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甩手走人
第一百零八章甩手走人
云萱擰開那水壺,小心翼翼的將紗布沾了水仔仔細細的清理著錦繡快要愈合的傷口,再重新換好‘藥’,柔聲道:“萬幸傷口不深,已經好了**成了,等這些‘藥’敷完,就完全康復了。。 。”
云萱開心的將這個好消息告訴錦繡,見錦繡正專注的看著自己包扎,淡眉輕蹙,有點患得患失的樣子。云萱伸手在錦繡的眼前晃了晃,笑著打趣道:“說你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呢,又能飛檐走壁了,應該高興才是呀,怎么傻了呢?”
錦繡抿‘唇’擠出一絲苦笑,眼睛看著云萱,突然認真的開口道:“主子,奴婢瞧著楚公子對你真不錯@ 。會不會,以前的事情只是一個誤會?又或者,楚公子有什么難言的苦衷?”
云萱微微一怔,手指戳了下錦繡的鼻子,正‘色’道:“你這丫頭,瞎說什么呢一樁歸一樁,一碼歸一碼,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錦繡嘴‘唇’動了動,正‘欲’再開口,車窗外楚觀云又遞進來幾顆洗干凈的野果子打斷了錦繡的思路。
斜倚在顛簸的車廂中,聽著車轱轆在山道上碾過的聲響,看太陽從東方起,升至正空,再從西方落,轉眼間,三日時光彈指一瞬間。
山外還是初‘春’的節氣,這山里面卻已是處處‘春’意鬧人。一條從深山里蜿蜒淌出的河流,兩岸卻是桃紅柳綠梨白,熱鬧非常,清風徐回,整個河面像是下了一場‘花’瓣雨。
河兩邊是成片起伏的坡地,芳草萋萋,繁‘花’報‘春’,一塊青石碑屹立在一簇‘花’草前,上面刻著幾個大字,因為好多年的日曬雨淋,那字有些模糊,不過,瞇了眼卻也是能辨識出的。
楚靈兒騎在馬上,視線在那模糊的青石碑上徘徊了好一會,才終于念出三個字:“青峰山?”
莫先生撫著下顎那一截短小的胡須,微笑著點了點頭。
楚觀云環視了四下,臉上也不由‘露’出一種歸家的輕松笑容。
“陸揚哥哥,這山真的是馭獸群山嗎?怎么我這一路走來,都瞧不見一只兔子?更別提什么虎狼獅豹了”楚靈兒嘟起一張粉紅的‘唇’,有些不太相信這就是江湖中讓人聞風喪膽的虎狼之地,簡直就是一處安逸恬靜的世外桃源嘛
車廂內的云萱和錦繡和好奇的撩起了簾子,打量著外面的景觀,發出的感慨也是如此,不過,卻也不敢掉以輕心。
“既然都已到了山腳,那也不必急于一時半刻,今晚大家就在這山腳處落腳,養‘精’蓄銳,明天爭取在天黑前一舉攀到山頂”楚觀云騎在馬上朝眾人道,語氣里充斥著一種難掩的興奮。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下馬。莫先生照例又在布置著今夜的野外‘露’宿安排。
錦繡閑著沒事,便將那些馬牽到河邊飲水,又擄了把草拽在手中安靜的為那那些海青馬打理著身上的鬃‘毛’。
“錦繡,你的身體才剛恢復,別太累著了,去那邊歇著吧,我來做這些就成”陸揚的聲音突然從馬腹的那邊響起,錦繡驚訝的抬頭,正好撞進了他一雙清亮的桃‘花’眼中。
錦繡慌‘亂’的低下頭去,梳理著鬃‘毛’的手有點雜‘亂’無章。
陸揚含笑的視線在錦繡的手上掃過,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反手一轉,錦繡吃了一驚,正要‘抽’手,陸揚的手指早已按上了自己的脈‘門’。
錦繡僵了片刻,不禁咬‘唇’問:“陸公子,你聽出什么了嗎?”
陸揚燦爛一笑收回自己的手,取出一粒粉‘色’的‘藥’丸塞到錦繡的手中,柔聲道:“靈兒的龍宮水母毒‘性’太過猛烈,雖然你已經痊愈,不過,吃了這顆金沙丸,會更有益”
“金沙丸?”錦繡呢喃著,她聽主子說過,陸揚是東海毒王的傳人,“痊愈了還要吃‘藥’么?”
陸揚挑了挑眉,“你還真是個謹慎的,放心吧,金沙丸是用來溫潤骨骼的,習武之人,最忌諱的便是骨骼受損。哎,說起來,責任在我,若不是功夫不如楚兄,也不會連累你摔那么慘,嘿嘿”
錦繡有些明白了,原來陸揚還是在為那天沒有接好自己的事情耿耿于懷啊,當下‘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微笑,“多謝陸公子的好意……”
“陸揚哥哥,你在這里磨嘰什么呢?”楚靈兒興沖沖朝這邊跑來,打斷了錦繡的話。
“我在給這些馬兒打理鬃‘毛’呢,怎么了?”陸揚問。
楚靈兒挽住陸揚的胳膊,將臉貼在他的肩膀處,撒嬌道:“陸揚哥哥,你在這里跟一個下濺丫鬟磨嘰什么,不如帶靈兒放風箏去”
“靈兒,你怎么說話呢,人家錦繡姑娘可沒招你惹你”陸揚眉眼微沉,將胳膊從楚靈兒手中‘抽’出,又朝錦繡尷尬一笑。
錦繡臉‘色’緊繃,依舊做著手中的事情,對這二人的對話置之不理。
楚靈兒努著嘴掃了眼錦繡,輕嗤出聲,“好好的不在車廂里呆著跑出來現眼,還想勾搭我的陸揚哥哥不成?呵,想來也是,一個奴婢嘛,生定就是伺候人的份”
“為什么今天不上山?這太陽偏西還有好一會呢”云萱一手遮在額頭,緩緩從那車廂中出來,走到楚觀云身邊,輕聲問道。
楚觀云指了指那差點跟天銜接在一起的灰‘蒙’‘蒙’山巔,道:“雖然已是到了山腳,但想要攀上那山巔,卻又是一段崎嶇長路。今天怕是不行了,明個一早動身,一鼓作氣爭取趕在天黑前到達”
“若天黑前不能趕到,那會如何?”云萱不免多問了幾句,這里可是馭獸群山啊
楚觀云正要作答,那邊的河畔楚靈兒尖銳的叫罵聲突然傳進耳側,二人面面相覷,下一秒便是不約而同的轉過臉去,驚訝的望向河邊。
楚靈兒雙手叉腰,正盛氣凌人的瞪著給馬兒梳理鬃‘毛’的錦繡,口中譏諷嘲笑的話語如連珠炮般,陸揚又急又氣,一邊礙于楚靈兒跟楚觀云的關系,不好直接教訓,一面又為錦繡感到不值和憋屈,夾在二人中間,急得連連搓手,好不為難。
“楚姑娘,我沒有招你惹你,何苦這樣瘋夠‘亂’咬人?”錦繡停下手中的活計,冷著臉子反問楚靈兒。
“罵誰呢?誰是瘋狗?”楚靈兒氣得臉頰微紅,聲調不由再次上揚了幾分貝,云萱皺緊了眉頭,面‘露’不悅,楚觀云見狀,也是沉下臉來,疾步流星朝著河邊走去。
“誰是瘋狗自己心中有數,楚姑娘,我還有事就不跟你折騰了,請你自重”錦繡冷哼了聲,轉背就走。
楚靈兒柳眉一豎,大喝道:“想走?沒那么容易”下一秒,手掌一揚,一排寒光刷刷‘射’向錦繡。
“錦繡,小心”云萱疾呼,拔‘腿’朝她跑去。
錦繡腳尖點地,一個反身騰躍,從那細密如雨的銀針中穿縫而過。楚靈兒眼‘波’微轉,彈指‘射’出一束藍光。
陸揚眉眼一緊,暗叫不妙,下一秒早已一個縱身撲上前去,張嘴竟叼住了那個藍‘色’暗器,卻是一枚泛著藍光的螺旋飚
錦繡一見,怒火上涌,又是幾個凌空翻卷,輕盈落地,掌心間早已拽了滿滿兩把銀針。
清風拂起了錦繡額前的劉海,端莊的臉上孕育出絕對的殺氣。
“這種雕蟲小技也敢拿出來獻丑,接招”錦繡一聲冷嗤,手中銀針早已脫手而飛,帶著風雷之力齊齊‘射’向楚靈兒
楚靈兒神情一緊,手中‘玉’笛揮得金光四‘射’,“哎喲”楚靈兒突然一聲尖叫,翻到在地,右臂處早已鮮血淋淋。
“靈兒,你沒事吧?”陸揚沖到楚靈兒身邊,看到她胳膊上斜‘插’的幾根銀針,頓時愁容上涌。抬頭卻見正疾步走到跟前的楚觀云,陸揚面有忐忑,“楚兄,你看這?”
“誰都不許管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最好毒發身亡大家都清靜”楚觀云瞪著楚靈兒,氣得渾身發抖,不僅不上前關心幾句,反而大發雷霆。“我楚觀云怎么會有你這樣刁蠻霸道的妹妹?傷人不著反害己,技不如人就少在這里丟人現眼,今天這個教訓楚靈兒你給我記好”
云萱還是第一回看到楚觀云身為兄長的這份威嚴,這與他平素的行事作風真是有著天壤之別想想也是,像他那樣城府深沉,八面玲瓏的人,怎么可能容忍一個這樣沖動莽撞的妹妹?
楚靈兒此時是又羞又憤,看著自己胳膊上那些沾著毒液的銀針,心下懊惱抓狂充滿仇恨的目光掃過眾人,最后憤憤的爬起身,摔掉陸揚的手,也不顧莫先生的阻攔,頭也不回朝著那片山林子里狂跑而去。
莫先生一臉急切又是無奈,“這山里可不太平,小姐那點馭獸術公子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她執這個理兒?這賭氣跑出去若是遇見小獸倒無礙,倘若遇見豺狼虎豹,小姐脾‘性’又高傲,怕是會有大危險……”
楚觀云一聽,當下怒火滾滾的臉上也不禁生出了幾絲懊惱和擔憂,原本想要安撫一番云萱的丫鬟錦繡,這會子也顧不上了,只對云萱匆匆‘交’代了幾句,便起身朝著楚靈兒消失的方向找去,一刻都不停留。
“陸揚,你看看,都是你‘弄’出來的好事這會子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找些柴禾來?等到天一黑火還沒有生上,問題就大了”莫先生見到楚觀云的身影走遠,也不禁放下臉來嗔斥一直耷拉著腦袋的陸揚。雖然礙于云萱是楚觀云請回來的大夫,莫先生不便對錦繡直接抱怨,但那不時斜過來的眼神卻帶著明顯的不滿,云萱心知肚明,盡管方才的事情莫先生看的真切,但心底還是情不自禁的偏向了楚靈兒那邊,當然,莫先生偏護楚靈兒,這也是人之常情。
放眼這里的六人,云萱和錦繡屬于外人。
陸揚嘴角‘抽’了‘抽’,一副很無辜的表情,卻也沒有什么話好為自己辯解的。一面卻也擔心楚靈兒這一賭氣跑開,會惹出什么禍事來,當下也是神情復雜。
陸揚心下不免感嘆,楚靈兒和錦繡鬧成這樣,導火索就是他自己。可是,這楚靈兒的壞脾氣,怎么得寸進尺到這個地步了?陸揚心下狐疑,自己似乎從未給過她什么允諾啊,怎么現在自己跟別的‘女’人說個話楚靈兒都有理由鬧成這樣?陸揚想起楚靈兒偷襲錦繡時的那一股子狠勁,心下不由閃過一層寒意,原本以為她只是不懂事的鄰家***,驕縱慣了的,現在看來,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沒那么簡單,又是下毒又是暗箭傷人,簡直可以用毒辣二字形容這還了得?陸揚生平第一次對‘女’人這種為了妒意而瘋狂的動物,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心理來。
盡管被莫先生催促著去拾柴禾,但經過錦繡身邊時還是停了停,看了眼錦繡蒼白平靜的臉,陸揚眼皮微垂,輕聲了句:“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錦繡,面對著方才眾人的一席吵嚷爭執,一直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藏在袖子下的雙手緊緊拽了拳頭,薄‘唇’咬成了一條筆直的線。
“……?”錦繡以為自己聽錯了話,詫然的抬頭,只看見陸揚垂手離開的背影,錦繡咬了咬‘唇’,若有所思。
“云大夫,現在大家伙都忙得‘抽’不開身,希望云大夫主仆不要四下走動,還是安分些待在原地的好”莫先生雖然臉上帶著虛假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卻絲毫遮掩不住他心下對云萱尤其是錦繡的責怪,尤其在‘安分’二字上,更是咬重了音。
錦繡和云萱是心有默契的,聞言眉眼微皺,云萱拉了她的衣袖不讓她開口,自己卻率先站到了莫先生的面前,冷笑道:“莫先生,我想請問一句,這一路上,我們主仆到底是哪里不安分了?害馬?下毒?又或者是招來一些飛禽攔路打劫?”
莫先生微愣,沒想到云萱會有膽量直接這樣開問,眼珠一轉,道:“我這不是見我家小姐鬧氣跑了心里一時焦急用錯了字眼么,云大夫又何必如此咬文嚼字太過計較呢?”
“先生瞧著也是飽讀詩書之人,應該也算是楚公子身邊的得利人,怎么用起詞語來這樣糊涂呢?這倒就罷了,不過是一時的口誤。不過,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誰對誰錯,誰無理取鬧,先生也是看的真切,我們主仆倆一路都跟著受連累,就在前兩日被那大雕險些傷了‘性’命,我們可有什么怨言?沒有”
“知道云大夫主仆寬宏大量,我們公子看人的眼光一直很準。”莫先生試圖轉移話題。
云萱冷嗤出聲,“就連陸公子也知道我這丫鬟受了委屈,你若真是長輩,就該公正說話,不能明著偏袒縱容,如果不能做到這些,你就不要仗著自己的年紀出來‘亂’說話”
莫先生慍怒的盯著云萱的‘唇’,“你在說教我?”
云萱揚起驕傲的下顎,“沒錯,就是到了楚觀云那里,我也還是這個話這一路我們主仆倆本就夠遭罪的了,受了委屈也沒處說沒人見,沒得為了五百兩銀子將兩條‘性’命都搭了去錦繡,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回去,回頭銀子一分不少的退給楚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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