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漸行漸遠

　　舒蕾一副我是上帝的樣子。悲天憫人地說：“你不覺得他們兩個湊一起，很有意思嗎？”

　　“怎么有意思？”張寧追問。

　　“一個整天愛折騰人，一個總是微笑不吭聲。一個內心無比邪惡，一個專會溫柔體貼。一個是清爽如仲夏，一個淡雅如荷‘花’。”鄭舒蕾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堆，最后得出了三個字的結論：“很搭啊。”

　　張寧無力地翻白眼：“舒蕾，你姐姐怎么又折騰人、又邪惡、又淡雅如荷‘花’了？你確定你說的是同一個人<>

　　“嗯！”鄭舒蕾肯定地點頭，悄聲說：“姐姐比較多面，只是你經常見到的是她好的一面就是了。”

　　張寧徹底的無語了，擦把臉，不理這個‘亂’撮合別人的小紅娘。

　　林小冉正在拉著成宏嘰嘰喳喳地問著張萌等人的名次班級的事情，陳語澤有些郁悶地看著兩個人。

　　不知何時，楊晨走了過來，輕聲說道：“陳語澤，你不是喜歡上林小冉了吧？”

　　好似自己的秘密突然曝光在陽光下，陳語澤嚇得臉都白了，但好在還算鎮定，馬上反應過來。看著楊晨說道：“我一直把小冉當妹妹的。”

　　楊晨仔細看了看陳語澤的表情，最后什么蛛絲馬跡也沒有找到。不禁有些訕訕：“反正你自己可想好了，早戀可是耽誤學習的，我還指望你能和我一較長短呢！”說到這里。楊晨又落寞地嘆了口氣：“自從林小冉走后，感覺很沒意思啊！”

　　這語氣很像獨孤求敗，讓人恨不得扁他一頓。陳語澤當然也受不了這種赤luo‘裸’的戰書，昂著腦袋接下來：“行！那我就努力把你拉下來！”

　　楊晨斜了他一眼，眼神里寫滿了“那我就等著”這種意思，氣得陳語澤這個平常好脾氣的人都不禁有些心里冒火了。什么啊，自己要不是偏科的厲害，能讓楊晨那么出風頭？現在既然已經分科了，那就重新來比吧！

　　話題到此，陳語澤已經完全忘記了要和林小冉說什么了，楊晨看著這個樣子的陳語澤，心中有些好笑。說來也奇怪，成宏和自己明明是一類人，但是卻總是親近不起來，反倒對這個陳語澤有種莫名的親近之情，好像他就是自己的弟弟一樣。剛才看到那一幕，即便成宏不岔開話題，他也要岔開了。

　　兩個人都是他想要‘交’往一生的朋友，他不想因為一個早戀把兩個人都毀了。想到這里，楊晨又看向成宏，這個人，為什么對陳語澤總是有些潛意識的排斥呢？雖然那幾個‘女’生感覺不到，但是陳語澤自己，應該感覺的到吧？他皺緊了眉頭，其中有什么是自己不了解的？

　　可憐的陳語澤雖然對情緒比較敏感，可是對這些道道彎彎，卻是完全不了解的。就這么稀里糊涂地被楊晨拐到了另外一個方向上。

　　很久之后。陳語澤想起這件事情就有些咬牙切齒。雖然自己的成績確實飛速地提高，可是如果當時自己真的和小冉把自己的心思說清楚，或許也沒有后來發生的那么多事情了吧？可惜，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

　　小冉其實在邊和成宏聊天的過程中邊觀察著陳語澤，她并不傻。只是有時候，如果事情沒有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因為怕受傷，所以便裝傻。其實這點，她和陳語澤很像，對于不能確定的事情，總是會觀望比較久。

　　看到陳語澤一開始的失望，小冉心中暗笑不已。但是等到后來和楊晨說了幾句之后，便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小冉心里便有些七上八下了。等到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陳語澤也都是一副云淡風輕地樣子，好像剛才一切都是錯覺。

　　林小冉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沉得很緩慢、很安靜，直到鈴聲響起，她被舒蕾拖著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看到的是陳語澤走向一班教室的背影。

　　小冉坐在座位上，一直憋悶在‘胸’口的酸脹之氣終于涌了出來，眼睛里一片水霧。因為害怕被坐在后面的舒蕾發現問題，她連忙裝作看書，頭埋得低低的，這算什么？失戀嗎？不算吧，陳語澤根本什么都沒說啊，是你自己在‘亂’想而已。

　　就算他說了句“林小冉，我有話和你說”，或許說的也并不是“我喜歡你”，僅僅只是“還我錢”之類的啊。

　　好了，林小冉。你可以放下了，真的，放下吧。到了這個地步，你還在幻想什么呢？或許你只是對于前世的陳語澤沒有放下，不自覺地移情作用而已，過幾天就好了。不要想了。林小冉不停地對自己自我催眠，面前的課本一片濕漉漉。

　　陳語澤直到坐到座位上的一霎那，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想要對小冉說的話還沒說。他嘆了口氣，又仔細想了半天。最后泛起苦澀地笑容：林小冉，我會努力學習。等到我們都考上理想的大學，我會光明正大的告訴你，我喜歡你。至于現在，還是學習重要。如果因為我對你的喜歡，導致你最后考不上好的大學，我會后悔內疚一輩子。

　　兩個人同時在教室里發呆，想的內容卻南轅北轍。

　　小冉哭夠了之后，內心的理智又回來了。她無意識地轉著筆，內心一片兵荒馬‘亂’。自己主動去說？先不論會不會被拒絕。只是說了之后又能帶來什么呢？萬一陳語澤成績下滑，自己又該怎么辦？

　　唉，不同教室的兩個人同時嘆了口氣。順其自然吧，兩個人同時想到。

　　但是，有些東西，總是變了。

　　陳語澤最近很郁悶，生活其實也沒變，依然是每天上學放學，可是卻心里很難過。幾個人現在都有了各自不同的學習內容，聊起來也沒有了以往的熱鬧。經常是幾個‘女’生湊成一堆，他們幾個湊成一堆，各自聊各自的。

　　有時候林小冉會笑著問：“陳語澤，最近學習怎么樣？”

　　他也微笑：“還好，已經慢慢不吃力了。”但是說這話的時候，看到小冉清淡安靜地笑，他會不自覺的內心苦澀。究竟是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子？

　　看著陳語澤沒有到達眼底的笑意，林小冉也沒有了追問的興致。幾次下來，兩人竟然慢慢變得陌生。

　　直到有一天，陳語澤拿著一包瓜子過來，遞給她：“我們家那邊的瓜子，很好吃的。”

　　林小冉低頭看著那包瓜子，強忍著心中的酸澀，抬起頭璀璨地笑：“陳語澤。我已經很久沒有吃瓜子了。”她指指自己的牙齒，笑著說：“以后要好好保護牙齒。”

　　陳語澤看著那個光芒萬丈的笑容，內心卻微微變冷。那個笑容，他在孫輝身上見過，他在蘇晴身上見過，他在郭隊長身上見過。但是從來沒有想到，這個笑容會對著他出現。他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哦，那你給舒蕾吧。”他把瓜子硬塞給小冉，象是怕被拒絕，轉身就走了。

　　林小冉拿著那包瓜子發呆，陳語澤。我該拿你怎么辦？她嘆了口氣，慢慢走回了教室。明明是你最開始后退的，現在又為什么來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我？

　　林家餐桌上，看著林小冉吃飯也心不在焉的樣子，鄭淑娟急了。

　　“冉冉，學習很累嗎？”她開口問道。

　　“嗯？”小冉‘迷’茫地抬起頭，“哦，不累。”她敷衍了句，又開始低頭撥飯。

　　“那最近怎么瘦這么多？”林安杰撂了筷子問道。

　　看到老爸擺出一副長談的樣子，林小冉也只好努力地找理由。抓耳撓腮了半天，她憋出一句：“臺灣沒有回歸，沒有心思吃飯。”

　　舒蕾噗嗤一聲笑了，鄭淑娟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

　　林安杰卻什么反應也沒有，直視著林小冉。直到把林小冉看得低下了頭。

　　“你記住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你都不能這么自己糟蹋自己的身體。‘女’孩子，更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天塌了還有父母給你撐著呢！你胡思‘亂’想什么？！”

　　林小冉被林安杰這一番從來沒有過的的嚴厲說辭給說懵了，半天之后千般委屈、萬般忐忑終于涌了上心頭。抱著林安杰開始大哭：“爸爸！我好難過啊！我心里好難過！”哭得昏天黑地，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

　　市區一個單元樓里。

　　“語澤，來喝杯牛‘奶’。”

　　“哦，謝謝姑姑。”

　　“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怎么學習到這么晚？”

　　“沒事的，只是有時候睡不著，就多學習會兒了。”

　　“那你自己主意調節好，別累壞身體。”

　　“嗯，我會注意的。”

　　第二天早晨，小冉正慢慢的走在去學校的路上。陳語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小冉！”

　　小冉轉過身來微笑：“早，有事兒？”

　　陳語澤語塞了：“沒，沒事。”他狼狽不堪地站在那里，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小冉經過昨晚一番掙扎，心情變得坦然不少。看著他笑：“那你自己先走吧，我還要等舒蕾呢。”

　　陳語澤心中嘆了口氣，點點頭：“那我先走了啊。”說著從林小冉身邊擦身而過，彼此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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