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回來的太遲了
聽到天落的話,無離忽然猛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天落的左手,臉上帶著堅決的神色。對著天落狠聲說道:“恕晚輩無禮了。”說罷,就要摸向天落的脈搏。
看到無離的舉動,天落出奇的沒有動怒。只是任由無離摸著自己的脈搏。可是,許久之后。無離的眉頭越來越緊,手上竟然出奇的在東摸西找。就好像無離找不到天落的脈搏一樣。
“別費事了。你找不到的。”天落平淡的話傳出。
“怎么會這樣?”無離驚訝的看著天落說道。“我為何找不到你的脈搏?”
“你醫術不精罷了。”天落抽回左手,平淡的說道。
“你!”無離不服。閉目,手上竟然泛起了陣陣霞光。說著,就重新抓向了天落的左手。可是,就在無離抓到天落的左手的瞬間。在閉眼的黑暗中,她好像看到了一條墨龍對著她怒吼龍吟。頓時,無離就感到心神一震。腳步不由的退后幾步,有些站立不穩。無離的眼中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看著天落說不出話。
“無離,你怎么了?”諸葛絲月看到無離那驚怖的神色,不由的心驚問道。
而無離只是搖頭不說話。
就在這時,天落再次忍不住咳嗽了起來。而那手中再次多了些鮮紅。無離看著那片鮮紅,黯然的說道:“我真的救不了你嗎?”
“我說了,你什么時候救了天下,也就救了我。”天落平靜的說道,轉身看著墻上的畫像。看著那熟悉的容顏和神態。仿佛看到了很多很多年前,月下三人對酒高歌,相約不醉不休。可是,今日卻是自己站在畫像前,默默的為其點起燃香。
“諸葛孔明。原為十者之一念者之人。自小才華橫溢,備受族內器重。不料十六歲因看不慣羽者之人的衡陽跋扈,橫眉怒對。卻被羽者廢其丹田,終生不能再修行。諸葛孔明散盡念者天賦,才保住性命。從此人生走向昏暗。兩年后,諸葛孔明因其廢體,在加上羽者施壓,竟被逐出家族。其父母在護送諸葛孔明之時,被羽者合圍殺死。而念者一族卻絲毫不管不顧。性命危難之際,幸逢墨家巨子相救。巨子將其收留,教其機關術。卻不料未過多久,墨家機關城一夜之間盡毀,巨子身亡。諸葛孔明再次流離失所。落魄之時,偶遇天落,與天落,青山兄弟相稱,患難與共。后得天落所贈混沌陣基。后在華山之變后,消失不見。落華歷一二一年,長安危難。諸葛孔明突然出現,依靠手中不全陣圖勉強護下長安城。卻在之后,傷重而亡。享年一百四十一歲。”
天落看著諸葛孔明的畫像,不由的搖頭說道:“白癡,真是白癡。安心的生活不好嗎……”
“青山,長安之主。青國二皇子青山,自小就叛逆皇家。一生重情重義,十三歲出走青城。獨自一人前往當時還是一座小城的長安。短短三年,令長安一躍成為青國第二大城。青山以重情,灑脫,平易近人深得長安城人心。與其好友桑圖兩人在長安一住就是二十年。二人形影不離,兄弟相稱。后與天落因尋找蕭和在長安相識,才知天落乃是其小妹青葉之子。但二人之間,沒有親戚之連,卻是兄弟之情。在天落相助之下,斬殺叛國大惡劉邦,揭穿劉邦、蕭和之虛假面具。將其二人奸兇大白于天下。隨后,在天落身亡葬龍谷的第二年,青國與昆侖國大戰之際。一己之力獨抗昆侖國國主劉峰,不幸戰敗,深受重傷,淪為廢人。其后,散盡長安軍隊。本想一人獨死長安。卻怎知當初青山善待之江湖之士紛紛來投。助其守護長安城。從此長安城也成為了一座不由軍隊守護的城池。一年后,天落重現人間。重返長安城,不光治愈青山之傷疾,更是合力設下計策,誅殺蕭和在長安城中。從此,青山在天落相助之下,修為猛進。可是,落華歷一年,華山之變時。為護天落,怒斬邢玉,被邢玉斬殺在華山之巔。享年五十三歲。”
天落看著畫像上那清晰的身影,依然是那灑脫不羈的笑容,依然是那威武不凡的身姿,手中始終不曾離手的長槍。透過畫像仿佛正看著天落,天落好似再次聽到了那個爽朗的大笑聲。“小子,你回來的太遲了。我們將一切都做完了。”
“是啊,”天落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哽咽。讓其他人聽著都是一驚。只見天落顫抖的伸出雙手,分別摸向了諸葛孔明和青山的畫像。顫抖后的雙手,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發抖。天落輕輕的抹著兩人的畫像,聲音顫抖的說著,“我回來的太遲了……太遲了……”
聽到天落的話,所有人都是一驚。看著天落的眼神變得復雜起來,很想看透那黑紗看清楚那下面的容顏是怎樣的。就在所有人都在因為天落的話,而紛紛驚訝和猜測時。忽然聽到了天落奇怪的笑聲。
“哈哈……兩個白癡……逞什么強……安心的做個凡人不好嗎……不好嗎……”
忽然,天落猛地仰天長嘯。一聲龍吟之聲炸響整個長安城,龍吟聲好似滾滾九天神雷。龍吟聲中,帶著深深的悲痛和凄涼,充滿不甘和孤獨,飽含憤怒和悔恨。
“啊——”天落仰天長嘯。嘯聲直沖云霄,沒有質問蒼天的壯語,有的只是吼聲,只能是吼聲。
如果剛開始天落的低聲輕笑,像是一只受傷的獨狼的話。那么此時天落仰天長嘯的神態就像一個地獄逃出的惡魔,在怒吼蒼天一般,看上去可怕非常。就在天落怒吼的同時,滾滾殺氣竟成有形之質一般從天落的身上冒出。一時之間,周圍的空間中充滿了殺氣,溫度在以極快的速度下降著。
天落猛地轉身,看向了身后的所有人。頓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只見兩道血紅的光芒自黑紗之下透出,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就因為知道是什么。才讓所有人的心中感到了深深的恐懼。他們怎么都想不到一個人的目光竟然能是那樣的嚇人,那樣的心生恐懼。
朱唯崖一招手,朱七七頓時飛回到了自己的身邊。朱唯崖幾人緊緊的將朱七七護在身后,全身戒備起來。
“修羅之眼!”輕塵不敢置信的驚呼出聲。同時對身邊的人高聲警告道:“都小心!他已經入魔了。”
“一個人怎么能自行入魔?”羽依水全身戒備著,震驚的喊道。
“這樣的事情我曾經見過一次。”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桑圖竟然驚嘆的開口了。桑圖的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但是桑圖好像根本沒有感覺到一樣。卻是看向了墻上的最后一幅畫像,神色黯然的說道:“很多很多年前,他做過一次。”
“同樣的修羅之眼,我在很多很多年前也同樣在那個人身上見過一次。”輕塵說道。
這時,所有人都看向了墻上的最后一幅畫像。只見那是一張比其他畫像都要古舊的畫像。畫像中,一個男子身穿一件墨衣,卻有著一頭銀發。并不算英俊的面容卻讓所有人都對他多看上幾眼。那漆黑深邃的雙眸,好似藏著天地,又好似能夠看透一切。在這個人的身邊,沒有任何的生平。有的只是一個簡短的名字——天落!
就在所有人都在全身戒備著天落,生怕他會在隨時發動攻擊時。朱七七的聲音響起,“大哥,放我過去。”
“胡鬧什么!”聽到朱七七的話,朱唯崖頓時滿臉怒色,怒喝出聲。
“大哥哥是好人!”不知道為什么,平常對朱唯崖言聽計從,甚至有些懼怕的朱七七。此時竟然對著朱唯崖大聲喊道。
聽到朱七七的叫喊,朱唯崖等人竟然一怔。就在這愣神的瞬間,朱七七已經一下沖出。向著天落跑去。
“七七!”朱唯崖臉色一變,驚呼出聲。想要拉出朱七七,可是已經晚了。朱七七已經一下子撲到了天落的懷中,絲毫不顧天落身上散發的濃濃殺氣,不管天落雙眼透出的血紅光芒。朱七七就那樣死死的抱住天落,任那殺氣瞬間將她的衣服撕成粉碎。朱七七什么都不管不顧,只是死死的抱住天落,帶著淚水和哭腔,不斷的喊著:“停下來好不好……停下來好不好……”
就在那殺氣撕碎朱七七的衣服,要傷害她的身體的瞬間。漫天殺氣瞬間消失,一件衣服已經在所有人好沒有看清的情況下,就穿在了朱七七的身上。朱七七緊緊閉著雙眼,就感覺到一只手輕輕摸著自己的秀發,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響起。“傻丫頭,受傷了怎么辦,就不知道害怕嗎?”
朱七七身體一顫,睜開雙眼,看到的是一片黑紗中卻無那可怖的血紅光芒。不由的心中一喜,看著天落開心的叫道:“大哥哥,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天落點頭。
“哈哈,”朱七七開懷的朗聲笑著。隨后看到自己身上穿著天落的衣服,先是雙頰一紅。隨后對著天落說道:“衣服現在穿在我身上,可就不還你了。”
“呵呵,送你了。”天落看著自己此時只穿著一件白色內衣,不由的笑道。
“哈哈哈……”
看著開懷大笑的兩人,其他人都感到深深的震撼。一個天真爛漫的傻丫頭竟然讓一個入魔的修羅在瞬間回歸正常。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讓所有人無言以對。
此時,桑圖看著兩人。突然,眼前不由的出現了很多很多年前,也是那樣一個入魔的少年,那樣一個善良的少女,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語就能撲滅那沖天殺氣,壓下那森森魔心。
就在桑圖看著天落的時候,天落也看向了桑圖。“桑圖,可還記得青山?”
桑圖沒想到天落會突然和他說話。頓了一下,隨后看著墻上青山的畫像,“至死不忘!”
“在這長安城中,青山與你兄弟相稱,同甘共苦二十幾年。你可認?”天落平靜的問道。
“我認。”
“當日,你負氣從凡者家族出走。落魄之時,青山對你伸出援手。你可認?”
“我認。”桑圖的話語顯得有些無力。
“當日,華山之變時。你奉命前往華山,明知青山會做什么。卻未出言提醒。你可認?”
“我認。”
“青山死后。長安危難,你卻從未伸其援手。你可認?”
“我……”桑圖看著天落,最后無力的說道,“我認。”
看到如此情景,桑圖身后的桑知悔想要上前辯解什么,卻被桑圖攔下了。
“身為昔日青山好友,卻對其后人毫無照顧之情。你可認?”
“我認!”
“很好,”天落看著桑圖點了點頭。“既然你已認罪,今日就在青山靈前,自刎謝罪吧。”
聽到天落的話,所有人不由都睜大了雙眼,滿是震驚的看著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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