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一世
“珍重!”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有發自真心的道出一聲真語。隨后,青龍四人已然轉身,很快消失在了遠方。
“多年之后,重逢之時。真不知是何模樣。”天落一聲輕嘆。隨后看向了燕傾城,“不知我可否能離開?”話語平淡云清。
雄霸四人本就眼睜睜的看著青龍四人離開就感到憤恨。此時,這個人竟然就這樣風淡云輕的對自己說要從容離開。頓時,幾人怒目而視。可是,懾于剛才天落表現出的勇猛。一時之間,幾人又拿不下主意。
“你走吧。”燕傾城無力的說道。看著那與以前那人一樣的模樣,那甚至同樣的名字。讓自己的心陣陣心怯。雖然明知道那人不可能再回來了。但是,眼前的一切還是讓自己感到陣陣心怯和心痛。
“告辭。”天落轉身,留下一個背影。消失在了此地。
直到天落消失了很久,燕傾城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當地。不動,不語。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在想誰。
而此時,在欣然城外一處高地之上。一身墨衣的天落,目視著城中的燕傾城等人。看著燕傾城直到此時還是一動不動。不由低語道:“燕傾城!你說我是該叫你燕傾城,還是上官婉兒。”天落任山風吹亂自己的銀發,仰望蒼天。“青山,我就要與她兵戎相見了。若你在天有靈,可否會怪我。”
隨即,那傷感的雙眼瞬間堅定了下來。漆黑的雙眸中射出陣陣寒光。“上一世,我懦弱避戰。最后,致使我身邊之人盡皆傷殺。既然上蒼讓我重活一世,這一世,我就戰到狂!戰到死!”
“啊——”天落仰天長嘯。“天庭是吧。邢玉,昔日你毀我家園,屠我族人。今世,我就攪動天庭風云,不管世人唾罵,不論天下唾棄。只為為我身邊之人討一個公道!”
光芒一閃,天落自此地消失不見。
而此時,欣然城中的燕傾城好像有感。深深的看了一眼遠處已空無一物的高地。最后,無力的嘆了一口氣。“我們回去吧。”
李布四人雖有百般疑問。但是,卻知道此時不是該詢問的時候。只能不言的跟燕傾城消失在了欣然城中。
燕城。
當今天庭之中,誰人都知除了那個如同神一般的刑家之外。就當屬燕家和雷家了。兩家不僅各自占據了一座重城外,還間接在許多城池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
此時,在燕家的大本營燕城之中。最是豪華的燕家之中。燕傾城正對著一個儒雅的中年人大聲抗議著。
“爹,我不嫁!”燕傾城直面儒雅男子。
此時,那儒雅中年男子,一臉無奈之色。看著眼前這個自小就十分寵愛的女兒。苦口婆心的說著,“傾城,雷家有什么不好。我燕家和雷家當屬天庭兩大世家。多少家族的深閨女子做夢都想嫁入雷家而不成。你為何不愿?”儒雅中年男子就是當今燕家家主燕云。
“爹。”燕傾城紅著臉喊著,“誰想嫁就讓她們去嫁好了。那什么雷家為何一定要我。我燕家和他雷家平起平坐,什么時候輪到他雷家點名要我燕家之人了。”
燕云盡管臉上愁容滿面,一臉無奈之色。但是,還是說道:“那雷植當屬當今雷家年輕一代第一人。就算是整個天庭也無人可比肩者。而且他和你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也知道雷植一直喜歡你。你嫁過去不會吃虧的。”
“雷植。”燕傾城不咸不淡的說著,“就算他是天庭年輕一代第一人又如何。我燕傾城就是不嫁。”
“傾城。三百年了。你到底為何不嫁啊?”燕云看著自己女兒那堅決的模樣。“你若是真有苦衷,和爹說。只要你說的過去,我燕云就算和他雷家鬧翻,也絕不會強迫自己女兒。”
“爹,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燕傾城轉過身,看著外面的天空。“女兒心里早已有人了。”
“胡說八道。”燕云喝道。“三百年前,你就說你心里有人了。可是,三百多年了。我從未看過你多看哪個男子一眼。你告訴我他是誰?他叫何名?身在何處?年方幾何?家世如何?”
“他!”燕傾城看向自己的父親。實在是不知該怎么開口。可是,看到父親那不依不饒的樣子。最終,深吸一口氣。定下心來說道:“好,爹。我就告訴你。他名為青山!乃是一國皇子!”
“放肆!”燕云聽到燕傾城的話頓時一聲斷喝。頓時,仿佛一聲巨雷在燕城當空炸響,震得整個燕城都是一抖。隨后,燕云深深呼吸一下。平靜了一下情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天庭自古就只有一脈皇血。就是那刑家!何來那什么莫名其妙的青山皇子。你可知就憑你這句話,刑家就能立刻將你誅殺。”
“那讓他們來啊!”燕傾城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你……”燕云身體顫抖的指著燕傾城。“看來我真的是將你寵壞了。總之,這一次不管怎樣。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這一次,不管是雷家,還有……”燕云想要說下去。卻見燕傾城向自己伸出了手。
“拿來吧。”燕傾城眼中帶淚的說道。
“什么?”燕云完全是下意識的回答。
“爹,”燕傾城平靜的說道:“女兒不傻。三百多年了,你無數次問起我這個問題。你從未深究過。這次如此動怒。一定是有你不可抵抗的人給你施加壓力了。而在這偌大的天庭中,除了刑家我想不到其他人。”
“唉……”燕云深深嘆了一口氣。盡是無奈神色,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斧頭形狀的令牌。只見在令牌中間有著一個刑字。“刑家已經下令,半年之后。七月初七,就是你和雷家雷植的大喜之日。”說罷,就要將黑色的令牌放在燕傾城的手中。卻發現,此時燕傾城卻沒有要接過的意思。
“七月初七!”燕傾城一臉不敢置信的神情。隨后,是憤怒到極點的神色。雙目中滿是憎恨和憤恨。“為什么是七月初七?為什么?!邢玉,你欺人太甚!”燕傾城仰天長嘯。狀若瘋狂。雙眼血紅,仰天長嘯。此時的燕傾城再無一絲高貴清純的模樣,竟然有著一絲絲厲鬼的神態。
燕傾城的長嘯不光驚住了燕云。就連一直守候在外的李布四人都驚動了。四道殘影閃過,李布、雄霸四人出現在了燕傾城的身前。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響起。只見燕傾城的身體帶著一道血跡橫飛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濺起一地灰塵。“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燕云怒吼著,雙眼突出。長發飛揚而起,怒視著燕傾城。“你想要給整個燕家帶來滅頂之禍嗎?”
燕傾城吐了一口鮮血。鮮紅的鮮血落在潔白如玉的石板上,甚是醒目。此時的燕傾城好似沒有聽到燕云的怒吼。只是失神的看著那抹鮮紅。突然,好像在那抹鮮紅之中看到了一道身影怒吼著沖向高天之上那個高高在上,如同神般的邢玉。又看到了那道至死不忘的身影在邢玉的蔑視和隨意下化為血雨。
“哈哈……”燕傾城仰面躺在地上。看著天空,忽然大聲笑著,肆無忌憚的笑著。只是那笑聲中盡是悲涼和凄婉。就連一旁的李布等人都一陣心傷。燕傾城不斷的笑著,不斷的笑著。即使笑的口吐鮮血,也沒有止住。此時的燕傾城就像瘋了一樣。
“小姐,別笑了。”李布大喊著。
“小姐!”雄霸都著急的喊著。
此時,燕云忽然怕了。發自心底的怕了。燕云慌了,懼了。那一聲聲的笑聲仿佛化為了一柄柄的刀子在刺著燕云的心。
許久之后,燕傾城才止住了那凄婉的笑聲。只是,雙眼帶淚。看著天空,問道:“爹,我好想娘。好想我們以前還是一個小家族的日子。想我家那破舊的老宅了。”
燕傾城慢慢的坐起身,臉上此時無喜無悲。看著燕云,“爹,你可敢為女兒賭上一世家族。”
“我……”燕云本想回答我敢。可是,那偌大的一個家族巨擔卻壓的燕云說不出那個敢字。
“女兒明白。”燕傾城凄然一笑。站起身,“這一世,有一個人敢為我那樣做就夠了。”隨后,好像像一個死人一樣的搖了搖頭。“爹,我不會怪你,更不會恨你。因為娘臨走之前囑咐過我。讓我好好護你,愛你。為此,即使是搭上我的命也在所不辭。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這一切就像天落時常所說的那樣,這就是報應!”燕傾城當說到天落的名字的時候,忽然想起了欣然城中的那個人。笑了一下。卻沒有人知道那個笑代表著什么。
“傾城。”燕云看著燕傾城,忽然有一種看不清,不認識的感覺。
“爹。叫雷家明日來人細談聯姻事詳吧。女兒累了,先下去休息了。”說罷,燕傾城只留下了一個背影。離開了此地。
“傾城!”燕云想喊,卻發現自己發不出絲毫聲音。只能在心底無力的喊著。
“家主,我等告退!”李布等人拱手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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