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惠元城
第二天果然是個好天氣!
當(dāng)太陽沖破云層,當(dāng)陽光灑落在因久雨未晴而泛著一股霉味的街道上,路邊的百姓,有的歡呼跳躍,有的落淚祈禱,一片歡騰景象。[rnΝ .nT .][.]
在科技不發(fā)達的時代,人都是靠天吃飯,一旦出現(xiàn)嚴重災(zāi)情,災(zāi)民十死九生,也難怪他們?nèi)绱思印?br />
連容悅都受到感染,忍不住雙掌合十,祈求老天保佑,災(zāi)難從此遠去,讓他們早日辦完差事,早日平安歸家。
昨夜雖說有驚無險,卻讓她心里存了隱憂。
那些黑衣殺手的幕后主使,太子穆睿嫌疑最大,這點沒什么懸念,叫人吃驚的是,太子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
為了掩藏行蹤,穆遠甚至用上了替身,遠遠墜在后頭的親王儀仗和王妃鸞駕,里面可是真有“親王”和“王妃”的!在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下,替身跟本尊的近似度相當(dāng)高,非熟人難辨。
而太子,不僅識破了穆遠的行藏,還對他們的出行路線乃至下榻地點了如指掌,清楚到能事先埋好釘子聽房,以確保目標人物不走脫。
幸虧有影大師和溫公隨行,否則,昨日的“將計就計”之策,未必能那么順利。
溫公是穆遠手下四大外管事之一,無名谷的頭領(lǐng),武技出眾,足智多謀,且擅制藥,江廚就是他的徒弟之一。只是江廚性子純善,不愿沾毒,一手絕藝盡用在調(diào)香制露上,原本拿他當(dāng)繼承人的溫公大失所望,惡作劇般地給他改名“江廚”。江廚欣然接受,樂顛顛地當(dāng)他的廚子,溫公無法可想,索性打發(fā)他去竹園的小廚房侍候王妃。
溫公和莫公是師兄弟,他們的本事來自同一個師傅,莫公是地級煉藥大師。溫公比莫公略高,介于地級和人級之間——太子豢養(yǎng)的煉藥師,已經(jīng)達到了人級,所以能煉出“勿忘”、“百日醉”等早已失傳的極品毒藥。[rnΝ .nT .][]可惜敗在煉藥天才四兒的名下。據(jù)穆遠測評,四兒已達天級水準。
把煉藥大師按地、人、天三級來劃分,是古時候傳下來的習(xí)慣,其實早沒人能鑒別,都是大致估評而來。
千百年前,在天圣朝的道士皇帝還沒“飛升”的時候,這片大陸上有個組織叫“煉藥師公會”。里面設(shè)有由天級煉藥大師組成的鑒定小組。他們定期舉辦煉藥大賽,交流煉藥經(jīng)驗、挖掘煉藥人才、評定煉藥師等級……隨著天圣朝的沒落,煉藥師公會風(fēng)流云散,到現(xiàn)在,整片大陸上能稱為“煉藥大師”的寥寥無幾,地級就罕見了,人級和天級更是傳說中的存在。
穆遠能招攬到溫公和莫公,實在很難得。要知道。他們倆追隨穆遠比梁竟還早,那時穆遠才十三、四歲,半大的孩子一個。也不知他們靠什么來判斷,認為此子前途無量,值得輔佐?
如果沒有一半是白癡一半是天才的妖孽師兄四兒的存在,這兩人也可算是當(dāng)世高手了。至少這次溫公拿出的“夢初醒”,就讓容悅大為驚艷。
按使用效果分析,“夢初醒”應(yīng)該屬迷幻藥一類。中招后看起來沒什么異常,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就像那個趴在房檐上的黑衣人,照樣賣力趴著,但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為。腦子處于混沌中,失去了時間概念。被同伴弄醒后,以為自己只走神了一下下,其實距離男主豬腳那啥啥,已過了近一個時辰,他卻渾然不覺。
殺手解決了。一行人不但沒放松警惕,反而更嚴陣以待。穆遠臨時更改計劃,離開祥平鎮(zhèn)后,繞開春郡去了泱郡。
曉行夜宿又兩天后,近午時分,他們到了原計劃中此行的第四個目的地,泱郡的惠元城。[rnΝ .nT .]
再過去就是重災(zāi)區(qū)了,他們收到的消息中,最靠近重災(zāi)區(qū)的惠元縣,接納的災(zāi)民最多,秩序卻比較穩(wěn)定。[]正因為這個原因,穆遠才選定了此地作為第一站,以前的賑災(zāi)條陳做得再好再細,不過是紙上談兵,他想先找個賑災(zāi)做得好的地方看看,吸取一些經(jīng)驗,以后的行程才更有把握。
穆遠和容悅裝成從重災(zāi)區(qū)逃難出來的富室家主夫妻,幕僚、護衛(wèi),一部分裝成親戚朋友,長得特別彪悍的,如云弎云肆之流,就成了家丁長隨。大伙兒沒再住客棧,而是以高于平日數(shù)倍的價錢,在縣城邊上賃了個小院子居住。
進屋沒多久,進來打探房客底細的房東還沒走,巷子里就有人高喊:“施米了!施米了!大家快去吧,人手一碗,過時不候哦。”
房東聞聲而起,往外猛跑兩步才想起剛?cè)胱〉姆靠停剡^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老漢說句不該當(dāng)?shù)脑挘F客雖說看著就是殷實人家出來的,可拖著一大家子,又盡是些飯量頗大的壯男,不若也隨老漢去施米處,多少能貼補些。前些天可一直都施野菜粥來著,今日不知為何,竟施起米來,這么難得的機會,萬不要錯過。”
穆遠朝云翼瞥了一眼,云翼打起笑臉道:“多謝東家提醒,俺這就去。”
東家卻道:“小哥沒到聽那人喊話?人手一碗,隨你家多少人,一個去排隊,就只能領(lǐng)到一小碗,約摸三兩重,施米不可能用大碗的。”
穆遠擺擺手:“你們都去吧,爺留下來陪著夫人就行了。”
他們賃的房子和東家的房子本是連在一起的,長長的一排平房,后來為了出租,在中間隔一道墻,才分成兩個小院。每個小院僅有三間正房,兩間偏屋,容悅看了一眼,犯難道:“這怎么住啊,我們倆一間,溫公一間,影大師一間,顧淮一間,云弎云肆他們就算晚上要值守,也得輪班休息,剩下的一間偏屋是柴房,亂七八糟地堆了許多東西,打地鋪都沒地兒,難道讓他們?nèi)紨D到顧淮屋里?”
這次隨行的智囊團,除影大師和溫公外,還有三個幕僚,分別是張仁、程輝和顧淮,前兩個暫時留在儀仗隊里撐場面,緊隨身邊的只有顧淮。他是有品級的王府屬官,也曾進士及第,最高做過郡守,后受上司牽累罷官還家,輾轉(zhuǎn)數(shù)年,才被引薦給穆遠。這樣的人,都有自己的傲骨,更兼一把年紀,叫他跟一群護衛(wèi)擠作堆,只怕會有想法。
穆遠附耳告訴她:“我們倆晚上又不住這里,不就空出一間房了?”
“那我們住哪兒?”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容悅不再追問,轉(zhuǎn)而探討另一個問題:“你平時明明最倚重梁師爺,最看好長孫葵,怎么這次反而不帶他們倆來?”
撇開長孫蘭這粒老鼠屎,長孫葵本人是很有培養(yǎng)價值的,與穆遠手下許多出身小貴族或平民階層的屬官不同,他出身傳承久遠的古老世家,從小接受貴族教育。穆遠不上位則罷,穆遠若是上位,就很需要長孫葵這樣的人作為他和豪門世族之間的粘合劑。
在這方面,楚昭帝做得并不好,他熱衷于和各諸侯小國結(jié)盟,納姜氏、容氏等貴女為妃,就是結(jié)好外國的表現(xiàn)。國內(nèi)的豪族,反而不怎么重視,弄得幾大世家都游離于朝廷之外,幾乎成了隱世勢力。長孫蘭的父親在朝廷謀個小小的四品官,好像還是繼室慫恿的,據(jù)說遭到了其他世家的一致鄙視,覺得他沒骨氣。
真有魄力的當(dāng)權(quán)者,不會允許出現(xiàn)游離在朝廷外的勢力,必定會想辦法拉攏,或鏟除。
相信穆遠也是看到了長孫葵所代表的意義,才對長孫蘭多方容忍。
針對容悅的問題,穆遠給容悅的答案很沒說服力,什么“府里也得有人坐鎮(zhèn)”。府里不過幾個女主子,有庾嫣管著就足夠了,梁竟是外男,還能插手王府女眷的內(nèi)務(wù)不成?分明就是借口。
容悅的直覺沒錯,穆遠會留下梁竟和長孫葵,只為解決一個人,那就是長孫蘭。
如果沒有長孫葵,和其背后的長孫世家的話,長孫蘭很好解決,喀嚓一聲,什么都完了。
既然要用長孫葵,對長孫蘭就不能采取簡單粗暴、一勞永逸的方式。臨行前,三人辟靜室開了個小小的“碰頭會”,最后擬定的方案是,趁著穆遠和容悅都不在府里的這段時間,給長孫蘭物色一個夫婿,快點把他給嫁了。
梁竟為人厚道,又把姐弟倆當(dāng)子侄,一向真心關(guān)懷,這件事交給他,穆遠也放心。結(jié)親結(jié)得好,對長孫葵以及整個王府都是一股助力;結(jié)得不好,就是冤孽了。
最讓穆遠忌憚的是,長孫蘭對容悅由嫉生恨,在她婚姻幸福的情況下,這股恨意或可解;反之,只會越來越深。
如果那樣的話,他只好連長孫葵一起毀去,梁竟也明白這一點,所以自請留守,親力親為。
在容悅充滿疑惑的目光下,穆遠還是對她交了底。
容悅吁出一口氣:“她自身條件不錯,又有個好弟弟,只要肯嫁,相信很多人愿娶。”
穆遠心說,管她肯不肯,綁著也要遣出去,敢惡心他的人,他會叫她惡心一輩子!女人表面上嫁得好頂什么用,關(guān)鍵是每天過什么樣的日子。
揮去腦中的閑雜人等,穆遠笑著對容悅道:“等天黑了咱們就出發(fā),今晚為夫帶你扮一回梁上君子。”
“去劫富濟貧?”
“也行,但先要去縣衙一趟。”(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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