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骨髓里的東西
第八十六章骨髓里的東西
司空颯瞟了眼窗外西斜的月光,淡淡道:“剛到,還沒開口你便醒了。. 。看你睡得沉,也不忍喚醒你”
云萱點了點頭,朝司空颯感‘激’一笑。看到他這樣風塵仆仆又披星戴月,不禁想到一事,便問:“你大半夜的跑出來,難道不用陪她們母‘女’嗎?”
“你說什么?什么母‘女’?”司空颯似乎沒聽清,轉首問道,眼神璀璨如星。
云萱笑了笑,“說實在的,讓我佩服的‘女’人少之又少,她算得上一個,至少,那天她的勇氣和堅強讓我** 有些震撼。”
“怎么個震撼法?”司空颯側眉低問,眼中卻閃過一絲狐疑。
云萱看著司空颯的眼,將那日在產房中那個‘女’人是如何幾次昏死過去又如何頑強的想要將孩子帶到這個世上的大致經過,跟司空颯認認真真的娓娓道來。
司空颯聽著云萱溫婉真摯的話語如流水般在暗夜里緩緩的淌過,作為一個男人,作為一個剛剛升級為父親的男人,他的眼中沒有欣喜和感動。剛毅的劍眉反倒是緩緩擰起,到最后竟凝聚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里面盛滿了不悅
云萱覺得司空颯的反應有點奇怪,如若是換做別人這樣表揚她的愛人,云萱就算不至于心‘花’怒放,也是很受用的神情,哪像司空颯這般
可是,那個神秘‘女’人臨盆那天,云萱明明看見候著外面的司空颯那眼中凝重的焦憂之情,那可是從內心深處‘激’發出來的啊
“雖然你一直戴著面具讓我看不見你的真面貌,不過,我猜測你的模樣應該是不俗的。”云萱看著司空颯眼中的糾結,淡淡的笑著說道。
司空颯撇了撇‘唇’,深吸了口氣,壓抑住眼中的怒火反問:“你是在損我么?”
云萱搖了搖頭,“是真話,因為我看見那孩子的五官美的‘精’致,卻不似她娘親,那必定就是隨了爹爹了。我有點疑問,你為什么不帶她們母‘女’回定風樓呢?那里與世隔絕,生活悠閑,很適合她們母‘女’安歇。”
云萱的話,一來是真心實意這般想著,二來卻也帶著一絲自己的‘私’心在里面,也許還是想從另一個側面在司空颯那里求證些什么,至于自己為什么這樣急于求證,連云萱自己都‘弄’不清楚。
可是,司空颯并未親口承認也更未否認什么,這讓云萱的心有點小小的失落,說不上是什么感覺。司空颯卻又反問云萱,“為什么一定要帶她們母‘女’回定風樓?只要有我在,不管在哪里,都能保全她們的安危”
云萱微怔,為司空颯這一番太過自信的話頗有不滿。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難道不應該給自己的妻‘女’一個安逸清平的好環境嗎?京都說是天子腳下,但卻也是最復雜的地帶,不僅盤踞著各派力量的較量,便是那些周邊小國,也是暗中在這里安排了眼線。讓自己的妻‘女’整日里活在擔驚受怕中,這樣真的很好嗎?云萱不覺得
“你一身的好功夫當然什么都不怕,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如果你遇到了更為強大的對手,你做了別人的階下囚,到那時,偌大的京都,一個‘女’人帶著個孩子要怎樣過活?她們母‘女’的安全,你真的能顧及周全么?”
司空颯沒想到云萱會這樣‘激’動的為另一個‘女’人爭辯,他靜靜的盯著云萱的眼,帶著一絲審視帶著一絲冷嘲帶著一絲云萱察覺不出的失落。
都說‘女’人對待感情是含蓄而內斂的,但卻又是善妒且愛爭寵的動物,可是,為什么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這樣‘激’動的為另一個‘女’人這般爭取著什么?難道,是自己判斷錯誤?她原本就是寬容善良的?又或者,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無聊的試探,而現在,結果已經分明,眼前的這個‘女’人,心里壓根就沒有過自己,哪怕那么一丁點都不曾有,否則,也就不會這樣坦‘蕩’無遺了
司空颯盯著云萱的臉,黑袍下的拳握得咯吱作響,心卻是有些發涼。懊惱的嘆了口氣,恨自己冤家路窄怎會對這樣一個平常到不行的‘女’人滋生出那種奇怪的感覺?到底喜歡她哪一點?司空颯想破了頭皮還是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而云萱似乎并沒有察覺到司空颯復雜奇怪的表情,因為他的一切都隱在了那張永遠泛著‘玉’光的面具下,沒錯,他就是一個這樣喜歡將自己情感隱藏甚至口是心非的人,很矛盾很極端,明明想要去關心對方,但說出的話做出的事卻總會將彼此間的距離推得更遠
正如這會,司空颯再次忍不住輕嗤道:“你這樣極力慫恿我帶她們母‘女’回去,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吧?你在擔憂我姑母會再纏著你,讓你跟著我,對嗎?哼,你放心,我沒你想像的那般癡情,你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缺少不得。”
云萱眉眼皺起,語氣帶上不滿,卻也不想跟他多做爭辯,只是將臉扭向一邊,冷冷道:“那是你們司空家的家事,我原本就不該多嘴的,是我嘴賤心爛。司空颯,你若有事就說正事,沒有就請回天明再說”
司空颯毫不客氣的從那‘床’邊站起身,抱肩站在云萱的面前冷眼打量著云萱慍怒的樣子,突然勾‘唇’冷笑,“說你幾句就惱,枉費我這樣費心幫你。諾,這個給你”
一根銀針‘插’在云萱面前的被褥上,晃著明晃晃的寒光,將云萱嚇了一跳,還以為司空颯要怎么她了呢。司空颯挑了挑眉,眼中帶著冷傲和不屑。
云萱習慣了他冷傲,視線只投向那面前的被褥,定睛一看,不禁驚嘆出聲。她也是習慣用銀針的人,可是,卻從未見過如此粗細如發絲的銀針所謂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能將銀針打磨到如此境地的人,可謂是費盡了心力
“覺不覺得這銀針有些眼熟?”司空颯從旁冷不丁提醒,睨了眼那銀針,他‘唇’邊的冷笑一直沒有散去。云萱側眉想了想,眼前一亮,“牢房中那個戴斗笠的男人?”
司空颯眨了眨眼,默認了云萱的猜測,云萱驚愕,想到那人的針雨鋪天蓋地,只覺那人真是不簡單再想到司空颯簡簡單單一件披風便將那些針雨給全數截下,無一漏網傷到云萱,當下更覺得司空颯的本領更勝一籌了。
云萱將那銀針黏在指尖仔細觀察,又放在鼻下細細輕嗅,不禁抬頭看他,“這銀針你是從哪里取得的?”
司空颯微愣,隨即眼中‘蕩’過一絲笑意,“不錯嘛,這個細節也能發現,真是近朱者赤。沒錯,這根銀針絕非牢中那撥銀針細雨,而是我從別處取得的”
云萱愕然,難怪她覺著這銀針上‘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似乎來自動物的身體而非人體。“你,你殺了那匹棗紅馬?”云萱驚問,她想到了那匹素來溫順的棗紅馬兒。
司空颯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看見云萱臉上的心疼之情,司空颯的語氣也有了一絲無奈,“不殺了它,我怎么能從它的骨髓中找到這根銀針?看來,我們的猜測是對的,的確是有人躲在暗中對那馬兒做了手腳,才有了后來的車禍。只是,那人的內力當真不錯,竟能將這樣一根針刺穿馬的骨髓那樣的劇痛便是再溫順的老馬都會發瘋的不過,那事情著實有些欠缺光明,而當今天下,能有如此雄厚內力的,不出幾人了,應該不會是他們中的一個吧?”
“那你說,楚觀云的內力算不算這幾人中的一個?”云萱突然啟問,司空颯略有驚詫,卻是笑著譏諷道:“這一回,可是人家多情的踏云公子出重金為你平息的風‘波’呢,你不說登‘門’道謝怎懷疑到他的身上了?我說,有錢就是好,一疊銀票甩出去,神鬼讓路,哪像我們這些人,只有一身的蠻力”
云萱冷然一笑,楚觀云做事,最擅長的怕就是暗地里‘操’作吧?她也不理會司空颯的譏諷,只道:“能挖地‘洞’也是難得的絕技,你的恩情我心里亮堂著呢,又何必這樣酸不溜秋的笑話我你只要明確告訴我,憑楚觀云的內力,能不能做到方才的事?”
司空颯見到云萱嚴肅了下來,也收起了玩笑,認真的沉‘吟’了片刻,肯定道:“踏云公子的名號在江湖中可是出了名的,他當然行”
云萱點了點頭,有些虛脫的靠倒在身后的軟枕上,輕閉了眼,不再說話。司空颯見狀,在她的‘床’前站了一會,也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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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燒毀的那塊地皮上,正熱火朝天的蓋著嶄新的鋪子,云萱剛從那邊的建造地回到這邊寬敞明亮的鋪子里,便見鋪子里看病的顧客比平時多了兩倍。云萱早已提了旺兒為瞧病的正式大夫,而小四卻依舊留在‘藥’徒的位置,云萱需要再好好的磨礪敲打一番方可讓小四獨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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