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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 圍城打援


  夜郎軍分出一小部分大張旗鼓地進行追擊,主力部隊卻在尋找合適的地方準備伏擊毋斂援軍。

  根據俘虜提供的情報,眾人得知毋斂王室在駕歐建有避暑山莊,如荔波城守不住,極有可能去駕歐躲藏。于是夜郎軍分兩路,一路從基長方向追向荔波城,一路直接南下在麻尾折而東行,兩路夾擊駕歐。

  由竹三筒帶領一支隊伍從基長、甲良、水利,氣勢洶洶逼近荔波城。荔波守將大驚失色,連都勻和獨山都沒守住,荔波如何能保?倉促之下派部分兵馬秘密護送王室家眷向西南逃往駕歐,畢竟王室之中的老弱病殘禁不起顛簸,先找個安穩地方躲起來較為妥當。荔波守軍則隨時準備沿漳江向打狗河撤退,引夜郎軍去追擊。誰會想到王室家眷沒在大軍保護之中?若不知有駕歐這個特殊地方,夜郎軍極可能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李小虎帶領另一支人馬南下麻尾,在黃后駐扎后卻不再東進,給駕歐留出一個空間。

  荔波守軍本無戰意,稍加阻擋就沿著樟江順流而下逃走了。當然敵軍并未走遠,而是隨時準備殺回來。竹三筒本欲分兵去追,但被姬林制止了。夜郎大軍未至,先鋒人數有限,如再分兵恐有危險。圍追王室的目的僅僅是迫使毋斂大軍回援,不必窮追猛打。重要的是要給毋斂王留下希望,如果來不及救援,毋斂大軍就不會匆匆往回奔了。以逸待勞,用兵常識也。

  于是竹三筒率軍駐扎在荔波城,靜候消息。兩軍扼守駕歐必經之路,卻不進攻,讓王室成員在避暑山莊度假,毋斂大軍必然要來駕歐救援。如果繼續追擊,目標逃散,伏擊援軍的難度反而加大。頗有點圍城打援的味道。

  毋斂軍占領百色后,一路高歌猛進,句町國節節敗退,毋斂王正在躊躇滿志之時,突然聽說都勻、獨山失守,猶如晴天霹靂。呆立半晌才下令大軍回援。

  來報信之人也不知敵軍來自何方。毋斂王邊走邊思索,既然是從都勻北門攻進來,最為可疑的就是且蘭國,其次是新晃,但新晃在楚軍壓迫下如何能夠騰出手來?也不可能是楚軍,楚國的手還沒伸到這么長。貴陽的貴山派也有可能,但明顯人數不足。那么只有且蘭國有這樣的實力了。

  毋斂王心中大恨,早知道就先打且蘭國,反正句町新敗,新晃無力自保,夜郎又要支援新晃,只有且蘭毫發無損。原以為啃不動青杠啃泡木,專揀軟的捏,現在看來策略有誤,應先將最大的威脅解決了才能勞師遠征。

  另一支毋斂軍隊在大將尹鐵臂帶領下將安順城團團圍住,夜郎大將軍馬永平指揮若定,根本就不出戰,若毋斂軍強攻,得付出巨大的代價。戴萬福也是悠哉游哉,該干嘛干嘛,絲毫沒有將毋斂大軍放在眼里。在他眼中,夜郎軍就是無敵的,只要竹三筒回援,敵軍必定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只需比拼耐心即可。

  尹鐵臂的主要作用是牽制夜郎國,為毋斂王進攻句町國創造條件。當然絕不可能不計代價地去攻城。僵持幾日,毋斂軍將安順周圍搜刮了一番,心滿意足地繼續圍城。安順之所以力量不夠,就是因為派兵支援句町,如今安順被圍,夜郎軍自然會從句町前線撤回,那么毋斂王攻打句町就輕而易舉了。

  當獨山被攻破的消息傳來,尹鐵臂驟然色變。男人開疆拓土為了什么?不就是讓父母、妻子、兒女和親朋好友過得好一點嗎?如果親人都死光了,縱然天下獨尊又有何用?既然夜郎軍已從句町前線回撤,尹鐵臂的戰略目標已經達到,就不必留在安順了。于是大軍開拔,匆匆向獨山趕去。

  姬林與董明忠等人坐鎮獨山,苦思打援之策。

  董明忠說道:“毋斂國溝壑縱橫,險關處處,隨處可以設伏,但要找一個能將敵人一口吃下的險關卻不容易,一是容納能力不夠,二是敵人不會一擁而上,見勢不妙極可能撤退改道。所以末將以為,既然敵軍一定要救援駕歐,那么必經之路上無論險關有多少,敵軍都必然一一去攻打,一次次消耗下來,敵軍就徹底完蛋了。”

  王云琪橫了他一眼,說道:“盡出餿主意。敵軍一關關攻過去縱然是好,只怕還沒打完毋斂軍,新晃早就灰飛煙滅了。”董明忠作為舞水大戰的三軍統帥,何等威嚴,但在王云琪面前卻是唯唯諾諾,只得點頭稱是。

  姬林說道:“董將軍言之有理,這樣打代價最小收益最大;五師姐也說得不錯,須得速戰速決。”王云琪氣急:“這不是廢話?”姬林笑道:“我們在敵人的老家設伏,顯然每一處都在敵人意料之中,絕無出其不意之效。敵人小心周旋,耗時必多。不如我們在最不可能的地方設伏。”

  眾人無不大愕,何處才是最不可能的地方?姬林解釋道:“敵人從安順和百色兩處返回,按道理也會從兩路回援駕歐,即使兩支軍隊先到獨山城匯合,也會分兵兩路進行救援。畢竟一路猛攻的效果不如兩面夾擊。當然如果是平原也可快馬奔馳,但毋斂地形負責,大軍互相擁堵,只有分開才能迅速到位。”

  眾人無不點頭。姬林繼續道:“我們伏擊的地點就在大型壩子上,周圍無遮無擋,一馬平川。敵軍回援必定心急如焚,在過險關時小心翼翼耽擱了時間,在平壩中必定要匆匆趕路,甚至發足狂奔。壩子容量足夠大,可以一口吃掉。而目前我們暴露的兵力就是先鋒軍,敵人不知我們大軍就在后面。”王云琪拍拍手說道:“好好好,我想起了昭通大戰,就是在迤那大壩子上誘敵出擊的。”姬林說道:“那就勞煩五師姐給董將軍講講迤那大戰的情況,以董將軍大才,必能取得輝煌戰績。”董明忠雖然也聽說過金鼎諸俠的精彩歷程,但細節卻不可能了解,如今有現成戰例可以借鑒,如何能夠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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