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牢中毒手
第八十四章牢中毒手
云萱的馬車在大街上軋死了路人,很快便有官差聞訊趕來,當即便拿下了駕車的趙大和趙二哥倆。. 。而作為趙大趙二的掌柜云萱,理所當然也被帶回了衙‘門’收押問話。
因為此街道地屬西北‘交’界地,于是乎云萱再次光臨了西街衙‘門’。
因為上回因為‘藥’膳堂的糾葛,云萱并沒有依西街衙‘門’季大人的意,堅持著鬧到了應(yīng)天府而不愿意‘私’了。云萱當然知道自己早已將那季大人給得罪上了,這回看來真是冤家路窄自己真正落到了季無常的手上。
&nb% sp;云萱知道自己落到了季大人的手上,怕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當下還沒來得及送信回醫(yī)云堂,便被季無常火速收押進了牢房。說是季大人現(xiàn)在手頭公務(wù)正忙,得先收押個十二個時辰方才受理此案。
云萱吃了個啞巴虧,硬著頭皮下了牢房,雖是小小的衙‘門’口,季無常也是微乎其微的京官,可是,讓云萱驚訝的是,這牢房的堅固設(shè)施卻是不同凡響,簡直固若金湯,就是蒼蠅進來了,也是‘插’翅難逃。
幾乎每間牢房都關(guān)押著幾個人,趙家二兄弟隨便塞進了其中的一間牢房,而云萱卻被帶著繼續(xù)朝著里面走去,路過每一間牢房面前,都會有不甘的囚犯沖到那鐵條前,拍著那鐵條砰砰作響,掙扎著將臟兮兮的手指伸到過道中間來扯云萱的衣袖,嚇得云萱左右躲閃,避猶不及,尖叫聲,哀嚎聲,謾罵賭咒聲雜‘亂’鬧哄,直至最后,所有的一切全被化為一種絕望的木然。
云萱的心沉到了谷底,為自己這不可預(yù)知的十二個時辰忐忑不安。
終于在牢房最里面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里,那兩個官差打開了其中一扇‘門’,將云萱推了進去,云萱踉蹌著摔倒在地。身后傳來晃鐺一聲脆響,原來是那官差迅速的鎖上了牢房的‘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過道里再次傳來那些囚犯的聲響……
云萱打量著自己置身的這塊地,只見地上濕漉漉的,鋪著一堆干草,有幾只老鼠在那堆爛的快要發(fā)霉的草中探頭探腦,咯吱做叫,似乎對云萱這個貿(mào)然而來的不速之客很不歡迎。
云萱蟑螂‘毛’蟲都不怕,致命的克星就是那些‘毛’絨身體細長尾巴白嫩小爪尖利牙齒的老鼠,帶著細菌和破壞無處不在卻有著強大生命力的老鼠
初‘春’的天氣,卻是倒‘春’寒,云萱打著寒顫抱膝靠著那小兒臂膊粗細的牢‘門’鐵條,不敢往里挪半分。只得仰頭望著頭頂黑漆漆的石板屋頂,心下‘亂’糟糟急促促膽怯怯,腦子里全是那車輪子下血‘肉’模糊的一團。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突然出了這等子事?云萱實在想不透,明明有著響亮清脆的馬蹄聲和那有規(guī)律的車輪音,即使是三歲的孩童也都知道有車輛前行,為何還會有人這樣急促莽撞的撞了上來?
還有,那樣安靜少人的小胡同里,云萱以前可沒少從那些地方經(jīng)過,素來溫順的棗紅馬怎么會突然驚嚇失控?這一切,到底是偶然還是人為?
云萱心下質(zhì)疑,卻困身牢房,無計可施。明明知道季無常這是有意要先晾著她自己,可是,云萱還是板著手指期待著十二個時辰趕緊過去,她也好跟那季無常詳細解說這件事。
可是,云萱突然想起自己前幾日看到的那些張貼在西街大小胡同里的那些公文,說是玥國的法章有了改動。
云萱為了這事,特意去書齋買了一本最新編制的法章之類的書籍,這才發(fā)現(xiàn),根據(jù)玥國年后最新頒布的法章規(guī)定,凡是出了云萱的這類禍事,肇事者除了理應(yīng)賠付給傷亡者家屬的銀錢,還需接受玥國法章的懲戒,三年五載的牢獄之災(zāi)是免不了的。便是那肇事者收回了起訴,同意‘私’下和解,那么,那筆賠償?shù)你y子便是一筆不敢想象的大數(shù)目了
云萱一面為那死者感到痛責,一面又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開始的‘藥’鋪事業(yè),偏生趕上新章法的施行。本來手中攢了一筆可觀的銀子,可那是經(jīng)營‘藥’鋪不可或缺的周轉(zhuǎn)資金啊更何況,被火焚燒殆盡的那塊地皮,云萱也正籌劃著重新蓋間鋪面,開家分鋪互相照應(yīng)。鋪子里上上下下也有十多口人的生計,也都指望著云萱,這樣的節(jié)骨眼上,一份銀子要掰做幾分用,又趕上這等禍事,云萱頭都大了幾圈。
再也坐不住了,一骨碌從冰冷濕寒的地上爬了起來,搓著手在里面心急如焚的走來走去,絞盡腦汁的想著怎樣補救來度過難關(guān)
隨著牢房里的石壁上‘插’起了火耙,云萱才驚覺夜晚已經(jīng)來臨。
有官差拿了大碗送了飯菜來,穿過那鐵條塞進云萱的牢房,“吃吧”官差拋下了一句話眼都不斜半分。
“差大哥請等等”云萱忙地沖到那鐵條邊,取出一錠銀子塞到那官差的手中,“‘春’寒料峭的,這牢里濕氣重,這點小意思請差大哥買點酒吃暖暖身子罷”
那官差掂了掂手中的那銀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干咳了聲,將那銀子迅速塞進懷里。
“差大哥,小弟有件事,想請您幫個忙……”
……………………………………………………………………………………………………
云萱目送著那差大哥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小小的輕喘了口氣,希望那個收了自己錢財?shù)墓俨钫婺軌驅(qū)⒆约旱目谟崅骰蒯t(yī)云堂,好讓大伙有個心理準備。
轉(zhuǎn)身走向那擺在地上的碗筷時,云萱差點尖叫出聲,幾只碩大的老鼠正在津津有味的搶食著云萱的晚膳,有兩只老鼠竟然打起了架
云萱嚇得連連后退了幾步,驚詫的盯著那些老鼠,卻見其中一只大老鼠突然身軀一顛隨即翻到在地,四肢朝上,口中白沫連連。
云萱來不僅震驚,便見另外幾只老鼠也出現(xiàn)了如此癥狀,一只只翻到在地,劇烈‘抽’搐,不一會,全都斷了氣,一只只睜著一雙兇惡的小眼瞪著云萱,那些老鼠的眼神讓云萱驚駭,甚至‘毛’骨悚然,有一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罪惡感
云萱盯著那口大碗,看著那碗底所剩不多的飯團,云萱的眼中疑云重重,隨即,一種‘陰’森的寒意從她的腳底升起,直達四肢百骸
云萱下意識朝著牢房的最里面挪去,眼神卻警惕的盯著那牢‘門’的方向,‘春’寒料峭的氣候,云萱的額頭卻因緊張和恐懼而滲出細密的冷汗。
隨著時間的緩緩?fù)埔疲惹俺臭[的牢房漸漸安靜了下來,遠遠近近的呼嚕聲在‘潮’濕昏暗的牢房里響起,云萱一刻也不敢合眼,抱膝卷縮在最里面的一個小角落里,努力睜著一雙疲憊的大眼盯著那牢‘門’的方向,側(cè)耳聆聽著任何一絲過道中傳來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細微的聲音隱隱響起,云萱警惕的四下環(huán)顧。就在這時,x下坐著的地面突然微微動了下,像是有什么東西蠢蠢****。云萱身子一個‘激’靈,幾近是從地上跳了起來,一只手破土而出,拽住云萱的腳踝,讓她不能挪步。
就在云萱差點驚呼出聲的瞬間,一個黑影從地上一躍而起,閃電般捂住了云萱的口,將她的驚呼堵在喉間,嗚嗚哽咽。
云萱又驚又嚇差點就此暈死過去,隨即一張熟悉的面具臉在她的眼前一晃而過,‘玉’石特有的溫潤光華映著這牢房昏暗的光線,讓司空颯隱在面具后的眼,閃爍著一種朦朧的神韻。
云萱的驚惶未定的看著面前的司空颯,看見他眼中毫不掩飾的促狹,“你,你怎么進來的?”云萱驚問。
司空颯嘴角揚起一絲得意,朝云萱身后怒了努嘴,云萱順著他的目光也將視線投過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方才坐過的那個地方,出現(xiàn)了一個黑乎乎的‘洞’。云萱用目光丈量了那‘洞’口,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司空颯高大魁梧的身軀,云萱臉上寫滿了不敢置信。
司空颯似乎瞧出了云萱的質(zhì)疑,不以為然的解釋,“我會縮骨功。”
云萱訝然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云萱看著司空颯自打進了這牢房便開始參觀起這里面的一切,就連地上那口破碗和那些死的橫七豎八的老鼠也被他盡收眼底。“你來這里做什么?”云萱不免問道。
司空颯饒有興趣的繼續(xù)打量著這牢房的結(jié)構(gòu),一邊漫不經(jīng)心回她:“劫獄唄”
“劫獄?”云萱低呼,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司空颯轉(zhuǎn)首看著云萱驚愕的臉,鄭重的點了點頭,反問:“你差人傳信回去,不是想讓我來救你?難道,是我會錯了意?難為了我還挖了這么久的地‘洞’,可把我累的”
云萱急的擺了擺手,“事情尚待處理,興許沒有我料想的那般糟糕。但如果我這樣走了,必定會被冠上畏罪潛逃,到那時,罪責‘性’質(zhì)可就截然不同了。我不能走”
司空颯皺起了眉頭,“這些飯菜明顯被人下過毒,你還賴著不走,等著送死?明顯,這些事情是有人要加害于你,而那姓季的,也是存了心要折騰你”
云萱深吸了口氣,季無常縱然再怎么記恨云萱,但是,他也不會愚蠢到在自己的牢房中毒死自己的收押的尚未審判的囚犯
飯菜中下毒一事,必定是有人背著季無常偷偷做的,并且那個下毒的人,有可能跟云萱入獄有著某種隱隱聯(lián)系,云萱相信自己‘女’‘性’的直覺。
說句自‘私’話,云萱其實是不知情的,因為駕車的是趙大趙二。況且馬兒失控這也是不可預(yù)料的意外,憑什么要云萱自己背上這個罪名和黑鍋?就因為這樣而要讓自己跟著司空颯畏罪潛逃,從此如過街老鼠般畏縮度日,云萱不樂意。
她要活在陽光下,正大光明的開‘藥’鋪掙錢度日,云萱相信,只要挨過了這十二個時辰,事情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轉(zhuǎn)機。
“我是不會走的,況且那么小的‘洞’眼,我可不會縮骨功。”云萱道。
司空颯輕嗤了聲,“那有何難?你等著,我這就去打暈?zāi)切┆z卒,帶你從大‘門’大搖大擺的離開”說罷,司空颯走到那鐵條前,兩手分別握住兩根粗壯鐵條,眉眼一緊,骨節(jié)分明,但見那鐵條早已呈現(xiàn)彎曲。
云萱趕緊沖到司空颯身后,阻止了他的行徑。“你不要沖動,如果真的想救我,就請尊重我的意思讓我等到季大人提審,你要不放心,就暗中保護我好了”
司空颯瞪著云萱,眼中有些生氣,粗暴的拂掉云萱的手,氣呼呼的走回那角落里的小‘洞’,哧溜一聲消失在那個黑‘洞’之中。
云萱搬來一些草蓋住了那個小‘洞’,靠著旁邊的墻壁閉目養(yǎng)會神,因為司空颯的突然出現(xiàn),雖然讓云萱覺得意外,但卻也給她帶來了驚喜和踏實。知道了有他在暗中保護,云萱覺得自己的勇氣和膽量又回來了。
上半夜,司空颯沒有再出現(xiàn),不知隱在什么地方,牢房里也沒有一絲其他的動靜。云萱坐在昏暗之中,心內(nèi)盤算著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才能引出那個藏在暗里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人?而那個人,又是為什么要選擇在細節(jié)衙‘門’的牢房中害死一個囚犯?是沖著云萱,還是因為跟西街衙‘門’有過結(jié)又或是其他?
云萱一邊閉目假寐一邊在心里翻來覆去的換位思考,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一陣細碎而輕微的腳步聲隱隱傳來。云萱警惕的睜開了眼,就著那昏暗快要臨近尾聲的火靶的余光看到一抹斜影投在了鐵條外的地上,隨即,一個戴著斗笠和黑‘色’面紗的男人身形一晃,出現(xiàn)在鐵條的那邊。
隔著一道鐵條靜靜的審視著云萱,沒有開口,云萱看見那人的手中,拿著一串繩索,繩索的頂端有一只三角尖鉤。
云萱吃了一驚,正要去掀身后那遮住小‘洞’的草時,只見那斗笠男人手腕微轉(zhuǎn),手中尖鉤早已投擲而出,飛速旋轉(zhuǎn)著朝最里面的云萱呼嘯而來,其勢頭,意在直鉤云萱咽喉。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不過眨眼工夫罷了,云萱僵化在地,瞠目結(jié)舌甚至來不及害怕。
一道黑影破空而來,劍鋒一揮,彈開了那三角尖鉤。鐵條外的面紗男人略感意外,卻并不死心,雙臂一振,抖出萬道針雨,細密如絲,朝著云萱這邊鋪天蓋地‘射’來。
司空颯見狀一甩身后披風躍到云萱身前,手中披風舞得獵獵作響,頃刻間,如一面勁風漩渦,將那些近至跟前的細針盡收囊中,無一遺漏。
面紗人大為震驚,司空颯卻一躍而上‘欲’生擒那面紗男人,那面紗男人見勢不妙,身形一轉(zhuǎn)急逃而去,臨走時,不知拋下一個何物,碎裂之聲乍響,但見眼前一片白茫茫‘混’沌世界,找不出東西南北。
“該死,‘迷’霧瘴”司空颯咬牙低罵,“屏住呼吸,小心中毒。”
云萱忙地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心跳急促,只覺自己又僥幸逃過一劫。
好一會那白‘色’瘴氣方才散去,司空颯也不便多做停留,因為,方才那一聲碎裂之音,早已驚動了左右四壁。牢房里頓時開始鬧哄哄一片,直至睡夢中的季無常驚醒后帶著大隊人馬急急趕來,卻見守‘門’的兩個獄卒早已被人打得暈死過去,而牢房內(nèi),卻是慌‘亂’動‘蕩’,那聞著便讓人嗆鼻流眼淚的白‘色’瘴氣依舊殘存,季無常迎面而來,頓時眼淚鼻涕橫流,忙地派了身側(cè)手下,挨個囚牢的仔細檢查。
不一會,那挨個檢查的手下中有人匆匆來報,季無常聽了那手下的話,不禁面‘露’驚慌,忙地大呼不好,眾人手慢腳‘亂’得朝著最里面的那間單獨收押云萱的囚牢奔了去。
待到季無常跌跌撞撞沖到云萱的那件囚牢前時,不由驚得心臟跳出了嗓子眼,面前‘潮’濕臟‘亂’的地上,云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嘴角殘存著幾粒米飯,身邊是碎裂的碗片,幾只同樣口吐白沫的耗子也‘挺’尸在云萱的附近。
完了,這下真完了……季無常自己也險些暈死過去
…………………………………………………………………………………………………………………
季無常站在云萱的‘床’前,視線落在錦繡為云萱擦拭額頭稀罕的手上,季無常搓著手不停的來回踱著,心下的懊悔千千萬萬。一旁的師爺也是滿臉的焦憂,仿若下一秒天便會塌下來般。
看著丫鬟將那端進來的‘藥’汁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季無常暗嘆了口氣,怪只怪自己公報‘私’仇,險些釀成大禍
原本以為將云萱好好的晾著十二個時辰,好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吃些苦頭,沒想這會,竟給自己惹來了莫大的麻煩
季無常盯著那黃‘色’的‘藥’湯皺眉沉思,所幸自己趕到及時,否則,這云掌柜被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害死在自己的地盤,自己這仕途也就到頭了
是誰?為什么要這樣栽贓嫁禍讓自己背黑鍋?季無常‘胸’腔因為憤怒和后怕而急促起伏,就在這時,‘床’榻上傳來一個聲響,卻是沉睡了好一個上午的云萱終于懶懶的翻了個身。
“云掌柜,你可終于醒了?可把我們嚇壞了”說話的,是季無常身邊的那個師爺,而季無常則是隔著一張桌子站著,遠遠的瞧著云萱,眼中的擔憂和后怕卻是何那師爺無異。
云萱將計就計,聽著季無常一行的到來,她忙地假裝成中毒的模樣來引起季無常的恐慌。如此一來,她便可以順勢離開那‘潮’濕臟‘亂’的囚牢,暫時得以保全‘性’命,二來,也給那季無常一個警戒。
這會,看到季無常眼中那股囂張和傲慢盡去,滿滿的盡是那種恐慌和后怕,云萱心下暗笑,這些仕途之輩,還真是十萬分的謹慎小心,果真應(yīng)了那句話,螻蟻足以摧毀一座堤壩。季無常的眼中,云萱想必自己就是那只螻蟻,有可能會影響到他仕途的螻蟻,所以,季無常不得不兼顧。
云萱心下早已看透了季無常所想,可是,面上卻依舊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忙地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卻不小心滾到了‘床’下,這可嚇壞了那師爺,想要來扶,卻被錦繡擋在身前。
讓云萱意外驚嘆的是,經(jīng)歷了牢房毒殺那件事后,季無常竟然決定放云萱回去。
云萱覺得驚詫,她料想了許多種結(jié)局,但就是沒有料到會這樣收場
“為什么會這樣?那個死者家屬難道沒有狀告我們主仆嗎?還有季大人,你不是也說過了十二個時辰便要提我審問?”云萱求證似的驚問。
季無常搖了搖頭,八字須撇了撇,“人家死者家屬都同意撤除狀紙跟你們‘私’下和解,我們做父母官的,也不能強行違逆了百姓的意思更何況,五百兩雪‘花’銀,誰能抗拒的了?難怪都說錢能通神”
‘私’了?云萱吃了一驚,自己這個醫(yī)云堂的掌柜,手中握著醫(yī)云堂財權(quán)的她都尚在這里,又是誰那么大手筆竟然不經(jīng)她的同意,便擅自做主對那死者家屬許諾賠償?shù)模课灏賰裳āy?天哪,就是變賣了現(xiàn)在所有的身家,云萱也湊不齊那五百年雪‘花’銀啊
云萱只覺眼前開始發(fā)黑,這回,她是真的而不再是假裝,伸手扯住那師爺?shù)囊滦洌扒笄罄蠣斶是罰我坐牢吧……”
………………………………………………………………………………………………
既然一切的風‘波’以五百兩雪‘花’銀宣告結(jié)束,為了平息憤怒,趙大趙二當前還得在牢獄里再呆上十天半個月的,而云萱,卻是被率先放了出來。
季無常特地派了倆馬車如送瘟神般將云萱從西街衙‘門’攆了出來,云萱在錦繡的陪同下坐在馬車里,滿腦子里盡是那師爺最后的一句話,“……還沒見過想求著坐牢的,是東街百草閣的馮掌柜為你墊付的雪‘花’銀……”
馮伯的家底云萱也是略知一二,老兩口一輩子被楚觀云兢兢業(yè)業(yè)的打量著‘藥’鋪子,五百兩雪‘花’銀對他們二老而言只怕得節(jié)衣縮食攢上兩輩子。
那么,到底是誰一擲千金為云萱解了這個圍,云萱已經(jīng)不需多想了。云萱咬著‘唇’,視線透過紗窗看向外面天空中那漂浮著的幾朵白云,只在心里長嘆了一口氣。
(https://www.dzxsw.cc/book/102388/538560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