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者不在
看著那端坐的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四周的人群紛紛議論開來。
“看到了嗎,那就是凡者桑圖。傳說與這長安城的青山,昔日是生死好友。不知為何,最后青山身死。而他卻成為了凡者中響當當的人物。”
“我知道,當今凡者之中。就屬他武力超絕,即使是凡者家主桑寒真人都自稱不是其對手。”
“看到他身后的那器宇軒昂的白衣男子了嗎?他就是桑圖的唯一兒子桑知悔。真不知道為何給自己的兒子起這樣的名字。”
正說著,桑圖背后的桑知悔對著那議論的人群狠狠的一瞪。頓時,嚇得那一片人都感到一陣寒冷,不敢再議論分毫。
就在這時,天邊再次出現了眾多黑影。天落定睛看去,只見是一妙齡女子,身穿紫色衣裙,手持驚雷長劍,就像一道紫色閃電一般眨眼間就來到了刻著羽者的椅子旁。看了一眼旁邊的桑圖,什么都沒說就坐下了。直到此女子坐定,眾人才開始細細打量。女子生的國色天香,卻是冷艷無比。那是一種身居高位的自傲神情。女子隨意向著四周一掃,神色好似在巡視人間的神王。一身看不出什么材質的紫色衣裙,只有簡單的花飾。但是其上卻不斷有細小閃電游走。女子坐定之后,身后才出現了一些青年男女,個個神色傲慢。看著四周的人群的眼神之中都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神色。
這時,天落看到就在自己的身前。突然硬生生的擠進來兩個人。只見一個面相清秀的女孩拉著一個看起來憨厚的少年在人群里,左擠右沖的擠到了自己的身前。可是,面對身前那好似城墻的人墻。女孩嘗試幾次依然失敗之后,氣呼呼的對身后的少年叫道:“都怪你,慢吞吞的,看吧。現在什么都看不到了吧。”
少年看起來文弱不少,臉上始終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對女孩的喊叫好似早已習慣。“七姐,這里就好。不要忘了,我們可是偷跑出來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女孩還在狡辯,但是聲音明顯還是小了一些。最后,看了看那石臺發現還是能夠看到一切的。就重重的吐了口氣,“呼,熱死我了。這還真是熱鬧啊。”女孩開心的左看右看,仿佛對一切都感到新鮮。而那少年就顯得鎮定不少,站在那里只是看著上面的石臺和坐著的那個紫衣女子。
“小八,”女孩看到少年看著臺上的紫衣女子,也看向了那紫衣女子。隨后冷哼一聲,“哼,神氣什么。有朝一日,我也會站在那等高度。”
“羽者羽依水!”少年看著那紫衣女子,“羽者當今年輕一代第一人。年僅十八,就半只腳踏進了龍之境。實在可怕!”
“我也一定會的!”聽到少年的話,身邊的女孩不服氣的喊道。但是,語氣之中依然底氣不足。就在這時,女孩注意到了身邊的天落。看著天落,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被女孩那樣的看著,即使是帶著黑紗斗笠。天落知道她看不到自己的容顏,但是還是感到不自在。女孩看向發現了最感興趣的事物一般,一直在看著天落。并不時的笑幾聲。即使連她身邊的少年都被吸引到了天落身上。
“丫頭片子,你在看什么?”天落隔著黑紗,看著女孩問道。
“嗯?”女孩好像是在思考。“你身穿的衣服好奇怪,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還有這材質,”女孩毫無顧忌的拉起天落的袖子摸著。“我也從未見過。你把這件衣服賣給我好不好?”說罷,還擺出一個清純可愛乖乖女的模樣。
不得不說,女孩清秀的外表再加上那清純可愛的模樣具有很大殺傷力。但是,天落還是毫不猶豫的說道:“不好。”
“你!”女孩頓時嘟起嘴,顯得很是生氣。每次自己擺出那副模樣的時候,無論是什么人都會答應的。可是,今日這人卻是一口拒接了自己。“你想要多少錢?”
“十億。”聽到女孩的話,天落都沒有思考就報出了一個數字。還不忘在后面加了一句,“黃金!”
“什么!”聽到天落的報價。頓時,女孩一聲尖叫起來。聲音之高。四周的人群都被嚇了一跳。還好人聲足夠高,女孩的尖叫并未引起臺上人的注意。女孩看到四周人群的反應,趕緊捂著嘴,蹲下身,怒視著天落,“你搶錢啊!”聲音小了很多。
“想要就是十億黃金。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不要。”天落的樣子十足一個奸商。
“的確是件好衣服。”少年看了一眼天落,拱手說道。“十億黃金,一件衣服實在天價。看在是我七姐喜愛的份上,十億黃金一件衣服在加上這黑紗斗笠。如何?”少年說的很是誠懇。
“虛偽。”天落說道。絲毫沒有在乎少年那驚變的臉色。“一件衣服十億。想要黑紗斗笠,多少錢都不賣。不過有一要求,你若能辦到。黑紗斗笠送給你。”
“什么要求?”少年原本聽到天落的話。知道對方已經看出了自己的伎倆,對那斗笠已經心死。但是,此時聽到還有希望,頓時趕緊問道。
“將臺上的羽者全部殺死!黑紗斗笠送你!”天落看著少年平靜的說道。
“什么!”這次輪到少年驚呼出聲了。少年臉上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他看著那黑紗卻怎么都看不到里面的人。最后,只能拱手行禮。“看來是在下與這黑紗斗笠無緣。”
“吾名朱七七!將你的衣服和斗笠賣給我。”女孩猛地站起,對著天落說道。看來女孩很想要那衣服,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聽到女孩的話,四周的人群趕緊離她遠了一些。但是,四周都是人海。那避開的距離好似不存在一樣。
“十億。衣服賣了!”天落依然平靜說道。
“在下因為排行老八。故吾名朱重八!”少年也對著天落說道。
“要求達到。黑紗斗笠送你!”沒有絲毫商量余地。
“哼!”看到天落軟硬不吃。朱七七氣的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天落。而朱重八在看了一眼天落之后,也搖搖頭失望的轉過身去。只是,朱七七會不時的扭過頭,瞪天落一眼。樣子就好像天落欠了她十億黃金一樣。
就在這時,天落身前的朱七七和朱重八忽然猛地蹲下身。將頭深深的低下。此時,在天空之上,兩男一女橫空而過。落在了那妖者的椅子前。而當先身穿一身紅衣的相貌平凡男子坐那椅子上。對身后那身段妖嬈的女子,輕輕的說道:“不要刻意去找了。難逢盛會,就讓他們好好玩一會。不會出事的。”
“也好。”妖嬈女子點了點頭。而身邊的男子卻是一言不發。
天落對著蹲下的朱七七說道:“喂,你的人來了。”
“閉嘴。”朱七七怒色的看著天落。擺著手讓天落不要出聲。
“你告訴我他們是誰,我就不出聲。否則,我可不打包票不會大喊大叫。”天落說道。
“你敢威脅我!”朱七七更加氣極,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膽敢威脅自己的的人。但是看著那平靜的黑紗,她知道那人一定會那樣做的。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身穿紅衣的男子名叫朱唯崖。身后女子是朱美辭。另一男子是朱誠。”說罷,還不忘再次惡狠狠的瞪天落一眼,樣子就好像要狠狠的咬天落幾口。
“朱唯崖?”天落看著那平凡的紅衣男子,“他比之那羽依水如何?”
“不相上下!”朱重八正色說道。
“你們可一定要藏好,要不然被抓回去就沒有好戲看了。”天落最后對蹲在地上的兩人,調侃的說道。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朱七七雙手成爪,對著天落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在這時,天邊再次出現了一大群黑影。天落看去,心想到。你們也該來了。眨眼間,在石臺上出現了幾十身影。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即使是蹲在地上的朱七七和朱重八都站了起來,看著石臺上的人群。
石臺上的人群明顯分為三股。一股人身后背后一把巨斧。而領頭的人依然年輕,臉上有著迷人的微笑。那深邃的雙眼,看出此人并不是看上去那樣的年少青為。另一股人,卻是清一色的女子。個個白紗蒙面,看上去朦朧美麗。在每個女子身后,都背著一把古琴。另一股人看上去卻是在普通不過了,普通的打扮,普通的容貌,普通的氣質,普通的神情,甚至那笑容都是普通不過的。只見在這些普通人的背后都背著一個藥婁。這群人才一出現,頓時引起來了四周人群如潮的喊聲。
身背巨斧的那些人,來到了越者的椅子前。當先一個年輕男子,解下背后的巨斧。坐在椅子上,手中巨斧脫手,就見巨斧結實的刺進了堅硬的石磚中。男子看了一眼早已來到的凡者,羽者,妖者。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身背古琴的女子,來到了念者的椅子前。一個美艷女子,端坐其上。解下古琴平放在膝蓋上,纖纖素指輕拂琴身。顯得甚是愛惜。美艷女子解下蒙面白紗,露出傾城傾國的容顏。看了一眼四周黑壓壓的人群,眼神似秋水。
身背藥婁的人,來到了藥者的椅子前。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女子輕輕解下藥婁,坐在了椅子上。沒有看向任何一處,只是從藥婁之中拿出一株紅色的蘭草,放在口中細細的品味著。
“看到了嗎,是越者輕塵!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傳說,手持利斧的他很有盤古開天辟地的神態。而且,他隱隱是下一代的越者之主。”
“念者諸葛絲月!纖纖素指輕撥琴弦傳說就能殺敵百萬。看到了吧,她解下了自己的白紗。那就表示她喜歡上了一個人。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就連念者之人都不曾得知分毫。而且傳說,她一直在尋找著諸葛孔明的下落。”
“藥者無離。可以說是十者之中最仁慈的一個女子了。一生不爭人間名利,不爭實力高下。始終都在人間懸壺濟世,救濟蒼生。傳說,很多地方都為她設立了生祠。永世受人間香火。”
“真是盛會啊。十者齊會,這樣的盛會可是在三千多年前華山之變后,消失了兩千多年后的十者再次復出的壯舉。”
“是啊,三千多年前。華山之變,天下大亂。十者除了羽者和妖者,盡數避世兩千年。兩千年后,不知何種原因,再次紛紛出世。繼而有了這天下大會。”
“他們三個,總是在一起。”朱七七看著石臺上的輕塵,諸葛絲月,無離說道。“都不覺得煩。”說完,竟然再次惡狠狠的瞪了天落一眼。
而天落此時正看著石臺上的三人,嘴角不由一笑。“很多年后,一切都變了。”
“十者中,時者早已滅族。而古者卻從未出現過。”朱重八看著空著的時者和古者的椅子說道。“現在就只剩下風者和那命者了。待他們前來,盛會就要開始了。”
“風者?命者?”天落聽到朱重八的話,不由低語,“你們到底會是誰?”
就在天落還在想著剩下的風者和命者會是誰時,一股熟悉的力量就在遠處傳來。天落猛地轉身看去,只見一人墨發如瀑,身穿一身墨色寬衣,神色冷峻無比。當天落看到此人手中所持兵器之時,更是心中一動。只見一把漆黑的筆直長刀被來人緊緊的握在右手中,而左手手腕之上綁著一根藍色絲帶。雖然過去了那么多年,天落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曾經父親許諾自己的風傷和藍尊帶。只是瞬間,就像一陣風刮過,還沒待眾人反應。此人就已經站定在了黑色的石臺之上。來人冷眼看著周圍的十者,神色冰冷,沒有打招呼。只是徑直走到了風者的椅子上坐下。許久之后,并不曾見有人站定在那人的身后。表明此人是一人前來。
“風緣兄,好氣魄。”這時,一道聲音自石臺后的長安城門里傳出。頓時,四周一片安靜。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提一柄銀白長槍,英姿颯爽的一步一步的自城門前走出。在其后,還有一男一女相隨。男子氣度不凡,身穿一件破舊皮甲,同樣的手持銀白長槍,環視所有人。一股所向睥睨的氣勢悠然而生。而女子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躲在暗處的一柄飛刀,隨時都能射出,正中要害。三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當先男子就像一柄藏在劍鞘中的寶劍,看去平淡,可是,一旦出鞘,必是驚天動地。而身后男子卻就像他手中的長槍一般,直指蒼天,鋒芒畢露。女子暗藏殺機,隨時出手,殺人于無形之中。
三人來到石臺之上。當先一人對著風緣拱手行禮。“風緣兄,好久不見。”身后男子,女子也對風緣拱手行禮。
風緣站起身,看著面前的白衣男子。“青昊天,可好?”
青昊天點點頭,“一切安好。”風緣看著青昊天身后的男子和女子,“趙云,公孫楚楚,我們又能在一起并肩一戰了。”
“是啊。”趙云點頭。
“我可等不及了。”公孫楚楚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
說罷,風緣坐在了風者的椅子上。而青昊天坐在了命者的椅子上。自此,一定意義上來說。十者齊會了。
所有人都在感嘆十者的齊會時,誰都沒有聽到天落看著那石臺上的眾多人影,卻是低低的嘆息一聲,“真的過去太多年了。十者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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