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云夢
朝晨起身打拳,云帆遇到了同樣早起的凌霜,這個看上去跟自己年紀仿佛的少女,在走廊處停了停,好奇的看著云帆施展著手腳,卻沒有立即離開。云帆轉過身來之時,便迎上了少女的目光。對于自己的練拳,當周圍有陌生人,云帆多少有些不適應。這并非江湖上的門戶之見:在自己練習武藝之時,要保持住其神秘性以及個人武功的**,從而不讓任何一個未經允許的人觀摩。
云帆所感覺到的,就只是一點別扭。被陌生人,還是一個陌生的少女圍看,他不能酣暢淋漓般施展自己,這是何故?云帆心中不解,大抵因為自己的還不適應在陌生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拳術罷。他的表現**,從來就不強烈,他的要在人前出風頭,總被保守而低調的做風,這種習慣所左右。
“噓”,云帆收勢,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發現自己的唯一觀眾,仍留在走廊里,不肯離去,他微微皺眉,忽而打了一個招呼:“你好。”繼而在臉上露出些笑意來。
“你好”本來在云帆的前一個世界,是很普通的問候語,而在這樣的世界里,就多少顯得新奇而不常見了。云帆忽然的招呼,果然令得凌霜有些摸不著頭腦,有這樣對著人家笑,對著人家說出如此直白的話語的嗎?
凌霜臉上一紅,她不知道如何應答,來自穿越者的普通問候。她跺跺腳,在尷尬臨身之前,扭頭就走,留下尚未反應過來,不知何解的云帆。
“師弟,今天這么早就出來,不等等我們?”房間的門被打開,田鵬飛和胡銓出來了。
“是師兄你們晚了些吧?”云帆不覺得今日的打拳,比起往日要早,這是正常的作息嘛,抬頭看天,看不到一只掛鐘,時辰的推移,時間的記取,在這里沒有鐘表這樣方便的計時工具。
“不晚不晚,剛剛好呀。”大師兄不認為他們遲起身,他們的早起習慣,向來雷打不動,寒暑不易,“師弟,要不再陪著我們打一趟拳?”他見到云帆額頭處,半點汗水都不曾有,心底以為,自家師弟,應該還沒有熱過身的。
“不了,我在旁邊看著就好。”剛剛被那個陌生的少女盯看,云帆沒能盡情施展,比起往日的順暢,今早倉促停勢之后,他并不愿意繼續算是完成了的熱身。雖然,真的如大師兄所看到的,他打拳所生出的熱意,早就隨著開門時的一陣風而不知被吹到哪里去了。
“那好。”田鵬飛不以為意,也沒有誰規定每一次的熱身都要滿頭大汗,才算是有效果,早起的熱身,有時候就只是一種態度,早起不忘向上的積極態度而已。
云夢鎮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美好,其實,若將鎮內的一霸去掉,才勉強可以算得上是一個美麗美好的小鎮,跟它的名字相符。地名就如人的名字,要認識一個人,并不能僅僅依據他的名字,而相對應地覺得其人如其名一般,名副其實。許多時候,名字就只是一件衣服,脫去衣服之后,人們所看到的,相對來說,才接近其真切。
當然了,以名號來看人這樣的做法,一般而言都是些閱歷不深,想當然的人,才這樣去做的。所以當聽到此地的名字,云帆這個在他這種年齡段里,有了幾分閱歷的人,就不會望文生義,想當然的以為云夢就只能是一個美麗的名字,所有不美好的事物,都跟它絕緣。
云夢很普通,雖然看上去,冬季時候的景色,離美麗二字,不是很遠。
雷豹便是云夢的一霸,他就如其他地方混得不錯且實力不差的地頭蛇一樣,將自己看做是地方上的土皇帝,動輒放出他的爪牙撕咬其看不順眼的人,也包括本鎮的居民在內。如此橫行,大概很有些年頭了,就譬如那個白縣的潘旭一般,其人作威作福,頗讓人敢怒不敢言。
這就是小池塘里的小魚,在小蝦米面前,總以為其人的高人一等,不可一世。自然,這也是相對來說的,像來自武平城里的過江龍們,像來自大城市的豪客們,他是不會去惹的。躍過龍門便成龍,僅僅是對于練習了無數遍,沖擊了無數遍的有一定底蘊的大魚來說的,他這條小魚,不會狂妄到天下第一,老子第二這種地步,而找死般專門欺負外來的人。
但今早,雷豹的心情十分不爽。昨晚他家中比較值錢的幾件物品不翼而飛,消息一向靈通的他自然想到了被通緝的江洋大盜身上去:武平離此不遠,而且從他的渠道里知道,那未曾謀面的大盜,昨日已經跳出武平人的包圍圈,好像就是往北來,路過云夢的,這讓他很是焦躁,很感苦惱。他沒有想過,自己向來不招惹過江龍,怎么這個可惡的家伙居然看上了自家的藏品呢?
這聽起來不大可能的事情,雷豹已將這頂帽子蓋在了劍客的身上,失竊報官之后,就只能等待下文了。雷豹膽子雖然不小,卻不會以為,憑著自己的膽氣,就可以追回失物。他只能等待。
等待中其人坐不住了,煩躁的早上帶著他的爪牙出了家門,他要出去找兩個不順眼的家伙,發泄一下。這聽上去有些變態,其實許多時候,像雷豹這樣的土霸,在他的地盤,在大街之上,隨意抓住一個人的衣領揍打一頓,根本不需要理由。拳頭大,就是他的理由。
跟在雷豹身后的幾個爪牙自然明白,當自家老爺煩躁十分的時候,就喜歡出去發泄一下。這建立在雷大爺淫威之下的惡行,一般情況下,是沒人敢制止的。小池塘的這一條魚,發怒之時,真真有其強大之處。
雷豹在街上找尋目標時,云帆三人已從客棧中退房出來,這亦不是一個太好的天氣,在云夢住了一晚,養養精神,對付早餐之后,他們選擇上路。
單衫而行的云帆,在大街中本來是不顯眼的,因了季節的跨入冬季,幾乎所有在外面行走的人,都需要穿上較厚的衣服以御寒,也正是因了他的單衫而行,所以顯得有些出色了。這樣的出色,便很容易讓人以為,這根本就是一個短衣缺食的小子,一個窮人罷了。
窮人向來就是雷豹欺負的對象,更何況今早他的心情剛好很壞。換做是任何一個被偷走了心愛之物,貴重之物的土豪,而且心中判斷下手之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那么,這樣的人,這樣的早上,他會有怎樣的好心情呢?
雷豹對著他的雙手呵一口氣,使得拳頭暖和一些。他一眼就見到了從客棧里出來的云帆,以及云帆身后的兩個道士。稍微觀察一下,從云帆往前幾步的姿態上看,以其人的經驗判斷,這不是一個有武功底子的人。想到這里,他咧嘴一笑,吃過早飯,剛好尚未消化,心情很壞,需要找個對象發泄,一切似乎表明,云帆就是他最好的發泄對象。揍打對方一頓,想來應該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云帆忽然抬頭,他收獲了不遠處雷豹的不友善的目光。這讓他不解,特意瞄了此人一眼,這不是他認識之人,更不會是曾經有過恩怨的人罷。何以一大早的,這個看上去一身暴發戶裝扮的家伙,居然以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以及自己的師兄?
搖搖頭,云帆沒有招惹此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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