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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筑脈


  鎮長府,客室。王鎮長與夫人坐于主位,面前站著兩個孩子,正是王煒與小福。

  王鎮長正襟危坐,表情肅嚴,兩個孩子見了也不敢大喘氣,一時間這客室都可以聽到針落地之聲。王夫人見此,也只好主動打破寧靜,"阿煒、小福,你們兩個去了暉湯可要好好爭氣,你們可是代表著我們平山鎮。記住了嗎?"

  "記住了。"

  "乖孩子,你們若是在那里受了委屈,可要告訴奶奶,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王夫人說到最后幾個字,喉嚨哽咽起來。

  "這像什么話!阿煒,你要是在那邊給我丟人現眼,就不要回來了,愛滾哪滾哪!"打斷夫人的話后,王鎮長厲聲訓導。訓完孫子又看了眼小福后,聲音略柔地說著:"小福,這次事出突然,明天你們就要走了,此行路途遙遠,你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并和你奶奶好好珍惜這相處的日子,暉湯的此次選拔的一些注意事項,我會讓阿煒在路上告訴你的。"

  "哦,知道了。鎮長爺爺、小奶奶,我先回去了。"

  ……

  在回家的路上,小福繞道去了錢莊,換了錢后,帶著一個小包裹回了家去。

  "奶奶,你怎么坐在院子里了。病才剛見好,萬一受了風……"小福連忙將奶奶扶進了房去。

  "沒事,奶奶就是想去外面曬曬太陽,順便等你回來。"奶奶柔柔的話語,好像秋日和煦的風,暖暖的卻帶著一些涼意,"你這一走啊,就不知道何時再見,不要怪奶奶要把你送去那么遠的地方,奶奶都是為了你好。奶奶早晚都要走的,而你的路還長呢。"

  "奶奶,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小福還有好多話想和奶奶說,可這說的越多越勾起傷心處。小福就這樣倚偎在奶奶肩頭,像小時候后一般,只是沒有如今的珍惜之感。

  ……

  是夜,伺候奶奶入睡后,小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暉湯,暉湯。我現在命脈尚未大成,脈室還能幫我斂去波動。看來,在我未找到其他方法之前,不能讓其大成了。此外,脈室并沒有信息說不能斂去輔脈的波動,或者說輔脈不會產生波動。如是說,我可以先讓一輔脈大成,以便我有自保之力。"

  小福轉了一下身,又開始思度起來,"命脈覺醒已經去了十年元壽,修煉輔脈,需要先耗五年壽元筑脈以及十年元壽開脈,我今年才十歲,還能承擔地起。"

  注神思于脈室。進入脈室后,小福未作停留,立刻沉浸于修脈第一層中。

  "修脈第一層:主脈修煉,易小成,小成之后愈難;輔脈修煉,難小成,小成之后較主脈易。主、輔脈修煉除了略有不同外,基本修煉法則類同:吸收同質的元力、物質、能量體(場)即可。小成之前,適用基本修煉法則。小成之后,其他修煉法則見后層。本命之脈小成,脈室即開;主脈小成,得百年壽元;輔脈小成,得五十年壽元。"

  "哈哈,不虧不虧。這下可以安心開輔脈了。"

  小福開始大步像第一命脈走去。"筑脈需要點一滴精血于命脈上,精血,精血是什么血啊?而且我在脈室里只是精神,怎么出血啊?"小福抓耳撓腮,一陣猴急。突然停滯了動作,變了一種口氣道:"我剛剛怎么會做出如此幼稚的行為,這問題很難么?有問題自然會有解決的辦法。"

  置右手于第一命脈上,"我要筑一條輔脈,吸一滴精血吧!"

  "砰!……"

  "嘭!……"

  兩種不同的搏動,從不同的地方傳來。其中一個較為清晰,赫然來自于面前的命脈。

  "脈動?"只見命脈波紋頻起,從其內傳出了陣陣搏動之聲。

  "砰!……"

  "嘭!……"

  那另外一個聲音呢?小福抬起頭,朝右上方看去。"那個方向?應該是……心臟。"

  "心跳!還有脈動!"起初,遠處傳來的心跳聲,是十分有規律;而脈動聲,時而快,時而慢,這種感覺就像幼兒,對的,初會走路的幼兒,跟在母親的后面,嘗試著、學習著母親的步速,時而小跑超過母親,時而又拉在了后面。

  "好吧,看來,命脈是在模仿心臟的搏動了。哦?命脈的搏動也逐步有了規律。"

  "砰,砰……"

  "終于同步了,雖然有微乎其微的不同,但完全是受我聽力先后的影響,所以可以忽略不計。"

  就在此時,小福突然有了一絲精元消失的感覺。心臟的方向,一滴血液飄來,緩緩地飄入命脈之上,被其所吸收。

  筑脈開始:脈室某一處,地面與天頂對應的位置,各出現一個血圈,上下兩圈被光罩所連,其內熒光點點。熒光越來越多,最后集合成刺目的強光,照亮了整個脈室。亮光持續了約十秒鐘,就退卻而逝,原來光罩的位子被一石色脈柱所取代。

  雖然同為石色,但這個輔脈與第二命脈有著明顯的不同:第二命脈如同死物,而輔脈卻是有明顯的生命跡象。

  筑脈完全結束,脈室恢復了原樣。小福站在中央,盯著輔脈,一臉欣慰之色,"這是我筑造的第一條輔脈啊。"

  此刻,第一命脈發生了異變,霸氣地向四周釋放出可感的波動,一道又一道,響遍整個脈室,猶如雄獅在宣布領地一般。

  囂張的波動,換來的是輔脈的臣服。可偏偏就是有不服的波動,桀驁,冷艷,來自第二命脈的的波動,微弱卻存在。猶如旋轉的風車,每轉到那個節點就發出吱呀的聲音,整體的感覺被吱呀聲所打破,微弱卻不能被忽略。

  "一山不能容二虎,說的就是這樣吧。難怪雙生脈會削弱本命之力,第二命脈還未覺醒,就隱然有制衡之意,今后若是覺醒,估計更是水深火熱了。"

  既然這是我的脈室,你們是我的命脈,這里就應該我說了算!

  右手用力按在第一命脈之上。"將精血分與它!"小福命令道。回應他的是,一陣猛烈的波動──咆哮,是抗拒、叛逆的咆哮。

  "我說了,把精血分與它!"這一次小福不再只是命令,而是引入靈魂本質的意志來壓制。制伏雄獅唯一的辦法就是比它更強。

  在意志的壓制下,第一命脈還是不愿放棄,反抗還在繼續。這一刻反而成了毅力的比拼。時間一點點流逝,第一命脈的反抗也愈來愈弱,不過小福也難以為繼。突然,霸道的波動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心跳聲,莊嚴而悠長。

  第一命脈分出了一絲血線,不過沒有伸出多長,就難以上前,似乎已近極限。

  精元飛逝!小福卻未加制止,任由心臟送來一股血霧,穿透脈室,直奔第一命脈而去。有了精血的補充,血線繼續伸長,直至連接了兩條命脈。在連通的那一刻,霸道的波動再起,不過這一次不再是一枝獨秀,一個屬于不同頻率的、透著桀驁之意的微弱波動緊隨其后,一前一后,有序的傳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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