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屋頂?shù)膽?zhàn)斗
子時,云帆導(dǎo)引著體內(nèi)氣絲游走了三遍以后,完成了睡覺前的練氣,他擦擦汗水,吁一口氣。云帆尚未將每一rì的吐納轉(zhuǎn)化成習(xí)慣,譬如昨rì,他就多花了半個時辰打坐,這是效率低下的表現(xiàn),老頭子也批評過幾句,今晚飯時再鼓勵幾句,勉勵他需要堅持。枯燥的事情一口氣完成之,持之以恒,慢慢的轉(zhuǎn)化成習(xí)慣,轉(zhuǎn)化成喜好,才算是真正的入門。云帆離這個目標(biāo)不近,但也不遠。
夏秋之夜沒有叫chūn的貓,卻有夜行的耗子,所以跟有深夜出沒的捕食之貓。云帆剛剛躺下,屋頂上就鬧出些動靜來,知道是一對天敵在玩躲貓貓,云帆坐起身來,低聲喝喊了兩句,首次受到陌生驚嚇的小動物選擇沉默,侯等一會以后繼續(xù)動作。云帆很無奈,他也想有絕藝在身,遇到這種情況可以jīng確打擊,將擾人夢的貓鼠驅(qū)趕開去。
夜深,云帆被一次大動靜驚醒,這時候聽到了屋頂上有人說話,云帆以為是老頭子上去了,抬頭看向老頭子的床,黑暗之中,模糊地發(fā)現(xiàn)他也醒了,似乎在盯著這邊看。云帆起來點燃油燈,指著頭頂問道:“老頭,上面是什么人,居然如此囂張,敢在您老人家頭頂上拉屎?”
“你小子別這么惡心好不好?”老頭子也起身了,“文雅一點,你這樣一說我的隔夜飯都差點要嘔出來啦。”
屋頂上應(yīng)該不止一人,他們話剛停,便扭打了起來,很快幾片瓦因承受不了他們的動作,很干脆地摔了下來,差點砸到云帆的頭上。云帆連忙跳到一邊,罵了句粗口,悻悻地道:“這什么世道呀,還讓不讓人睡覺!”這句話雖然聲音很大,卻蓋不過頭頂上兩人的拳腳聲、還有兵器相擊聲。
江湖人真cāo蛋。云帆只好向老頭子求助,他是個高手,對付上面兩只耗子不費吹灰之力。“老頭,出手吧!您看,能不能趕走他們?”一句話語調(diào)兩變,包含著討好之意。云帆很失望,他沒能從老頭子的臉上發(fā)現(xiàn)憤怒之意。
鐘老頭奇怪的笑了笑,道:“長夜漫漫,小子,你不是想結(jié)交江湖人士,過過他們的生活嗎?眼下是一對冤家,在咱們頭上動武,要不我?guī)闵先ビ^摩一番?”
云帆并沒有立即答應(yīng),他的睡意早就被那幾片瓦砸碎,一時不能回到床上睡覺。他想了想,道:“老頭,刀劍無眼吶,這種圍觀還是不要了吧?我還學(xué)藝未jīng呢?”
“說的也是,那你就待在這里,老頭上去看看,能不能趕走他們。”
云帆立刻改口,請求道:“老頭,你也太不仗義了吧?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小子爬不上屋頂,你順便帶上我。雖然我還是有點害怕。”
老頭子不奇怪于云帆為何轉(zhuǎn)變得這么快,他已了解云帆作為一個年輕人,愛看熱鬧,也愛圍觀。年輕人的心xìng嘛,自活潑好動。屋頂上的兩人直接跳過熱身階段,將瓦片打落之后,弄出來的動靜已將半個客棧的人驚醒。有膽子的人不多,所以云帆被鐘老頭提上屋頂,他嘗試著穩(wěn)定自己的身體時,未見到除了他們以外的其他圍觀者。
無月光的月末,夜里視物不大清晰,云帆靠著漏上來的地面上的燈火光可以看到兩條人影在他們房間之上你來我往各不相讓地打斗著。云帆、鐘老頭離得不遠,偶爾有不長眼的“暗器”飛到這邊來,皆被老頭子無聲sè之間打落。黑夜是考驗云帆眼力的時候,就是場中兩人動作太快,云帆只看得到熱鬧,而根本得不到內(nèi)行人能看到的門道,他尚算不上是一個江湖中人。
似乎晚上出沒的人皆喜歡一身黑衣,這成了標(biāo)準(zhǔn)配置。黑影早就發(fā)現(xiàn)老頭子以及云帆兩人在他們不遠處冷冷地觀看著他們的“比賽”,無奈他們技藝在伯仲之間,一時之間難以決出勝負來,所以雖然知道有好事者在旁邊,卻抽不出手來趕開兩位入侵者。江湖人有一些怪癖,譬如相對**的打斗時,不希望被外人觀看,于是他們邊戰(zhàn)邊往遠處挪動。
看著吃力的,同時也是瀟灑的場中黑衣人之間的花樣繁多的架勢,云帆笑了笑,道:“老頭,你帶我上來,這黑夜里都沒白天看得清楚,比起那一次三潭鎮(zhèn)客棧中的戰(zhàn)斗也遠遠不如。看來這一段時間我的進步很小,尚不能清楚看出里面的門道呀。”
“廢話,要是這么容易得來,那還能叫老頭的絕藝嗎?”老頭子指著不遠處屋頂上的兩三個人,“你看,現(xiàn)在不止是我們,那一邊的人也被驚動了。這就是圈子很大,也很小的江湖啊。”云帆順著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來了三個圍觀之人,不過他們時不時對著場中的打斗講幾句話,手指點點,顯然比起云帆看到的東西更多一些。云帆是一個有禮貌的人,他以為手指點點會影響到選手的發(fā)揮,心里不禁要批評那邊三個人幾句。搖搖頭,云帆坐了下來,越來越放得開手腳的那兩個人好像存心要拆掉客棧房子的屋頂,連一向和善的店主也冒出頭來,他就站在云帆腳下的屋檐地上,抬頭上望,一臉的不安,和著急。此時他很想上去給拆遷者一人一巴掌,叫他們滾遠一點,可惜這種事情只能想想,他更明白江湖人的拳頭的厲害之處,遇上這種事情只能自認倒霉,連官府也是不敢去報告的。
兩掌對擊,兩條人影暫時分開了,他們肩部起伏,要先透一口氣。從云帆醒過來到被老頭子帶上屋頂,一兩刻鐘的時間里,這兩個家伙已不知對壘了多少招,反正云帆是不知道怎么區(qū)別招數(shù)的,此時他能看到表演者需要先緩一緩,明擺著兩人耗費了不少的體力。如果稱之為內(nèi)力的話,那內(nèi)力消耗定然不少。
場中人要照顧寥寥無幾的圍觀者的視覺需求,這時候停下來不會使人不滿,畢竟他們的招術(shù)看上去很快,也很驚險,目前為止,斷手斷腳這種情況還沒出現(xiàn)。這一場戰(zhàn)斗還有的打,如果是不死不休的話,可能一個晚上也不夠用嘍。
“鄭匹夫,我都說了那一樣?xùn)|西不在我手上,你怎么還像瘋狗一樣,追了我兩千里,是不是覺得我程希周是軟柿子,可隨意揉捏?我告訴你,倘若你再執(zhí)迷不悟的話,我不會跟你客氣的!”說話的叫程希周,估計是一個有些名氣的人,看那一方三人行的表情就知道,不過云帆未聽說過此人,他只是連學(xué)徒都算不上的邊緣人物。云帆將問號推到老頭子的手里,要得到一個回答。鐘老頭顯然對這一類小人物不怎么放在心上,他也不認得,只是搖頭著道了句“不認得”。
“哼,”他的對頭冷笑一聲,“你說不在你手里我就要相信嗎?若不是你心里有鬼的話,犯得著跑了幾千里路?老夫今rì是吃定你了!”該人姓鄭,年紀(jì)也應(yīng)該跟程希周差不多,這是從他們的聲音上聽出來的。他再次擺出要進攻的姿態(tài)來,想乘勝追擊,天知道,他們倆旗鼓相當(dāng),可以一下子分出高低來嗎?云帆心里已知道這是兩個老頭子的事情,兩人為了某一件對于他們來說有大價值的東西輾轉(zhuǎn)兩千里仍不罷休,毅力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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