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人
眼看著末世般的驚雷霹靂怒斬而下,所有人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實在是太過輕敵了。或者應該說是太愚蠢了一般,敵人要你收你就收,這樣死了也不可惜。
青昊天看著那無數驚天霹靂,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
就在這時,突然幾聲凄厲的慘叫響起。所有人一驚,急忙循著聲源看去。卻看到不是那青昊天一伙人,而是高高在上的黑袍人所發出。只見在那高空之上,除了那聲音蒼老的黑袍人外。其余四個黑袍人竟然被無數細小的光線貫體而過,那些光線就像一條條的小蛇一般從他們的口中,鼻孔中,眼睛中,耳朵中爭相涌出。那些找不到口的,就直接撕裂軀體,破體而出。只見無數的小蛇爬滿他們的整個身體,無數的小蛇從他們的天靈蓋中破出,從他們的肛門中破出,從他們的心口上破出,從他們的手心中破出,從他們的腳底破出。無數的小蛇在啃食他們的血肉,在不斷爭搶他們的鮮血,無數的小蛇在他們的皮膚下愉快的爬行。隨著他們發出的一陣陣的不似人聲的慘叫,就知道他們現在正在遭受多大的痛苦。
那些劈下來的驚雷閃電還未降臨,就消失無蹤。好似天際炸開的美麗焰火一般。蒼老黑袍人看著其他四人的慘狀,就要上前。卻發現自己身體不能在動彈分毫。甚至連閉上眼皮都做不到。只能睜大雙眼看著那四人遭受那般酷刑。
蒼老黑袍人憤怒的大喊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是八陣圖中的一種行罰。”天落平靜的說道,抬起頭好似在欣賞著那四人的慘狀。
“什么!”蒼老黑袍人一驚,“你已經將八陣圖收了起來,怎么?!”
“哦,”天落風淡云輕的答道。“我說謊了。”
“噗,”蒼老黑袍人頓時一口鮮血吐出。那完全是氣的,剛才還在譏諷對方是無知小兒。沒想到,此刻竟然就被對方玩弄至此。
“他們看上去很痛苦。”天落依然平靜的說道。看向蒼老黑袍人,“求我吧。求我殺了他們!”
聽到天落的話,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看著那消瘦的身影,感到的是一陣陣恐懼。
“我一定會殺了你!”蒼老黑袍人聽到天落的話,恨不得咬碎銀牙的喊道。
天落搖搖頭,“真是無知。事到如今,竟然還敢威脅我。有骨氣!”天落對其豎起一個大拇指。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動作。那四人的慘叫聲更加刺耳,那些游走的小蛇更加歡快起來。“我會將他們的痛感增加十倍,保持這個樣子整整十天。快,求我吧。求我殺了他們。我都等不及了。”雖然看不到黑紗下的臉,但是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張嗜血成狂的臉龐。
蒼老黑袍人看著那遮蓋一切的黑紗,聽到那仿佛是正在將自己凌遲的話語。黑袍人的雙眼好似噴出了熊熊怒火,盯著那消瘦的身影,卻始終不知道該說什么。最后,才咬牙切齒的對天落喊著:“為何?你到底是誰?我們與你有何仇恨,為何要如此殘殺我們?”
“我嗎?”天落依然平靜的說著,“我就是一個路人。”黑紗下的臉龐好似譏諷嘲笑的說道:“至于為何要如此對你們。我倒要問你,這長安城中的萬千百姓與你何干,你為何能夠隨意殘殺他們。所以,不要感到什么委屈和不滿。這一切都只是報應而已。”
蒼老黑袍人聽到天落的話,知道自己完了。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無力的說道:“動手吧。”
“不!”忽然一個聲音叫道。只見,一旁的羽依水對著天落喊著,“這位前輩,雖然雷蒙幾位長老所行之事實在天怒人怨。但是,其他四人已經遭受了如此酷刑。還請放雷蒙長老一命。”
天落扭頭看著一旁的羽依水,冷冰冰的說道:“如果不是青昊天的八陣圖出現,你可敢為他們求情,放他們一命。”
羽依水一時無語。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為青昊天求情。只能看著天落,眼神之中帶著懇求。
“我不殺無辜之人。”天落淡淡的說道,說著隨手一揮。除雷蒙長老外,其余四個黑袍人在一聲慘叫聲中。化為飛灰,連一點血都沒有落下。隨后,看著青昊天。“看到沒有,這樣才對。你那樣的舉動,豈不是讓他們的血弄臟了長安大街。”
青昊天完全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看著天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做什么。
雖然看不到那黑紗下的雙眼,但是雷蒙還是感覺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自己。不由的一股寒意在心間彌漫,一個聲音仿佛是在自己的心底響起。一定要痛快的死去!但是,嘴上還是帶著顫音問道,“為何留下我?”
“哈哈,”仿佛是惡鬼的笑聲。“不讓你經受人間極致痛苦,不讓你的魂魄在九幽之火上煎熬千年,我……”天落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忽然彭的一聲炸響,雷蒙的身體頓時轟然炸開,化為一片血雨落下。天落搖了搖頭,隨手一揮就將那片血雨抹除。隨后,看向一旁的羽依水,無奈的說道:“你看到了,不是要殺他。他還不等我話說完,就自爆而亡。他的死不管我什么事的。”
羽依水看著天落,什么話都沒有說。心底只有一個聲音響起,此人不可招惹!就算是自己半只腳踏入了龍之境。
天落看著手中漂浮的灰色八卦,隨手一放。那灰色八卦就沒入了低下。頓時,四周那股致命的壓抑才真正徹底消失不見。眾人雖一直在告訴自己,八陣圖真的收起了。但是,感受了雷蒙的那一幕,眾人還是心中無底。依然站在原地,不敢隨意走動。
天落看了眾人一眼,隨后向著長安城走去。看到天落要走,朱七七一下向著天落跑去。頓時,朱七七的舉動,嚇壞的朱唯崖等人。想要驚呼之時,已經看到朱七七安然無恙的跑到了天落的身邊。直到看到朱七七無恙,眾人雖還是膽戰心驚,但是已經不像剛才那樣恐懼了。
朱七七跑到天落的身邊,一下子拉住了天落的手。看到那黑紗看向自己,才笑嘻嘻的說道:“你可不要忘了。你這衣服可是我的。”
“十億拿來!”天落伸手說道。
“便宜點好不好。”朱七七拉著天落的手,笑嘻嘻的說道。“我們都是熟人了。就便宜點好不好?”
“你有多少?”天落問道。
“十兩黃金。”朱七七趕緊說道。仿佛怕天落改口一樣,但是她的價錢也實在是差強人意了。
“不賣!十億就是十億。”說罷,天落就要離開。“你這明顯是在搶錢。”
“不要!不要好不好!”朱七七拉著天落的手,想要拉住天落。可是,自己卻是怎么都拉不住天落。不由的著急大喊著,看到在一旁都一副石化模樣的眾人。對著依然石化的朱唯崖等人喊道,“大哥,你們傻站著干嘛。快來幫忙啊,他要跑了。”說著,好似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是,還是被天落拉著向著長安城走去。
聽到朱七七的話,眾人才從石化中回過神來。看著天落和朱七七仿佛是在怪物一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好似惡鬼一般殺人的人,下一刻就能和一個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有毛病,還是絲毫沒有危險意識的小女孩在那討價還價。
“衣服?”忽然桑圖背后的桑知悔頓時驚呼出聲。“我見過他。”
桑知悔的聲音,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就連天落也停下了腳步。但是,桑知悔在驚呼之后,卻是一臉疑惑。看著那熟悉的身影和衣服,臉上盡是不信的神情。看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才不確定的說道:“我在十天前看到一個和他穿同樣一件衣服的人。可是不對啊,十天前那個人完全就是一個不懂修行的凡人。而此時的他,卻是一個剛剛踏入天之境的修者。打死我也不信,一個人能夠在十天內由一個凡人修成一個天之境高手!”
聽到桑知悔的話,所有人更加感到不可思議。不由的再次看了一眼天落。“知悔,將他的相貌描繪出來。”桑圖說道。
“是。”桑知悔看著天落。戒備這天落會因為自己要描繪他的容貌而采取行動。但是,卻見到那人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靜等著自己。桑知悔手一揮,頓時在其面前出現了一道如同鏡子般的光幕。桑知悔正要往哪光幕上點去,好將自己腦中天落的樣子的給顯示在光幕之上。卻突然僵在了那里,臉上先是一陣疑惑,隨后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不由的猛的退后一步,捂著自己的腦袋喊著,“怎么會,我明明記得,我明明記得的。怎會怎么都想不起來?!”
眾人頓時一驚,看著桑知悔那痛苦的神色。不由的再次看向天落。桑圖看著知悔的樣子,不由的看向天落。仿佛要看透那黑紗,看到下面那真實的面容。最后,只能低聲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路人。”天落看著桑圖,淡淡的說道。
桑知悔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對著身后的那些人吼道:“你們也看到了他的臉,快……”桑知悔還未說完,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了身后的那些人一臉茫然的神色,都搖頭表示什么都不記得了。
朱七七看到桑知悔那些人的神色,看向天落。“是你做的對不對?”
“我不承認。”天落絲毫沒有理會所有人異樣的眼光,自顧自的向著長安城內走去。
“但你也沒有否認。”朱七七頓時壞笑道。一副你的奸計被看穿的笑容。并且小聲的說道:“讓我看一下你的臉好不好?”
“不好。”
“就一下。”
“不好。”
“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不好。”
“就很小的一下下。”
“不好。”
天落和朱七七一邊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拌著嘴來到了長安城巨大的城門前。此時的城門與外面那雄偉的巨大城門相比,要小了很多。但是,卻絲毫不失它的雄偉和氣派。
天落看了眼朱紅色的大門,就要進去。卻被突然出現的青昊天攔下了腳步。青昊天對著天落歉意的說道:“前輩,長安城內不得隨意進入!”話語雖誠懇輕柔,但是語氣之中卻是不容更改的決絕。
“哦,”天落點頭。隨后,在自己的懷中摸索著什么。隨后,才苦笑了一聲。“我忘了,那東西已經不在我身上了。”
“前輩可是在找什么?”青昊天問道。
“曾經在這里,有一個人給了我一塊令牌。”天落說道,“他說,整個長安城我能隨意進出的。可惜,現在不在了。”隨后,天落看向青昊天。平靜的說了一句,“他的城我一定要進去!”語氣不容反抗。
青昊天聽到天落的話。沉默了一會,將自己的長槍斜指向地。“那晚輩得罪了!”
“昊天,讓他進去。”忽然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只見青葉看著那消瘦的背影,看著遮蓋一切的黑紗。臉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兩行清淚,眼神傷悲的看著那背影。“就像他說的那樣,二哥的城他一定要進!”
“姨娘?”青昊天看向青葉。看到青葉對自己點了點頭,就對天落說道:“前輩請進!”
天落沒有轉身看向身后的青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就抬步走進了巨門之內。而朱七七在看了所有人一眼之后,也跟著天落走了進去。
青葉看著那走進城門的身影,忽然笑著哭了。青昊天看著青葉,想問卻不知該怎么問。卻見到青葉也向著城門走去,空中傳來青葉的聲音。“不要詫異。也許,二哥的城就只有他能進。”
聽到青葉的話,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詫異。也不知是誰先移動的腳步,只見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都隨著天落向著長安城內走去。此時,就連青昊天都沒有再去阻攔人群,而是和趙云和公孫楚楚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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