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能不能不叫我小弟弟
蕭姐聞言眼睛一亮,嗔怪著輕輕打了劉凡一拳,道:“姐姐都快急死了,你個小壞蛋還在吊胃口,真是太壞了!”
劉凡笑瞇瞇的道:“辦法嘛,本少爺有的是,可就怕姐姐不答應啊。”
蕭姐頓時又恢復了精明商人的作風,她謹慎道:“你先說,說出來我參詳參詳,答不答應的先說出來才知道。”
劉凡沉吟了一下,緩緩道:“我劉家的土地,一不賣,二不租,這你是知道的,所以,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塊土地上的商鋪姓劉,這樣我家老爺子才會答應。”
“姓劉?你是說……?”蕭姐隱隱明白了什么,可思路卻一時還不太清晰。
劉凡笑瞇瞇的道:“很簡單,讓蕭姐的姣靨堂入我劉家商號的名下,它不就姓劉了嘛?!”
“那怎么成!”蕭姐拍案而起,氣憤道:“我辛辛苦苦、拋頭露面多年,才勉強將姣靨堂的名號在京城打響,怎么可能就此拱手讓給你們劉家!”
說著她恨恨瞪了劉凡一眼,道:“早就看出你這家伙賊眉鼠眼的,不像個好東西,哼,原來是早就打上姣靨堂的主意了!”
劉凡郁悶極了,剛剛還柔情蜜意的叫我小壞蛋來著,這會兒老子又他媽賊眉鼠眼了,女人呀,翻臉比翻書還快,前有小可愛昭姬,后有女老板蕭姐,全都一個樣兒!
“淡定,淡定!”郁悶歸郁悶,劉凡仍是笑瞇瞇的道:“蕭姐,我話還沒說完呢,急什么。”
“哼!說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寧愿不要你家那塊地,也不會讓姣靨堂姓劉!”蕭姐氣咻咻的道。
劉凡正色道:“蕭姐,我問你,這些年來,一個人支撐姣靨堂,辛苦么?”
蕭姐嘆了一口氣道:“當然辛苦,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都是我一個人打理,好話怪話都聽過,鬧場砸鋪的事兒我也見過。我一個弱女子咬著牙才撐到今日,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姣靨堂就是我的命根子,哼!我怎么可能會讓它落入外姓之手?”說完蕭姐又恨恨的白了劉凡一眼。
“蕭姐真乃女中豪杰也!”劉凡贊道,“洛陽城的商號中,女人出來做買賣的本就不多,能做到如蕭姐今日這般局面的女子,真是鳳毛麟角了。可蕭姐你想過沒有,生意人做買賣,圖的是什么?”
蕭姐怔了怔,隨即苦笑道:“最初還不是為了活下去,成親當天我家那口子便被抓去當兵,后來在北方與突厥征戰,死在了戰場上。他死了倒輕松,只給我留下一個家徒四壁的破屋子,我一個**沒了進項,能怎么辦?要么再尋個好人家嫁了,做那再蘸之婦,要么就做那千人騎萬人摸的暗門子,這兩樣我都不愿意。幸好我出嫁時嫁妝頗豐,置當以后開起了這姣靨堂,剛開始生意并不好,時常還虧著本賺吆喝……”
“……這些年辛苦下來,活下去是沒問題了,現在就想多賺些銀子,無兒無女,我只能自己給自己養老送終了。”說罷蕭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聽完蕭姐的“血淚創業史”,劉凡感慨不已,這女人就算擱在前世,也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呀,一個女人獨自支撐著局面,多么的不易。這個女人是值得欽佩的!
劉凡無形之中對蕭姐愈加尊重起來,他正色道:“蕭姐,其實生意人做買賣,最終的目的,就是實現利潤的最大化,哦,聽不懂是吧?簡單的說,就是最大限度的賺錢,而且但凡買賣到了一定的規模,它必然就會有對手,京城不止你一家姣靨堂賣脂粉吧?其他的脂粉鋪是不是經常合起伙來擠兌你?這便是了,為什么?因為你勢單力薄呀,不欺負你欺負誰?所以,你需要一個強而有力的盟友。”
“盟友?你是說……”蕭姐明亮的眸子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劉凡自信的點點頭:“不錯,我劉家商號,可以做你的盟友。劉家在洛陽乃至于大楚的實力想必你也知道吧?以前你一個人做不了,扛不了的事情,以后我劉家商號可助你一臂之力。”
蕭姐眼中的疑惑之色更甚:“你不會平白幫我吧?有什么條件嗎?”
“那當然,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別那樣看著我,這話就是我說的,本少爺的思想是不是很深邃?……呃,說正事。條件么,很簡單,蕭姐你的分號不是要開在我家城北的那塊地上么?那行,我劉家入股,什么?入股你都不懂?那合伙能聽懂嗎?嗯,咱們兩家合伙做買賣,這樣對我爹也有個交代,那姣靨堂的分號,勉強也算得我劉家的產業了。”蕭姐沉思著,在計算合伙開分號的得失。
“蕭姐,你不妨將此事想得深遠些,我劉家商號這么多年的名頭,怎么說也比你那姣靨堂的招牌值錢吧?不僅如此,我劉家商號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人脈,背景,甚至是暗里的勢力,都比你姣靨堂要強吧?一旦你的姣靨堂有了我劉家參股,那就等于是向全京城甚至是整個大楚的商界宣布,姣靨堂是我劉家的一部分,姣靨堂以前在商場上的對手,還有那膽子敢做你的對手嗎?總比蕭姐你一個人苦苦支撐好吧?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我劉家商號旗下買賣眾多,惟獨沒有做女人胭脂水粉類的買賣,而你,只需用分號的一部分股份就換來我劉家的支持,代價并不大。如果我是你,我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蕭姐聽得眉目一陣掀動,看得出她已經動心了,可身為生意人的精明,她還是問道:“雙方都出銀子做買賣,這才叫合伙,不知你劉家要出多少銀子,又要占多少……呃,股份?”
劉凡毫不猶豫道:“我劉家一分銀子也不出,但要占姣靨堂分號一半的股份。而且,以后姣靨堂的每家分號開張,里面都必須有我劉家的股份,當然,除了城北那一家,以后姣靨堂再開分號,我劉家都用現銀入股。”
“什么?你……你這個小混蛋!你不如去搶好了!”蕭姐氣得柳眉倒豎,緊緊攥著拳頭,似是恨不得將劉凡狠狠揍一頓。
劉凡笑瞇瞇的道:“蕭姐息怒,本是嬌滴滴的一個美人兒,生氣多難看呀,氣生多了臉上會長皺紋的。我說劉家不出銀子,可蕭姐你仔細想想,我劉家真沒出銀子嗎?你分號的那塊地是誰的?”
蕭姐臉色稍霽,想了想,又不甘心道:“那也不夠呀,那塊地充其量也就一萬兩銀子,我這分號本打算出資五萬兩的,你出一萬兩卻要占一半的股份,太少了。不行!”
劉凡繼續道:“除了那塊地,還有別的。我可以請我爹在京城的商界說一句話,就說姣靨堂有我劉家的股份。蕭姐,你說,我爹的這句話值多少銀子?”
蕭姐一楞,道:“那不是我們剛剛說好的么?一句話也要算銀子?再說,你劉家入了股,即便不說這句話,旁人難道會不知道?”
劉凡慢條斯理的道:“沒錯,是說好了的,可說與不說,其中的分別可就大了,蕭姐你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你顯然認為我劉家出來說這句話是理所當然,這個想法不對。這句話,是要算在股份里面的。我劉家在商界的份量想必你也清楚,多少人欲求我爹的一句話而不可得,為什么我爹就偏要為你說這句話?我爹那話是白送的么?你知不知道我爹的這句話在將來能讓你開多少家分號?”
蕭姐一時躊躇了,這小混蛋說得對呀,如果劉老爺不出來說這句話,京城的商界縱是知道其中有劉家的股份,恐怕也不會怎么買帳,生意做得大了,大家活的就是個面子。劉老爺沒說,就說明他沒將這個姣靨堂放在心上,那些對手們還不是該怎么對付就怎么對付!就算將姣靨堂擠兌垮了,從明面上來說,都不算得罪劉家——誰叫你不早說來著?你不說我就當不知道啦。
轉念一想,劉老爺是京城商界跺跺腳便地動山搖的人物,雖說不如那些大官來得權勢洶洶,但在京城甚至是整個楚朝的商界卻是響當當的風云人物,這樣的人物能憑白為你說話么?總是得有代價的!
想到這里,蕭姐想明白了:這一半的股份送出去,不虧。有了劉家的支持,姣靨堂將來會省下多少麻煩,又會少了多少對手,狐假虎威之下,又能搶來多少顧客,創造多少利潤。所有這些好處,所費的,無非就是分號的一半股份而已,這樣的買賣,傻子才不做呢。更重要的是,有了劉家的支持,奠定了姣靨堂將來向外擴張的基礎,這個好處可是天大的。
良久,蕭姐抬起頭來嫣然一笑,道:“小壞蛋,你說的這些,姐姐我答應是答應,可是,姐姐說句得罪人的話,剛才你說的……做得了主嗎?據我所知,劉家現在可是令尊在掌舵,劉老爺能答應嗎?”
這話問的確實有些難堪,劉大少爺雖說是劉家的獨子,但畢竟現在能做主的人并不是他,不過劉凡有信心說服老爹,左右盤算,這筆生意并沒有給劉家造成任何損失,相反,更讓劉家在從不曾涉足的市場領域里有了一個進入的契機,這樣的機會,相信換了誰都不會拒絕的。
劉凡自信的道:“蕭姐,這個你放心,我會說服我爹的,這是個雙贏的事情,相信我爹不會拒絕,明天我就給你準信兒。”
蕭姐聞言拋了個媚眼給劉凡,嬌笑道:“劉大少爺的本事,端的了得,我看劉家將來若由你掌了舵,愈發不得了了,那姐姐我就靜待小弟弟的好消息了。”
能不能不叫我小弟弟?劉凡有些郁悶,覺得這個稱呼很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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