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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飛升之后


  東極峰頂,霧海翻騰。朝陽尚未升起,于云中隱沒。金光即將閃耀,暫時隨著云霧游走,幻化非常。

  峰頂峭壁,一青衣男子盤坐崖邊,一柄寶劍置于雙膝,雙目微張,似欲一觀朝陽噴薄之景,又似流離萬象之外。遠遠一看,男子猶如一把入鞘寶劍,立于山巔,感受其此時雖無絲毫氣勢,但寶劍若出鞘,必石破天驚。

  劍皇是也。

  金光初漏,山路之上,現出兩道人影,一僧一道,兩位老者互相攙扶。

  “沖明,智亮,多年不見了。”劍皇睜開雙眼,轉身看向剛剛上山的僧道。

  “見過小師祖(劍皇)。”兩位老者向劍皇行禮。那叫沖明的道士先開口說道:“小師祖此去怕是相見無期。后輩特來送行。”智亮老和尚接著說:“先生對我派有恩,小僧亦特來相送。”。

  二人說完,便盤膝坐下回復內功,不再言語。

  天光漸亮,紅日已出,蒙蒙的山路逐漸清晰。不多久,又上來了幾人。

  為先的是個黑衣老者,行走之中自帶龍虎之勢,仔細觀瞧,其人好似潛龍飛升,霸氣外漏。在黑衣老人后面的是一對夫婦。那二人男才女貌,恩愛有加,逍遙非凡。讓靜虛等人無法的阻斷之力,這對夫妻好似毫無在意,上山連“大氣都不喘”一下。

  “九陽魔君是你何人?”感到那黑衣之人所修功法有些熟悉,劍皇問那黑衣人。

  “在下龍離,九陽魔君便是家師,”黑衣老者聲音一出如炸雷翻滾,似波濤翻天,氣勢非凡,“晚輩不才,現統領九日冥教。百年前我本可飛升,但為一睹劍皇風采,看看秒殺我師父的人是何種奇才,特意多次自廢功力,推后飛升之期。”

  “呵呵,倒是奇才。你這魔功較之你師父也不遑多讓,若早生幾十年,那九日冥教怕是沒有你師父的位置了。”劍皇對這名叫龍離的魔君的敵意似乎并未在意,略過他,面帶微笑地那對夫婦說道:“侄女,林和尚死了嗎?”

  “葉叔叔最壞了,爹爹早飛升了。爹爹托我帶話給您,說他先走了,祝叔叔您被雷劈下來。”那對夫婦的妻子笑道。

  “呵呵”劍皇莞爾,“你那不守戒律的和尚爹飛升的事,我可是知道。當時我還在這東極峰送了道劍氣在他的禿頭上呢,哈哈......”

  說完話,三人散開,盤膝穩坐,恢復功力。

  天已大亮,劍皇仍舊沒有飛升準備,在座之人似乎也看出他在等人。

  時值中午,峰頂已有數十人,其中便有那沖虛兩個徒孫。峰頂人人沉默不語,都準備好看看這二百年的傳奇以何種方式離去。

  夕陽西下,時值黃昏。劍皇雖然仍沒有動作,但眾人也不急。飛升之事,各有不同。在百曉生所錄的幾次飛升事件中,大多數高手都會為飛升調整身體狀態,以應對緊急情況,所以飛升之前都會有幾天的“沉默”。

  就在夕陽馬上就要落山的時候,終于又來了幾個人,而劍皇似乎也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這一行數人狼狽不堪,除了內力空虛,似乎還有與他人爭斗過的跡象。不過,在幾人中,卻有個女子周身上下毫無不妥,“干干凈凈”輕輕松松上得山來。

  “傾城,你來了。”劍皇說。

  “師父,我來了。”那女子回答。

  “既然你來了,我也該走了。”

  “師父,我,現在可能勝您?敗您?”女子突然氣勢迸發,徐徐向前。周圍年輕高手不知事情原因,站定不動,但幾個老輩高手卻連連后退,在他們眼中,年輕女子就好像是個煞星似的。

  “尚且不能。”劍皇也不在意女子的攻勢,慢聲回答道。

  “我會努力的,您先走,我隨后就到。”女子聽完劍皇的話后緩緩收回氣勢。走到劍皇面前,拜了拜,說道:“師父,我會想您的。還有,亂門先祖說,請您辦的事他有些猶豫,若是在仙界找不到她就不要找了。這么多年過去,她可能還恨亂門先祖。”

  “呵呵,我知道。”劍皇起身,背向女子,“師父去也!”

  劍皇說完話后,在眾人尚未看清動作之時,寶劍已然出鞘。沒有絲毫內力運用景象,沒有天雷,沒有雷云,劍皇只是寶劍輕輕一揮,那劍鋒所指之處,空間盡皆碎裂。

  后面眾人木然。“這,這,這......”眾人無不驚嘆。江湖飛升多有傳聞,驚雷閃電,危險重重。飛升之人輕者扛過雷電受得輕傷離開;重的直接身死隕落,形銷魂滅。這幾乎算是隨手一揮虛空破碎之景,實在太過匪夷所思。無風無云,無雷無電,實在不符常理。眾人心中嘆道,這便是劍皇嗎,如此之能,怕是有一劍破天下的能力吧,天機所錄應該不虛啊。

  劍皇未理眾人,抬步邁進虛空,而后碎裂虛空逐漸閉合,消失的無影無蹤。至此,一代傳奇絕跡江湖。

  “師父,果然很強。”被稱為傾城的女子飛身下山。

  東極峰震動了,江湖震動了,天下震動了。這等輕描淡寫,奇幻無比的飛升實在是傳奇中的傳奇,無數江湖兒女涌向東極峰,試圖回味那一瞬的風采,體會那傳奇的一劍。

  但劍皇飛升真的那么簡單嗎?不。單說劍皇進入空間裂縫。在這世界與世界的虛空之內,各種力量揉入其中,雷鳴電閃,隕石縱橫,亂流不斷,危險無比。劍皇位于一處未名之處,周身護體罡氣閃耀,抵擋諸多傷害。不過,劍皇的護體罡氣閃爍不斷,時強時弱,似有不妥。

  “本想借這虛空混亂,除了你二人,沒想到竟是毫無作用。”劍皇獨自一人在這時空之內,念念有詞,像是和誰在爭辯。

  “葉傾城,你和我們同出一體,若是你沒有更高明的手段,想擊敗我們,覺我可能!”閃爍的劍皇逐漸分離出一個人。細看之下,除一身黑衫與劍皇不同外,其他絲毫不差。黑劍皇手中拿著把黑色劍體的寶劍,劍四周不斷有空間碎裂。

  “傾城,皇道雖然主導多年,但霸道他同樣在進步。我們三個的事太難太難。”一個白衣人影再次從本尊中分離出來。亦是面貌與劍皇相同,手中一把金光閃閃的寶劍,寶劍四周空間不斷融合。

  “哼!皇道,不如在這虛空中徹底來個了斷。到底是皇道無敵還是霸道強悍,手底下來見!”黑衣劍皇吼道。

  見黑衣和白衣“仍舊”相爭,劍皇本尊無奈說道:“我閉關二百年也滅除不了,飛升欲求擺脫你們也不成功,看來唯有一戰了。”

  劍皇嗖的拔劍,白衣黑衣也幾乎同時抬起寶劍。

  “戰吧!”

  “戰吧!”

  “戰吧!”

  說話間,三人開始在這未知之處戰斗。虛空之內劍影四射,無數虛空破碎,復合,再碎裂,再復合。三人打得難分難解。

  大戰不知多少時間,三人覺得到了決勝時刻,黑色、白色、黑白花色,三道光芒對沖。虛空中,一股巨大力量于產生。強勁力道破開了一塊極厚的空間屏障,三人瞬間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見,不知后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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