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龍念
天落眼睜睜的看著邢玉在自己的懷中化為無數(shù)光點消散與星空之內(nèi)。清澈深邃的雙眼看向了刑天,“這下你滿意了。”
刑天的神情依然是古井無波,即使是邢玉就死在他的面前也不曾改變分毫。只是平靜的抬起手,指向了天落,“你不該活著。”說著,手指一震,頓時那手指迎風而長,在眨眼間化為了山岳一般大小壓向了天落。同時在那手指之上,還有著一股可怖的氣息流轉(zhuǎn),那氣息分明便是天地規(guī)則和天意難違。
看到那手指瞬息而至,天落知道自己和刑天只見的差距猶如天地之別,根本無法對抗。于是,怒吼一聲,一指點在了自己眉心之上。驀然間天落的眉心處,一點微弱的光點一閃而亮。就在刑天的手指壓來的瞬間,天落眉心的光點一閃而出。就像一個微弱的火星般漂浮在星空之中,與那手指在間不容發(fā)之際撞在了一起。
那微弱的火星,即使是對一個凡人來說也是渺小的很。更加不用說那如同山岳般的手指了。可是,就在那火星和手指撞擊在一起的瞬間。轟隆一聲巨響,仿佛整片宇宙都隨之震動了。一股可見的波紋向著四周席卷而出,瞬息間跨越了萬千星空的距離。途中凡是所遇之星球,紛紛在那波紋之下炸裂開來。
就在那火星和手指相撞的瞬間,天落來到了九龍這邊幸存之人的身邊。隨后面對那波紋,一拳擊出。一片星空便在天落擊拳的那處坍塌了,隨后那波紋并未沖擊向天落,而是全部沖擊進了坍塌的空間裂縫之中,消散于無形。
而那對于山岳般的手指來說,渺小到極點的火星卻是成功阻止了手指,令其停頓在了途中。看到此情形,刑天臉色微變,那毫無情感的聲音中更是添加了一絲冰冷。“三千龍念,真是麻煩。”說著,好似是在驅(qū)趕身邊的蒼蠅一樣,隨意的揮手。頓時,星空之中出現(xiàn)了一陣龐大到極點的狂風。那狂風可吹滅恒星,可撕裂星球。只見此時那威力無窮的狂風卻是全部集中吹向了那漂浮的火星。
此時的火星就像是在大海的驚濤駭浪下,隨波漂流的一艘小船。隨時都有將其淹沒的危險。
就在刑天揮出的狂風吹亂那火星的時候,刑天再次對著天落伸出了一指。這次的手指不再是變得如同山岳般大小,而是化為了一道光線,一閃而逝。而就在此一閃而逝間,一道只有手指般粗細的光線瞬間擊穿了天落的眉心。天落帶著極度的不甘心中,雙眼神采急速消失。幾息間就成為了一具死尸。
此時刑天站在漩渦外,腳下是那不斷出現(xiàn)的巨大物體。那物體此時露出的部分已經(jīng)相當一個星球的一半了。可是,還是能看到有很大一部分隱藏在漩渦之中,沒有出現(xiàn)。就在刑天擊殺天落之后,那巨大的物體停止了繼續(xù)顯露。而是停了下來,靜靜的懸浮在那。
刑天看著天落的尸身,“如此失敗之物,正好毀之,一切重新開始。”說著,對著天落的尸身輕輕一抹。就好像是在抹掉一幅畫上的失敗一筆。那動作帶著隨意和不在乎,帶著對那失敗一筆的失望。
就在刑天要將天落完全抹去的瞬間,異變突起!
一柄幾百丈長的石劍突然劃破虛空而至,向著刑天狠狠刺去。就是這突然出現(xiàn)的石劍頓時讓刑天的神色變了變,雙眼凌厲目光一閃。腳下一踏,頓時那出現(xiàn)了巨大一部分的物體在瞬間猛地沖出。就在眨眼的時間內(nèi),一個模樣似是倒過來的金字塔轟然出現(xiàn)在星空之下。巨大的體積足有月球一般大小,其上渾然一體,散發(fā)陣陣金光之芒。那倒金字塔才從漩渦中完整的出現(xiàn),便立刻撞向了石劍。
幾百丈大小的石劍在龐大的倒金字塔下,渺小的如同塵埃。但是,面對那龐然大物,石劍沒有絲毫猶豫的沖了上去。霎時,在石劍之外瞬間形成了一柄幾萬丈長的劍影。那劍影才一形成,石劍的速度提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那比之瞬移還要快上無數(shù)倍的速度下,劍影已經(jīng)狠狠的砍在了那倒金字塔上。
一陣金石交響的聲音響起,那刺耳的聲音令漆黑的星空都裂開了無數(shù)裂縫。那迸濺的無數(shù)火星,向著四周飛舞而去。即使是極遠處的星球都在碰觸火星的時刻,震動崩裂。
就在石劍和倒金字塔相撞的瞬間,刑天對著天落揮下了他的手。驀然間,天落就好像是一副畫上的失敗一筆,那畫畫的人隨意的抹去了。不帶絲毫痕跡的抹去,就好像天落從未出現(xiàn)過這個世界上一樣。
看到天落被抹去,刑天淡漠的移開了目光看向了倒金字塔和那石劍的交鋒。“昔日,本想造一囚禁那些罪者之物,卻誰曾想功成之際竟然被那燭九陰破壞。不僅囚籠未成,還出現(xiàn)了一柄可阻礙我的長劍。”
刑天看到了石劍上那四個血紅色的大字,“罪者之墓嗎。也好,本意上的囚籠未成,卻化為了埋葬這些罪者的墳墓。”說著,刑天嘴角露出了一個微不可察的笑容,“燭九陰,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罪者之墓厲害,還是我的刑天神墓更勝一籌!”說著,刑天伸手一指,一道靈光透指而出。靈光直射進倒金字塔內(nèi),也就是刑天所說的刑天神墓。
神墓在靈光射入之后,好似徹底的活了。一股股靈性在其上蔓延。靈性出現(xiàn)之后,神墓再不被動防守,而是射出一道道光柱,好似利劍般斬向石劍。而石劍對此情形,絲毫不懼,并且是戰(zhàn)意更濃。劍身一抖,萬千劍影激射而出。
一時之間,天崩地裂,星空震蕩不已。
就在石劍和神墓都的難解難分時,困住龍念火星的颶風在劇烈的動蕩下被崩解了一些。而龍念火星有所覺,幻滅一閃間就沖出了颶風的圍困。幾個閃滅間,就射入了石劍之內(nèi)。
就在龍念火星射入石劍的瞬間,那石劍猛地顫動了一下。劍身一抖,萬千劍影呼嘯而出。而劍身卻是向后退開。就在神墓抵消掉那些劍影的時候,退開的石劍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只見巨大的石劍上,那些堅硬的巖石紛紛碎裂開來,幾息之間其上密布的石頭全部化為齏粉消散。露出了其內(nèi)的一柄透明好似琉璃的長劍。長劍古樸,散發(fā)陣陣光暈,琉璃般透明的劍身好似與虛空融為了一體。
就在琉璃長劍出現(xiàn)的瞬間,虛空之中突然之間響起了一個聲音。那聲音仿佛從亙古傳來,帶著悠遠和滄桑。又好似那聲音本身就存在于這片星空之中,從未離開,從未消失。“唉,”那聲音只是一個輕輕的長嘆。但是,就是這輕嘆讓刑天的臉色第一次變了,隨后雙目之中出現(xiàn)了明顯的憤恨之色。
“燭九陰,你終于肯現(xiàn)身了。”刑天一步邁出,在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站在了神墓之上。看著對面的琉璃長劍說道。
這時,就在琉璃長劍的劍柄處,緩緩出現(xiàn)了一個透明虛幻的影子。那影子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個碩大的龍頭,那龍頭張開的巨大龍口中,緊緊咬著琉璃長劍的劍柄。待那虛影慢慢的凝實之后,黑白分明的龍眼看向了刑天。那眼神中帶著追憶和悲痛,充斥著非常復雜的神色。
“二哥。”復雜的眼神下是同樣復雜的聲音,輕聲叫出了這樣的一個稱呼。
在刑天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憤怒的神情。對著燭九陰怒吼出聲,“閉嘴!誰是你二哥!”
燭九陰神色不變,顯然對刑天的發(fā)怒早已意料到了。只是神情黯然間,避開了刑天的目光。看向了虛空中的一處,在看向那里的時候,燭九陰的目光中閃動著溫和的韻味。
“幾生幾死,幾番輪回。花開念起,念落花謝。”燭九陰對著那虛空緩緩的說道,“可還有什么放不下,放不開嗎?”
就在燭九陰看向那處虛空的時候,刑天也隨著燭九陰的目光看向了那里。他認得那里,那是剛才自己抹掉天落的地方。可是,此時再次看向那里時,卻不由的感到詫異。那里,天落早已消失的干干凈凈,可是此時那里卻出現(xiàn)了一片片殘破的陣圖和沒有散開的光點。刑天認得那些東西,那是天落的棋盤所化。可是,為何天落已亡,那些東西卻不曾消散。
就在刑天感到詫異的時候,就在燭九陰說出那些奇妙的話時。那殘破的陣圖中傳出了一個迷茫的聲音,只是那迷茫正在蘇醒,正在真正的活過來。
“念由你生,由我生,由他生。一念化萬物,萬物生滅由身,天道循環(huán)。念由你滅,由我滅,由他滅。一念滅千載,歲月不沾身。”
徐徐的聲音中同樣帶著悠遠和滄桑,只是那不是從亙古而來。而是新生,一道跨越歲月,遮蓋天道的重生。
“呵呵,”那聲音苦笑了一下,“幾番生死,幾番輪回。我還有什么放不開呢。”就在這樣的聲音下,天落的身影在那些殘破的陣圖和光點中重新出現(xiàn),同樣的一身白衣,同樣的墨發(fā)如瀑。一樣的容貌,一樣黑白分明,比星空還要深邃的雙眼。天落靜靜的站在那里,四周的陣圖和光點在瞬間融入身體之后。輕輕一笑間,混沌震動,星空坍塌。
看到重新出現(xiàn)的天落,刑天的臉上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了劇變的神色。不敢置信的雙眼看著再次重生的天落,心中不斷喊著不可能,不可能。可是那出現(xiàn)的不可思議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怎么會?!混沌先靈!怎么會?!”
燭九陰看著重生的天落,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一世,你放開了你自己,也放過了我們兄弟。”
“不可能!”刑天怒吼而出,“混沌先靈怎么可能會后天修成!”說著,用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向了燭九陰,“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念生,念滅。一切盡在生滅之間,一切亦在一念之間。”燭九陰感慨的說道:“你們同樣在一念之間,他也在一念之間,混沌先靈也在一念之間。為何不可能?”
刑天沉默了片刻之后,伸手一招,一柄煞氣沖天,其上縈繞這無數(shù)天道規(guī)則和天意的戰(zhàn)斧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隨后,戰(zhàn)斧指向天落,說道:“我才不管什么一念之間,我不允許他出現(xiàn)。他就不能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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