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牛糞論
楚毅心里暗自誹謗:瞧你那色瞇瞇的模樣,還不就是想多去調戲幾個姑娘,趣味實在是低惡至極......
“軒宇,這樣查也不是辦法呀,尋歡作樂本就正常,你這樣一個個訓他們,對他們也根本沒有什么實際的幫助呀,他們一回頭,該干嘛還得干嘛。”
劉凡點頭笑道:“這個我當然知道,但是罵他們總比不罵他們好,就好比一個人餓得只剩下一口氣了,這時有人拿了一坨牛糞給他吃,你說這算是雪中送炭呢?還是雪上加霜?”
拍了拍楚毅的肩膀,劉凡笑瞇瞇,意味深長道:“咱們就是送牛糞的人,至于他們究竟是感激咱們,還是痛恨咱們,那就是他們的事兒了,咱們不用放在心上。”
楚毅隱秘的翻了個白眼,似乎很不理解劉凡這個蠻有“道理”的比喻。
兩人就這么閑聊著,掃黃大隊也開始了又一輪的行動。
這回劉凡的“賊眼”正盯上了在洛水上蕩漾著的畫舫。
此時雖已深夜,但畫舫和妓院一樣,都是不夜城,洛水濕氣重,夜幕籠罩著畫舫,夜半起了一場薄薄的霧,朦朧的洛水上,如星如燈的點綴著幾艘畫舫,在靜謐的河道上緩慢的、悠然的行走著,如同芳年少女般搖曳生姿。
劉凡臨時征用了十幾條民船,率領著兩百余名士兵劃向離他最近的一艘畫舫,畫舫規模不小,一看便知是有名有號的大產業。
待得民船離畫舫只有數丈之遙時,劉凡卻不知從哪兒尋摸出了一塊鐵皮,將其圍成一個錐型,做成了一個簡易山寨版的大喇叭,劉凡得意的一笑,將嘴湊到喇叭前,暗自運氣,接著吐氣開聲,大吼道:“里面的人都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論男女,趕緊脫下褲子一個一個走出來,不然我們就上去收拾你們!”
眾軍士齊聲幫腔:“里面的人聽著……”
高亢明亮的聲音在空闊的洛水上傳出老遠——
可以想象,靜謐的深夜,洛水上這一聲聲大吼,簡直與平地一聲雷一般無二。
畫舫很快便陷入了一片慌亂之中,被驚醒了的尋芳客和姑娘們先是一陣懵逼,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接著便開始驚慌失措,畫舫內頓時狼奔豕突,雞飛狗跳,夾雜著男人的喝罵聲,女人的尖叫聲,端的是喧囂熱鬧。
劉凡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眼前的一幕顯然達到了他的預期效果。
劉凡很滿意,邪魅一笑,大手一揮,眾軍士紛紛登上了畫舫。
畫舫大廳內,一個個男女衣衫不整、儀容凌亂滴跑來跑去,面上帶著不可抑制的驚恐之色,布置奢華的大廳已經狼藉不堪,似乎被千萬頭草泥馬奔馳而過一樣。
劉凡皺了皺眉,士兵們便如狼似虎滴沖了進去,一陣整肅之后,場面終于平靜下來了。
“都站好!排好隊,瞧瞧你們,一個個那熊樣兒!”劉凡義正言辭滴訓斥著尋芳客,拿眼一瞟,竟發現了人群中有好幾位容貌、身材很不錯的姑娘,劉凡色瞇瞇滴笑了笑,又欲上前調戲一番......
吏部尚書——劉逸府內。
戶部華侍郎好整以暇的喝著茶水,貌似悠閑。
劉逸嘴角含笑,淡淡道:“宗德,今日老夫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與你商議一下。”
華侍郎所有所悟,回道:“老大人莫非是為了治理妓院一事?”
劉逸緩緩點頭:“你的用意是好的,但那劉凡卻實在是能折騰,鬧得很不像話,如今朝中大臣們紛紛向老夫告狀,說劉凡領著軍隊對那些風月場所又打又砸,京城的百姓為此很是不安吶。”
華侍郎淡然道:“老大人,此事,似乎與門下無關吧?”
劉逸皺眉嘆了口氣:“……解鈴還需系鈴人吶,宗德,此事因你愛子無端遭禍而起,老夫也很為你嘆息傷心,可是,你我是朝廷大臣,心系天下百姓,此刻當放下私怨,切莫擾得百姓不安才是。”
華侍郎面上飛快閃過一絲譏誚的笑容,隨即很快又恢復了平淡的表情。
“老大人,門下老來得此一子,雖說犬子平日里輕佻無狀,紈绔成性,但終歸是門下血親骨肉,門下說句不得體的話,門下這一輩子,當官撈錢,置土辦地,為的不是別人,正是希望留給犬子一份吃喝不愁的家業,好讓他能將華家的香火傳承下去,將來還指望他為華家開枝散葉,光耀門楣,可如今……唉!”
華侍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情顯得蕭瑟,甚至還帶著幾分絕望:“……老大人對門下有栽培提拔之恩,此恩門下沒齒難忘,但老大人可知,如今門下已是萬念俱灰,門下的這一生,官至戶部侍郎,銀錢數以萬計,可到頭來,門下卻覺得終成了一場空,華家自門下起便要絕了后,門下實乃家族之千古罪人吶!”
說著華侍郎已顧不得官員體面,當著劉逸的面,嚎啕大哭起來。
劉逸隱秘的皺了皺眉,隨即又放松下來,溫言寬慰道:“宗德,尚請節哀,不必太過悲痛,不論做官還是做人,咱們總得朝前看才是,所幸令子還活著,性命無礙,凡事往寬處想。暫且放下郁懷,往后好生辦差,為陛下解憂,為萬民排難才是。”
華侍郎舉袖擦了擦眼淚,悲聲道:“謝老大人寬言,門下失禮了。”
劉逸微笑道:“無妨無妨,你我相識十余年,彼此無需客氣。令子遭此大難,你已然悲痛萬分,老夫原不該再提此事,可百姓如今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老夫心急如焚,不得不又提了出來......那劉凡現在打著奉旨行事的幌子,卻在京城里胡作非為,若再不強加制止,不知此人還會闖出什么大禍,牽扯多少無辜百姓遭殃,宗德啊,此事迫在眉睫,非你出面不可啊。”
華侍郎低垂著頭,聞言半晌沒出聲。
劉逸見狀,不由得又皺了皺眉頭。
二人坐在堂前相對沉默著,劉逸老奸巨滑,養氣功夫著實不俗,見華侍郎低垂著頭毫無反應,便知他是在考慮,也沒打擾他,半閉著眼睛,開始養神。
一柱香的時間過后,華侍郎忽然咬了咬牙,眼中掠過幾分決然,起身朝劉逸作了一個長長的揖,斬釘截鐵道:“老大人見諒,門下心中實有滔天之恨,犬子的一生、華家的傳承已毀在妓院豢養的那些護院手里,門下誓必要為犬子討個公道,為我華家報此血海深仇!老大人,您的好意,門下只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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