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盤問
第二十九節(jié)、盤問
日影偏西,費揚探知到身后來路上,有修士疾速飛掠追上來,人數(shù)在十多名以上!有了五頭章魚獸增幅的烏芒珠,使費揚的超感知堪比皓月修士的神識!
費揚沉下氣草叢中等大路上落后的車隊悠悠然眼前走過,看來這車隊中所有人都對迅速接近的匪修渾然不覺。
首先發(fā)現(xiàn)身后有異的是山秀峰,他兩眼微睜精光閃爍卻沒有回頭,而是悄悄提醒還在打坐的肖鵬舉。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松松垮垮向后倚在裝靈谷的麻包上,“睡”得口水直流了。這是費揚教的。
坐在頭車的秦越也探知身后有異了,緊張地回頭張望——
一時還看不見什么,有頃,身后官道上出現(xiàn)密密麻麻的小黑點兒,黑點迅速放大,看清是十?dāng)?shù)個以神行術(shù)奔行的修士了!
秦越連忙喝令車隊靠邊停下!他修為不高,眼力卻高,看出后面來人不好惹。再說人家的用意也不好判斷,可能是急著趕路,可能是比拼修為,就算什么也不為,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管得著么?
秦越雖是修士,可早養(yǎng)成商人的思維了,和氣生財不惹事。
神行術(shù)奔行的十幾名修士,呈一列縱隊超過停靠路邊的車隊,十幾雙兇狠的目光由尾到頭掃視整個車隊。
除了凡人車夫,每輛車上還三三兩兩坐著低階的修士,他們或神情戒備,或面露惶恐,或不知所措,更有兩個奇葩睡眼惺松擦著口水!
就憑這幫人押運?匪首齊老大冷笑。說實話,這支車隊運的破爛兒他還真沒看上眼!他眼里一是靈石,二是丹藥!那仨香爐頂?shù)男≥呾`石丹藥一大把!
娘的,這三只肥羊怎么就不見了!
眼線早上傳信兒,點子出坊市順最荒僻的一條小徑西去。齊老大當(dāng)時就納悶:西去?他們要進深山?會不會點子被跟醒了,慌不擇路逃往深山!
不管怎樣,消息看來是不錯了,因為另外兩家也往那面趕。
這仨小輩真不是一般的菜!對四大宗門弟子下手,匪修也多有顧忌的,要么不做,做必是不留任何活口!官道上人來人往,不留任何活口談何容易!他們往人跡罕至的深山跑,省事了!
齊老大修為在星光十重,散修能到這地步也屬罕見了,他手下的弟兄也多是星光五重以上修為,照理說是三支匪修中實力最強橫的,實則不然。他們背后的靠山,一位皓月期的修士是三家靠山中實力最弱的!
齊老大為此沒少受閑氣,眼睜睜看著人模狗樣的另兩家,一天天登鼻子上臉騎在自己頭上,很是郁悶無奈。
不過好在那兩家對齊老大的銀珠攢射頗為忌憚,也不敢明著來,只是暗下跘子。偶爾三家也有聯(lián)手的時候,如外來匪修想落腳紫云谷坊市,會遭三家聯(lián)手排擠。
紫云谷坊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足夠三支匪修滋潤過活了,誰也不愿意撕破臉于是大家達成一個默契:百十靈石以下的買賣誰搶到是誰的;百十靈石以上的三三分成;上千靈石的大家一起做!
而這樁買賣,據(jù)坊市里遞點的眼線說:至少六千靈石!而且是兩個星光五重、一個星光四重的小毛孩兒!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可能以為自己香爐頂仙門的身份誰也不敢動吧。
齊老大荒僻小徑設(shè)伏一上午也沒見點子過來,跟眼線的聯(lián)系又斷了。不對,別是給那仨小崽子耍了吧!原本他就覺得事有蹊蹺的,身上帶著六千靈石,不走大路回香爐頂,走小路進深山?!
齊老大率先反應(yīng)過來,抄近路上官道向前疾追!
一路上見幾撥兒離開協(xié)坊市的修士,可沒有一撥如眼線描述的:香爐頂修士,兩個星光五重、一個星光四重,年在十到十五歲間,其中一人使兩柄銅錘!
齊老大最后追上了秦越的車隊越過,他手一揮嘍啰封鎖道路截在車隊前面,動作整齊劃一。
秦越?jīng)]見過齊老大,但他常來紫云谷坊市,有關(guān)齊老大的事耳朵里早灌滿了!一看這陣仗手心出汗,兩腿發(fā)軟,卻不得不硬著頭皮下車,臉上堆下強笑抱拳團團作揖:
“齊前輩,各位仙師,晚輩有禮了!齊前輩一直手下留情,晚輩心存感念,也想拜您老的碼頭,只是無人引見怕打擾了前輩!”
齊老大絕非什么留情,只是覺得秦家太瘦沒什么營養(yǎng),邊這樣苦哈哈的商隊也不放過,紫云谷就沒人敢來了。齊老大是坐地匪,不干過江龍的絕戶買賣!
“讓你的人都下車!”齊老大沒一句廢話。
車上的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下車,有嘍啰挨個檢查過了,回道:“大當(dāng)家的,都下來了!”
齊老大一指下車的十來人,“這些都是你的人么?”
不待秦越回話,肖鵬舉憨聲憨氣地說:“我們哥倆不是!”
就算肖鵬舉不說,齊老大也注意上他倆了——香爐頂小道士,三人,修為星光五重四重,年在十四五歲!四項中兩項相符,還有兩項不符就不能是他們的障眼法么?如果他們會虛晃一槍,障眼法還在話下?
若他倆就是點子中的兩個,齊老大又覺得不太像,剛剛分明見他倆一付才睡醒的樣子,這會兒又自己跳出來說與車隊無關(guān),這心也太大了吧!
“既然不是為什么在車上?”不管怎么說,該問的還得問的。
“那個,就是那個白胖子,他拉我們上車的!”肖鵬舉裝憨到底。
“他還嚇我們呢,說路上不太平!”山秀峰幫腔,倆人在外門時分別是屯人和移民的老大,說到膽識智謀沒得說。
“是么,”齊老大轉(zhuǎn)向秦越,惡狠狠盯著他,“你什么意思?”
秦越就覺給錐子戳進肉里了,老實坦白心中所想——
“在下,在下看他倆修為高,人單純,結(jié)好不會有什么風(fēng)險,路上遇劫也是個依仗!”
“哼,拿我們當(dāng)槍使!”山秀峰憤憤然,“哥,咱不坐他車自己走!”
“我就說自己走,娘說了想占人便宜的最后準吃虧!”哥倆旁若無人說走就走。
“站住!”齊老大喝一聲放出星光十重的威壓。
哥倆身子一沉,但總算挺住了,齊齊驚問:“你干什么?”
“想走?沒那么容易!我問你倆:從哪來?干什么的?”
“從青鋒峽于家鋪子來,隨家父到紫云谷訪友!”山秀峰真報家門,真的才能唬住老江湖。
“他爹是俺舅!”肖鵬舉補這句有點滑稽,加深了他給人的憨直感覺,憨直人說話通常不摻假的。
“訪誰?”
“玉濁師叔。我于家世代劍修,家父訪玉濁師叔為我兄弟求合手的法劍!”
齊老大細想,紫云谷真有玉濁這號人,皓月修為,煉器師,沒什么名氣,不是什么人都借來唬人的。莫非他倆真不是點子。
“入紫云谷必走坊市的,我怎么沒見到過你們?”齊老大這是詐了。
“當(dāng)然了!”山秀峰頗為自得,“我們坐傳送浮槎來的!傳送浮槎過么?青鋒峽到紫云谷,一人一百靈石呢!”
齊老大有些信了,傳送浮槎他沒坐過,因為他沒資格進紫云谷。
“訪到玉濁前輩了?”齊老大不知不覺口氣軟下來。
“玉濁前輩在哈勒錦,有三兩日才回來,我們哥倆趁這空子外頭逛逛!”
浮槎、玉濁、玉濁在哈勒錦,這些編是編不出來的。還有于家鋪子,齊老大也聽說過,這倆孩子長輩與玉濁相交那也是皓月期了。齊老大實在不想惹一個皓月期的劍修,他的靠山也未必是人家對手。這還沒算玉濁呢。
可不查個清楚明白就放這倆孩子過去,齊老大終是不甘心,于是他身段放得更軟了,說:
“二位小友,這樣:坊市中丟了一大筆靈石,失主說是三個冒充香爐頂?shù)男〉朗總实摹N覀兪欠皇袌?zhí)法隊,要搜查一下乾坤袋。其實也是還二位小友哪會做這等事,例行公式而已!”
“搜查呀?”山秀峰想了想不平道,“怎的就搜我們的?”
“誰也躲不過的!”齊老大一指后面秦越等修士,“你們聽見了?”
秦越苦著臉解下乾坤袋,秦家人也都學(xué)了他解下乾坤袋,匪修示意他們東西自己掏出來擺在地上。
對兩個孩子可是客氣多了,齊老大親手接了乾坤袋,也沒打開只是神識探進去——
有十幾塊靈石,七八粒丹藥,三兩柄法劍,其中一個乾坤袋里還有玉濁的名帖。再無疑問了,齊老大雙手奉還乾坤袋,話說得相當(dāng)客氣了:
“二位小兄弟,多有得罪!請過吧!”
山、肖倆人穿過匪修封鎖線還沒走遠,身后官道上遠遠殺上一彪人馬,高叫:
“前面的人,統(tǒng)統(tǒng)站著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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