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愛出風(fēng)頭的瘋子
病房中林尚賢表情淡漠看著時一諾,似乎劫后余生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值得慶幸的事,反而看起來更加憂慮了。
“林先生,方便和你單獨談?wù)剢幔俊?br />
“你們兩個要談什么?”
時一諾看了眼林允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仍然在等林尚賢的回答。林尚賢點點對林允道,“小允,在這等會我馬上就回來,不要亂跑。”
“我偏不。”林允滿臉不高興的撅起了嘴,“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到底要說什么。”
“在這等著。”
林尚賢表情變的很冷,好像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林允就知道在怎么表現(xiàn)出不滿都沒用了,爸爸很疼她是沒錯,一些小事上只要自己發(fā)個脾氣林尚賢就會退步,可是有些時候林尚賢卻非常強硬,對自己甚至是不講情面,比如關(guān)系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或者哥哥林秀的事。
兩人出了病房來到外面也不知道去哪,就在走廊里溜達起來,時一諾看著前方說道,“還準(zhǔn)備一意孤行嗎?靠費米生物科技公司是救不了林允的,你也不知道瓦列尼亞嘴里的話是真是假,對不對?”
林尚賢沒有否認(rèn)時一諾的話,只是嘆了口氣才說道,“你永遠也不會懂的,當(dāng)你生命中出現(xiàn)第一個比你自己更重要的人,就會出現(xiàn)第二個,為了她們,我允許自己放棄任何希望。”
空空如也的走廊中只有他們兩人,不斷傳來的腳步聲回音讓時一諾沉默了,這對誰來說都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不說林尚賢,如果自己不是一名軍人時一諾都不知道自己會怎么選擇,是去寄希望于費米生物科技公司那邊渺茫的希望,還是讓林允等死。
能救林允命的最后一線希望被時一諾新手破滅,林尚賢現(xiàn)在的心情只能用絕望來形容,對自己的結(jié)局也就沒那么在乎了。
“資料我回去之后就可以給你,我知道我已經(jīng)背叛了我的國家,是個罪人,注定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的,我只有一個要求。”
墻壁上醒目的禁煙標(biāo)志時刻在提醒時一諾不要抽煙,可還是沒忍住,從兜里掏出煙點了一個根,“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其它的話可能要你自己去說。”
林尚賢苦笑一聲,“編個故事騙小允我要去很遠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嗎?大家一直覺得小允有點傻,可我覺得她并不傻,他只是缺少與外界接觸的經(jīng)驗罷了,這種謊話你覺得能騙的到她嗎?”
“呼……”時一諾突出一大口煙霧,肺里強烈的灼燒感頓時減輕了不少,“還有別的嗎?”
“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我需要向林秀交代一下公司方面的事,另外抽空好好陪陪小允。我不是個好爸爸,這些年欠她的太多了。”
“一個星期夠用嗎?”
時一諾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意思如果林尚賢需要更多的時間自己也能替他爭取到,可是林尚賢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
目光中寫滿了惆悵說道,“夠用吧……”
走廊的盡頭兩人停住了腳步,時一諾回頭的時候看到林尚賢已經(jīng)回去了,正準(zhǔn)備也跟著回去看看,旁邊的病房門被人打開了,從里面出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身材高挑五官端莊,給人一種非常大方的感覺。
同樣穿著病號服,見到時一諾立刻露出笑容,“時先生?”
時一諾還愣了下才想起來她是誰,也露出了笑容,“姚沫虞。”
“時先生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早就出院了,要不要進來坐坐?”
姚沫虞的病房中收拾的非常整潔,桌子上放著幾個果籃還沒有來得及打開,被子疊的整整齊齊,這在醫(yī)院的病人中很少見,垃圾桶也是剛倒過的。
“飛機落地后我就被撞暈了,所以不知道你們在哪里,還以為你的傷比我輕出院了。”說完又道,“對了,你的那幾個朋友他們沒事吧?”
時一諾拉過來一張椅子,“活蹦亂跳的,早就走了,還有一個斷了胳膊,皮外傷而已。”
“啊!”姚沫虞吃驚的問道,“斷了胳膊怎么能算是皮外傷呢?”
時一諾笑了笑沒說什么,這種程度的傷比起被子彈咬死在他們眼里只能算皮外傷,但對于姚沫虞這種普通女孩來說已經(jīng)算很嚴(yán)重了。
“你怎么樣?撞到哪里了?”
姚沫虞摸了摸后腦勺,“我這才是輕傷,輕微腦震蕩,已經(jīng)沒什么事了,醫(yī)生讓在觀察兩天。”
時一諾示意了下桌子上的果盤,“同時送的嗎?”
“對。”
猶豫了下姚沫虞試探性的問道,“時先生,你們到底是什么人?還有飛機上那個外籍女子……”
剛說到這時一諾的兜里震動起來,姚沫虞停下等時一諾接電話,時一諾掏出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之后里面?zhèn)鱽泶簌i的聲音。
“你在哪?”
“醫(yī)院。”
“南方軍區(qū)派人來接你了,去還是不去?”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鮑育明那個老小子,也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不過時一諾正想去見見他。
“知道了。”
掛掉電話轉(zhuǎn)身就走,后面的姚沫虞若有所思的看著時一諾的背影也不知道到在想什么,只不過萍水相逢而已,但是她總有種感覺,以后還會在見到這個人,而且不止一次。
一輛吉普車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兩名軍人對時一諾敬了個軍禮,其中一名說道,“首長讓我們過來接你,請上車。”
對于南方軍區(qū)時一諾并不陌生,幾年前的返航行動就來過一次,和鮑育明也算老相識了,軍區(qū)辦公大樓的會議室中坐滿了軍人,都是在軍區(qū)里能排的上號的家伙,看著墻壁上的液晶顯示器,畫面是南航cz6349的事故重演。
升降舵、方向舵、垂直控制系統(tǒng)全部失靈,有人單憑主動力系統(tǒng)和液壓手控系統(tǒng)就能把飛機安全降落到地面,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一定不會有人相信。
鮑育明目光深遠的看著顯示器,“你們不是天天有人嚷著自己是王牌飛行員嗎?我倒是想問問,同樣的條件下,有誰能將在這架飛機安全將落的?”
地下坐著的這幫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說話,鮑育明多么希望哪怕是在吹牛皮好歹有個人舉下手啊,好歹讓自己夸一句勇氣可嘉也不算太丟人,可就是一個都沒有。
“報告!”
忽然有人舉手了,站起來說道,“我承認(rèn)當(dāng)時的客機駕駛員心理素質(zhì)過硬,飛行經(jīng)驗老道,但運氣成分也是個不能忽視的因素,如果換了是我,我一定會選擇在海上迫降而不是冒險把飛機開到沙灘上。”
鮑育明心里一聲嘆息,別人比你優(yōu)秀并不丟人,丟人的是連承認(rèn)的勇氣都沒用。
“你是怎么想的,說說看。”
“我的看法很簡單,這家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不顧乘客的生命安全,選擇了能讓自己出盡風(fēng)頭的行為,讓乘客和他一起承擔(dān)不必要的風(fēng)險。”
“啪啪啪啪……”一陣莫名其妙的掌聲從背后傳來,有個聲音贊道,“分析的不錯,駕駛員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選擇了能讓自己出盡風(fēng)頭的行為讓乘客他和一起承擔(dān)不必要的風(fēng)險。”說完身體離開靠著的房門,一步步走了過來繼續(xù)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瘋子沒有選擇更為妥當(dāng)?shù)暮I掀冉担皇沁\氣好才把飛機開回的沙灘,對嗎?”
鮑育明尷尬的看著那邊,也不知道時一諾什么時候來的,湊巧就聽到別人說他壞話,暗道以這小子的脾氣恐怕不好搞了。
“你是什么人?”
“我?”時一諾過去之后跳上會議桌坐了上去,指著自己的臉笑瞇瞇的說道,“我就是你說的那個愛出風(fēng)頭的瘋子。”
話一出口會議室內(nèi)一片嘩然,交頭接耳的聲音不絕于耳,井然有序的空間頓時陷入了混亂,不得不說時一諾這個家伙的到來好像一顆掉進糞坑的手雷,再也沒辦法讓他們保持平靜了。
“就是他把飛機開回來的?”
“居然看起來這么普通,還以為長了三頭六臂。”
“知道他是什么人嗎?聽說三歲能開飛機,十歲能開火箭,就等著宇宙飛船被造出來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鮑育明敲了敲桌面,交頭接耳的聲音瞬間消失。“別忘了你們是軍人,紀(jì)律都被狗吃了嗎?”
那名軍人上下打量一眼時一諾,很不服氣的說道,“是你把飛機開回來的又怎么樣?我說的話你有意見?我田野可以對剛才說的話負全部責(zé)任,只要你能有理有據(jù)的做出反駁,我立刻道歉!”
時一諾欣賞的看著對方,“不錯,軍人就該有脾氣,我喜歡。”
說完看向了鮑育明,鮑育明介紹道,“我們軍區(qū)航空兵大隊的隊長,田野,有超過三千小時的飛行經(jīng)驗,精通各型號國產(chǎn)機型的駕駛,并多次執(zhí)行新型戰(zhàn)斗機的試飛任務(wù)均圓滿完成,多次榮獲全軍飛行員大比武特等榮譽,上過四次國慶閱兵儀式,是精英中的精英。”
俗話說玉不琢不成器,鮑育明先是拿話把田野吹上了天,明顯想讓他在時一諾這吃個苦頭,否則不知天高地厚以后還會給自己丟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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