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等待
八月十四。明天就是一年中的八月十五的中秋佳節了。每家每戶都在迎接著中秋佳節的到來。八月十五團圓日。出門在外的人,也在加緊趕回與家人過一個美好的佳節。
長安城每年的中秋節那是整個青國最熱鬧的地方。甚至青城都不及長安。每年當中秋節到來的時候,整個長安每家每戶都會張燈結彩。每個人的臉色都滿是喜色。每年到八月十五的時候,來自各處的人都會趕來長安過整個佳節。因為,長安城每年中秋的時候。大大小小的節目和稀奇古怪的趣事多不勝數。無數的彩燈,喧鬧的人群,漂亮的龍舟,無數好吃的小吃。甚至,你在這里還能碰到拋繡球和比武招親這樣的喜事。總之,長安的中秋那是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
尤其是今年的中秋更加是熱鬧非凡。因為今年的中秋有著一個很大的興事。八月十五,蕭和、劉邦紫禁之巔的決戰。兩大天之境高手的決戰。頓時,吸引了無數人的前來。這也導致整個長安的人數比往年增加了近三倍。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為了紫禁之巔的決戰前來。
而現在,長安城中除了紫禁城外。最大的一處府邸——劉府。往常劉邦大將軍的府邸也是整個長安城的一大亮點。無數的彩燈,聞名已久的戲班,長長的流水席,無數的拜訪人群。劉府成了與紫禁城齊名的繁華之地。但是,今年的劉府卻沒有了一丁點的往常氣氛。甚至是冷清的要命。只是在大門口掛著兩盞大紅燈籠。其它什么都沒有。甚至一個偌大的劉府之內都是漆黑一片。只見,在劉府最深處,一件孤立的小樓上,亮著一盞燭火。燭火在墻上映著兩個漆黑的人影。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怎么樣?”一個中年男子,背對著燭火。手中拿著一本兵法。站在書架前,正專心的看著。中年男子,自有一種戰場上自有的豪氣和一種說不清的邪氣。中年男子,輕輕翻過一頁。隨意的問了一句。
只見在書桌的前面,半跪著一個一身夜行衣的人。黑衣人的臉被一塊黑布蒙著。根本看不到絲毫的樣子。聽到中年男子的問話,黑衣人渾身一顫。“稟將軍,又失敗了。”黑衣人顫聲的說道。雖然看不到黑衣人的表情,但是從它的聲音中卻聽出。黑衣人現在極度的恐懼。
“哦。”男子聽到失敗的消息竟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神情變化。就好像,是成功還是失敗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那就好像完全是別人的事情一樣。“這是第幾個了?”男子還依然不緊不慢的問道。
“九個。”黑衣人如實的答道。
聽到九個的數目,終于讓男子有了反應。男子合上了手中的書。隨意的放進書架中。在滿是書得書架中好像尋找這另一本書。“通常,再困難的事情都絕對沒有損失過三個。這次只是一項最簡單的探查。怎么……”男子終于找到了一本。悠閑的走到書桌前坐下。繼續翻看這手中的書。
“將軍,我們的人根本就接近不了朱殿。”黑衣人回想著那恐怖的情景。心中就一陣膽寒,“那里雖然沒有一個守衛。但是,卻好像有著一個或者是兩個絕世高手的守護。只要發現有人靠近,就一律格殺。”黑衣人停頓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才艱難的說道:“我們的人都是被瞬間秒殺。而且,還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所以,我懷疑……”黑衣人沒有說下去。
“你懷疑是有天之境高手。”男子終于正眼看著面前跪著的黑衣人。淡淡的說道。
“是!”黑衣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樣,”男子看著跳躍的燭火。好像在思考著什么。“還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嗎?”
“有!”黑衣人趕緊說道,“通過我們的觀察。有三人每天黑夜都進出紫禁城。目的也是朱殿。但是,此三人在進出朱殿的時候。卻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
“哦?”男子終于對黑衣人的情報有了興趣。“此三人的情況查清楚了嗎?”
“這……”黑衣人困惑的不知該怎么說。“此三人的任何情況。即使是我們,也查不到一星半點。就好像此三人以前完全不存在一樣。”黑衣人從懷中拿出一個信封。“這是所能查到的關于三人的一切。”說罷把信封恭敬的舉過了頭頂。
男子隨后一招。黑衣人手中的信封就到了男子的手中。男子打開信封。讀閱這里面的一切。“這些信息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男子失望的把那些東西隨即就燒掉了。
黑衣人心中一涼,渾身一個冷顫。趕緊說道:“屬下無能!”
“算了,退下吧。”男子失望的輕輕擺手。說罷,就沒再理會黑衣人。
“是!“黑衣人就像是如赦大施。趕忙應道,輕輕的開門離開了。可是,當黑衣人剛剛出門。正在慶幸逃過一劫時。從房間中射出只有一寸長的光芒結實的打在了黑衣人的眉心處。黑衣人還沒有像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經一命嗚呼了。只見黑衣人的身體還沒有倒地,就從黑暗中竄出一道黑影接過了黑衣人的身體。隨后,就像出現時那樣又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男子還是悠閑的翻看著手中的書。“你覺得怎么樣?”忽然,男子沒由的問了一句。可是,房間中就明明只有他一人。
“我還是那句話,你最好不要去。”在房間中,連燭火都照不到的地方。很突兀的響起一個聲音,“一切的形勢都對你不利。一旦你前去,將是九死一生。”
“哈哈,”男子忽然冷冷的大笑。“我劉邦戎馬沙場幾十載。什么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每一次,都有很多人叫囂著要取我的向上人頭。可是,”劉邦眼中閃過一道狠色,“那些想要我死的人,我先送他們下地獄了。”
“哎……”黑暗中的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總之,一切我都幫你安排好了。如若,你真的遭遇不測。那就是天要亡你。”
“天若亡我,我等凡人又能奈何。”劉邦說罷,手拿毛筆一陣揮舞。頃刻之間,劉邦看著寫下的字跡。微笑一下,開門出去了。只見在書桌之上,跳躍的燭火清晰的照著紙上的兩個字——小池!
此時此刻,朱殿之中。
“哈哈,終于完工了。”刑玉拍拍手,高興的說道。看著外表看來還是一如往常的朱殿,天落三人都在笑著。三人知道,現在的朱殿已經被自己給改的面目全非了。
“還好,沒有耽誤明天的決戰。”天落看著緊閉的殿門。輕輕呼了一口氣。
“天落,你說,明天……”飄兒依然是一臉的不安。眼看著八月十五的越來越近,飄兒也越來越擔憂起來。明天終于能夠見到蕭和了。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在蕭和的生死之戰上才能見到自己的父親。
“姐,別擔心了。”天落微笑的說道。“我們應該相信蕭叔,不是嗎。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們嗎?”
“對,”飄兒會心一笑。“不管怎樣,還有我們。”
“喂,天落。”桑圖困惑的叫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待天落看向自己時,桑圖才說道:“你那些機關不得不說很是巧妙。但是,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你知道嗎?”
“桑圖,你是想說,那些機關對天之境的高手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吧。”天落看了看偌大的朱殿,笑著說道。
“對。”桑圖點頭應道。桑圖更加困惑的看著天落,“既然你知道一點用都沒有。為什么還要浪費時間,精力來做這些沒用的東西呢。”
“機關暗器一道,貴在出其不意!”天落說道,“這些機關也許不會對其造成一丁點的傷害。但是,它的出其不意卻可以給劉邦造成瞬間的分神。”
“那有如何?”桑圖說道。“僅有短短的瞬間的分神。又有何用?”
天落怪笑的看著桑圖,“可是,你不要忘了。他的對手也同樣是天之境的高手。高手過手之間,生死就在那一瞬之間!”
“哦,我知道了。”桑圖恍然大悟。不過看著偌大的朱殿,還是笑道,“就為了那瞬間。你們足足花費了幾天的功夫和那數不清的兵器、暗器、冷箭。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么了。”
“對了,桑圖。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天落說道。
“好啊,問吧。”桑圖輕搖著手中的折扇。笑呵呵的說道:“我桑圖知道的事情可是很多的。保管能夠解答你的疑難。”
“桑圖,你是十者之一的凡者吧。”天落說道,“據我所知,凡者不是都是一群很孤傲的人嗎。在大陸十者中,凡者是唯一一群不合群的人。而且,凡者中還有著一條鐵律。凡者終身不能外出天域。可是,”天落看著桑圖,“你為什么獨自一人在外,還和青山成為了好朋友呢?”
桑圖手中的折扇一下子就停下了。頓時,桑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是難看。盯著天落看了好一會,才轉過身看著天上的明月。黯然的說道:“有些事情不是你這個小家伙能了解的。總之,以后不要再問這個問題了。”說罷,還沒待天落有任何的反應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了。
“天落,”青山輕輕拍著天落的肩膀。看著桑圖消失的夜空,輕輕的說道:“桑圖是一個可憐人啊。”說罷,也沒有解釋,只是叮囑了天落幾句。重重的拍了拍天落的肩膀。“明天要是劉邦能活著,那就是天要助他。我們這些凡人只能順應天命了。”說罷,也化作一道流光追向桑圖而去。
天落看著青山離去的夜空。心中堅定的暗道,青山,我很久以前就不再相信天命了。自從那天,我被擊殺于天龍山山巔。我便知道,我該做什么。如若天命不讓我成神,那我就逆天改命,成魔入兇。
天落看了看天色,“姐,刑玉,我們也該離開了。”
“我們現在機關也做好了。接下來該做什么?”刑玉一副還沒有玩夠的樣子。
“接下來,我們能做的只有兩件事。”天落說道,“一,回家睡覺。二,等睡醒了再說。”說罷,就化作鬼魅離開了朱殿。
刑玉無奈的拉著飄兒的手,說道,“走吧,回家睡覺。”
長安郊外。
在一條溪水旁,一個少年正坐在溪水邊。失神的看著不斷流淌的溪水。在寂靜的黑夜,溪水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清澈的溪水發散著皎潔的月光,煞是迷離迷人。
少年借著月光看著溪水中的倒影。只是那個倒影很是模糊。但是,還是可以清晰的看清少年的模樣。少年看著自己的倒影看了好久。忽然,像發瘋了一般。不斷拍打著倒影。“你不是秦塵,你不是!”少年悲痛的大喊著。好久,少年才停了下來。少年無力的仰躺在沙灘上。不斷的吟喃著,“天落,飄兒,刑玉。如果,你們知道我的真身。你們還會和我在一起嘛。還會把我當成好朋友嘛。還會和我一起出生入死嘛。會嗎?”
秦塵凄然的一笑,“臨陣逃跑。呵呵,”秦塵自嘲的一笑,“大概不會了吧。在你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無情的離開了你們。大概,你們永遠都不會想再見到我了吧。”
就這樣,秦塵迷迷糊糊中竟然睡著了。夢中,天落、飄兒、刑玉,每個人都全身是血。當看到自己的時候,天落像發瘋般的對自己咆哮著。秦塵,你這個混蛋!不是告訴你,不要來送死。要替我們好好的活下去,要幫我們完成那個愿望的嗎。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可是,正在天落三人責備自己的時候。秦塵卻清晰的看到,三把利劍狠狠的刺穿了三人的胸膛……
一下子,秦塵猛然驚醒。回想著夢中的一切。“天落,飄兒,刑玉,你們是不是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還在要求我活下去。”忽然,秦塵像是終于想通了什么似地。仰天大笑,“可是,要是沒有了你們的陪伴。就算是,傲視天下,長生不老。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只見在寂靜的溪水邊。一聲咆哮頓時如同驚雷般炸響。“等我,你們等著我!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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