憂看了眼接過發簪重新束好散亂的頭發,一句話都沒說,連謝謝都沒有。
“別人幫你找回丟了的東西都不知道說謝謝嗎?你師父是怎么教你的。”
無憂看了眼時一諾,臉上平靜的不起任何波瀾,“師傅說過這世界上沒有丟東西這回事,你失去了什么只是表示你和它的緣分已盡,如果它還是你的,就不會丟,你也不需要做任何無謂的努力。”
時一諾撇撇做,對這種聽天由命的說法很不屑,“那要不要我也教你點東西?”
“什么?”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要你足夠努力就能改變早就注定的命運。”
“沒人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誰都一樣,你覺得能改變只是因為你還沒看懂一些東西,等你懂了自然就明白了。”
時一諾簡直想罵人了,她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怎么和廟里的和尚一樣神神道道的,沒貨一句話都讓時一諾有忍不住湊她的沖動,如果不是因為林允早就動手了。
“我給你講個故事,聽嗎?”
“什么事故啊?”看來無憂對時一諾的故事還是挺有興趣的。
時一諾也坐了下來,從兜里掏出煙點了一支,呼嘯的狂風從耳邊刮過讓香煙正以快平時三倍的速度燃燒著,只是一口就抽掉了三分之一。
“我有個朋友,她從生下來就身患重病,醫生曾經預言他活不過六個月,可是她沒有放棄,并且在家人的照顧之下活到了六歲,嚴重的并發癥讓她不適合任何戶外活動,甚至劇烈運動都不允許,但是她仍然沒有放棄,在家中靜養一直到現在,仍然活的好好的,只是需要一臺迫在眉睫的手術才能讓她徹底恢復健康。”說完時一諾看向無憂。“有時候我挺佩服她的,以前我知道人的信念和意志力可以戰勝很多東西,但卻不知道能不能戰勝生死,遇到她才得到了準確答案,一定可以!”
無憂聽完目光中出現了些許疑惑的神色,但是轉眼就消失了,“我不是不相信奇跡,但還是覺得這是你朋友命中注定的。”
時一諾揉著腦袋很努力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感嘆命運就像個臭氣熏天但是特別好用的垃圾桶,不能解釋的問題都可以扔進去解決。
“你腦袋怎么了?”無憂見時一諾一臉痛苦的樣子很關心的問了一句。
時一諾頭也不抬的擺擺手,“沒事,那你覺得命運會讓我那個朋友的手術成功嗎?”
無憂想了想,“命運就行一條河流,我們只是在這條河流中漂泊的小船,除了無法停止的往前,誰也不可能猜到水下會有什么,也許暫時的風平浪靜下一秒就會觸礁翻船,也可能驚濤駭浪看似很可怕,但什么都不會發生。”
“能不說廢話嗎?”
無憂撅著嘴,“我也不知道……”
時一諾抬起頭,“你師父見鹿說的息象針法到底是一種什么針法,真的能讓人進入假死狀態生命體征全無心臟停跳呼吸停止?”
無憂搖搖頭,“你說的生命體征我聽不懂是什么,但是心臟停止跳動和沒有呼吸是真的,雖然我沒見過,但是聽師傅說過確實是這樣。”
“你試過?”
“沒有。”無憂還是搖頭。“我沒帶銀針,不然可以拿你試試就知道了。不過我想師傅應該不會騙我,他醫術很厲害,不知道治好了多少快死的人。”
見鹿這個老頭不僅是個隱士,居然還是個醫生,就是不知道無憂學到了多少,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教出個二把刀徒弟,那林允可就慘了。
“哎呀……”無憂伸了個懶腰輕吟之后再次看向時一諾,“坐火車好累,比走一天山路還要累,什么時候能到清源?快點辦完你的事我要回去找師傅了。”
時一諾望著很遠的地方出了神,“還得好幾天的火車坐,你師父不是讓你出來找什么六戒嗎?”
無憂拍了拍腦袋,“差點忘了,看來一時半會是回不去嘍,師傅說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六戒,他花了幾十年才找到,我不知知道要找多久。”說完一陣愁眉苦臉和時一諾盯著同樣的地方出神,天邊夕陽漸漸變的濃重,連太陽都變成了赤紅色。
“好煩啊,火車為什么這么慢,就不能快點嗎?”
“飛機。”
“你為什么不坐飛機?”
時一諾瞥了眼無憂,“飛機頂上不能坐人,我怕你被吹跑。”
火車上的時間確實很無聊,但比之前來的時候要好很多,有小磊和無憂總好過時一諾對著禁閉那個家伙,四人打打撲克扯扯淡睡睡覺時間過得還算快,就在第二天的時候時一諾接到了刀子打來的電話,是聽蛋蛋說時一諾快回去了,就打過來問問。
本來時一諾還以為是林允那邊出了什么事,一問才知道并沒有也就松了一口氣,可是卻感到更加奇怪了。
血手那幫人能一路跟著自己進了玉山,甚至回來的路上都不肯放棄機會,居然沒有對最容易下手的林家有任何動作,這點讓人非常想不通,只能猜測對方的計劃原本可能是先解決掉自己之后再去林家把資料弄到手,可是沒想到栽了,也就沒有去林家的機會了。
“明白!本來也沒打算撤,蛋蛋幫我們把林家對面的房子租了下來,最近兄弟幾個一直是日夜輪流監視著林家附近的動靜,如果發現有狀況絕對能第一時間趕到。”
列車中的時一諾臉上露出了笑容,“謝了。”
“跟我們兄弟不用客氣,反正在公司也很少有閑著的時候,太閑反而容易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想起刀子他們幾個現在就掛在蛋蛋的安保公司,時一諾隨口又問了一句,“蛋蛋那個家伙給你們開多少糧餉?夠花嗎?”
“還行,每人一萬二。”
一萬二在清源這種超一線都市不算很多,但在中游來說已經很多了,比一些白領都要高,以他們四個平時沒什么大的花銷來說完全沒問題。
時一諾點點頭把手中的煙頭按進了煙灰缸中,“不錯,比我掙的都多。”
“哈哈哈哈……”刀子爽朗一笑,“蛋蛋說讓你過來和他一塊干你不來,不然以你龍魂退伍的身份,年薪最少在三百萬!”
時一諾無聲笑了笑,“老子的脾氣不喜歡給有錢人當差。”
“混口飯吃而已,況且拿的也不算少,而且我聽蛋蛋說你和安總的關系也很近。”
“那你去告訴蛋蛋,等我回去就把他嘴縫上。”
“哈哈哈哈……一定轉告!”
掛了電話時一諾躺在椅子上瞇著眼睛就睡著了,在火車上不分晝夜都能休息正好把前幾天的覺給補回來,不然鬼知道清源那邊有什么正等著自己,昏昏沉沉的過去難免遭重。
時家村北山崖壁上面距離很遠的地方,一個東方面孔的年輕女孩掛著背包手握登山杖帶著太陽鏡閑庭信步一般正在往遠處走去,乍一看就像城市中喜歡徒步爬山的旅客一樣,可要是夠仔細你就能發現她正在追尋地上一條若隱若現的痕跡移動,草叢樹枝被壓斷后很難恢復,就算重新長好都要整整一年的時間,所以四天前的痕跡到現在看起來仍然清晰可見。
走著走著前面忽然出現了一片開闊地,稀疏的松林中青草茂盛的鋪展開來,陽光穿過樹縫一道道投射在腳下仿佛聚光燈一般,頭頂不知名的鳥叫聲陣陣傳來,一些都讓身臨其中的人有種非常愜意享受的感覺,甚至想卸下旅途的疲憊躺在林中睡一覺。
可非常不應景的是前方地上忽然出現大灘血跡,染紅了青綠的草地,而一個人就躺在地上,這個倒霉的家伙可不是累了在休息。女孩用登山杖戳了戳地上的男人。
滿地被削掉的粗樹枝中男人的四肢被木釘死死盯在地上動彈不得,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他都沒有死,只能在痛苦中等待甚至期盼著死亡的降臨,因為失血過多體能大量流失根本掙不脫,但又能清晰的感覺到痛苦,在被整整折磨了四天之后還沒死,讓人懷疑這種做法只有徹徹底底的變太才能想得出來。
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戳自己的臉,男人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女孩,虛弱的張開了嘴動了動。
“是你……快……快救我!”
女孩失望的搖搖頭,“這么說來,弗蘭克和你們都失敗了。”
對方點點頭,“我們本來有更加穩妥的方式完成任務,但是弗蘭克執意要進山,在他失敗之后我和克勞德給村子的三面都布置了定時炸彈,只要等目標進村就啟動然后離開,目標會隨著村子一塊被埋在地下。”
“可你們還是失敗了。”
“抱歉,這次那個該死的上帝沒有站在我們這邊,我們要離開的時候被發現了,那個家伙追上來卻沒有殺我,打斷了我的雙腿把我活活釘在了這個林子中。想用最痛苦的方式讓我死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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