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幫我照顧他!
輕風(fēng)吹過,讓紫竹簌簌作響。紫竹之中,兩道倩影相對而坐,石桌之上,有熱氣繚繞,帶著清香,似能沁人心脾,溫暖心扉。
“怎么樣?”琴竹看著婉兒,一臉的期待。
“好甜!”婉兒嘗了一口,頓時便是滿臉迷醉。
琴竹見狀,便是嘻嘻一笑,“是不是很好喝?”
說的時候,琴竹也不忘給自己倒上一杯。
“這紫竹葉子,怎會如此?”婉兒不解地看著琴竹,這些紫竹很普通,并不是什么靈藥,又怎會這般甘甜呢?
“紫葉雪露!”琴竹開心地笑道,“我娘起的名字,而這些,也是我娘發(fā)現(xiàn)的。”
“雪妃娘娘真是一個有心人。”婉兒雙手捧著茶杯,美眸朦朧,這般感嘆道。
“是啊。”琴竹附和。
“這個,公子嘗過嗎?”婉兒問道。
琴竹撇嘴,一臉的俏皮,“才沒有,連我父皇都沒有嘗過呢,他哪有這個福分?”
婉兒瞪眼,有些奇怪,這種東西,為何不跟身邊的人分享呢?
“為什么?”婉兒問道。
琴竹頓時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婉兒。
“怎么了?”
“我覺得奇怪啊,這種事情為什么要告訴他們呢?我娘說了,這是我們女人的秘密,男人統(tǒng)統(tǒng)無權(quán)知曉。”琴竹笑道,一臉的孩子氣。
聞言,婉兒也是微怔,想不到雪妃娘娘的理由竟是這般,看著孩子般的長琴公主,不知為什么的,婉兒覺得特別的親切。
微微抿了一小口,便是見到長琴公主正在對面用一種相當(dāng)曖昧的眼神看著自己,像是調(diào)侃,又似揶揄。
“你看我做什么?”婉兒一怔。
“剛才我果然沒有說錯,你真的喜歡洛瑾。”琴竹笑瞇瞇道。
婉兒一怔,笑容收斂,放下茶杯,默然少許,便是直勾勾看著琴竹,“我承認(rèn),我喜歡公子,正如你所說,公子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英雄,我也不例外。”
琴竹也是收起笑意,沉聲問道:“你,是真心的嗎?”
婉兒微微沉默,然后說道:“我知道,公子只喜歡你,是不可能喜歡我的,就算是真不真心,又能如何?”
琴竹沉默不語了,空氣之中,只有紫竹清香依舊。
“你問這些又想做什么?是擔(dān)心我跟你搶嗎?還是想要讓公子趕我走?”婉兒沉聲說道。
琴竹一怔,有些錯愕,隨即便是掩嘴輕笑,“婉兒,我發(fā)現(xiàn),你的思想好黑暗。”
琴竹微微一笑,“不知道你好不好奇,我跟洛瑾是如何認(rèn)識的?”
婉兒輕怔,有些意動,的確如她所言,她一直都想不明白,公子跟她到底是如何認(rèn)識的?
她跟蒼雪太子確認(rèn)過,琴竹的確昏迷了八年,也就是在她只有八歲的時候,便已經(jīng)不省人事?難道公子在很小的時候便認(rèn)識了長琴公主,而且還暗生情愫?
這有些荒謬,因為當(dāng)時的長琴公主太小了,才八歲,公子怎么可能喜歡她?若果真如此,琴竹昏迷八年,公子不可能不知道,而且當(dāng)時公子聽到那蒼雪詔書的時候,那震驚的表情不可能作假。
也就是說,在此之前,公子跟長琴公主并沒有見過面。
但是從那日公子見到她的時候,他們流露出來的那種情感,卻仿佛已經(jīng)相識了很久。
這讓婉兒始終困惑不已,如今琴竹提起,她自然好奇。
“一夢千年,你信不信?”琴竹問道。
“一夢千年?那是什么術(shù)法?”婉兒微怔,以為那是一種神通。
“那的確是術(shù)法,卻也已經(jīng)超過了術(shù)法的范疇。”琴竹想了想,這般說道。
“什么意思?”婉兒迷糊了。
“神爐術(shù),你聽過嗎?”
婉兒點(diǎn)頭,表示自己聽過,不僅聽過,她還親眼見過公子施展,而英風(fēng)與青兒,便都是經(jīng)歷了神爐術(shù)。
“即便強(qiáng)如洛瑾,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身邊的人的實力,最短起碼也得數(shù)十年之久,當(dāng)然,這種時間間隔可以用靈陣來彌補(bǔ)。”琴竹說道。
婉兒輕輕點(diǎn)頭。的確,英風(fēng)雖然經(jīng)歷了神爐術(shù),但是想要用十年的時間便成就準(zhǔn)帝修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英風(fēng)看似僅僅十年便是踏足準(zhǔn)帝修為,但是婉兒知道,英風(fēng)實際的修煉時間并不止十年,而是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十年,這其中,靈陣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一夢千年,究竟是什么,其實我也不是清楚,但是那是我見過最可怕的一種術(shù)法,沒有之一。”琴竹說道,“洛瑾在你們面前,似乎能夠洞察先機(jī),預(yù)知未來,其實不全是,因為一夢千年,讓他知道了未來千年所發(fā)生的一切。”
嘩的一聲,婉兒站了起來,一臉的目瞪口呆地看著琴竹,荒謬!太荒謬了!
“一夢千年,以我的猜測,應(yīng)該是將時間折疊重合的一種術(shù)法。”琴竹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公子之所以具有帝君之力,其實這股力量,并非公子的?”婉兒輕喝。
“不!”琴竹卻是立刻否定了婉兒的話,“那股力量,的確屬于洛瑾,卻不是屬于現(xiàn)在的他。”
婉兒越聽越迷糊,根本不知道琴竹想要說什么。
“簡單而言,這股力量,其實是屬于未來的洛瑾的。”琴竹說道。
“停!”婉兒制止住琴竹,很認(rèn)真地看著她,“這太荒謬了,你覺得我能接受這種說法嗎?”
“別說你無法接受,便是我,也很難接受,但是,這卻是事實!”琴竹說道。
“這些秘密,是公子告訴你的嗎?”
“不!”琴竹搖了搖頭,“這些都不需要他告訴我,因為我跟他一樣,我也經(jīng)歷過一夢千年。”
琴竹看著婉兒,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她的掌心處,竟是有一枚古文出現(xiàn),充斥著生機(jī)。
“法則古文?”
婉兒駭然道。法則古文,只有神王級別的強(qiáng)者方能凝聚,難道說,長琴公主竟是個神王強(qiáng)者?這……
“你不需要多想,我的確已經(jīng)達(dá)到了神王境了,這便是一夢千年,因為它,所以我跟洛瑾才會相知相識,最終相愛。”
“不過,我的資質(zhì)并沒有洛瑾的強(qiáng),所以我只能止步神王境。”琴竹笑容有些苦澀。
婉兒怔怔坐了下來,今天琴竹跟她說的這些,真的太具有沖擊力了,哪怕現(xiàn)在,她都依舊難以置信。
“其實我應(yīng)該感謝那個老爺爺?shù)模舴侨绱耍乙膊粫J(rèn)識洛瑾,若是沒有這個前提,我相信,洛瑾一定會喜歡你的。”琴竹笑了笑,笑容坦蕩,沒有敷衍,也沒有炫耀。
“你,”婉兒看著長琴公主,“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想告訴你,他很累。”琴竹看著婉兒,神色認(rèn)真而又誠懇。
“什么意思?”婉兒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一夢千年,雖是術(shù)法,卻也是未來最真實的投影,只有經(jīng)歷了那個術(shù)法,你才能明白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很真實,卻也讓人很無力,你感同身受著未來千年的幻化,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一場又一場悲劇不斷地在你的面前發(fā)生。”
“在洛瑾的心里,有一個結(jié),這個結(jié),從來沒有人能夠感受得到。”
“我比洛瑾幸運(yùn),因為我當(dāng)時離開了真武界,跟隨我的師尊藥神,前往藥神山,所以我沒有親眼見到那一場災(zāi)難。”琴竹說道。
“災(zāi)難?”婉兒蹙眉,是亂世浩劫嗎?
“嗯,那是一場可怕的災(zāi)難,”琴竹回憶著,美眸之中,仍舊有余悸之色,也有痛苦之色,“洛瑾將那一場災(zāi)難,稱之為……”
“真武末日!”
“什么?”
“天譴,你知道嗎?”琴竹又問。
婉兒點(diǎn)頭,便是因為這天譴,所以真武界已經(jīng)數(shù)千年沒有出現(xiàn)過超神強(qiáng)者了,那是不可跨越的雷池,觸之者死,這已經(jīng)成為一條鐵律了。
“神界癲狂,泯滅人性,給真武界設(shè)下血煉天譴,真武界任何一個人,想要成就超神,都必將被天譴煉化,化為灰燼。”琴竹說道,眸中有恨意。
“血煉天譴,并不單單是阻礙真武界的發(fā)展,更是神界的天帝為了更進(jìn)一步而設(shè)下的,為天帝沖擊更高層次而提供無盡的血?dú)狻!鼻僦竦莱隽艘粋駭然的真相。
婉兒嬌軀巨震,難以置信,這是要煉化這個真武界?神界……喪心病狂!
“在未來的千年里,天帝發(fā)動了血煉天譴,真正地?zé)捇苏麄真武界,”琴竹說道,“那種場景,你敢想象嗎?”
如何想象?婉兒怔愣,那絕對是蒼生涂炭,絕對是血流成河,絕對是血之世界……
那簡直……無法想象……
婉兒想都不敢想。
“我雖幸運(yùn),沒有親眼目睹過,但也依舊痛了千年,而洛瑾卻……”琴竹輕聲一嘆,臉有悲色。
“你是說,公子親身經(jīng)歷過那場末日?”婉兒頓時覺得整顆心都在抽搐,很是心疼。
琴竹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親身經(jīng)歷了那場末日,無法想像,那時候他是如何走過來的,看著自己的親人朋友,不斷被殺,而他,卻只能無力地逃。”
婉兒聞言,淚水溢出,竟是哭了起來。
“我與他相識于藥神山,那時候的他,陰冷而又充滿戾氣,冰冷而又血腥,那時候的他,只為復(fù)仇而存在。”
婉兒抽噎,心疼無比,這一刻她才知道公子深處的痛,以及公子為何這般珍視自己的家人,因為失去過,所以才更懂得珍惜,也知道了公子為什么那般痛恨神界之人,每次見到神界的人,情緒都會有些失控。
“我說過,洛瑾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異位面掙扎,最終還能成就帝位。”琴竹說道。
婉兒深以為然,她想起了墨隱,從某個角度而言,其實墨隱跟公子很像,都經(jīng)歷了家破人亡,但是公子比墨隱還要慘,因為公子是親身經(jīng)歷過的,而墨隱至始至終,都被困在天咒海,未曾知曉,也沒有親身經(jīng)歷。
而哪怕如此,墨隱依舊心魔困頓,難以成就帝位,而公子卻是在那種絕境之下,登臨了帝位,成就一代帝君。
很難想象,當(dāng)時的洛瑾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才能夠以大毅力登臨帝位。
婉兒覺得自己的心很疼,他肯定吃了很多苦。
“他很累,你們都看不出,在你們的眼里,他談笑風(fēng)生,翻云覆雨,但是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疲倦,哪怕他此時已經(jīng)擁有改變命運(yùn)的力量了,可他卻依舊要步步為營。”
琴竹說道:“跟了洛瑾那么多年,有些事情相信你也已經(jīng)知曉了,玄鬼三族,你可知道。”
“知道,是上古浩劫的三大主力,也是如今亂世的最大敵人。”婉兒說道。
“如今亂世將至,乾坤必然動蕩,洛瑾更不可能隱居,而這片天地也不會有那方凈土存在,想要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他需要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琴竹輕聲道,“他很累,我很心疼他,因為他太不懂保護(hù)自己了。”
琴竹想起了那段時光,想起了他總是負(fù)傷而歸。
“你跟我說這些……”婉兒疑惑地看著她。
“我只是希望,如果有天我不在,你能幫我照顧他。”琴竹看著婉兒,目光真摯。
“不在?”婉兒卻是一驚,“你想做什么?告訴你,你這條命是公子救的,我絕不允許你擅自主張!”
琴竹聞言,失笑道:“你不要那么激動,還有,你在想什么呢?以為我要尋短見?”
婉兒一怔,難道不是?但是你說的似乎真的就是在交代后事啊。
琴竹走了過來,握住婉兒的手,“我是藥神的弟子,我也有自己的使命,況且,在這里我也幫不了他,所以我必須回神隕之地的藥神山,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些,希望當(dāng)我不在的時候,你能夠照顧他。”
“你完全可以不用去的,跟在洛瑾的身邊,你也一樣能夠變強(qiáng)。”婉兒認(rèn)真說道。
“的確,但是我不能那么自私。”琴竹笑道。
“你……”婉兒還待說什么,卻是被琴竹制止了,“婉兒,你知道嗎?在我蘇醒的那一天,看到你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琴竹笑了笑,笑容甜美,“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洛瑾的,所以我才放心地把他交給你。”
婉兒無言,今天所聽到的這一切,太顛覆性了。
“我先回去了。”婉兒提出告辭。
“不多喝一杯嗎?”
婉兒搖了搖頭,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看著婉兒離開的背影,琴竹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了,涌現(xiàn)的,是濃濃的悲色。
“想要結(jié)束這片亂世,便唯有一統(tǒng),但想要一統(tǒng)這片世界,又談何容易?唯一的方法便只有超脫,真正的凌駕在帝君之上,就像那老爺爺一樣。”
“但是,洛瑾他太累了,我真的不忍心在看著他這般下去,我想要幫他,我只想他好好地休息。”
“縱死無悔……”
最后,琴竹眸中悲色消失,越加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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