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偷窺

　　東坡村是京都附近的產(chǎn)糧大村，村中的富戶很多，這使得東坡村的房屋走向也出現(xiàn)了兩極化。,　。東面住的是富裕戶，而西面，卻是散落著貧困戶。徐****的家境據(jù)說是在村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貧困戶。所以，云萱不費吹灰之力，便在最西面靠近田地的那一片找到了徐****的家。

　　云萱和錦繡站在村西口那棵禿了葉的光丫子老槐樹下，遠遠便瞧見那一圈低矮的籬笆墻護院，簡易的兩根木柱上搭著一方茅草，勉強算是一個院‘門’了。

　　****‘門’前是非多，徐****的家似乎有點偏離村子口，建在這最西面靠近田地的地方，＊　農忙的時候這處應該是熱鬧的惡，可是現(xiàn)在是隆冬，田地里的收成都完結了，村民都悶在了家里取火閑聊，是以，這一片就顯得格外的僻靜了。

　　徐****家‘門’口的那條不平小路，因為前兩天下過了一場凍雨，原本凝著一層碎碎冰屑的小路，恰逢今日初見暖陽，便開始解凍，人走在上面稍不留神便會摔一個大跤。

　　還好云萱有錦繡的攙扶，這次順利的移到了徐****家的院‘門’前。

　　走進那院中，抬頭便見幾間低矮的泥土胚子，典型的危房。院中散落著幾只閑庭信步的蘆‘花’‘雞’，見云萱進來，那幾只‘雞’全都歪著腦袋好奇的瞧著云萱，咯咯咯的叫成一氣。

　　屋子大‘門’是半開著的，上面掛著一面半截的灰布簾子，正是燒早飯的時辰，徐****家靠西的那面小灶房的煙窗上隱隱可見裊裊的青煙飄出。

　　云萱和錦繡對視了一眼，二人沒有進正‘門’，卻是徑直朝著西面那間小灶房走了去。

　　灶房很小，卻是熱氣騰騰。屋頂人為戳開了兩片瓦塊，有淺淺的光線從那里打下來，落在那放著幾個碗筷的泥土灶臺上，鍋里似乎在熬粥，咕嚕咕嚕似是沸騰了的水，陣陣小米粥的香味從鍋中溢出，卻不見徐****的身影。

　　云萱和錦繡站在那鍋臺邊，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卻仍不見徐****的身影，就在二人準備開口召喚的瞬間，突然，那毫不起眼的灶臺后面的柴禾中，卻傳出隱隱的動靜。

　　動靜很小，卻依稀可見那柴禾堆在有規(guī)律的晃動，伴隨著那晃動的，還有‘女’子壓抑的****和男子粗重的喘氣聲傳出。

　　云萱和錦繡忙地躲到了這邊的一口大水缸后面，視線不由得投向那堆滿了柴禾的地方，一臉的疑‘惑’。再看對方時，都看到了彼此眼中自己那羞紅了的臉。

　　“掌柜的，我們怎么辦？就呆在這里？”錦繡雖是未經(jīng)人事的大姑娘，但那柴禾之中正在進行的事情，她也能朦朦朧朧猜到一星半點。一張臉憋得比茄子還要紫紅，壓低了嗓音咬‘唇’輕問。

　　云萱雖說在這方面知曉的遠比錦繡要多，但是，當她真正遭遇到這種事情，自己羞澀之下也是沒了主意。“先不要動，看看再說。”

　　云萱這話一出，錦繡的臉燥得更紅了，由茄子又轉為了番茄。只得將眼睛緊閉上，側過臉去。

　　云萱畢竟是經(jīng)歷了現(xiàn)代文明的熏陶而來，加之自己本就是學醫(yī)出生，所以，短暫的羞澀和不適之后，她倒是能鎮(zhèn)定自諾的繼續(xù)觀察著那邊柴禾堆中的動向。心下卻在猜測是那個‘女’人是不是徐****本人？

　　好一會，那柴禾中有規(guī)律的搖晃突然毫無征兆的強烈起來，有些地動山搖的感覺，柴禾堆中的男人似乎是準備爆發(fā)的猛獸，而那‘女’人也開始了斷斷續(xù)續(xù)高高低低的****，似痛非痛，似癢非癢，聽在耳中，似乎有一只貓爪在心口狠狠撓過一把。

　　男人的呼吸粗重急促到溢滿整間狹小的灶房，而那‘女’人的卻在這個時候喘息著開了口：“劉、劉員外，奴家、明年開‘春’的稻谷，呃……就全仰仗你了……”

　　云萱心下一緊，劉****的聲音她記得，果真是她云萱心下啞然失笑，這個劉****，為了一袋稻谷都可以這樣豁出去，更何況被張公子收買呢？想來，那張公子也是有些能耐的，像劉****這樣的極品人物都能被他尋得到，云萱是不是應該對著張公子的棺材跟他說聲佩服呢？

　　男人沒有回應劉****的話，只是報以了更為瘋狂的沖刺，柴禾地動山搖，異常暴風雨即將襲來。

　　頂層有幾捆柴禾終于耐不住那強烈的動作滾到了地上，柴禾堆中‘露’出了一抹耀眼的光亮，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不著的身體，劉員外終于在云萱和錦繡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悶哼一聲徹底的爆發(fā)了。看著那兩具痙攣的身軀，云萱和錦繡面面相覷，二人的臉上皆閃爍著復雜尷尬的神‘色’，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視線埋到了水缸的下面，只等著那對男‘女’趕緊完事善后。

　　劉員外終于起身拾起了衣物正悉悉索索的穿戴著，而那劉****卻是依舊赤果著身子陷在那堆柴禾里，不知要做些什么。

　　“劉員外，你先前跟奴家的許諾可不能不兌現(xiàn)啊，明‘春’的稻種要是沒了，奴家可真要喝西北風了啊……”劉****黃鶯般嬌滴滴的聲音再次從柴禾堆中傳來。

　　劉員外的聲音隨即也響起，帶著完事后的疲乏，伸手在劉****飽滿圓潤的‘胸’脯上捏了一把，笑罵著：“你個小‘騷’娘們，將劉爺我伺候的爽了，別說谷種，就是你們母子這一年的口糧，我也是給的起的哎，聽說你過兩日要去應天府？真去？”

　　劉****從柴禾堆中坐起身子，慵懶的將一旁的半新舊棉襖往身上套，一邊道：“這大冷天的我才懶得跑那么遠的路呢，可這不是沒法子嘛，收了人家的銀子哪能不為人家做事呢？再說了，張公子我們可不敢得罪，聽說那人有錢有勢的……”

　　“果真又是被收買的，還以為她一個****家是正經(jīng)人呢……”錦繡伏在云萱的耳側，用只有她們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低低的咬耳朵道。

　　云萱也是面有慍怒的點了點頭，先前在包子鋪里對徐****心生出的一絲同情這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就在那徐****和劉員外一邊穿衣一邊**的當下，外面正屋那里突然傳出了一個孩子微弱的啼哭聲，間或還夾雜著含‘混’不清的呼喚：“娘……”

　　“你兒子在喊你呢，咋還不去？”劉員外笑著對那氣定神閑的徐****打趣道，雙手趁勢又在那劉****的身上不老實，那劉****聽聞她兒子的哭喊不僅不為所動，反倒被那劉員外的上下其手而逗得咯咯發(fā)笑，笑的‘花’枝‘亂’顫。云萱和錦繡面面相覷，二人眼中都看見了對方壓抑了的怒火，這世間，竟然還有這樣荒謬的娘親？

　　那孩子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一聲一聲的喚著娘，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徐****不耐煩的從那柴禾堆中跳了下來，朝著那正屋的方向輕啐了口，叉腰低罵：“該死的喪‘門’星拖油瓶‘藥’罐子，老娘的好光景全毀在你們一對糟糠父子手中了，我呸”

　　劉員外笑瞇瞇地****著徐****，“到如今罵又有什么用呢？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但總歸是你前夫的種，就算是留給你的一個念想罷了。好歹你都拉扯那孩子幾年了，苦也吃了，現(xiàn)在全村都在念你的好，都贊你是繼母卻勝似親娘，你再咬咬牙堅持個幾年，我也再聯(lián)合其他幾大鄉(xiāng)紳舉薦舉薦，指不定那貞節(jié)牌坊還真就非你莫屬了。到時候，你的好日子不就來了嗎？只是，可不要忘了我的好喲……”

　　聽了外面那二人的對話，云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孩子并非徐****親生。又因為玥國是禮儀之邦，朝廷每隔十年都由各地推舉出一些賢淑貞烈的‘女’子來作為表率，嘉獎除了一座顯赫的牌坊外，還會另賜黃金良田。原來，徐****這樣費心費力的做，是圖的這些個目的啊，真是讓人震驚

　　徐****怒極猙獰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笑，瞇著眼挑著一雙細眉似在盤算著劉員外說的話，“沒錯，再忍幾年，等到翻身了，再除去那個拖油瓶也不遲咯咯咯……”

　　劉員外拍了拍那徐****‘挺’翹的屁股，壓低嗓音叮囑道：“好了，既然決定好了，你可就不能搞砸了，趕緊去吧，那孩子嗓子都喚啞了，讓人聽見可不好……”

　　徐****點了點頭，扭著腰肢急匆匆朝那灶房外小跑了去，一路跑還一路尖聲喊道：“我的兒，娘來了……”

　　這邊的劉員外瞇著眼，朝著徐****消失的方向冷嗤出聲，整了整身上光潔的綾羅綢緞，又正了正頭上那頂皮帽，方才彎腰鉆出那灶房，急急而去。

　　這邊的云萱和錦繡終于長喘了一口氣，從大水缸下轉了出來。錦繡一年的憤慨，雙手緊握了拳頭，就要沖出去揭穿那徐****的面具。云萱攔住了錦繡，叮囑她莫要沖動行事。

　　錦繡一臉的不甘，“掌柜的，這樣的‘女’人起初我還真有些佩服她，一個****帶著孩子多不容易，可是你看，這這這，簡直就是蛇蝎心腸，還行為不檢點這樣的人，該死”

　　云萱皺了皺眉，將錦繡拉扯著偷溜出了徐****家的小院，來到了村西口那棵大槐樹下。“你現(xiàn)在沖上去揭穿一切又能如何呢？剛才的事，說出去誰信？大家只會認為是我們兩個記仇而惡意誣陷她，這不僅不會為我們帶來好處反倒會‘弄’巧成拙”

　　“那依你說，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做？”錦繡一臉不甘。

　　云萱揚了揚眉，“我們先回去，待到今晚入夜之后，再來這東坡村”

　　“那是要做什么？”錦繡疑‘惑’追問。

　　云萱抿‘唇’冷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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