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 軍法!
“也就是說……朝云在出生之前或者出生之后……有過一段不同尋常的經歷?”前田桃問道。
“絕對有!”劉妍回答道,“不過朝云現在已經是方家的人了,她的事跡也只會在你們方家的資料中去找,我還是幫不上忙。”
“那算了,我自己查……”前田桃想了想之后回答道,“反正朝云人不壞,我估摸著時候到了,她自己會告訴我們的。”
正聊得起勁,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前田桃連忙與劉妍簡單道別之后掐斷了通訊,老老實實地躺到了床上。
“寶妹?寶妹……”是朝云的聲音。
“在呢……”前田桃連忙解開自己的外套,裝作剛剛披衣起床的樣子走出去打開門,卻看到朝云手中拎著一只籃子,里面滿當當地裝著吃食。“姐姐這是……”
“怕你餓著……”朝云笑了笑道,“順便來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二小姐已經派人去南京捕拿胖子了,說是按期未至,貽誤軍機,問罪呢……”
前田桃先是吃了一驚,隨后淡然笑道:“不怕……”
“呵呵,我也不怕!”朝云亦是淡然道,“不過么,演戲得演全套。我不知道胖子到底因為什么才耽誤了行程,但是大庭廣眾之下若是亂說,恐怕就要壞事了……”
前田桃立刻警惕了起來,擰眉問道:“難道姐姐聽到了什么風聲?”
朝云搖搖頭道:“我可沒這么機靈!不過今日南京來人之后你們兩口子就不知道像藏了什么秘密似的,一有閑就湊到一塊兒嘀咕,還有意避著旁人,我估摸著南京那邊必定發生了什么事……”
“可這也不一定跟阿姐有關哪!”前田桃辯解道。
朝云輕笑道:“南京的兵馬能正常調度,說明出的事兒肯定跟軍務無關。與軍務無關又能讓胖子違抗軍令的,恐怕就是家里出了大事。以往家里出事你們倆一定會征詢二小姐的意思,如今你們兩口子連我都瞞著,更不讓二小姐知曉,豈不是這事兒關乎到二小姐?”
“這個嘛……”前田桃遲疑了一會兒坦誠道,“算是有點兒關系吧……”
“再裝!”朝云沒好氣道,“我現在可是方家的人,這種事兒沒必要瞞著我吧?難道我就分不清輕重直接跑過去跟二小姐說了?若是家中有事,青甸鎮這邊沒報告,二小姐不知情,你們還瞞著,肯定對二小姐來說打擊極大,我會自己去找二小姐的晦氣?”
前田桃聳聳肩膀道:“我的姐姐!你都能算到這一步了,發生了什么事兒難道你還猜不出來?”
“難道是真的?”朝云擰了擰眉頭,語氣漸漸不善。
“什么蒸的煮的?我可沒說……”前田桃哼哼唧唧道,“姐姐,你是怎么猜到的?”
“用得著猜么?”朝云歪歪嘴道,“在碧水樓當了這么多年的清倌兒,什么貨色的男人我沒見過?那個陶安,自打看第一眼我就沒覺得他是個好男人!對阿姐倒是言聽計從了,可阿姐不在的時候,故意在我面前吟詩作對,我沒搭理他;他倒沒覺得無趣,反而故意念錯字來勾我的話,想不到我沒上當,那個女人卻上當了!”
朝云的話立刻讓前田桃猜到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事件。把各條線索湊到一塊兒之后前田桃分析道:“也就是說,阿姐救下陶安之后,陶安本來倒也老實過一陣子。可日子久了,陶安就坐不住了,原本他就是指望阿姐和濤哥兒的財力讓他能混到個功名,指望著將來當官兒之后讓阿姐守在家里奉養父母、調教子女;而他出去當個外放的官兒,隨便納側室……結果發現阿姐的權勢不是一般地高,自己也估計到此身納妾無望,所以……”
“所以,他在做出這種選擇的時候必須先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找一個同樣能讓他平步青云的靠山!”朝云冷笑道,“南京城里權貴頗多,想必通過士子文會尋個靠山應當不是什么難事!”
“這廝倒是挺會算計……”前田桃語氣也同樣地冰冷,“我一直就在琢磨著……為什么咱們就不能給他點教訓?這種事兒被人欺負到了頭上而不管不問,說得好聽是大度,說得難聽就是懦弱!”
朝云的眉毛挑了挑笑道:“好姐妹就是好姐妹,咱倆想到一塊兒去了!”
前田桃連忙搖頭道:“這事兒我已經有計較了,我打算交給巧娥來做……”
朝云立刻瞪大眼睛道:“不會吧……那個小丫頭?別拿十年不晚之類的話來敷衍我……”
前田桃聳聳肩道:“過幾年不就大了?折騰這么個讀書人還要我們動手那才叫掉身價!何況那廝不是追求名利富貴么?一點兒名聲都沒有,這個時候把他搞臭能有多大影響?照我的意思,等他爬得正起勁的時候再狠狠踹上一腳,到時候才能臭大街嘛……”
朝云愣了愣,旋即笑了起來。
悲摧的招財就是在家里吃飯的時候被青甸鎮衛隊一支十人的特勤帶走的,帶走的時候還算客氣,用的是個“請”字,可一到了船上,立刻就被上了繩子,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直接丟在了底艙。最讓招財憋屈的就是整整一天一夜,居然滴水沒有粒米未見。當被押下船看到臉色鐵青的金步搖時當即就叫苦道:“阿姐,餓得我只剩一張皮了……”
金步搖卻沒回答,只是冷哼一句道:“升帳,請軍法!”
一連串咚咚的鼓聲之后,軍港內包括第三艦隊在內的所有將校全都安排好訓練事宜趕到金步搖的軍帳集中。
招財已經被剝去衣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一個穿著紅衣的刀斧手以黑布掩面,隨時準備“咔嚓”。而招財則是稀里糊涂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一個勁兒地叫喚著餓。
方濤也來了,包括前田桃和朝云,雖然他們知道將會發生什么事情,可礙于身份,他們兩個絕無求情的可能。而朝云和前田桃更擔心的就是萬一胖子嘴賤把金步搖的事兒給抖落出來,那么……樂子就大了。其余將校雖然立場中立,可胖子在艦隊一向人緣很好,大伙兒都不希望胖子就這么被“咔嚓”。
從這方面講,朝云是最佳勸說人選。
“聚將不至,貽誤軍機,該當何罪?”金步搖連問都不問,直接喝令道,“推出轅門,懸首示眾三日!”
金步搖話一出口,所有將校立刻跪了下來。
“請侯爺收回成命!”
招財同志還是不太明白金步搖到底想干什么,按照方以智他們的分析,總覺著金步搖舍不得砍他的腦殼,所以他一直抱定了“打一頓板子”的想法,心里還在樂呵呵地想著吃了板子之后再去吃方濤的白食。看到大伙兒跪了一地,不但不感激,反而大咧咧道:“謝啦哈!三天之后我請大伙兒吃酒……”
這句話頓時讓所有人毛骨悚然:尼瑪三天后腦袋都被曬成肉干了,還請大家吃酒?你敢請,沒人敢吃啊!
不過招財的糊涂也是出了名的,大伙兒并不人為這胖子真不怕死,所以干脆了當地提高了聲音。
“侯爺,胖……許少校為人勤勉,在任上也是盡職盡責,偶有小過,念在其是初犯……且艦隊又未曾出征……”毛十三規規矩矩地討饒道。
“也就是說,只要有人求情了,軍法就可以罔顧了?”金步搖冷笑道,“今日許招財貽誤軍機有人求情,明日你們犯了事,是不是也來個人人求情?既然如此,還要軍法何用?”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金步搖一下子提升到了軍法的嚴肅性上來,這還真不好求情了,為了一個將官求情,將來士兵犯事了還管不管?曹操的“以發代首”只是個笑話,適用于主帥,不適合招財這樣的將官。
見沒人反駁,金步搖臉色不變:“方濤主刑,許進寶、刑朝云輔之!”說罷,直接抽出火簽往地上一丟。
“叭嗒”一聲響,火簽落到了地上。火簽不丟,什么都好商量,火簽一丟,什么都別指望了。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阿姐……侯爺,”方濤的嘴唇抖了兩下,最終沒能直接求情,只是規規矩矩地跪下來道,“不知當眾違抗軍令,該當何罪?”
“斬立決!”金步搖的手明顯抖了一下,但是沒有遲疑,伸手就去掣火簽。
前田桃身體微微顫了一顫,下意識地往前跨了半步。
“再有求情者,斬立決!”金步搖冷冷地說道,“朝云,行刑!”
朝云毫不猶豫地出列,彎腰從地上撿起火簽,行了個軍禮,朝招財身后的劊子手一低喝:“押出轅門!”
招財就這么笑嘻嘻糊里糊涂地跟著去了,方濤直接癱坐在地上,半晌都緩不過神來,突然間發瘋似的站起來,不要命地往外沖去。
“攔住他!”金步搖怒喝一聲,眼淚卻止不住地滾了下來。
轅門外傳來三聲炮響,沒一會兒,一個衛兵跑了進來敬禮道:“報告!刑中校行刑完畢!”方濤只覺得自己兩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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