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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西晃山誘殺


  芷江極其秀麗,物產豐富,民風淳樸,楚人料不到西部蠻荒之地有此人間天堂,還在做著繼續西進的美夢。城門守衛目空一切,以俯視眾生的目光看著來往行人,突然看見三個青年獵戶走了過來。“站住,干什么的?”守衛的問法與其他城池如出一轍。俞大龍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回官爺,小的三兄弟是西晃山的獵戶,到城里賣獵物,換點鹽糧布匹。”一守衛漫不經心地說道:“莫不是奸細吧?”這也是守衛的經典問法,并不代表懷疑。就如問你吃飯沒有,只是打招呼的方式,并不代表他想請客。俞大龍故作驚慌,忙將獵叉丟在地上,掏出銀兩遞過去。楚國軍紀嚴明,那人不敢收,但心中舒坦多了。一推攘,銀兩就掉在了地上,俞大龍蹲下去撿,突然抓住守衛雙腳踝狠狠一拉,守衛仰天倒地,俞大龍撿起獵叉狠狠叉在守衛脖子上,隨即拔出來,鮮血立即噴起兩股。俞二龍與三龍同時動手,一人搶了一匹戰馬,隨后再搶了兩塊盾牌,翻身上馬,俞三龍將俞大龍拉上馬背,打馬就跑。

  楚人何曾吃過這種虧,守城楚軍立即縱馬追出,另有軍士打起銅鑼,通知大隊人馬前來接應。

  大龍和三龍合乘一馬,自然沒有二龍快疾,二龍不得不放慢速度,尾隨而來的五名楚軍大喜,漸漸拉近了距離。楚軍取出弓箭射擊,二龍三龍用盾牌擋接,居然將馬匹一起護住了。大龍也取下馬匹上掛著的弓箭,開弓射出,卻毫無準頭,左一箭右一箭,只有一箭射到一楚人跟前。楚人哈哈大笑,放心急追。

  三龍看見地里有六人在耕種,忙大叫:“大老表,三表叔,救命哪。”隨即向田埂跑去。一人罵道:“倒霉,這種親戚,把老子連累了。”扛起鋤頭轉身就跑。人哪里跑得過馬,兩匹馬轉眼就超過了六人,五名楚軍轉眼即至,也不理會六人,徑直向二馬追去。哪知有兩人舉起鋤頭同時向最后一匹馬挖去,戰馬一聲悲嘶,跌倒在地,馬上楚兵出其不意,跌下馬來,被另一人一鋤砸在頭上,頓時腦漿迸裂。

  其余楚軍聽到動靜,回頭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燒,回馬向六人殺來。前面二馬也回過來支援六人。雖然六人徒步,但農民力大,揮舞長鋤把亂砸,楚軍暫避,三個獵戶就趕回來了。九個打四個,人多的略占上風,由于擔心其余楚軍追來,九人邊打邊逃。六人徒步,逃跑速度大大減慢。

  四名楚兵不慌不忙地跟著,很快大隊楚軍就追來了。逃跑的幾人眼見一個商隊迎面而來,紛紛打招呼,明顯是熟人。幾人翻身上馬,將貨物不斷丟在地上,狂奔而逃。一群人跨過一座小橋,立即用鋤頭猛砸,將橋砸垮后繼續奔逃。楚軍隔河射箭,哪知商隊也有自保的武器,紛紛取出盾牌抵擋。楚軍試著過河,突然發現河水很淺,于是縱馬過河,狂追過來。

  突見一隊新晃兵迎面走來,見到有楚兵追來,新晃兵慌忙掉頭就跑,將馬背上的糧食袋紛紛丟在地上。楚軍精神大振,平時這些新晃兵都躲在山上,這隊運糧的恰被遇到,于是加緊追趕。不一會,一群參加巡邏的新晃兵趕來支援,眼見楚軍勢大,立即斷后,掩護運糧隊撤退。

  運糧隊扔掉糧食后跑起來果然快疾,匆匆朝河邊跑去,巡邏隊大叫:“走錯了。快上山,楚軍水戰厲害。”等大隊新晃軍沖上山去,運糧隊才慌慌張張倒回來,反而變成斷后的了。楚軍看得哈哈大笑,難怪一路勢如破竹,就這素質,還能抵擋強大的楚軍?

  楚軍將領倒不急了,只盼還有新晃軍前來營救,好一并解決。于是逃的慌亂,追的悠閑,慢慢向西北跑去。果然天從人愿,陸續有幾隊新晃兵加入逃竄的隊伍,均是想來救援,見楚軍人多勢眾,軍威嚴整,武器犀利,紛紛掉頭就跑。有的鞋子掉了都不敢撿。新晃軍有騎兵,更多的是步兵,楚軍也是如此,為了等到大隊人馬一道,楚軍騎兵慢慢追敵,而新晃騎兵顯然也不敢將步兵丟了獨自逃命。于是浩浩蕩蕩地向西晃山行去。

  山勢漸陡,新晃騎兵下馬扳石頭往下砸,楚軍稍稍一讓,石頭就砸空了,再扳幾下就扳不動了,畢竟石頭不會乖乖擺在地上,倉促之間如何能夠動搖巨石?新晃騎兵見無石可砸,又翻身上馬,慌慌張張追趕大部隊去了。楚軍悠哉游哉地一路追來,只覺所打之仗以此次最為滑稽,新晃軍人數也算眾多,卻毫無章法,有的人沖前跑后,一點建制都沒有。正規軍絕對是秩序井然,斷不會這般亂七八糟。

  漸漸進入大山,山上溪水潺潺,許多人累了就蹲在溪邊喝水,后面的人不斷催促,驚慌不已。再跑一會,山路漸漸變窄,僅容一人行走,但追兵越近,新晃人被迫進入山谷分散進山。楚軍更喜,山谷之中更易追擊,不怕新晃人插翅而飛。于是尾隨追進。

  山谷狹長,但終有走完的時候,先頭人馬開始往山壁上爬,速度驟降,后隊無法前進,很快就擁住一堆,楚軍哈哈大笑,立即發起沖鋒,殺敵建功就在此時。

  新晃軍拼命阻擊,但楚軍越來越多,漸漸抵擋不住,形勢危在旦夕。李小虎早已爬上山崖,見楚軍已全部進入山谷,令旗一揮,一塊塊巨石從兩邊山壁滾落下去,帶起陣陣風聲,楚軍驟然遇襲,再是精兵也慌亂了一陣。驀然一根根巨木砸了下來,楚軍無法閃避,瞬間死傷無數。緊接著一捆捆小米秸稈被推了下來,楚軍將領大驚,叫道:“趕快撤退,敵人要用火攻。”其實不待他喊,后隊已經在撤退了,奈何谷口石如雨下,不但砸死了無數楚兵,還堆積起來阻塞了退路。不一會,火苗竄了起來,楚軍立即滅火,奈何一支支火把不斷投擲下來,干燥的小米秸稈迅速燃燒起來,火勢越來越猛。再后來就是一捆捆松枝被丟下來,松枝有油,也更加熬火,一股股濃煙冒起,楚軍轉了幾圈,東南西北都弄不清楚了。

  新晃人留一部分加柴,其余人馬均守在山谷四周,有人逃出就一擁而上將其擊殺。楚軍再是精銳,好漢也抵不過人多。而許多楚兵甲胄燒熱,燙得哇哇大叫,不得不將甲胄脫掉,等沖出山谷,自然就是給新晃人送菜。

  大火足足燃燒了兩個時辰,天早已黑了,楚軍能站立的已寥寥無幾,但凡火災,燒死的都沒有熏死的多,無數精兵都缺氧窒息而亡。李小虎道:“第一隊精兵,從上至下,將所有敵軍尸體刺一遍,不能放走一個活人。第二隊,手執盾牌為第一隊護衛,防詐死的敵人驟然反擊,第三隊,點火把為前兩隊照明,第四隊,為第三隊補充火把。”于是殘酷的大清掃開始了,楚人全軍覆沒。

  李小虎坐等天亮,令人將完好的兵刃和甲胄收起,帶回去清洗干凈,再修補一下還可以裝備精兵。最后將敵軍尸體全部掩埋,不讓其他楚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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