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皇族之戰(zhàn)(三)
杜海也不言語,只是略作治療,便取出一個赤紅玉尺。玉尺三寸來長,通體猶如雞血一般,似只需一個小口,便會有鮮血流出。將玉尺身前一祭,其當即手中法訣狂掐不已,而那精致玉尺,更是瞬間紅芒大放而起。
紅芒越來越盛,使得那幾欲滴落的赤紅,更是化作濃濃血霧,縈繞玉尺翻滾不已。與此同時,那血霧也越來越濃,并向著四周擴散而開,使得那精致玉尺,竟再無一絲蹤影可尋。
幾乎片刻的功夫,血霧便占據(jù)了三丈大空間,而于血霧之中,更是不斷傳來陣陣鬼哭狼嚎之聲。而聞聽此聲的眾人,即便是相隔甚遠,也不由得心底發(fā)寒。
而就在下一刻,杜海卻面色一沉,一手掐訣,另一手再次遙遙一點,但見那血霧只是一陣翻滾,伴隨著陣陣鬼哭之聲,兩顆頭顱竟驟然一沖而出。這頭顱與常人頭顱一般大小,只是卻如同血染一般,被濃濃血氣包裹。
這頭顱方一沖出,便目中血光一現(xiàn),似在尋找獵物一般。緊接著,“嘎嘣”之聲一響,頭顱竟驀然一個扭轉(zhuǎn),看向了身前的杜海。
目睹此景,無論是已然被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的洪森,還是不遠處的惠潺,均都不由得瞳孔一縮,一副震駭不已的模樣。至于那鐵魔,也只是嘿嘿一笑,便雙拳齊出的轟擊而去,一副見慣不怪的樣子。
而那杜海,卻驟然眉頭一皺,切下左手兩根手指,徑直的拋向頭顱。這兩顆頭顱也不爭搶,一人一根,吃的津津有味,可也就眨眼的功夫,頭顱竟再次血光一現(xiàn),依舊注視著杜海。
見此,杜海目中寒光一閃,再次切下兩根手指拋去,并怨毒道:“若是再得寸進尺,便休怪杜某無情了。”
似感受到了什么,兩顆頭顱目中血光再次一閃,緊接著,便相繼轉(zhuǎn)動而回,并一個疾馳的飛撲而出。此刻,二者再無一絲的遲疑,眨眼的功夫,便出現(xiàn)在了惠潺兩側(cè),同時嘴中“嘎嘣”之聲一響,當即狠狠的一咬而上。
目睹此景,惠潺只是心念一動,那銀盾便拔地而起,并繞著其身軀,驟然旋轉(zhuǎn)而起。銀盾越轉(zhuǎn)越快,到了最后,遠遠望去,竟只能看到一個繭狀的淡淡虛影。而即便是虛影,也使得那咬噬而來的頭顱,被無情的阻擋于數(shù)寸之外。
惠潺也不慌張,只是冷漠的看著杜海,一副如看死人般的樣子。
只不過下一刻,杜海卻再次一拍腰間,取出了一個漆黑玉瓶。玉瓶方一出現(xiàn),便被其拋至虛空,并迎風(fēng)見漲,幻化成一個尺許高的黑色大瓶。幽光閃爍之間,不時的更有靈紋浮現(xiàn)而出,繞著瓶身似有規(guī)律的游走不定。
與此同時,杜海右手法訣一掐,使得那黑色大瓶驀然一轉(zhuǎn),而其瓶口,赫然對準了惠潺所在。下一刻,一縷黑氣飛卷而出,這黑氣很是飄渺,幾乎風(fēng)一吹,便會消散。而就在第一縷黑氣飛卷而出后,第二縷、第三縷……到了最后,若是用縷來形容,似乎有些太過牽強了。
因為此刻,那泉涌而出的黑氣,已然化作了嬰兒手臂粗細,且方一飛出,便與之前的黑氣融于一處。
漸漸的,黑氣越來越多,并似無窮無盡一般,瘋狂的彌散而開。可即便如此,那黑氣依舊濃郁,并于虛空緩緩幻化起來。但,于這本就暗淡的夜色之中,這種變化只能感覺,卻無法目光查看。
這一過程看似緩慢,其實也就十幾個呼吸的功夫,而此刻的黑氣,卻已然占據(jù)了數(shù)丈大的空間。那被占據(jù)的空間中,只見黑氣一陣翻滾,竟于兩側(cè)幻化出一對羽翼,僅僅一個扇動,便掀起陣陣狂風(fēng)。
下一刻,那羽翼再次一個扇動,一只巨大黑鳥便騰空而起,空洞般的雙目,巨鷹一般的頭顱,足有數(shù)丈之長。
“這是……”此刻,即便是惠潺再過鎮(zhèn)靜,也不由得面色一沉,似詢問,又似自語般的說道。
而杜海見此,卻嘿嘿一笑,左手微微抬起,就想著點指向?qū)γ妗?删驮谄涮鹱笫值膭x那,卻發(fā)現(xiàn),此刻的左手,竟僅有大拇指獨存。其目中獰色一現(xiàn),也不言語,只是用那僅存的大拇指,沖著對面一個點指。
但見那巨大黑鳥,驀然一聲尖鳴,這尖鳴甚是刺耳,幾乎方一響起,便化作波紋,向著四面八方蕩漾而去。距離最近的惠潺,可謂首當其沖,雙目驟然“嗡”的一下,若不是其修為高深,恐怕僅此一聲,便會使其昏厥過去的。
而那低空中交戰(zhàn)的眾人,則更是不濟,有的雙耳陣陣鳴響,有的耳口流出鮮血。更有幾個,許是太過于專注拼殺,使得那尖鳴如同利刃一般,將這幾人瞬間斬落而下。
此刻,惠潺也不好受,雙耳震蕩的同時,目光也有了一絲遲疑。而就這一絲之機,那黑鳥便大嘴一張,猛然飛撲而來。那丈許長的黑色羽翼,只是微微扇動,便掀起一道道丈許長風(fēng)刃,并一個疾馳的飛卷而出。
此刻,惠潺的神色也沒有當初那般鎮(zhèn)靜,只見其一手掐訣暗催銀盾,另一手則驀然前伸,并看似隨意的幾個彈指。但見數(shù)寸長的青芒,如若瞬移一般,眨眼間便橫穿黑鳥而過。而那黑鳥只是微微一頓,下一刻,便更為猛烈的撲射而來。
這青芒縱然犀利無比,可對于黑氣幻化的虛幻之物,又能有多大傷害。這一幕落在杜海目中,自然是心中一喜,單手法訣一催,之前的兩顆血色頭顱,也再次血光一盛,竟一上一下的,試圖從頭頂腳下潛入銀盾之內(nèi)。
不過,其還是太過小看了這銀鱗盾,此盾名頭之大,自然不在尋常極品法器之下,即便是與那百聞難得一見的次寶相比,也不遜色分毫的。
只見那兩顆頭顱,雖依舊悍不畏死,瘋狂的咬噬不已,可卻依舊未能闖入。而若是仔細查看一番,定會發(fā)現(xiàn),那銀盾已然淡若無有,空余一層無形光幕,似堅固異常的抵擋外物侵入。
目睹此景,杜海也只是眉頭微皺,緊接著,便瘋狂催動起黑鳥來。
下一刻,那黑鳥已然出現(xiàn)在身前丈許處,并惡狠狠的吞噬而來。惠潺見此,卻目中厲色一現(xiàn),右手四指一并攏,驟然一彎曲,拇指猶如拉動弓弦般一彈,一道手臂粗劍芒當即飛卷而出,堪堪迎上飛撲而來的黑鳥。
一聲凄厲尖鳴驟響,那巨大黑鳥身軀竟被從中一切兩片,緊接著,便見黑氣再次一陣翻滾,黑鳥竟再次幻化而出。丈許長的羽翼猛然一扇,風(fēng)刃狂風(fēng)不止,使得惠潺只得身形一晃,連同那瘋狂旋轉(zhuǎn)的銀盾,瞬間退到了數(shù)丈之外。
“這是什么?既然連劍氣都難傷分毫。”惠潺目光閃動,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再次望向數(shù)丈外的黑鳥,其目中的駭然就可想而知了。可下一刻,其卻驀然輕“咦”一聲,沉吟道:“不對!并非沒有效果。之前的黑鳥明顯身長數(shù)丈,且氣勢也更加強大,可此刻,雖看似一般無二,卻明顯小了一圈,就連那激射而來的風(fēng)刃,都弱了不少。”
想到此處,其大喝一聲,雙手一曲一彈,但見兩道手臂粗的劍芒,方一出現(xiàn),便徑直穿刺黑鳥而過,絲毫不比那青芒慢上分毫。
再看黑鳥,在遭受了兩次劍芒穿刺之后,黑氣再度翻滾而起,緩緩的凝聚起來。幾乎片刻的功夫,黑鳥便再次幻化而出,可此刻,那數(shù)丈長的身軀,竟僅有四丈來長了。
似捕捉到了什么,惠潺目中精光一閃,雙手接連彈指,只見無數(shù)的手臂粗劍芒,猶如不耗法力一般,沖著黑鳥瘋狂穿刺而去。而隨著劍芒的不斷彈出,其周身的氣息也驟降了小半,若是再無法擊潰這只黑鳥,那后果可就不堪設(shè)想了。
余光掃了下洪森,僅僅一眼,其便不由得暗暗叫苦起來,也深知此次的對手并非之前那些可比的。下一刻,其單手一拍腰間,只見藍芒一閃,一把數(shù)尺長大劍,便驀然顯現(xiàn)而出。
大劍方一現(xiàn)出,便被惠潺拋至頭頂,十指一陣連彈,使得劍芒之力融入其中。緊接著,其雙手法訣一掐,口中更是念念有詞,而那大劍,更是如同漩渦一般,瘋狂吞噬著男子法力。
感受著已然驟降大半的法力,其竟渾然不覺,依舊狂注法力不止。而此刻的大劍,更是藍芒閃爍不止,瘋狂膨脹之間,竟變得足有三丈之長。
那藍芒甚是詭異,僅僅看上一眼,便如有神魂被攝之感。不過,相比這詭異的藍芒,那已然成型的巨劍,卻更顯氣勢磅礴,并在惠潺單手虛空一劃之際,如同一道匹練,驟然劈斬而過。
霎時間,虛空中黑鳥猛然一顫,竟再次凝聚起來。然而片刻之后,那原本數(shù)丈長的身軀,此刻竟僅有尺許來長,而那僅僅一聲尖鳴,便使人心神劇顫的強大氣勢,同樣的蕩然無存了。
“杜兄!可需鐵某相助?”可就在下一刻,那杜海身邊,竟驟然光芒一閃,與此同時,那鐵魔的身影也逐漸清晰起來。只見其雖依舊雙目迸射血光,可那手中,卻抓著一顆滴血不止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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