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二的飯碗
夜晨依舊背著她,只是右手腫大、左手微麻,故而是月曦環抱與他的頸間。
路上插曲一過,時光又顯得有些寂寥,蕭條,然而不久之后當啾啾之鳴重歸于林之后,夜晨便覺得有些嘈雜。
這是一條小路,下一站一個座城,繁華的城市,他從來沒去過,哪怕在夜家,也不知繁華為何,只是在書閣些年,書中有些提到,加之詭院的那一條被邱岳稱之為繁華的道路讓他有些了解,只是依舊不明白。
繁華,意指為何?
或者說,何為繁華。
前方有一城,名曰,吼嘯,名源于地勢。
小路蜿蜒向下,一座很...大,夜晨再次取詞,他想不出比這個字更好的形容詞了。
它很大,很大,夜晨此時正利于城外的一處山丘之上,可見這城伴著一座山和一個谷,谷如口,山如身,似有正蓄力之猛虎,意欲一躍沖破這天地束縛,這讓夜晨一陣,覺得,它不僅僅是大,還有,破!
對,就是破,這破指的不是破爛、或者破舊,他指的的是破這個字的爆裂和積蓄已久的爆發,夜晨覺得這其中有些美的感覺,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那種。
美,一種讓人心頭愉悅,心生歡喜的情緒。
這是夜晨在書中找到的解釋,開始他不是很懂,但是后來有些懂了,在詭院的崖尖、崖下洞窟的落日、新年慶典的璀璨、峽谷淵時的皮球、溫泉旁的月曦......
直到現在的吼嘯城。
這種感覺讓他激昂,卻也讓他不順,這不是他要的那種感覺。雖然的確很爽。
他依稀記得,書中說,這種感覺叫做熱血。
而他也看過不少對于這種感覺的評價,褒貶不一,摸不清楚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想不通也就不再去糾結,夜晨不是月曦,他只想安心的活著,沒有背負的活著,交上些許朋友,所以夜晨想去月無雙所說的圣城,他認為到了那里,這一切就都有了。
踱步下山,穩重平緩,似乎并沒有被那座城池所影響,而月曦則不一樣,先前還在生氣,但在看到這城池的瞬間熱血上涌,慷慨激昂,待得夜晨行至山下,才逐漸消退。
夜晨沒管月曦,他能感覺到背上的月曦忽然孩子間似乎有些顫動,但在忍,忍住了,只是她的體溫有些上升,這讓夜晨有些納悶,熱血竟是如此的容易?
那為何有的書上說,閱盡繁華紅楓蛻,落得清冷白葉漂.....
有人認為它很難得,希望能夠熱血,有人認為那不過是失去理智無法判斷事實的無腦沖撞,不可取。
月曦逐漸冷靜下來,夜晨來到了這座山之下,看著遠遠的城墻,故而夜晨又想起了一個字,大!
這里不屬于任何勢力,或者說,這里屬于任何勢力。
之前所說的七大家族,夜家潘安一隅,雖勢大,但真正與世人接觸的并不多,世人只知道夜家就在他們的生活中,卻不知那些是。
上官家也偏安一隅,不過他們完全脫離世間,除了偶爾有人會出現爆出上官家的名號,采購些許物資,他們是最讓商人期待的一群人,因為只要是上官家買東西,絕對會當場交清,不會賴賬,而且量還不少,一般的商家不一定有這么多存貨,最主要的是他們從不固定一家商貿,隨機出現,不過大都在繁華城闕。沒有人知道他們哪來的財,只知道他們買的是給家用。
劍谷的人也偏安一隅,不過他們所在地是個峽谷,進出好像只有一條路,而且人也不多,數人而已。他們是最沒有追求的人,也是最有追求的人,他們很厲害,數人中多半不食五谷,皆為蛻或者說超越了蛻,那之上的境界除了達到了蛻的第三階段,無人知道,那些知道的人都在外環,故而內環也就沒多少人知道,除非你本身就是那個階段的人。他們出現的頻率比上官家還少。
說起來民眾最了解的就是夜家,不過最不了解的也是夜家。
月家,坐落在里夜家說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因為在統一人類的無雙皇時代,夜沔和他的關系最好,或者說,無雙皇和夜家的關系最好。
因為夜家原本就在那,而月家則是后來建立的時候刻意建在那的。
這一趟要從夜家趕往劍谷途中可要好走咯。
看著這城池和林間的空曠地帶,夜晨神色微凜,不時掠過的風卷起風沙,淡黃的塵土迎風飄散去到未知的遠方,這里肅殺、嚴苛、沉寂...
夜晨不知如何形容,而且這空曠的地帶就只有夜晨一個人,在向那座城池走去,又顯得有些蕭條。
夜晨仿佛看見了這里發生的一些往事,廝殺、拼斗、熱血。
夜晨忽然想到剛剛在山上看到那個場景。
“這里有故事...”夜晨嘀咕著,沒有多說。
“哈?”這回輪到月曦愣住了,什么?故事,什么故事?
夜晨沒有多說,只讓背上的月曦恨的牙癢癢,什么,什么啊,話說一半真不是個東西!
夜晨緩步靠近這座城池,他發現看是一回事,立于場間又是一回事,這風摩挲黃土的聲音竟然與吼嘯之聲相去無幾,盡管很容易分辨其中區別,但這聲音卻讓夜晨覺得何其相似。
夜晨心中微凜,這是一座偉大的城市。
于是他懷揣這清澈的心境,再一次放慢腳步,緩緩靠近這座在他看來很偉大的城市,不遠處可以看到門衛肅穆寂寥、守衛一方水土,那門雖有些殘破卻也讓他讀出了些許滄桑的味道,于是越發的謙卑,恭謹。
于是他低著頭,沉默的走近這座城市。
來到城門他沒有看到守衛的表情,只看到他們的雙腳,有些許風沙摩挲的痕跡。
在不久前這里進門還要收費,但現在不用了,因為雪家勝了,因為鄭家攖其鋒芒,故而戰事不會起,亦不會干擾到衣食住行的社會。
所以現在城內一片安靜,夜晨覺得這很好。
很有古城風范。
世人很少言夜家,因為在他們看來夜家就在他們身旁,也許你小時候經常去的那家酒肆便是夜家名下,也許偶爾去,且不得不去的那家等級測評鋪,也是夜家,故而大家都覺得這很正常,如果突然有人說,那家店不時夜家的,反而會讓人有些錯愕,和擔憂,擔憂是那些?,他們擔心突然就關門了,無法再去。
不久前發生的行刺夜晨之事,多半是躲在荒野的某個組織,他們不可能在城里面說,或者大肆宣揚夜家的惡,因為不用夜家出手,民眾就會將他們趕出去,夜家的勢力融入了他們的生活,一旦他們離開,世人反而覺得不適應,故而他們會將那些人逐出這里,或者說,排斥導致那些人的離開。
所有的繁華都與夜之一字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是夜晨上輩子,黑貓還在的時候,他老爸說與他的一句話,不知為何,他老爸的面部已然磨滅,但是這句話卻還在他的心底回蕩。
夜,說的不僅僅是夜家,還有夜...
時至午時,路上行人漸多,原本少人的酒肆逐漸人滿,各式各樣的人全部涌現出來,夜晨忽然感覺到嘈雜,原本澄澈的心境逐漸波瀾升起。
月曦卻是和夜晨相反,夜晨話說一半的惱已經消失,看著這繁華的街道竟生出些許感慨,前生覺得它很煩,吵,現在卻想起來當初父母交她認那些地方是哪個勢力的事情,卻又覺得靜,這嘈雜的聲音讓她安定了下來。
他們帶著她,沒過一個酒店就指認一番,說的最多的自然是夜家,然而月曦對夜家的了解也是最模糊的,因為這時候她回想起來發現父母那時說的都是泛概念,模糊且不確切。
只有夜晨對她說的是真實的夜家,然而夜晨其實對夜家的記憶也不多。
隨著他們在路上行走,他們忽然驚醒,因為他們發現路人或多或少都看著他兩,目光微異。
“你看,人家多好,都到城里面還背著,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兒么~”撒嬌的溫柔,膩——這是夜晨給的評價。
“這女子看起身段容貌雖然不是姿色靚麗,卻也不賴,只是為何都已經行至城內還不下來,不過看著他們一如既往的表情,該不會這女子有什么暗疾導致不能行走吧?”評價的書生,呆——這是月曦給的評價。
“你個老東西,你看看,看看,什么時候你也這樣對我!”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只是夜晨和月曦同時做出評價。
無知......
然后夜晨和月曦就聽不見了,因為嘈雜淹沒了一切,沒有一句話是完整的,他們進入了世俗。
尋得一家酒家,定下一單間,不時不沒有房間,而是他們不愿意浪費,沒錯,他們是一起的,所有的東西都是自己的,那么,能夠節約為什么不呢?
“住幾日再走吧~”夜晨心想,我還想仔細感覺一下城外意志,說不定有所感悟。
“嗯!”月曦心想,城里的服裝最美了,我還想多購幾件,備著呢。
于是二人與城中小住,定下三日。
只是,一輛馬車忽然于樓外擁擠的人群中飛奔而去,人群紛紛避讓,唯恐避之不及被其所傷,避開的群眾皆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可見其最少是一方霸主,但這根夜晨沒有關系,所以他不管,決定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出城去感悟。
只是...
樓下傳來一聲喝,“這家酒店我鄭家包了!”
于是大家瘋狂的跑去結賬,走人,只有夜晨和月曦而人視若無睹的繼續往樓上走去。
夜晨和月曦住在廊道的盡頭那一間。
那人一喝,看到其他人紛紛響應就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一時熱血上涌,看到夜晨二人不理他于是便怒罵,
“你們兩個!沒聽到么!”
他聲音提高了數倍,只是夜晨依舊背著月曦緩步走去,在他看來一點也沒有聽話的覺悟。
于是他怒了,很生氣,他想,鄭家的話都敢不聽,活的不耐煩了,于是瞬間出拳,直取月曦的背心,殺意甚濃,月曦眉頭微蹙,夜晨腳步一錯,讓了開去,月曦看了夜晨以檢驗,也就不再管他了。
只是人家明顯不想息事寧人,他覺的對方這是在羞辱他,如果對方真的不懼鄭家,那么完全可以不避讓,但是他讓了,證明他有所顧忌,只是讓歸讓,然就就是不理他這讓他很受打擊,甚至很憤怒。
于是再出一拳,這一拳包含憤怒,直擊要害。
只是這一拳還沒到,便被月曦的輪刃所阻,毫不猶豫的便切斷起手掌。
那人一身慘叫,恨恨的看著他們說道,“如此羞辱鄭家,可否報上名號,來日必當奉還!”
夜晨不說話只是轉過身來,看著那人后方的馬車。
“管事人是誰?!”不是疑問更像質問,但卻沒有質問的意味,只讓人感覺到有些不凡。
“鄭家三公子,鄭爽~”馬車旁一位老奴回答。
老奴恭謹不失分寸,不褒不貶,語氣中正。
“鄭家?”夜晨微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不帶人黑含義只是普通的笑,卻不知為何,斷掌之人感覺有些不安。
“他說的話能代表鄭家?”
夜晨繼續發問,月曦只是盯著對方的人馬,若再有人偷襲她可以在瞬間反應過來。
“能代表我...”車上下來一人,青衫白衣還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
“那么也就是說......”夜晨想說什么對方已經知曉。
不過,
“來人,將剛才斷掌人之人拖出去!”
那人聽聞此語,頓時大驚失色,完全不知所謂何事,要說蠻橫,之前這些事他也做過不少,少主都沒有說什么,怎么這回。
然而當它看到夜晨淡漠的表情之后明白了,不再說什么,只是有些失落。
夜晨一愣,原先他以為會打起來,都準備要出手來著。
月曦則是一陣錯愕,隨即而來的是惋惜,沒打起來,這不合理,按故事情節這里不都是要打一架的么?
夜晨愣了一會,也不再理他,轉身回房。
關上房門后便不再理外面的是非,換來小二,要些許食物,和水,洗洗再睡嘛,雖然現在是響午,不過想睡就睡,要睡得坦蕩。
小二唯唯諾諾,從剛剛的局勢來看不難推測這兩位也是那啥人,惹不起。
只是對方一點也沒有剛剛的嚴肅,還以為他們要打聽什么,結果就是點了幾盤小菜,然后要了點溫水就完了,這讓小二一陣錯愕,心想這樣下去,小二豈不是要丟了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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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殼有點暈,就寫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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