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忠勇侯
云帆對著田鵬飛道了一聲“大師兄我去開門”,便飛快出了房間,他的厚衣正披在身上,如此速度之下,衣服還是穩穩地掛在上面,而沒有被飛走時產生的風推落。
留在此處服侍云帆三人飲食的兩個婢女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她們驚醒之后,想過來云帆處報告一聲,或擋在他們身前,或尋找安全感。已經到了門后,要將門打開的云帆只是示意她們呆在一邊就可以,此事由他來解決,這很可安穩住兩個女孩的心。
“你們是干什么的,深夜拍門,還讓不讓人睡覺,真他媽惱人!”云帆罵道,他在門后,不急不慢,并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去開門。
門后是年輕的聲音,拍門的頭目再次用力拍了兩下,在他的印象里,此處所住,好像都不會是有權勢的人,所以他才膽敢以如此態度,驚動里面的人,要入來搜查一番。這是他的憤怒中,還保留著的一絲冷靜之下,心中有底了的。
“開門,再不開門小心老子砸了!”
“哼!老子勸你們盡快離開,要不然讓你們走著進來,躺著出去。”云帆故意跟他針鋒相對,他這是要鬧事嗎?
“操,”該人大罵一聲,便叫過幾人,他們剛剛沖到門前,即將抬腳踹開門戶,躲在門后的云帆一把將大門拉開,便摔進來了幾個陌生的,同時也是愚蠢的家伙。
“給老子搜!”頭目自然也出了腳,不過他的穩定性一向不錯,因此并沒有如他的伙伴那樣,出腳不利,反而倒下,他急著要抓到跳進了此處的紫衣人。
“這是侯爺的別院,容不得你們放肆!”有了主心骨的婢女之一跟在田鵬飛和胡銓身邊,他們也到了這里,當頭目剛剛下令,要以餓虎撲羊之態涌進來的時候,如此清脆,同時也不缺力度的聲音響起,很可停滯這些人的步伐。
“哪個侯爺,裝神弄鬼的,侯爺用得著住在這里嗎?”別院的環境是不錯,可頭目是附近的地頭蛇,他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哪怕是過氣了的侯爺,會住在這里的。顯然他不相信女子的話,但也不敢過于張狂,他的心里有了些許的動搖。
“忠勇侯趙侯爺,閣下不會不認得吧?”女子淡定地說道。
“忠……忠勇侯?老子……”頭目的話未完,他就發現嘴角要漏風的樣子,“你,你說的是實話?”無論是不是清醒,此人終于發現,他似乎過于沖動了,這一次,他要為他的沖動付出代價。忠勇侯只此一家,于金陵城內,雖不是非常顯赫的大家,而因了趙穆一脈數輩人的積累,特別是他們的勇于跟大越朝北邊大敵戰斗的聲譽,很可讓金陵城內的人敬佩。所以頭目開始了的語無倫次,緣于那種平民中的認可和尊重。他要打退堂鼓。
“難道京城之內,還有人膽敢冒充侯爺府上的人嗎?”女子答道。
這時候的云帆,還是如墜入五里霧中,他不知忠勇侯為何人,但腦子急轉,心中猜測,照婢女所言,大概趙文通和他的子芋兄弟,便是那忠勇侯府上的人,應是如此的。
“那你們還要搜嗎?”感覺自己想通了一些其中的關節,云帆冷聲道,同時他不忘好奇的看了那出聲的女孩子一眼,剛剛的這兩句話,說得很有力量,以至于囂張過頭的陌生來人,這時候服軟了。
“不,不,請恕小人無知,小人愚笨,冒犯了這幾位大爺,小人……”頭目的嘴巴已經不止是苦澀的,他很是膽顫,冒犯了忠勇侯府上的人,這不只是一次失誤那么簡單的,他要領一份責罰。
“滾!”云帆心中有幾分火氣,只不過他卻不愿出手掃這些人出去。有時候人就是這么奇怪,當有了更有效的,有威懾力的手段的時候,便不會動用自己的雙手,而光憑借著所謂的勢,解決眼前的問題。是云帆懶惰了嗎,或者是他開始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不會輕易發怒?
“是,是,是,小的告罪。”頭目的面具不少,這時候的他,不會是堅強的,他在不斷地賠禮道歉。
“那紫衣人早就走遠了,你們這群笨蛋!”在這些人退出去之前,云帆特意告誡一聲。
大門被云帆關上,他帶著笑意,對著剛才出聲的婢女道了一句“不錯”,然后叫她們回房休息,而他的兩位師兄站在一邊,當了好一陣子的觀眾,這時候田鵬飛問道:“師弟,剛才怎么打開門讓這幾個家伙入來,而又不教訓他們一下?”從一般的邏輯判斷,云帆開門放人進來,而將板子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真讓做師兄的感到不解,是以他好奇一問。
“這不是考慮到子芋兄弟嗎?能不動手,師弟覺得還是先不動手為好。”
“嗯,有些道理。”大師兄似乎接受這樣的解釋,“剛才那紫衣人,就是這兩天傳的沸沸揚揚的金磚客嗎?”大師兄也不能免俗,他的好奇剛剛萌芽。
“可能是吧,師弟在此人的手里見到一塊金磚,好像跟棋盤山里,巨猿石室內的金磚有六七分的相似。”云帆對著那人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真是缺德之人,為咱們惹來這一場麻煩。”他指的是金磚客這一跳,爾后離開,有失磊落的行徑,需要批評。
“哦,不管他了,下次遇到,師弟你警告他一聲就可以了。”田鵬飛感到夜深了,此處不是談話之地,于是建議道:“回去吧,這里也沒什么好看的。”
“好的,大師兄。”云帆對著只旁觀,未出聲,也沒有出手的胡銓道:“二師兄,別愣著了,回去。”
胡銓此時的樣子,是思考中的樣子,所以云帆所見,就是愣著的意思。
“哦?”這時候才回過神來的胡銓,說道:“好,回去繼續打坐。”
“剛才師弟在想些什么呢?”回到房間之后,田鵬飛隨口問道。
“沒,沒什么的。”胡銓搖搖頭。
“二師兄,你不老實呀。”云帆沒有讀心術,他猜不透二師兄之失神的原因。
“沒有吧,師弟,我一直都很誠實的。”胡銓坐好,這是打坐的姿態。
“呵呵,是一直都誠實,但今晚有些奇怪,姑且稱之為不老實。”云帆躺著說話。
“小師弟,原來子芋兄弟,跟趙兄弟是忠勇侯府上的人,你以前知道嗎?”田鵬飛問道。
“今晚才第一次聽到,大師兄想了解多一點的話,就等子芋兄弟過來的時候,問一問就是了。”云帆心里僅有的,細微的火氣,早就如不遠處的那場火,熄滅掉了。這是被一陣風刮走的嗎?這可能是關上門時,一下子將之排出別院的吧?
忠勇侯,這聽起來是一個不錯的爵號。
屋子內沉默下去,幾人很快進入他們的狀態,或入定,或者做夢。金陵城內,這一晚的小插曲,驚動不了多少人。如那冒出來的火舌,被人掐滅,如那闖入別院的不知名頭目和他的同伙們,直直包圍,入來之后被一句“忠勇侯”送了出去。這不會有令人感到重要之處,是瑣碎之事。
如此的小事,非常小的事情,事情看上去是連貫的,但在一個奇怪的夢里,卻是零碎的。這樣的夜,注定不會有太大的風,天亮起身,也看不到這一年冬天的第一場雪。金陵的第一場雪,它還在醞釀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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