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給你一個完整的飄雪城
一年前。
霍天狼看著被帶到自己面前揚言要刺殺自己的刺客。頓時有些被戲耍了感覺。看著面前的刺客,個子還不到自己的腰。手中那比自己的水果刀還要小的兇器,那完全能將其裝下的褶皺夜行衣。還有一塊都要遮蓋整個臉龐的蒙面布。霍天狼看到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哪里是一個刺客,完全是神經病嘛。就是這樣“出眾”的刺客,自己竟然還滿懷心思的在此等他。看來自己最近真是有些閑的沒事做了。
“唉,”霍天狼輕嘆一聲。失望的表情展露無遺。看著面前不成樣的刺客。“真是沒勁。還以為是什么驚采絕艷之輩。沒想到是個跳梁小丑。”說罷,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懶散的擺了擺手。“我累了。哪來的回哪去。”說罷,還重重的打了一個哈欠。
看著書桌旁站起的霍天狼表現的懶散樣子。刺客并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拿下了自己的蒙面布。露出了一個明顯還很稚嫩的模樣。
霍天狼看著刺客拿下蒙面布露出的樣子。不由微微錯愕。“天家七公子天落。”
天落對著霍天狼輕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你這是何意?”霍天狼看到天落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不解的問道。隨后,輕笑一聲。“我忘了,你不會講話。”
“是嗎?”天落輕聲說道。并沒有多少的表情變化。
頓時霍天狼猛的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天落。他確信自己剛才不是出現了幻覺。他確確實實的聽到了那不可思議的聲音。霍天狼看著天落的雙眼微微瞇起,那雙眸中仿佛要射出精光。“有意思!”一時之間,霍天狼那懶散的神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霸道之氣悠然誕生。霍天狼深知這個隱忍了八年的人,在所有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啞巴的時候。他卻突然在自己的面前講話了。這到底代表著什么意思。霍天狼眼神不離天落,重新坐下。“說吧,有什么事?”霍天狼的語氣依然很平穩。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剛才自己是多么震驚,乃至心神都有些失守。
“也沒什么事。”天落平淡的說道。徑直拿了一把椅子,好像自己家里一樣穩穩的坐下。看著霍天狼,笑道:“只是來和你做一筆交易而已。”
“交易?”霍天狼疑惑的問道。
“對。交易,僅此而已。”
“哈哈,”霍天狼朗聲笑道。“我很想知道你這樣一個毛頭小子能和我做什么交易。還有,你就那么自信我會和你做這筆交易?”
“一定會的。”天落淡定自若的說道。那從容淡定的樣子完全不像一個只有八歲的孩童。看到此,霍天狼不由的開始戒備起來。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樣的自信從何而來。”霍天狼端起旁邊早已涼透的茶水喝了一口。
“因為我能夠拿出足夠你動心的東西。”天落還是輕松自然的說著。明知道霍天狼已經在戒備他了,可是天落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呵呵,”霍天狼輕笑一聲。重新看了一眼天落,“說實話,到如今。能讓我動心的東西實在是不多了。很多想要巴結我的人送來的珍奇,我都懶的看上一眼。你能給我什么?”霍天狼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那眼神中的那份濃重的好奇還是出賣了他。他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奇怪的天落能給自己帶來什么動心的東西。
“一個完整的飄雪城。”天落看著霍天狼裝作喝茶的動作,輕聲的說道。
頓時,霍天狼喝茶的動作一下子靜止了。任憑茶水從嘴角流下都不自覺。片刻之后,霍天狼才回過神來。動作緩慢的放下手中已經沒有了茶水的茶杯。雙眼深深瞇起,重重的打量著面前這個好似人畜無害的孩童。“再把你剛才的話說一遍。”霍天狼的話語有些重,與剛才的完全不同。
感受著霍天狼那凝視著的目光,天落依然無所畏懼。“我能給你動心的東西就是一個完整的飄雪城。”
“哈哈,”霍天狼忽然大笑起來。“你在說什么笑話。一個完整的飄雪城。難道現在的飄雪城不是完整的。”忽然,霍天狼怒目相視。猛的一拍書桌,頓時結實的書桌四分五裂。“我可是飄雪城的城主!”霍天狼重重的強調道。
“城主?”面對霍天狼的怒氣。天落熟視無睹。輕笑著搖了搖頭。“城主和我都是明白人。又何必用騙那些庸人的話語來哄騙我和你自己呢。我所說的完整的飄雪城。城主早已知道是什么意義。”天落站立起來,“既然城主毫無合作誠意。那我就告辭了。”說罷,就要抬腳離開。
“哈哈,”霍天狼大笑起來。“你以為城主府是你家后花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知不知道我一聲令下。你馬上就會被亂刀分尸。”
“我知道。”天落無懼的聳了聳肩。一臉輕松的表情,“不就是死嗎。我可不怕。”天落停下了腳步,“既然我敢獨自前來。你認為我沒有想到你會一怒之下取我性命嗎。你認為我沒有給自己留下足夠的后手嗎?”
聽到天落的話。霍天狼沉默了一會。“這是天家的意思?”
“天家?”天落輕笑搖頭。“天家之人一生只想平靜度日,怎會有此想法。城主深知天家之人秉性。又何必多此一問。這完全是我一人之意!”
“你一人?為何?”霍天狼疑惑問道。
“報恩。”天落說道,“報父母生養之恩,報天家八年養育之恩。”
霍天狼一直盯著天落看著。可是,越看越覺得這個只有八歲的孩童神秘無比。許久才重重的說出一句,“我看不透你。讓我如何信你?”
“看不透。”天落點了點頭。“你我都無需看透對方。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你情我愿,無需交際。也就不需看透對方。”天落走到霍天狼的身前三步內,“至于信任。這本就是一場冒險的賭博。賭客之間何來信任。一切就看我們彼此的氣運。你不賭,當然你不會輸。但是,你也沒有贏的機會。只有你敢賭,下注之后。你才能勝負各半。”
天落注視著霍天狼,“城主,你可敢賭?”
霍天狼沉默了。他不知該怎么樣回答天落的問題。他更加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壓上一切,去賭的那份勇氣。
天落看出了霍天狼的那份猶豫。可是他并沒有再說任何話。他在等霍天狼的答案。如果霍天狼連賭的勇氣都沒有,那一切都是枉然。
許久之后。霍天狼猶豫不決的眼神突然定了下來。他看著天落清澈的雙眼。伸出那碩大的手掌,笑著說道:“合作愉快。”
天落笑了。同樣伸出他那瘦小的小手,和霍天狼的手掌相握。“合作愉快。”
“既然我們現在是合作關系了。”霍天狼滿帶笑意的說道,“我想知道你的計劃。”
“其實很簡單。飄雪城中,三家鼎立。城主你,嚴家,天家。城主這些年之所以遲遲不敢有所動作。只不過是因為嚴家和天家之間一直緊密相連,自認為的唇亡齒寒。可是,這些年來。嚴家勢大,一再打壓天家。天家之中早已引起眾多不滿。再加上天家之中握有一部分武裝力量。嚴家怕自己做的太過分會讓天家狗急跳墻,來一個魚死網破。到那時,嚴家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這些年來。嚴家雖打壓,卻給天家喘息的能力。天家也不想給整個家族引來戰禍。所以對這些年嚴家的所作所為也是一直忍讓。所以,三家看似在三足鼎立。但那是建立在懸崖邊上的穩定。其實,此時只需要一個很微小的催化劑。就能瞬間瓦解這份平衡。到那時,三家大戰開啟。那時,誰占盡先機。誰將擁有一個一家獨大的完整飄雪城。”天落細細的分析著。
“占盡先機?”霍天狼聽著天落的分析。這些東西他不是不知道。可是,那個催化劑是在太難找。那樣完好的時機實在難遇。而自己如何能在三家大戰中,一舉定江山。而后,還要善后一切瑣事。如何防備兩家之后的肆意破壞和報復。這些重重都像一座座大山般阻擋在自己的面前。“我想知道你如果有這樣的先機。為何不幫天家一家獨大。而要來幫我。”霍天狼不傻。
“一,天家勢弱。沒有足夠的能力支撐起整個飄雪城。二,天家之人殺伐之心不夠。即使是擁有了整個飄雪城。不出三年,必定易主。到那時,整個天家將是滅頂之災。無一人生還。三,幫城主。雖讓天家更加勢弱。可是,卻能保證所有人活下去。”天落停頓了一下,“平靜無爭的生活,我想這也是所有天家之人夢想的吧。”
“嗯,”霍天狼點頭。天落分析的不錯,“我想知道你到哪去找那個催化劑?和那合適的時機?”
“我就是那個催化劑。”天落平淡的說道。他望了望外面漆黑的夜空。“時機。天不給我們,我們就自己創造一個。”
“你?”霍天狼還想在問什么。可是卻不知道該問什么,該如何問。
就在霍天狼終于想好問什么時。天落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冊子。“你想要知道的所有東西都在這里面。還有什么,你可以秘密聯系我。”天落有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很晚了,我要回家睡覺了。”說罷,就要轉身離開了。
“天落,你今年幾歲?”霍天狼忽然問道。
“七歲。”
“你剛才說要報天家八年養育之恩。”霍天狼繼續說道,“為何要等到一年之后?”
天落停下了腳步。好像在回憶著什么。片刻之后,才有些黯然的說道:“因為一年后我八歲。”這是至始至終天落第一次神情的變化。可是,除了天落自己。沒有人能夠知道那句話所代表的意義。
天家會客廳。
“這就是一年前的一切。”天落坐在地上。悠然的說道。“我一字不差的全告訴你們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知道該說什么。就連蘇醒過來,跌跌撞撞跑到門口的雪柔和五娘都一時只見沉默了。
“落兒,”天無病叫道。“你……”
“一年已過。”天落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天無病。“一切你們已經知曉。天家之人可信我?愿意將一切交付我手,來賭一把。”
“我……”天無病猶豫了。他深知道,一旦答應。整個家族就有可能萬劫不復。就在天無病猶豫的時候,卻有一人走到了天落的面前。“天落,我不管你是否已經和我天家絕情斷義。但,我天無邪愿將一切交付你手。我之生死,隨你處置。只要你能讓整個天家繁華昌盛。”
“爹……”
“二弟……”
“大哥,你還是不懂。你之一生,牽掛太多。致使一代英雄無力遨游天下。整個天家,每天都在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天無邪對天無病說道。看著天無病的雙眼,天無邪拍了拍他的肩膀。“天落是唯一一個可以拯救天家的人。到那時,你我兄弟又能一起遨游天下,賞盡無數名山大川。一起冒險,過上驚心動魄的日子。家族之人更加可以平靜生活,不再受任何人的壓迫和欺辱。”
天無病聽著天無邪的話。許久之后,才搖頭一笑。“是大哥癡了。二弟,你比我要想的明白啊。”說罷,看向天落。“我天家愿將一切交付你手,賭這一把。”
“好!”天落大喊一聲。
“好!”霍天狼一拍大腿,“愿蒼天憐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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