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打罵
第五十一章打罵
盡管司空颯似有慍怒,然,云萱卻絲毫不懼,心下反倒更堅信了他必定會跟自己合作賺錢。因為,司空颯在央求她出手為他姑母診治時,曾給了她一個允諾,云萱自然不會輕易錯過這個允諾
果真,云萱的猜測一點不假,司空颯思索琢磨了一陣,終于應下了云萱的提議。
“我真是不解,你一個‘女’子,為何男兒裝扮‘混’跡京都?是因為錢還是其他?”既然雙方剛剛已達成合作伙伴,司空颯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盤問云萱底細的絕佳機會。
: 3w.云萱淡然一笑,也沒打算怎么遮掩,只道:“我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錢,是必不可少的”
“你的家人和朋友呢?”司空颯又問,“不瞞你說,你這‘女’扮男裝的做法,在當今天下真乃獨特”
家人和朋友?云萱有些‘迷’惘了,那是一個遙不可及的話題了。當下便是皺了皺眉,“司空樓主,我們只談買賣,不說其他,行嗎?”
司空颯微愣,盯著云萱的眼神反倒更是好奇了,見云萱刻意轉(zhuǎn)移話題,也只得訕然一笑,將話題扯到了他處。
因為司空姑母的垂愛,外來的云萱終于得到了在山澗隨意走動的自由,趁此機會,云萱便打算將在這山間好好走走看看,一來賞閱這山中美景,二來,為自己那些即將付諸實施的‘藥’田好好選址規(guī)劃一番。
司空颯許是擔憂云萱在山間‘迷’路,特意安排了錦繡和良緣伺候在云萱的身側(cè),云萱知道錦繡身懷武藝,而良緣又剛從懲戒堂出來,這正巧趕上云萱‘春’風得意之際,心下雖雖對云萱不懷好感,但礙于司空颯的威嚴,良緣卻也不敢拿云萱怎樣
云萱雖是在錦繡的陪同下,將那山間風景地勢看了個大概,而那良緣卻一直撅著個嘴,不緊不慢的尾隨在她二人身后,也不言語,三人好生尷尬。司空颯那么‘洞’悉一切的人,自是知道云萱和良緣之間的小過節(jié),卻偏偏將二人編派在了一起,云萱也沒有拒絕,因為她知道,司空颯這般故意安排,必是有著一定目的。
懲戒堂一事,良緣怕是已將云萱記恨上了,然,云萱卻是覺得錯不在自己,而在良緣。如若不是她借那些挑夫之手故意整云萱,也不會落到那般地步。
受罰也是自找,云萱自是不將良緣的小別扭放入眼角,她不跟云萱翻舊賬,便已是寬容了。是以,云萱在山間走走停停,不時跟那錦繡探討一番,無視身后那雙隱著仇恨的目光。
一連三日,云萱終于在山中選好了幾大塊‘藥’地,打算先拿那幾塊地做番實驗,如若效果不錯,則繼續(xù)在定風村內(nèi)推廣。云萱依著那地勢的走向和周遭采光取水的情勢,一一安排好了栽種的‘藥’草。
‘藥’草‘性’能有異,生長習‘性’自然也是不同。有的喜光,有的好‘陰’,有的耐干,有得需雨‘露’豐足。何時鋤草,何時灌溉,何時施‘肥’,何時捉蟲,云萱都將這些分‘門’別類,仔仔細細的寫在了一本厚厚的冊子上,事無巨細,然后‘交’給了司空颯,接下來,便是讓他安排得力的人手去伺‘弄’這些。
待到銀兩的分紅,司空颯要求實行責任制,‘藥’草尚未收獲之際,一切的風險和責任在定風樓。待到云萱按照比市價稍低一些的價格購進,其后,一切的風險便轉(zhuǎn)移到醫(yī)云堂的頭上過,與定風樓不再相干。
當司空颯將那提議侃侃而談時,云萱心下不禁涌過一絲冷笑,“司空樓主雖江湖中人,卻是也生意場上的‘精’英,這方案聽著不錯,似是對你我雙方互利,然,實際上,卻是極不穩(wěn)妥的,且對你我雙方都為不利,風險忒大”
“我怎么看不出?你倒是說說看”司空颯道,饒有興趣,看來,他對做生意,也不是排斥的。
云萱抿‘唇’一笑,只道:“時空樓主的方案,無疑是將我們生意合作伙伴生生隔離,試想想,趕上荒年成,‘藥’田產(chǎn)量受損,則會損害定風樓的受益。若是趕上醫(yī)云堂生意不景氣,那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再者,倘若年成不好,又跌價厲害,你我則更是雪上添霜。這個方案請恕我不能接受”
司空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似在思索云萱的話,一會,再度開了口。“云姑娘,你說的不無道理。既如此,那你可有更好提議?”司空颯笑問,眼中熠熠生光。
云萱笑了笑,伸手五根手指,“我們既然決定一起賺銀子,便要抱團過冬,互惠互利,只有這樣,風險才會分攤而不是復制”
“五根手指又是何意?”他繼續(xù)追問,“不會是五五分成吧?”
云萱點頭,“時空樓主果真聰穎,一點便明。你便負責這‘藥’草的栽種培植,我則負責這些‘藥’草的銷路,賺了銀子再五五分賬。多賺多分,少賺少得,大家躲擔待些便是”
司空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方才拍了案,“暫且就這么著了,先拿那幾塊地種來瞧瞧,當真生財,便在定風村內(nèi)推廣開來,不過,村民們都不知這‘藥’草的‘性’能,而你又遠在京都汶城,鬼醫(yī)那脾‘性’本就清高,再者跟你又結(jié)下了梁子,我擔心莽漢誤了這收成……”
云萱笑著打斷了司空颯的話,“司空樓主,這些你就不要擔憂,至于那‘藥’草的種植顧問,不出三日,我自會‘交’給你一個穩(wěn)妥的人”
“穩(wěn)妥的人?”司空颯念叨,面‘露’難‘色’,“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是不允許外人隨即進入,否則格殺勿論,你只是個例外。”
云萱微微挑眉,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促狹,只道:“司空樓主,你放心,我即已跟你為盟商,便不會讓你為難。畢竟,你雖是定風樓的樓主,但樓中卻有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凡事也得給眾長老一個‘交’代不是?”
司空颯聽了云萱的話,心中的擔憂似也稍稍落下,也跟著輕舒了口氣,訕笑道:“我就知道云姑娘你是一個有擔當?shù)模究諞]有看錯人,既如此,那此事就議到此處,我這幾日還有事需出山一趟,有何需求盡管吩咐楊長老便是”
云萱笑著起身,端了桌邊一杯茶,舉到司空颯面前,“那小云便已茶代酒,為司空樓主餞行了”
接下來的時日里,司空颯果真如空氣般從定風樓消失無蹤,定風村依舊如從前般,村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好不愜意自在。
墨竹坊,拔地而起的墨竹,遍布廊下,一陣清風拂過,蔥翠的竹葉從墨黑的竹竿間刷刷掉落,地面已是鋪滿厚厚一層。踩在上面,颯颯作響,仿若踩了一地的軟席。
曲折的回廊下,懸著大大小小的鐵籠,籠中卻不是鳥雀,卻是形形‘色’‘色’的小動物。有小白鼠,小兔子,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動物。
騎在廊下木欄上的‘藥’童,正垂首搗著面前的‘藥’,‘洞’開的屋內(nèi),不時傳出鬼醫(yī)嚴厲的訓斥。
“跟你說多少遍了,麻仁汁里不能摻和楊樹根,這樣會讓人失聰你這廢材,怎么就是記不住?這腦瓜子里到底裝的什么稻草,”
“師父,徒兒一時疏忽,是徒兒的錯,以后再不敢大意了。請師父責罰”唯唯諾諾的聲音傳出來。
“啪啪啪”幾聲清脆的聲響隨即響起,伴隨著那個‘藥’童吃痛的叫聲。‘門’外搗‘藥’的‘藥’童,手中的活計微頓,側(cè)著腦袋偷聽著屋內(nèi)的動靜,一個更為嚴厲的聲音隨即炸出:“再敢偷聽搗‘亂’了草‘藥’,仔細你的皮”那偷聽的‘藥’童一個‘激’靈,忙地探回了腦袋,垂首忙碌著手中的搗‘藥’活計。
云萱從墨竹林后繞出,手指輕拽著一根長長的竹枝,望著這邊正上演的打罵一幕,‘唇’邊掛著一絲冷笑。微微側(cè)首朝著尾隨身后的錦繡道:“看不出這鬼醫(yī),對外爭強好勝也便罷了,對自己的徒兒,卻也是這般嚴厲。”
錦繡笑著道:“就是,我聽著那鐵尺砍在手心的聲音,都忍不住心顛,更何況那些個少兒郎的學徒。姑娘,現(xiàn)在那鬼醫(yī)似是正火氣旺,咱還進去么?”
云萱挑了挑眉,抿‘唇’一笑,臉上閃過一絲算計,只道:“為什么不去?惹他惱的是他那些不成氣候的徒兒,又不是咱。現(xiàn)在就去,給那鬼醫(yī)火上澆點油方才好呢”
云萱抬腳便從那墨竹林子轉(zhuǎn)了出來,邁著優(yōu)雅步伐徑直朝著那打罵聲依舊持續(xù)的屋子踱了去。那垂首搗‘藥’的‘藥’童,直到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小巧徑直的繡‘花’鞋,再沿著那羅裙的裙擺一路看上,待到云萱‘迷’眼微笑的臉出現(xiàn)在那‘藥’童的視線中,那‘藥’童刷地臉‘色’慘變,不顧他師父的吩咐,一把棄了手中的搗‘藥’椎子,‘藥’草灑了一地。那‘藥’童也顧不得去拾那些灑落的‘藥’草,從那木欄桿上翻跳下來,朝著屋內(nèi)狂奔而去,“師父,師父,不得了啦!”
云萱一臉驚愕的怔在原地,看著那小‘藥’童奪路而逃的匆忙背影,不禁盯著身側(cè)同樣一臉驚詫的錦繡,指著自己的臉,只道:“我有那么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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