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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遙不可及(上)


  好安靜……

  真的好安靜……

  即使廢墟的碎片一點點在我眼前崩塌

  即使整個世界都在我眼中顛倒

  但是耳邊還是那么的安靜。

  明明眼中的淚水已經早已經干涸

  但是為什么我卻如此悲傷

  明明連自己的存在早已經消失在了腦海里

  但是為什么我的心卻在顫抖

  明明早就已經忘卻了一切

  但是為什么那一幕卻猶如幻燈片一樣在眼前閃現

  忘不了呢……

  正如我從來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追尋著什么

  我也從來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起身走到這里

  但是,悔恨啊……

  當時掌握著命運的自己怎么就沒有阻攔下他

  難道自己是在堅持自己的高貴嗎?

  憎恨啊……

  憎恨著愚昧的自己還有那些丑陋的人類嗎?

  不滿啊……

  不滿于那個無理又無聊的人類嗎?

  嘛……

  誰知道呢。

  但是,果然還是……

  不甘心呢……

  拜占庭的廢墟上,無數衣衫襤褸的人們面如死灰地看著他們的家園,即使他們曾經有著多少華麗的服飾,有著多么豪華的金銀財寶,但是現在他們卻是一無所有了,萬丈的光芒帶走的不僅僅只是他們的家園還有著他們那幾乎滿溢出來的驕傲,在那道美麗而又絕望的白光中,不僅是財產的消失,更多的是來自心底的恐懼。

  神

  只有這個偉大的名稱才能夠詮釋他們所見到的場景,只有奇跡才能夠配得上那道不可能出現在人世間的光芒,也只有神才能夠比得上那個魔鬼。

  人們經常說大難不死以后才能夠想明白許多東西,這完全是因為經歷了要命的磨難之后,人們那不斷涌動的熱血才能夠穩定下來。

  每一個人,無論是元老院的達官貴族還是最低賤的奴隸都不由思考起來。

  那個被他們稱為魔鬼的年輕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原因才使得他甘愿犧牲他的生命,又為什么除了那些戰死者這里沒有任何人死亡,對于親眼見識過那道毀滅之光的人們而言這是一個不明而喻的答案。

  “愿光明永存!”

  一個微弱的聲音從人群里出現,那是一個已經兩鬢斑白的老人,但就是這一道細小的聲音此時此刻卻是顯得如此異常的響亮。

  “愿光明永存!”

  “愿光明永存!”“愿光明永存!”

  ……

  無數的人們都敬畏地雙膝跪倒在布滿了灰塵的地上。

  數不盡的聲音從這一座已經完全變成了廢墟的都城中匯集成一個共同的心聲,融洽著恐懼、不甘、難以置信、喜悅、希冀的呼喚震響了整個天際。

  即使內心是恐懼的,即使心中的怨恨沒有一絲減少,即使心中的不甘從來沒有消退過,但是他們還是發自內心地向著天空發出了此生最為尊敬的呼喊。

  這其中有著多少是人口眾多的奴隸對于自己那個該死的主人遭殃的幸災樂禍也好,有著多少是那些對上層的虎視眈眈者的竊喜也好,有著多少是生還的長老對于那些死在這里的同僚的暗爽也好,還是隸屬于少年組織的成員發自內心的悲哀也罷,對于生者而言,他們只需要一個借口去宣泄出自己內心的情感而已。

  雖然這句話十分不堪入耳,但是我還是不得不提出來。那就是,對于這個世界的所有生物而言,也許最無可救藥的只有無比自大自滿于強大的我們人類而已了吧……

  “大小姐,大小姐……”

  “……嗯?”我從睡夢中被驚醒過來。

  “咲夜嗎?有什么事嗎?”我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坐起身來,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穿著藍色女仆服的女子。

  “大小姐,你是不是又在做那個夢了,剛剛你又說夢話了。”女子滿臉擔心地看著我,生怕我受到什么損傷。

  “是嗎……我又做到了那個夢了嗎?”我喃喃自語著。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自從那一天恰好從一個來襲的圣騎士口中聽到了他們的圣都被一個叫做七凈的年輕人毀了以后,我就會時不時地在晚上睡覺時做這個無比稀奇古怪的夢。

  即使當時第二天的早上從睡夢里醒過來的我跑去詢問待在圖書館里的帕琪時,也僅僅只是被告知自己是對于剛剛離開的七凈執念太深了而已。

  我想也是啊,畢竟真沒有意思又不害怕吸血鬼的人類還是第一次見到呢,所以當時我也并沒有多想什么,自此以后那個夢也慢慢消失了。

  也正因為如此我就將自己心底那一份淡淡的懷疑忘卻了。

  不過沒想到,如今這種夢又一次地出現了呢……

  “大小姐,需要紅茶嗎?”

  一會兒時間,咲夜就已經把我最喜歡的紅茶端到了我的床邊。

  “……紅茶嗎?”我失神地注視著那杯不起一絲漣漪的紅茶。

  是呢……

  要不是夢中的那個人,估計自己也不會嘗到如此美味的東西吧……

  “謝謝了,咲夜!

  我從女子手上拿起了那杯清澈,深紅得美麗的紅茶。將它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滋……滋……”

  抬起頭,我慢慢地將杯子中的紅茶喝盡。喝完以后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呵呵……”大概是看見了我可惜地神色吧,咲夜輕笑起來,“大小姐,你還真是喜歡喝紅茶呢!

  “是嗎?”我輕輕笑了一笑,“這也許是因為咲夜的紅茶對口而已吧。”

  “呵呵……”咲夜笑得更開心了,“謝謝大小姐的贊美,不過我也只是無意中找到了一張配方才知道如何泡紅茶的呢。”

  “喔?是什么秘方嗎?”我一臉好奇地看向女子。

  “是一張我在一次大掃除中無意之間從柜子里找到的配方,也正是這樣,我才會給大小姐泡起紅茶來的!眴D夜從背后拿出了一張看起來有些年數的已經發黃了的小紙條。

  “就是這張紙條才使得我如此幸福嗎?那么我還真要好好感謝……”

  我的話語戛然而止,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張破破爛爛得紙條。

  是嗎?果然是真的呢……

  一張密密麻麻地寫有著我現在已經看得懂的中文的泛黃紙條緩緩從我手中滑落,像一根破碎的羽毛一樣飄落到了地上……

  真是……太感謝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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