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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重獲自由


  年僅十五的清瀾倚靠在門窗之上,黑瘦充滿麻子的臉龐此刻布滿了復雜的表情,眼神沒有焦距的望著北方,此刻的她被濃濃的夜色籠罩,顯得有些凄涼。

  “六年歷練,今天終于到期,我也是該回去了,可為什么我會有一些不舍,是因為他么……”好聽的嗓音從清瀾嘴里吐出,清瀾的瞳孔輪動,不經意的掃過方立天的廂房。

  “或許是吧,畢竟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有人關心的感覺。”清瀾喃喃自語,語氣中有些苦澀。

  遠方的天空突兀的出現一道黑影,初看還在十里之外,可幾個眨眼之間就來到了眼前。

  蒼老渾厚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籠罩了整個方家,可偏偏只有清瀾一人能聽到。

  “三號,三年張揚歷練,三年忍傉歷練,直至今日已經圓滿結束,跟我回去,接受宗門最后的圣女考驗,順利通過,你就將成為四方圣宗這一代至高無上的圣女!”黑影大搖大擺的站在清瀾屋外,對自己的身形不加任何掩飾,可偌大的方家高手眾多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人的存在。

  在黑影出現的時候,清瀾臉上的表情已經全部消失,變的冷淡無比,仿佛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我知道了,你在鎮外等我,一個時辰后我會來找你。”清瀾冷淡的聲音傳出,只在黑影的耳邊響起。

  黑影語氣微微一變,“三號,你要清楚自己身份,四方圣宗在金嵐地界至高無上,哪怕你只是候補圣女,也不能有任何越軌的行為!”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我自有分寸!”清瀾身上的氣勢驀地一變,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籠罩黑影,黑影悶哼一聲,訝異的看了眼清瀾。

  沉聲道:“我就在城外等你一個時辰。”話音未落,黑影幾個起落消失在夜幕之中。

  若是讓方家的高手見到兩人短暫的交手,恐怕會直接嚇到在地,這兩人的實力已經完全超脫了他們的想象。

  清瀾在屋外佇立一會,回到房間,半個時辰后一襲白色長裙的清瀾來到了方立天的屋內。

  此時的清瀾完全是另一幅面孔,就連身高也拔高數寸有余,脫離了原先那營養不良的身體。

  肌膚勝雪,美眸顧盼之間晶瑩透亮,高挺的瓊鼻,微紅濕潤的嘴唇與及腰的長發,簡直就是一位謫落人間的仙女。

  如果方立天看見,定會大呼不可思議,照顧了自己三年的清瀾竟是這么一副相貌,可方立天早在清瀾進來之前就已經讓她使了手段陷入沉睡。

  清瀾看著方立天安靜俊秀的臉龐,眼中十分復雜,“三年前,你父親將我買入方家,讓我照顧你三年時間,本著三年忍傉歷練的打算,我安心的留在這里,原本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對任何人產生不舍,可今天即將離開的時候我卻想來看你最后一眼。”

  “希望我的離開不會讓你產生什么不適。”清瀾聲音輕柔,輕輕上前一步,纖細的手指在微微顫動中劃過方立天的臉頰。

  靜靜的看著方立天,清瀾待了許久,直到一個時辰快要結束的時候,清瀾這才緩緩起身,左手在右手食指一抹,一圈淡淡的花紋顯現,隨即一塊嬰兒拳頭大小金色鋒利的印出現在手中。

  這塊印一出現,整個屋內頓時像是被銳利的氣息籠罩,莫名的壓力從印中散發出來。

  “這是金印,是我從一處古跡中找到的,有了他,哪怕你就是永遠癱瘓,也有讓人仰望的力量,我相信你不會永遠癱瘓,因為我能從你的眼里看到對自由的渴望。”

  “希望有一天,我能看見你站在我的眼前。”留下最后一句話,清瀾清冷的身影離開方立天的廂房,朝著城外的方向而去。

  金印擺放在方立天的腦袋旁邊,一圈圈蒙蒙的金光微微亮著。

  方立天沒有絲毫感覺,仍然酣睡著。

  腦海中的神秘印這時驀地的光芒大盛,好像看到了可口的食物一樣劇烈的抖動起來。

  而處在方立天腦袋旁邊的金印本身的金芒忽隱忽現,‘唰’的一聲消失然后出現在方立天的腦海。

  白色幾近透明的神秘印高高的浮在最上端,一股股莫名的氣息從神秘印中散發,就像是君臨天下,金印劇烈的顫抖起來,蒙蒙的金光化作一柄柄銳利無比的利刃護在周身,利刃劃破空氣攻向神秘印,可還沒接近就已經化作漫天金光消散與無形。

  “不過是一后天仿制道印,也敢如此放肆,找死!”一聲若有若無的冷哼聲從神秘印中傳出,驀然間神秘印光芒大盛,金印仿佛看到了天敵,嗚咽一聲斂去光芒,印身開始化作點點金光緩緩消散,被神秘印吸收。

  而神秘印吸收了這點點金光之后,幾近透明的身體稍稍變得凝實些許。

  ……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方立天臉上,眼眸在眼皮下滾動幾圈,緩緩的睜開雙眼,多年養成的習慣讓他抬手想去遮住陽光,可還沒等抬手,方立天就苦笑一聲放棄了這個習慣。

  但隨即方立天猛地的瞪大了雙眼,剛才他分明感覺到了自己的雙手動了。

  沒錯!動了!三年來從未動過的雙手終于動了!

  眼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又有對幻覺的害怕和狂喜,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的空氣被他吐出吸入,方立天再次小心翼翼的控制著自己的雙手抬起。

  十指在輕輕的抖動,三年來一直貼在床上的雙手第一次沒有在外人的幫助下舉了起來。

  “啊!”方立天心中在吶喊,這一刻他多么想放肆吼叫,釋放出三年來在心里的壓抑,可腦中一絲理智讓他放棄了這個舉動。

  大半個時辰后,方立天站在床頭,他第一次感覺到能腳踏實地站在地面上是多么的幸福。

  “為什么那種冥冥中的壓力會突然消失?”狂喜之后,作為武道大師強大的心靈讓方立天平復下來,開始思考為什么壓力會突然消失的原因。

  想了許久,方立天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突然靈光一現想到腦海中的神秘印,不禁沉入精神世界。

  只見腦海中神秘印光芒大放,在他光芒的籠罩下一塊金印不斷的分散出一粒粒細小的光點被吸收,在金印的邊角已經缺了米粒大小的一個小缺口。

  “這塊金色的印怎么會在我的腦海里,難道讓我擺脫天地束縛就是這塊金印的關系?”

  “是的!讓我擺脫天地束縛肯定是這塊金印的關系!”方立天仔細感受著,他能感覺出從金印的身上有著一種很奇妙的奧妙,就像是這個天地的一部分,而自己腦海中有了這塊金印,天地下意識的就會把方立天當成自己的一部分,自然而然解除了對方立天的束縛。

  “為什么神秘印會吞噬金印?”方立天感到不解。

  看著金印不斷的分解被神秘吸收,方立天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金印幫我擺脫了天地束縛,可神秘印卻在吞噬金印,若是等金印完全被神秘印吸收,那我是不是又會被天地束縛?”一想到這個可能,方立天頓時大急,試圖阻止神秘印的吸收,可神秘印對于方立天的阻止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我行我素。

  冷汗出現在方立天額頭,一想到自己會再次被天地壓制變成‘癱瘓’,方立天就恨不得把神秘印趕出腦海。

  “怎么辦?怎么辦!”方立體心急如麻,現在他能取得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就已經不再想回到原來那種癱瘓在床的日子。

  就在方立天胡思亂想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對話聲讓方立天迅速躺回床上。

  “今天怎么沒有見到小麻子,平常這個時候小麻子可都會給癱瘓少爺洗貼身衣物的。”是昨天奚落清瀾的方海與方羅。

  “難道小麻子在給癱瘓少爺喂食?”方羅猜測道。

  “不清楚,要不要進去看看?”方海遲疑一下。

  “不去,雖然方立天現在癱瘓了,可終究還是家主的兒子,看見我們進去還不得告訴家主,到時候咱們吃不了兜著走。”方羅趕緊拒絕。

  “說的也是,娘的,一個廢物竟然是家主的兒子,要不是有這重身份,志少爺早就把這廢物趕出家族了,真是浪費糧食!”

  “小聲點,別讓他聽見。”

  “怕什么,等志少爺突破到氣旋八層,就是唯一的家主候選人,到時候還用在乎一個廢物?一想到一個廢物這幾年浪費多少家族的資源老子就煩,要是把這些資源放在我身上,老子說不定已經突破氣旋六層了!”方海話里有著濃濃的嫉妒和鄙夷。

  “誰叫你沒有一個好爹怪得了誰。”方羅揶揄道。

  “操!”

  罵罵咧咧的對話越來越遠,方立天的拳頭緊緊握著,指節已經泛青。

  “方立志,還有你們這兩條狗,我會讓你們后悔!”方立天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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