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搜捕
張建春連夜到了縣太爺的家,要將陳安等人失陷之事相告。張建春是想自立門戶,從塔崗寨中脫離出來,摘清自己—洗白了身份,過上了安逸的生活,他不愿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不過他很知道,若是陳安等人進了牢房,恐怕會供出自己來,如果不能將這件事情妥善的低調的處理好,有可能連縣太爺也會受到牽連。
死人自然不會說話,可是張建春沒有把握能夠從未知的對手手里將陳安三人搶奪過來,從而殺人滅口,一勞永逸解決問題。他和陳安,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陳安有難,他暫時只能如他的拍著胸膛的承諾,盡氣力救助他們。這很叫他感到無奈。
白縣的縣官叫潘旭,在白縣已有好幾個年頭。這陣子他愁眉苦臉,日子不好過,卻不是因為官場上的問題。相反,在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潘旭就是一個土皇帝,上上下下的人都聽他的,無論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在他面前,沒人逆他的意。
他感覺像自己這樣有能力,有能力經營著自己的勢力,且吃得腦滿腸肥的縣令,雖只是芝麻官一個,在他的字典里,這樣會經營的好手,就是一位好官。不過好人沒好報呀,最近他的兒子得了一場重病,求醫問藥之下,都沒有任何的效果。最后請來縣里的胡太醫,這位剛退下來沒多久的太醫診斷一番,最后開了一張藥方,上面的藥材價值不菲,基本上都能購得到,只有一味藥材,便是那百年的野生靈芝,遲遲不能搞到手,眼看著兒子潘有為的病一天比一天重,離嗚呼哀哉已是不遠,作為家中獨苗,潘旭心中又急又痛,出了五十兩的金子向外懸賞,都有大半個月了,就是不能遂愿,得到這一味重要的藥材。
胡太醫愛莫能助,藥方里的百年靈芝是無可代替的,換成其他的藥材,這張藥方就算作廢了,毫無用處。當然,皇宮大院,胡太醫自詡他曾經服務過的皇室里面存有這種藥材,可一個小小的縣令,有這樣手眼通天的手段,能夠從皇宮里取得百年靈芝嗎?當然是不可能的,做白日夢都不可能。
縣太爺焦躁兼且苦惱,深夜里得到管家的報告,說張建春來訪。對這個小小的商賈,潘旭向來很輕視之,不單單是對張建春,這個世界里的讀書人,得了功名當上了官的士大夫,對商賈都是抱有同樣的態度,就是輕視甚至是鄙夷。潘旭和他的同僚們,在這一點上,出奇的一致。
“不見,就說我已經睡了,叫他明日再來。”潘旭哼了一聲,心里想道,都什么時候了,這張建春居然如此不識相,看來下次得敲打他一番,別以為還有些許的利用價值就把自己當做是一個角色,真正的老爺只有一個,就是我潘旭。
“可是……”管家猶豫了一下,“張建春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告老爺。”
“沒有可是,天大的事情,有我兒子重要嗎?叫他明日再來。”潘旭生氣了。
“是,老爺。”管家得令后就轉身出去了。
很快地管家去而復返,此時潘旭剛要回房睡覺,管家快步上前,道:“老爺,那張建春不肯走,說……說老爺若不肯見他,他……”
“他怎么了!”
“他說,他有事關幾條性命的事情,而且還是和老爺您有極大關系的,一定要在今晚稟告老爺。”管家回道。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讓他進來,如果此人用雞毛蒜皮之事來搪塞我,本官饒不了他!”睡覺之前,潘旭的理智還在,雖然他很生氣,而張建春的執著,有可能意味著發生了某些變故,他覺得要聽一聽。
“是,老爺。”
張建春見到了縣太爺,他急急地將閻乞兒所說的、自己打聽到的關于陳安等人的事情道了出來,潘旭心中一驚,他立即明白到此事的重要之處,便是不能讓陳安三人有開口說話的機會。這些年在他有意無意的照拂之下,陳安等人過得滋潤,他也從塔崗寨里得到了許多的好處,能夠眉毛都不皺就拿得出五十兩金子來,離不開他這種黑白通吃的手段。聽張建春說到,擒住陳安的人打算送官了事,這明顯是一個雛兒的行徑,他心底冷笑,卻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暗中把三人轉移到自己人手上,要不要除去后患,或者繼續讓三位大當家為非作歹,給自己輸送利益,他暫時沒有決定。
“很好,建春吶,這事你辦得很好,及時。這樣吧,管家,你立即通知黎捕頭,讓他馬上帶齊人手,到昌隆客棧去,把這幾位要犯捉拿歸案。務必小心,不能走漏一絲風聲。”潘旭嚴肅起來,在白縣他可以一手遮天,可某些事情,只能在暗地里進行。若公開了,就是犯了忌諱,他再大的勢力,再大的威信,都不能堵住悠悠之口。
“懂的,老爺,我這就去辦。”
“好了,你們下去吧。我累了。”
縣太爺發話了,黎捕頭帶人迅速地包圍了昌隆客棧,一通搜查過后,卻一無所獲。黎捕頭有些急了,本以為輕輕松松毫無懸念的抓捕,怎么就落空了呢?他心中不安,這是潘旭親自交代下來的要事,辦砸了,他要負起責任。
“再搜一遍。”黎捕頭猶不死心。
“是。”屬下們也不甘心,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算是一只蚊子,都不可能逃得出去,何況是三個活人?!
周復一臉的輕松,進入白縣之前,他已有過這方面的考慮,悄悄地把三人藏了起來。跟云帆以及兩位道長商量的結果,就是明日將這件事,陳安等人被某位高人擒獲之事渲染開來,讓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這樣一來,就算潘旭跟塔崗寨的人關系有多密切,都不可能無視民意,只手遮天。相反,有可能因了這件事,叫潘旭吃些苦頭,甚至因此下馬也說不定。
這樣包庇強梁,壓迫平民的官員,是做不長久的。
“我懷疑你們在包庇要犯,若老實招認,配合我們,興許能夠從輕發落,要不然,哼!”找不到陳安等人,黎捕頭開始使用恐嚇的伎倆,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周復等人的身上。
周復早就吩咐下去,統一了口徑,他不慌不忙,道:“這位官爺,我們只是路過的,是良民,您看,這有一路上的通行路引,不會有假的。”區區恐嚇手段,在周復面前,是不會湊效的。
客棧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虎門鏢局的人也過來了。張鐵衣聞言,到了黎捕頭等人面前,接過周復的話頭,道:“是的,黎捕頭,這一點我們都可以作證,周復是張某的朋友,不會是為非作歹之人,我看,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深更半夜的,你們在此地耗著,有可能就這樣走脫了要犯的。黎捕頭,你說是吧?”張鐵衣跟這個黎捕頭見過幾面,算得上是認識,話說完之后,他借著寒暄一句的機會,偷偷的給此人塞了些銀兩,深夜出動,弟兄們需要些買酒錢,張鐵衣很懂。
見對方不吃這一套,而且路引等物都是真的,他的人手更沒能刮到一根毫毛,黎捕頭雖然不滿,張鐵衣他是認識的,是有頭面之人。既然他出面,給自己一個臺階下,黎捕頭只能暫時放過周復等人,他冷然道:“既是張總鏢頭說話,今日就給你們留些面子,不過,你們還是脫不了嫌疑,明日早上,要到衙門一趟,留下口供之后方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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