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誰是贏家
“從目前來看，中上之選，”劉澤深也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雖然說悟性奇高，可是其他方面并不十分出色，我也就奇怪了，祖上一直都說流霜寶刀靈性異常，能夠自己選擇應命之主，怎么就挑了這么個人？”
“那……這個方濤現(xiàn)在如何了？”
“這又要扯回媱兒身上了，”劉澤深轉過話題笑了起來，“我和你的幾位叔伯得到消息之后，連忙搜集了關于這個方濤的全部消息，得知這小子還沒開竅，于是就打算挑一個人在他左右，看有沒有機會點醒他。沒想到，你那精于星象的三叔接連打了十幾卦，都沒得個準信！卦象上說，清清楚楚、不清不楚、糊里糊涂。”
“啊？”張嫣奇了，“三叔的卦那么準，就連和何時入宮何時被冊封為后都能算得一點不差，怎么會打出了這么一個糊涂卦？”
“呵呵，說起來我也想不到啊！”劉澤深繼續(xù)笑道，“這小子命里跟朝云是清清楚楚的夫妻，可朝云卻不是正妻；跟媱兒就奇怪了，兩個人的關系不清不楚；這小子還有一個指腹為婚的小丫頭叫許進寶，本來以為她應該是正妻了吧？可是把兩個人的八字一合，卻是個糊里糊涂！這是姻緣。這小子的八字應的是流霜寶刀，這一條清清楚楚；可這小子什么時候什么機緣下能開竅就不清不楚了；至于誰人能讓這小子開竅，這小子師承關系又是誰，這就糊里糊涂……”
張嫣直接皺起了眉頭：“武學師承我可懶得管，既然是咱們劉家先祖挑選的應命之人，自然有他自己的機緣。只是父親剛才說二妹跟他之間不清不楚是什么意思？難道二妹她……”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劉澤深攤攤手無奈道，“不過媱兒現(xiàn)在跟他是姐弟相稱，又沒有正式結拜過，亦無旁證，也沒有序過長幼親疏，多半這就是不清不楚吧！至于朝云，我已經(jīng)把她派過去了，現(xiàn)在正在你弘道弟弟那里……這個方濤自從家破人亡之后，便背井離鄉(xiāng)做起了賣糕點的營生，媱兒尋了機會接近他也算是保他周全。想來憑媱兒的一身功夫，不論是保護還是指點，應該是夠了，你若是想見見，我可以讓媱兒找個機會帶這小子往北京跑一趟……”
……………………
甲板上的敵人已經(jīng)被肅清殆盡，另外兩艘戰(zhàn)艦上的戰(zhàn)斗也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張淑惠收攏翅膀落到甲板上，冷冷地注視著一切。一個容顏蒼老的西夷男子渾身被精鋼鏈子捆著押到了張淑惠的面前。
“你好啊，維克特爵士！”張淑惠看著這個男子冷笑了起來，“我們應該有一千兩百年沒見了吧？我記的……上一次是你帶著西夷的游牧部落到西域高昌定居的吧？怎么？樓蘭滅亡了，高昌不在了，龜茲被沙漠吞了，甘州回鶻西遷了，你也跑了？”（白種人早在先秦的時候就已經(jīng)東遷，一直遷徙到新疆境內(nèi)，近年考古發(fā)掘的成果顯示，羅布泊一帶除了我們熟知的樓蘭、高昌、龜茲這些古國之外，在他們之前還有更古老的白種人民族，他們甚至擺脫了游牧而耕種小麥，后來因為氣候變遷而消失于歷史。）
維克特臉色灰白，渾濁的眼睛甚至沒有了與張淑惠對視的勇氣，垂下頭無力道：“是的，教宗失敗了，一千多年來的努力一直都沒能成功過……但是……美麗的張，這并不代表你們會一直贏下去……時代變了……”
“哦？”張淑惠笑了起來，“你倒是說說看，憑什么認為我們一定會輸?shù)暨@場戰(zhàn)爭？”
“火藥的時代降臨了！”維克特很想挺直自己的腰桿，卻被兩側的親衛(wèi)死死地壓住，“以前，我們之間的戰(zhàn)斗用的是刀劍，一把銀制的長劍只要維護妥當，可以用上幾百年甚至更久，即使斷了，也可以重新回爐。而現(xiàn)在，火藥時代降臨了，教宗要對付你們，只需要用鉛彈，而你們，必須要用銀彈！無法完全回收的銀彈！或許你們會贏得一次兩次的戰(zhàn)斗，可是，你們終究會被巨大的白銀消耗拖垮的！在歐羅巴，教廷的力量本來占據(jù)了絕對優(yōu)勢，可是當火藥降臨的時候，勝利的天平終于向教宗傾斜了！”
張淑惠沉吟了一陣，旋即笑道：“你就吹吧！火藥的優(yōu)勢或許是暫時的，可是人的智慧卻是無窮的；或許青甸鎮(zhèn)的衛(wèi)隊還有青甸騎士團的成員們現(xiàn)在無法抵御火藥的傷害，可是我們早晚會研究出更強大的鎧甲，更堅實的頭盔，也一定會找到消滅你們的最佳方法……這一切不過是時間問題。”
“希望你們能夠有這么長的時間！”維克特面無表情道，“或許在幾年后，這個煊赫一時的東方帝國會在教宗龐大的艦隊的炮火之下變成千里廢墟，而這里的子民，會成為向教宗源源不斷提供財富的奴隸。而你，這個可恥的叛徒，同樣會受到教宗的審判！”
“或許吧！”張淑惠聳聳肩膀道，“我真盼著這一天早點來呢！不過，爵士先生，你恐怕看不到這一天了。”
維克特的表情更加鎮(zhèn)定了：“美麗的張，我們從千年之前就開始打交道了，而且，你的法語還保留著上古的發(fā)音與詞匯，我想，作為一個同樣來自上古的貴族，我有權要求人道地被處死……”
“貴族？”張淑惠陰沉地笑了起來，被氣得扭曲的臉上居然泛起了青色，“我呸！我本來是大秦邊關一個普通將官的女兒，我本來擁有我自己的幸福，可是你們！可是你們偷天換日弄來的什么不死藥，誆騙我喝下去，讓我變成現(xiàn)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我愛扶蘇，可是你們卻讓他在將士們面前自刎；胡亥愿意用整個帝國來換取我的愛，可是你們卻讓我連享受愛情的資格都沒有！千百年來，我總是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我深愛的人在我面前老去、死去，而我卻因為這種惡毒的藥留在這世上茍延殘喘！我恨！我恨我自己的身體里流淌著跟你們一樣骯臟卑劣的血，我恨我自己是你們的同類！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一定會與你們?yōu)閿常钡綇氐紫麥缒銈儯幌魏未鷥r，任何手段！”（詳情請見小說《飛云訣》）
“這又是何苦……”維克特苦笑起來，“要知道，你是第一代……第一代進化得如此完美的吸血鬼，也是唯一的一代！和你同一代的吸血鬼如今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你如果出現(xiàn)在歐羅巴，至少也是教宗的長老……甚至更高的地位……能夠像你一樣獲得永生而不害怕太陽的人，根本沒有……”
“你不也是第一代么？”張淑惠怪笑了起來，“如果我能吸干你的血，那么我會再一次進化……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記得創(chuàng)世大戰(zhàn)的時候，造物之神就是用的這種方法創(chuàng)造出了龍騎士和天使擊敗了教宗……如果我不斷地吸你們這些高級吸血鬼的血，總有一天，我也會進化為天使，最后完成由魔到神的進化，對不對？”（詳情請見小說《飛云訣》）
維克特臉色劇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道：“美麗的張……這可是教宗千年來從來不敢做的事……”
“呵呵，”張淑惠笑得更歡了，“教宗是害怕一旦有這么一個可以從魔到神的先例出現(xiàn)，他們的統(tǒng)治地位將受到威脅；或許你們是怕了吧？要知道，老天爺讓無數(shù)的動物活到現(xiàn)在，是有他自己的規(guī)律的，我們劉家遵循的就是這個規(guī)律，而你們血龍教恰恰就是違背了這個規(guī)律！你們讓人類擁有了動物的血統(tǒng)，沒有讓人類因此而強大，反而將人類獸化。這不是進化而是退化！人類的進化應該是前進而不應該是倒退！”
“不！你不能這樣做！我可以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算了吧！普通的砍殺，你就算是死了，還會有復活的機會；如果被我咬死，你就只能是一堆劫灰！至于你身上的秘密……呵呵，大家都是吸血鬼，難道你就忘了只要我喝了你的血，自然就能知道你記憶里的一切秘密……”張淑惠獰笑一聲朝維克特走了過去。
劉香眉頭一皺，連忙轉過身去大喊道：“都轉過去，都轉過去！轉不過去的把眼睛閉上！否則三天吃不下飯可別怪我！”所有人齊刷刷地把腦袋別到了一邊，死死地閉上了眼睛。張淑惠伸出鮮紅得幾乎滴血的舌頭在嘴唇上舔了舔，媚笑道：“也不知道你這把一千多年的老骨頭還夠我吸幾口……”
……………………
媚香樓的雅間里依舊坐著幾個高談闊論的書生。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侯方域氣憤道，“阮大鋮打的都是什么主意？到處在買紅姑？”
方以智表情古怪地看了侯方域一眼道：“朝宗兄，不是我說你，你干嘛總盯著阮大鋮不放？我覺得上次祁大人說的話也有道理，阮賊賦閑在家，傷天害理的事也沒做幾件，若是他能真心悔過，讓他替朝廷百姓效力也未嘗不可！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咱們理當把精力都放在追尋救國之策上，盯著一個過氣的閹黨，實在有失身份。何況上次酒席上太沖兄不是也已經(jīng)明說了么？先許以一個小官職，然后在官場上整治他豈不比現(xiàn)在來得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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